姑且算是健全的青春期少年。


    工藤新一最開始腦內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好歹他也是一名理智的偵探,因此他很清楚這些猜測根本不可能會是事實。


    那麽隻剩下一個可能,就像前兩個隱蔽的地址一樣,那或許是一處組織據點。


    至於現在酒井野所在位置,大概率是他現居住地址。


    畢竟就在一棟有名的高級公寓樓內。


    感歎著果然組織賺錢,工藤新一向工藤優作瞞下了最後那一處地址。


    而他全然不知他所關心的好友在聽到那句情侶旅館就眼巴巴地凝視著降穀零。


    一心隻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見酒井野根本不理會柯南,降穀零移開視線,點了下頭,無聲張開口型。


    ——告訴他,你隻是因為受傷在那裏休整了幾個小時。


    然而飄飄然的酒井野完全沒能看清他的口型。


    明明身體已經大致恢複正常,但酒井野還是感到一股不應該出現的熱意掌控著他的大腦。


    夢中的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暈乎乎的,他想也沒想,張口就試圖向眾人展示那杯獨屬於他的雞尾酒。


    “不是據點,”酒井野眯眼,亂糟糟的頭發更加蓬鬆,“是波本給我的獎勵。”


    “啊?”柯南傻眼。


    降穀零忍住奪取酒井野手機的衝動,一手按住他腦袋,毫不留情地用力蹂躪。


    他麵無表情地強迫酒井野抬頭看著他,再次張開口型。


    ——詢問有關聯合國的事。


    事已至此再怎麽解釋都像是在欲蓋彌彰,降穀零幹脆略過這個讓人糟心的事實。


    反正他們絕不會知道“降穀零”這個存在。


    但是同樣身為一個生理方麵算得上健全的青春期男生。


    在降穀零雙手壓在臉上的瞬間,酒井野便迴憶起淩晨時分這雙手壓在他胸前的觸感。


    隔著繃帶,感觸並不完全相同。


    但那份溫度卻是已經刻印在他靈魂深處。


    握住降穀零手腕,酒井野輕蹭著他的手心,眼底冒出隻有降穀零能夠窺探的火光。


    仿佛要將降穀零灼燒殆盡的火光。


    好在酒井野姑且有看見降穀零的指令,“聯合國。”


    甩掉腦內亂七八糟的想法,柯南嘴角抽搐,他非常想詢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再怎麽樣都已經相處七年,他能聽出酒井野語氣中的不耐煩。


    就跟即將放學卻被班主任留堂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他定下心神,看向不久前工藤優作發給他的郵件。


    ——聯合國那邊已經向fbi核實幾處地址的真實性。


    也就是說他們願意把酒井野帶出組織。


    柯南鬆了口氣,他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酒井野。


    然而聽到柯南興致勃勃的話語,降穀零臉上的冷笑怎麽也止不住。


    不過隻是想利用酒井野。


    以這樣高高在上施舍般的態度哄騙小朋友,不愧是美國那邊的特色。


    他垂眸,對上酒井野炙熱的視線,比之前的純粹多出不少藏在深處的欲望。


    但卻不會讓人討厭。


    降穀零沒有再給出指示,聯合國那邊已經上鉤,其餘事情不是柯南和他那位人脈異常廣大的父親能夠參與的。


    他笑了下,朝酒井野搖頭。


    酒井野了然,沒有道別,他反手掛斷電話,降穀零伸出手。


    “零,好痛。”


    降穀零放開手,按住酒井野妄圖靠在他身上的額頭,習以為常地推了下。


    “抽屜裏有止疼藥。”


    說完他不著痕跡地揉了下僵硬的腰肢,轉身離開臥室,沒有給酒井野再次開口的機會。


    屈膝縮成一大團蹲坐在床上,酒井野臉埋進雙膝間。


    用完就丟,比之前的老板還過分。


    他一邊腹誹著,一邊試圖降下全身的熱量。


    雖然很過分,但他還是喜歡降穀零。


    很喜歡很喜歡。


    發現這樣的表述似乎不能概括他內心澎湃的情緒,酒井野又多了一個新的需要解決的課題。


    ——他究竟對降穀零抱有怎樣的情感。


    而他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永遠待在他身邊。


    想了下,酒井野暫且將自己最初的異想天開歸入解決課題的方案之一。


    他再次打開手機,單手緩慢地按動鍵盤。


    ——工藤,阿笠博士會做機器人嗎?


    先不提柯南收到這封郵件是什麽心情,


    另一邊,全副武裝走進警察廳的降穀零正翻閱宮野誌保交給他的學習資料。


    雖說最後麵試他會靠通訊器,由宮野誌保迴答那些專業性過強的問題。


    但這也不是說他就能對這些知識一無所知。


    作為東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不過隻是暗記幾十頁內容,降穀零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而他會特意在這種時候趕迴警察廳,除去想了解有關警視廳那邊的情況,也是想從宮野誌保這位了解組織的研究員口中進一步探知酒井野體內藥水的事。


    從站姿端正的降穀零身上敏銳地感知到什麽,平日愛好看一些情感劇的宮野誌保冷著臉試探道。


    “為什麽要問這些,這應該和你無關。”


    在已經被公安收編的宮野誌保麵前,降穀零無需扮演“波本”。


    沒有說那些違心的道具論,他沉吟片刻,給出“降穀零”會給出的答複。


    “他也是需要拯救的''受害者''。”


    這是他自始至終的想法。


    但同樣他不會遺忘酒井野“加害者”的身份。


    可宮野誌保卻從中聽出不一樣的意味。


    她打量著眼前這位和印象裏的“波本”截然不同的警官。


    幾秒後,她問道,“即便他是已經被判死刑的罪人?”


    降穀零眼神微沉,“我想宮野小姐應該很清楚,你同樣也是應該判處死刑的罪人。”


    身為aptx4869研究員,宮野誌保手上沾染的鮮血可不比酒井野少多少。


    她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捧著宮野明美送給她的咖啡杯,低喃道,“所以我現在也算是在贖罪不是嗎?”


    降穀零不置可否。


    宮野誌保自顧自冷笑一聲,“不過我想酒井野應該沒有像我這樣贖罪的機會。”


    十分清楚不同於研究員,酒井野沒有多少值得公安保護的價值。


    降穀零皺眉,但不等他說什麽,宮野誌保開口。


    “他活不到組織被摧毀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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