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子剛從房間出去沒多久,太醫也從內室出來了。


    丁薄行趕忙迎了上去。


    “太醫,祝楊怎麽樣,沒什麽事吧。”


    所幸,太醫這邊也說,祝楊隻不過是在外麵凍了一夜風寒了,開幾服藥吃吃也就沒事了。


    如此丁薄行才安下心來。


    “你且同太醫去拿藥,迴頭煎好了再拿過來。”


    丁薄行隨手指了一個內侍,便將這活計吩咐了下去。


    不是他不想動手,無關身份地位,是他不會煎藥。


    若是鍋子剛才沒跑,他現在肯定指著鍋子去做。


    還能饒得了他。


    將祝楊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他便打算迴自己的宮殿去。


    畢竟他身上還揣著那本國師手劄,如此一直在外麵晃蕩,總歸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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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迴宮了。”


    丁薄行一迴來,央祁這邊立馬就有內侍過來通稟。


    央祁這邊正在同央恆商議黑水鎮的事情。


    昨天得知現狀的第一時間,便已經召見了戶部的人過來,重新進行計劃這件事。


    但不管是要運送過去的糧食還是別的物品,都需要有人負責看守,運送。


    既然央恆主動請纓了,央祁思索一番也就順勢答應了。


    “這次去黑水鎮,你務必要小心謹慎。”


    “對於那些已經逃離的官員,也不用費什麽功夫。”


    “若是不小心犯你手裏,你就地抓了就是。”


    “其他的我自會派人去處理。”


    央祁對於央恆,從來都隻有身家性命的擔心。


    而不是來自於權力的相爭。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央恆的才能,卻也知道央恆對於權力的淡漠。


    央恆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從不主動摻和到朝堂的各項事務中。


    不站隊,不拉幫結派,不拉攏人心。


    便是國師想要培養央恆這件事,還是他的父王還在的時候,拚命規勸,才說服央恆去的。


    作為盛朝人,他們都太知道國師在這個國家的重要性了。


    必要時候,國師是可以淩駕於皇權之上的。


    隻是國師一脈從來都不爭不搶,淡泊名利罷了。


    所以央祁說出的話全都是出自自己的真心。


    “陛下說的,我記下了。”


    “既然國師已經迴來了,想必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商議,我便先去準備了。”


    既然內侍能夠特意進來通稟一聲,那就說明國師的動向是央祁一直派人在盯著的。


    自不會平白無故如此,肯定是有事情。


    央恆很是有眼色的便打算退下,將時間留給央祁。


    “那你便去吧。”


    “注意安全。”


    央祁步下高台,走到央恆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是認真的說了這句話。


    央恆是央祁的叔叔,可央恆不能是陛下的叔叔。


    起碼他不能公然喊出這句稱唿。


    “陛下,要傳喚國師過來嗎?”


    央恆一走,一旁的內侍便立馬湊上來詢問央祁。


    “不用了,我們直接過去吧。”


    “這......”


    央祁當下便打算抬步往丁薄行那邊去,可一旁的內侍卻突然有些猶疑。


    “怎麽了。”


    “國師迴來之前,國師府那邊已經派了人進宮通知,要太醫院那邊出人,說是祝大人得了風寒,很是嚴重。”


    “想來如今國師那邊宮殿應該亂糟糟的,不太方便。”


    “再有,陛下現在過去,萬一沾染了病氣,那就不好了。”


    內侍說的不無道理。


    站在他這個角度,自然一切的思考都是圍繞著央祁的安危著想的。


    央祁停下腳步,想要聽內侍到底為了什麽阻止他。


    結果就這。


    “我身體康健,如何就能輕易過了病氣。”


    “祝楊生病了,自是在他的屋裏,太醫也一定是在那裏。”


    “我去找國師,又不去祝楊屋裏,如何就吵鬧了。”


    “再說,祝楊跟著國師去了國師府,如今卻病重而歸,我更要前去探望,萬一國師有什麽閃失怎麽辦。”


    內侍被央祁一條條的道理數落的狗血淋頭。


    當下也不再說話了,隻是跪在地上,喊著惶恐。


    “得了,走吧。”


    央祁也沒想著為難誰,當下便直接朝門外走去。


    那內侍也趕忙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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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薄行從祝楊那裏看顧完往自己殿內迴。


    而央祁得了消息,差不多時間往丁薄行這裏來。


    禦輦到底是會比丁薄行快一些。


    等丁薄行迴到自己的殿裏時,便看到周圍多了些生麵孔。


    但他們也隻是靜靜地站著,不阻攔,不斜視的。


    “怎麽突然就增加了防守,是最近不安穩了嗎?”


    丁薄行並不知曉央祁過來了,央祁也特意阻攔了內侍過去通稟。


    所以在丁薄行心裏隻以為是防守的人。


    丁薄行沒怎麽理會,便直接衝著殿內走去。


    誰知央祁站在窗口瞥見丁薄行的身影後,也立馬往門口方向走去。


    這一來一迴。


    兩個人就在門口撞在了一起。


    “誒呦。”


    “誒呦。”


    所幸兩個人速度都不算快。


    丁薄行踉蹌了幾步,也就站住了。


    而央祁那邊有內侍官眼疾手快的攙扶,自然更是有驚無險。


    唯一讓人頭皮一緊的就是。


    碰撞過後,丁薄行踉蹌完便立刻跪倒在地朝央祁行禮問罪。


    這一跪不要緊,他之前窩在懷裏的那本書冊竟然直接掉了出來。


    丁薄行顧不得其他,立馬伸手將書冊撿起來塞進了懷裏。


    佯裝淡定的將這個禮行完,然後等著央祁迴話。


    “你們都先出去吧。”


    央祁迴過神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讓丁薄行起身,而是轉頭吩咐內侍官將這殿內的人都帶出去。


    看著內侍官將殿內的人全都招唿出去。


    還體貼的將殿門關閉之後。


    央祁這才踱步到丁薄行身旁。


    繼而蹲了下去。


    “國師,方才掉了個什麽。”


    “一閃而過,我都不曾看清楚。”


    央祁的語氣很是平靜,像是真的在詢問丁薄行一樣。


    “嘿嘿,陛下好眼力。”


    “方才掉的是臣的節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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