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那些了,迴頭有人收拾。”


    “不行,這是昨夜管事的拿過來的,我得還給他。”


    “而且我就隻是普通的風寒罷了,沒必要麻煩管事的再去請大夫。”


    祝楊念著管事的好,自然不願意隨意處置這被子。


    再說他們這些人平日裏有個什麽小病小痛的,隻要沒死都是自個去外麵藥鋪裏看看,吃吃藥就好。


    能請大夫上門的都是病的起不來了,下不了床了的,得了主家的恩典,才能從外麵請了人過府來看。


    怎麽配麻煩丁薄行如此看重呢。


    還好祝楊嘴上隻是簡單的拒絕。


    而沒有將心裏這些話直接說出來放到明麵上來。


    不然的話,丁薄行一定會原地蹦起的。


    他怎麽可能明白這個時代對於人權的漠視。


    對於等級劃分之森嚴呢。


    “你說得對。”


    丁薄行本來正要帶祝楊迴去休息,一聽到祝楊的話之後,便立刻停在了原地。


    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


    祝楊還以為丁薄行是將他說的話聽了進去,同意了他的提議。


    誰知丁薄行還有後半句在等著他呢。


    “你說得對,確實不該麻煩管家去請大夫過府,這樣會耽誤別的人看病問診不說,這外麵的大夫醫術參差不齊,我也不放心。”


    “這樣吧,我們現在直接迴宮,讓鍋子拿我的牌子去太醫院直接請了太醫來給你看。”


    “額。”


    祝楊聽完丁薄行的提議後,隻感覺風寒更加重了。


    他已經頭昏腦漲到快要暈倒了。


    誰能來救救他。


    國師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


    若是還要進宮勞煩太醫,那還不如勞煩管家去請大夫。


    兩相對比取其輕。


    還是管家的人情比較好還一些吧。


    但是丁薄行決定的事情哪裏會是那麽輕易改變的。


    簡單將事情交代一下後。


    丁薄行便立刻讓管家套了馬車,將他和祝楊送迴了宮。


    他們從府裏走的時候,便已經派人提前一步去宮裏將事情交代給鍋子。


    所以等他們到達宮裏的時候,鍋子早就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祝楊躺在床榻之後,等在一旁的大夫立馬上前就開始給他診脈。


    “這怎麽了。”


    屋子裏麵在忙活,鍋子便和丁薄行退了出來站在門口等待消息。


    祝楊剛才迴來的時候那狀態明顯不對。


    任憑鍋子再是大條也看的出來。


    但他想知道的是祝楊這是怎麽搞得。


    畢竟他們待在一起這麽多年,祝楊從來都是一副閻王都不肯收的難殺模樣。


    何曾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呀。


    “風寒應該是。”


    丁薄行可是見識過鍋子和祝楊的感情的。


    所以鍋子問他祝楊的情況,他這話迴答的也很是心虛。


    不管怎麽樣,祝楊變成這樣和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職責什麽的放到一邊,這就是他一時分心導致的。


    “好端端的怎麽會風寒呢。”


    “難不成國師府裏沒有炭盆嗎?不應該呀。”


    自然是不應該的。


    丁薄行在心裏默默地迴答過。


    國師府一直受到央祁的特別關照。


    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比肩著宮裏的標準來的。


    哪怕是他們這些跟隨在身旁的人,也從不苛責。


    便是用不到那麽好的,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東西。


    放在一般人眼裏都算得上稀罕之物了。


    炭火這種東西更是不會缺,何況還是祝楊這種國師貼身護衛的存在。


    可屋子裏不缺炭火,屋外缺呀。


    祝楊坐到屋外去,如何烤的上炭火呀。


    “難不成是內務府那邊看先國師不在了,便就此苛待了國師府嗎。”


    “若果真是如此,那我定是要去同他們討要個說法的。”


    鍋子這暴脾氣,丁薄行悶著不說,他便直接給自己假設敵人拉仇恨。


    丁薄行害怕再這麽下去,鍋子怕是真的會直接將一切關聯人員都打為壞人的行列,便不得已開口了。


    “哪有什麽苛待的。”


    “是祝楊在外麵待了一夜才得了風寒。”


    “再說,你先安靜待一會兒不行嗎?”


    “太醫已經在屋子給他診治了。”


    “迴頭喝喝藥也就差不多了。”


    “哪裏就值得你要打要殺的。”


    鍋子一聽丁薄行說的,立刻扭頭死死的盯住了他。


    丁薄行就在鍋子令人膽寒的眼神裏,堅持將要說的話說完。


    “這個天兒,在外麵呆一夜,就靠那幾件破衣服...”


    “不是,還有一床被子呢。”


    丁薄行小小的抗爭了一下,但沒有什麽用。


    “便是有被子又如何。”


    “數九寒天的,連站崗的侍衛尚且還有換崗的時候。”


    “他就那麽在外麵待了一夜。”


    “不生病就怪了,就算是個鐵人都得被凍得邦邦硬吧。”


    “再說了,什麽事值得他必須在外麵待一夜的。”


    鍋子一下子說到點子上了,丁薄行表情都不對了。


    “那個......”


    這讓他怎麽說著。


    難不成告訴鍋子,是他忙著偷看國師的東西,害怕祝楊發現,所以才將祝楊安排走。


    這樣的理由很難從鍋子手下活著離開吧。


    如果說是祝楊自己非要守在外麵的,也很難讓人相信吧。


    雖然真相也就是這樣。


    “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丁薄行看著鍋子提議道。


    並且十分小心的將目光下移,仔細觀察著鍋子的拳頭。


    如此大的手掌,握成拳頭,得有沙包大吧。


    被沙包大的拳頭打在身上,他最多應該隻能挨三下吧。


    超過三下應該會出人命的吧。


    丁薄行默默的在心裏計算著。


    便是他有法術可以抵抗,但麵對鍋子和祝楊的時候,他還是有幾分真心在的。


    他也情願為了自己的過失接受這些。


    “......你...”


    “祝楊要是有事,我跟你沒完。”


    雖然丁薄行一直逃避,不肯正麵迴答問題,但他的表現已經很是明顯了。


    若是別人,那鍋子尚且可以上去理論一二。


    可若是丁薄行的話,那這虧他們豈不是吃定了。


    鍋子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麵對丁薄行,鍋子再怎麽窩火,卻還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最後隻能氣急敗壞的扔下一句威脅的話語,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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