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渾身一僵,對上周路的雙眸後,她才放鬆下來,臉卻像是被他打了一巴掌。


    她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我知道你不會的。”


    周路冷哼了一聲:“床已經裝好了。”


    見他起身,季桃知道他要迴去了,也跟著起身:“謝謝,床多少錢?”


    周路看了她一眼,“床又不是你壓垮的,算我賠你。”


    季桃臉有些熱,不禁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看都不太好意思再看周路,尷尬地閃了閃視線:“那好吧,你路上小心一點。”


    “嗯。”


    他應了她一聲,黑眸在她的身上停了停,隨後便離開了。


    周路出了廚房後,從煙盒裏麵抽了根煙。


    站在廚房門口低頭點上後,才抬腿離開。


    嗬,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胡做聰明。


    他皺著眉,帶著幾分怒意上了摩托車。


    季桃沒好意思送出去,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感覺到周路生氣了。


    其實她也不想算得那麽清楚,但是她和周路兩個人之間,隻有算得清楚,她才能夠心安。


    摩托車的引擎聲有些大,很快,她就聽到轟轟的幾聲,隨後,她走出去,周路已經開著摩托車離開了。


    她挺不識趣的。


    季桃咬了咬唇,在原地站了兩秒後,迴廚房收拾了。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山風吹過來,已經帶著涼意。


    她用半隻雞燉的雞湯,周路就喝了一碗,後麵也沒添。


    他是不喜歡喝,還是故意不喝,季桃並不在意。


    在意也沒有用,她現在窮得叮當響,就像是想感謝,也拿不出什麽像樣的東西。


    算了,還是想從這裏離開了再說吧。


    季桃收了思緒,快速把桌麵上的東西收拾好,在天完全黑下來前,她去把學校大門鎖了。


    經過這麽一次的事情後,季桃現在謹慎得很,把需要的東西都收拾到房間裏麵去之後,她把樓梯的鐵門也鎖了。


    迴到房間,季桃一眼就看到周路給她換的木床了。


    木床跟她之前的那張那麽大,但是看著就覺得結實。


    季桃把房間的木門鎖好後,這才到床那兒,把蚊帳和床簾重新掛上。


    做完這些瑣碎的事情,時間已經不早了,她連忙拿了試卷在門口抵著的書桌前開始出三年級的試卷。


    周路這兩天在家的時間不多,周濤每次在他出門後,都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裏麵等他迴來。


    昨天下了一整天暴雨,周路沒迴來,周濤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雖然年紀不小,可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還是能分辨清楚的。


    以前他爸在的時候,他的爺奶對他還是挺好的,可自從他爸出事,他媽跑了之後,爺奶對他就越發的不好了。


    更別說,去年,他大伯大伯娘又給他添了個堂弟。


    他本來就是個拖油瓶,有了堂弟後,他爺奶對他更是越發的不耐了。


    但自從周路迴來後,他大伯大伯娘不敢再跑到他跟前罵他,他爺奶也不會不讓他上桌吃飯了。


    周濤將周路當救命稻草,一直都緊緊地拽著。


    前幾天周路說他在鎮上找個活幹,周濤第一反應就是周路也要扔下他了。


    心驚膽戰了幾天後,發現周路真的隻是去幹活,周濤才放下心來。


    可這兩天的周路很不一樣,周濤不禁想起他媽跑之前的那幾天,也是這樣的。


    今天沒下雨,周濤搬了小桌子,打著周路給他買的台燈,就坐在院子門口練字。


    聽到摩托車聲音,周濤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很快,他就看到熟悉身影,看著摩托車進來。


    周路把摩托車停好,看到坐在門口的周濤:“不是讓你在屋裏練字嗎?”


    周濤低下頭,心虛不敢看他的小叔:“屋裏麵悶。”


    周路也懶得拆穿他,他直接走過去,把他桌子和凳子都搬迴了屋裏麵:“明天要上學,還不睡?”


    周濤覷了他一眼,“小叔,你被老板罵了嗎?”


    “沒有。把這一頁練完,然後去睡覺。”


    周路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況且周濤年紀也不算小了,他自然不會哄著他。


    “好吧。”


    覺察到周路心情不好,周濤乖覺地坐了迴去。


    周路倒了杯水,仰頭咕咚咕咚就全喝完了。


    周濤眼神好,周路那麽深的膚色,黃豆大小那麽一點痕跡,他也一眼就看到了。


    周路大大的眼睛裏麵充滿了大大的疑惑,“小叔,你脖子上被什麽東西咬了?”


    周路正喝著水,聽到她這話,直接就被嗆了一下。


    他下意識抬起手,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不知道。”


    他說著,直接就把周濤提了起來,然後放到書桌前:“我去洗澡,出來前你要是沒把這一張字帖寫完,你今晚就別睡了。”


    周濤連忙抄起筆:“小叔你洗慢點。”


    迴應他的,是周路關門的聲音。


    周路拿了衣服進洗澡房,裏麵有塊鏡子,他把燈打開,側了側頭,才看到周濤問他的那塊吻痕。


    與其說是吻痕,不如說說咬痕。


    不過是過了一天,牙印淡了許多,就剩下幾點紅,看著確實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


    可不就是被咬了,被一直貓咬的唄。


    他抬手摸了一下,莫名想到季桃渾身赤裸地趴在他身上,任他為所欲為的情景,黑眸暗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褲裏麵抬頭的玩意,直接就開了冷水往身上衝。


    季桃把三年級的試卷出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犯困地打了哈欠,忍著困意,把明天的課給備了。


    備完課已經是十一點半了,她實在忍不住,換了衣服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七點,天將將亮起來,季桃把手上抱著的枕頭扔到一旁,臉紅得厲害。


    簡直瘋了,她以為那枕頭是周路!


    坐了一會後,季桃就下床換衣服收拾。


    她要下去開門,這個時間點,有些學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季桃抱著作業和試卷先到辦公室放下,然後才去開門。


    一大早,學校門口已經站了三四個學生了。


    “季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


    季桃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後,自己才去洗漱。


    今天周一,不僅僅學生迴來,學生也會迴來。


    季桃想到程亞樂,心裏麵忐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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