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莫知心瘋了,時不時還念叨著她沒輸,每次不經意聽到莫知意的名字都會忽然發瘋,柳家溝通了莫母把莫知心送進了精神病院。


    莫母無奈的同意了,她不明白兩個女兒怎麽走到這個地步了。


    每次提到大女兒,小女兒都會發瘋。


    莫母不去提,柳隨雲卻不然,他不知是什麽心態,即使知道範瑩瑩的事,還是對莫知心有怨,或許是在柳家和老爺子的心裏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一來探望莫知心,就喜歡在她麵前提莫知意的事,說她又做出了什麽成就,左擁右抱美人在懷。


    鄭歲寒倒是活成了追妻火葬場,可惜莫知意不在意,給她睡就睡,睡完了一絲走心都沒有。


    柳隨雲曾見過對方一麵,那雙冰封的眸子不禁讓人懷疑是冰雕的人,他心裏感歎莫知意真狠,果然女人狠起來,能比男人狠個千百倍。


    就是這麽狠的莫知意,某一天鬆口和鄭歲寒領養了個孩子。


    他很難不懷疑那女人又想出什麽法子。


    認識的人都懷疑莫知意瘋了,早在四年多以前就瘋了,清醒的瘋子,他當初就不該招惹她。


    瞧瞧惹了她的都是什麽下場。


    莫知心進了精神病院,莫父躺在病床上天天挨顧輕語的罵,兩人唯一的女兒也不知和誰學壞了,完全不孝順。


    柳家和莫知意打過去的錢隻夠莫父住院治療,以及贍養費的。


    兩人的女兒時不時的要錢,不給錢就諷刺顧輕語當小三都撈不到錢,別人都說她是小三的女兒,聽的多了,她開始恨起這個丟人的親媽來。


    還不如一輩子不知道自己有親媽呢。


    莫母看著過的還不錯,實際上大女兒對她心裏有怨,小女兒又瘋了,唯有一直花錢買小男朋友的真愛。


    直到上了四十多,這才不折騰了。


    鄭歲寒看似過得還行,柳隨雲才不信莫知意會手軟,這女人根本沒有心,就像一陣無痕的風,表麵是暖的,內裏是冷的。


    事實證明,他沒猜錯。


    莫知意和鄭歲寒領養了女兒後,過了大半年的幸福日子,幸福到鄭歲寒期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某天查到小日***往海裏倒水,她看著眼前的龍蝦頓了頓,擦了擦手召喚係統。


    “該走了。”


    前女友係統愣了一下。【“宿主你不是領養了孩子嗎?”】


    它還以為宿主準備在小世界待到老。


    莫知意半點不在意的迴。“呆膩了。”


    從那天起,莫知意就一聲不吭的出去世界各地遊玩,從緬北到泰國,誰也不知道她的路線上玩死了多少人。


    鄭歲寒追逐了好幾年,得到一封信。


    要他好好照顧女兒。


    再聽到莫知意的消息,已經是不知在哪失蹤,墜崖身亡。


    莫小南就是兩人領養的女兒,這孩子上幼兒園時是莫知意親自抱著上學的,時間一年年過去,莫小南已經快忘了母親的臉了。


    “爸爸,他們都說媽媽是東方的明珠,無論做什麽都很優秀。”


    鄭歲寒頓了一下迴。“不是的,你媽媽很懶,能躺著絕不坐著,喜歡吃美食。”


    他看著桌上的百合花,看似麵色淡然。


    莫小南不知道,老父親在桌下的手已經攥緊了,她有些好奇,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斷斷續續了。


    母親究竟是怎麽樣優秀的女人,才能讓父親這樣的男人傾心至此?


    年近四十的鄭歲寒麵容俊美,年輕時的身材並未走樣,反而因年齡漸長而胸膛寬厚氣質成熟,身上的上位者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那一雙眸深若寒潭,寬腰窄臀,身上的氣質如同多年的美酒愈發醇厚惑人。


    這些年公司裏的女員工前赴後繼,不少圈子裏的大小姐也是見色起意。


    早知道人類的本質是曹孟德。


    要不怎麽有人好寡婦。


    然而旁人再怎麽上頭,鄭歲寒都是波瀾不驚,一心一意單身養著莫小南,鄭家父母上陣壓著再找都沒用。


    鄭家父母倒是想強行逼迫,卻沒想到一向孝順的兒子學會了自殘,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兒子的精神狀態成這樣了。


    試過一次,鄭母看到鄭歲寒手上的傷不禁心驚肉跳,再怎麽心裏嘀咕莫知意,麵上都不敢表現出半分。


    莫小南不知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表麵熱情的爺爺奶奶不喜歡她。


    而鄭歲寒除了在莫小南身邊,哪怕是鄭父鄭母身邊都愈發顯得沒有人氣,用一句文藝的形容詞是,莫小南是他的刀鞘。


    “爸爸,你為什麽不再找一個。”


    莫小南這些年看的心疼,可惜無論問多少遍,都會得到父親同樣的迴答。“爸爸年輕時做錯了事,何況,我也隻能是你媽媽的。”


    得到過又失去,總會讓他生出一種妄想。


    假如當初他沒做錯過事,是不是莫知意就不會瘋了,她會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沒有任何人能插入這段感情。


    她也不會厭惡自己,膩了自己。


    鄭歲寒不知道是不是報應,莫知意墜崖身亡的第二年,他就瘋了,表麵上一副冷漠事業狂的樣子,實際上他厭惡自己。


    他總是會想,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莫知意了。


    看到莫小南,他又反應過來他不配死。


    鄭歲寒不斷的迴憶,不斷的去猜測當時的莫知意是什麽想法,她那麽驕傲的人,會不會很害怕,再也不能去彈最愛的鋼琴了。


    莫小南不懂,勸他。“如果媽媽知道也會心疼的,她也會希望你過得開心的。”


    不會的。


    鄭歲寒如冰雪初融的笑了一下,他太清醒的知道他喜歡上的是什麽人了,那是一個無心之人,有仇必報,喜歡看招惹到她的人的樂子,怎麽可能會心軟。


    這個世界上,唯有莫知意是不會心軟的。


    越是清醒著認識到她的無情,鄭歲寒越能猜到對方的用意,離開是膩了,留下莫小南是想長久的折磨他,畫地為牢。


    可不知為何,他還是想慶幸,起碼那個女人留下了莫小南,留下了痕跡。


    “從今以後,叫她莫小南吧。”畫麵裏的莫知意深深的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還很靦腆,怯怯惹人憐愛,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問了一句。“媽媽,為什麽要給我起名叫小南。”


    莫知意半蹲下來看著小女孩,那雙眸子的情緒叫人看不清。“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小南啊…”最終女人也沒說後半句,唯有秀麗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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