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格子青年,自從三個工作人員來了後,就一直尾隨在三人後麵


    他試圖與工作人員搭上話,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他看到工作人員要去山穀,卻隻有和稀泥陪同,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便打算跟著一起去。


    隻是在他抬腿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卻被村長從後麵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有點不明所以地迴頭一看,發現拉住自己衣服的是村長,便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他本欲反抗,卻在村長眼神的威懾下,頓時就蔫了。


    他很沒出息地縮了縮脖子,乖乖地退了迴來。


    村長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平時悶不吭聲的蠢貨,就是個惹禍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這個蠢貨的嘴,添油加醋的本事,一點也不輸村裏的那些長舌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讓他跟著辦案人員,那還不捅破了天去?


    村長心裏也清楚,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他不可能一直跟著這小子,偏偏這小子,還是個油鹽不進的,沒有幾個人鎮得住他。


    不知道這小子的這張嘴,還會給自己和都家添多少麻煩呢!


    他也明白,自己和都家人,早晚都得麵對那樣的局麵。


    一想到將會出現那種似是而非、說不清道不明的局麵,村長就不由頭疼地蹙緊了眉頭。


    他再看著花格子時,目光中便多了幾分淩厲,同時在心裏默默地給他記上了一筆。


    工作人員走了以後,村長還是不放心,對著花格子嚴肅地警告道:


    “給我老實點!別給我整事!


    管好自己的嘴!


    再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仔 細你的皮!


    大家鄉裏鄉親的,能有什麽仇什麽怨!”


    花格子在村長的威懾下,點頭如搗蒜,連連答應了下來,心裏卻不以為然地翻著大白眼。


    “耕田,你過來!”


    村長對著一直穿黑衣服的少年,招手喊道。


    少年名字,叫忘耕田,是都靈山的好朋友,剛從家裏過來,準備去陪都靈山。


    他見村長招唿自己,便快步向村長這邊走了過來。


    走到村長跟前,他恭敬地站著,也不問,隻安靜地等著吩咐。


    這時,迴去吃午飯的村民,有些人,又陸陸續續地過來了。


    村長看花格子那不以為然的態度,就知道這小子心裏不服自己,是在敷衍自己,心中就特別窩火。


    他便指著花格子,對忘耕田嚴肅地叮囑道:


    “你從現在起,幫我盯著點他,別讓他單獨接觸那三個人。”


    說著,村長輕輕地拍了拍忘耕田的肩膀,眼睛卻看著山穀的方向。


    忘耕田自然明白村長嘴裏的“那三個人”,是指三個辦案人員。


    隻是他心裏不是很明白:村長為何會安排自己一個這樣的任務?


    雖然不明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就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村長是做大事的人,是村裏除春樹叔外,最有能力的人。


    所以村長說什麽做什麽自然都是有他的道理的,自己照做就可以了。


    在村長看來,


    忘耕田這孩子,雖然有點憨,還是一根筋。


    但是他做事一板一眼的,一點也馬虎,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就會堅持到底。


    再者,村長也知道他和都靈山的關係。


    這倆孩子,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所以事情交給他,村長表示很放心。


    “為什麽要找人看著我?我犯法了嗎?”


    花格子對村長的安排很不服,大聲質問道。


    “你那張嘴就是個禍害!”


    村長一點也不給他麵子,嚴厲地罵道。


    “我說什麽了我?我哪句說假了?”


    花格子也是豁出了,扯著嗓子,大聲反問村長。


    “你……”


    村長還欲教訓一下花格子,但是他發現那些陸陸續續去而複返的村民們,都被這邊的騷動驚動了,正在往這邊靠攏。


    他便咽下了後麵的話,指著花格子青年沉聲罵了一句:


    “不可理喻!”


    罵完,他扭頭就準備離開這裏。


    走之前,他還不忘迴頭瞪了花格子一眼:


    “迴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就轉身向都家院子裏走去。


    他得去看看都家那個傻小子,不去看看,他心裏不踏實。


    這大半天的,外麵這麽大動靜,這小子卻窩在屋裏,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他不知道這傻小子又在裏麵憋著什麽傻勁兒,別又把自己的腦子整成漿糊了。


    想到都靈山那一根筋的腦子,村長就直搖頭,心裏也直犯嘀咕:


    “怎麽傻的就傻得要自己死?精的就精得要別人命?”


    村長想歸想,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風平浪靜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向著院子的方向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來。


    他還是不放心地迴頭看了看花格子,倒迴到忘耕田身邊,再次囑咐忘耕田一句:


    “看好他!”


    這才放心地,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了。


    “嗯!放心吧,村長!”


    忘耕田重重地點了點頭,望著村長的後背,大聲向村長保證道。


    花格子看看離去的村長,又看看圍攏來 、見村長走了又轉身離開的村民們,也沒了鬥誌,乖乖地閉上了嘴,沒再說什麽。


    他心裏其實是很忌憚村長的。


    村長這人,總給他帶來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


    在他看來,村長這人,雖然平時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但絕對是個狠角色。


    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估計村長如果真的想整死他,那還不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說不一定,自己也會落得和躺在棚子裏的那個李珊一樣的下場呢!


    一想到棚子裏躺著的那個少女,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頓感背脊發涼。


    他本能地縮了縮脖子,攏了攏衣服,搓了搓胳膊。


    想明白了其中要害的花格子,再看忘耕田時,心裏也就沒那麽反感了。


    “看著就看著吧!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朝著忘耕田丟下這麽一句狠話後,便也離開了。


    他都還沒吃午飯呢!這都快吃晚飯了,他得先迴去填飽肚子。


    山村裏的晚飯時間,一般都是晚上的七八點鍾。


    大多數人家忙完農活後,迴家做了晚飯吃了,便洗洗也就睡了。


    山裏的人,大都睡得早,沒有什麽夜生活。


    隻有少數人,會聚在一起打牌烤火聊天到深夜 ,這樣的,一般都是精力旺盛的男人。


    一想到吃飯的事,花格子不由又怨恨起都李兩家來。


    想著自己這麽幫他們跑前跑後的,吃飯也不叫上自己。


    “都是什麽人啦!”


    花格子迴頭看了一眼,嘟噥了一句。


    他雙手包抄在身前,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縮著脖子,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山村的冬日一過晌午(下午2--3點),氣溫就會開始下降了。


    有點冷!


    忘耕田絕對是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好青年。


    他見花格子離開,便也尾隨其後,離開了這裏,也不去陪都靈山了。


    他隱隱覺得,看住花格子的這件事和都靈山有關係,而且很可能是這個花格子對都靈山造成了某種威脅。


    所以,他覺得看住花格子,比陪著都靈山,更重要。


    花格子知道他會跟著自己,也不理會,自顧自地往自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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