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頭。”


    趙官家笑罵一句。


    “罷了,你不想說,朕也不逼你。”


    “臣不是不想說。”


    邢澤分說道。


    “關於此事,臣隻曉得皮毛,隻知道兗王和邕王最被推崇,但這兩位王爺,臣並未有過深入了解,實在無法評說,臣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操心操心公事,對了……”


    邢澤立馬切換模式開始賣慘。


    “陛下,我燕雲路苦啊!”


    “賊契丹不當人,把好好兒的燕雲十四州禍害的一塌糊塗,百姓困苦,吃不飽穿不暖,書更是讀不起!”


    “如今重歸我大宋,乃心之所向,百姓皆歡欣不已,而今恰逢科舉取士,正是能體現朝廷重視的機會,陛下也不想燕雲的百姓失望吧?”


    “您也知道,燕雲路迴歸時短,文教不興,臣也是沒辦法,不過臣保證,就這一次,下一次絕對不走後門!”


    不怪邢澤破壞規則,實在是南北教育條件相差太大,若是一個不中,太打擊燕雲地區的讀書人了。


    本來就是脫離中原已久,很缺乏歸屬感,光從燕雲路的領導層就能看出來,除了個狄青對朝廷還有一丟丟尊重,齊十三、韓章、吳老六這群人那是隻聽邢澤的,根本不care朝廷。


    朝廷若是不用心拉攏,那可真就成“隻知邢節度而不知陛下”了。


    邢節度使純粹是一片公心啊!


    趙官家揉了揉腦門:“待朕思慮一番。”


    “您半個月前就這麽說過了。”


    “朕總要和三省六部禦史台議過才是。”


    “您十天前就說要議了。”


    “朕會盡快給你答複的!”


    “一天夠不夠?時間不等人啊陛下!”


    “一……來人!”


    內官進來聽候差遣,趙官家指了指邢澤。


    “送忠勇郡公出去。”


    “臣沒說要走啊!陛下,您還沒說盡快是多快呢!陛下!陛下……”


    可憐的忠勇郡公,直接被禮送出宮,還被福寧殿劃進了黑名單,趙官家決定議出結果之前,絕對不再放這個煩人孩子進來。


    站在宣德樓右掖門前的邢澤也是無奈。


    太缺乏效率了!


    幾千萬百姓正嗷嗷待哺,怎麽能如此拖延政事?


    等著吧,等本郡公滲透朝堂,都得給我卷起來!


    哇哈哈哈哈哈哈~


    “迴府!”


    ……


    轉眼旬日過去,邢澤再次站在了萬勝門外。


    這次不是凱旋,而是來接人的。


    產房傳喜訊,龍圖閣直學士老包升了,迴京上任右諫議大夫、權任禦史中丞。


    邢澤是不想來的,高陽關陰影猶在,奈何拗不過韓章這個小老頭,還是被一起拉了過來。


    “希仁公!”


    “包大人!”


    “贛叟公!忠勇侯,哈哈,現在要稱一聲忠勇郡公了!”


    韓章笑道:“希仁公切莫生分,喚他弘毅即可。”


    “哦?”


    老包饒有興致的看看韓章,又看看邢澤。


    韓章略過邢澤說這話,親近之意不言而喻,想想二人的身份和作為,老包瞬間明悟。


    這是選定了人,找他拉關係刷聲望來了!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包是出了名的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剛正不阿,邢澤若是能與他來往,外人自然也會認為邢澤是個道德高尚之輩。


    對於邢澤,老包是抱有好感的,不然在高陽關也不會跟他嘮叨那麽多,換個草包來老包理都不稀得理。


    而韓章的為人,老包也是了解且信任的,他能選中邢澤,必是經過再三考量,有韓章的認證和教導,老包再不必擔心邢澤會有什麽反複,因此也不吝惜給予一份支持。


    “那便依贛叟公所言,弘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陛下賜的好字!”


    一行人入城往住處安頓,邢澤又與老包家屬董氏見過禮,從樊樓叫了席麵,吃了頓接風宴。


    樊樓,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便宜,對於廉潔剛正的老包來說,無異於糖衣炮彈,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就把人“請”出去了。


    但是邢澤請客!


    老包安之若素。


    該吃吃,該喝喝,一點沒少往嘴裏擱。


    上次在高陽關相見,邢澤非要請他吃飯喝酒,結果嘞?


    沒付錢就跑了!


    最後還是老包結的賬,這一筆支出直接導致了當月的經濟危機,老包可是給他記著呢!


    “弘毅,這次可要先付錢,再不能讓你跑了。”


    老包一句玩笑,惹得韓章發笑,邢澤隻能尷尬的賠罪。


    “小子莽撞,還請世伯海涵。”


    老包並不在意,又和韓章聊起了朝中諸事,慢慢的,話題就到了立儲之事上。


    “陛下上個月病了一場,越發的年邁,而太子之位至今空懸,實在令人擔憂。”


    “儲君關乎國本,陛下龍體欠安,若有萬一,恐至社稷動蕩,應早做決斷才是。”


    “邕王年長,但缺才幹,兗王精幹,但缺子嗣,陛下許是拿不準主意。”


    “何必局限於此?宗室近支又不止兩位王爺。”


    邢澤在一旁安靜聽著,也不插嘴。


    他隻覺得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皇位,身在其中,到哪裏都逃不過儲君之爭。


    酒過三巡,韓章和邢澤告辭,路上韓章又說起了適才。


    “是不是有些疑惑?”


    邢澤點頭:“上次陛下喚我去福寧殿,您還說我做得對,教我務必不要牽涉其中,可您自己為何又主動踏進這漩渦?”


    “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一旦站錯了隊,將來可就不好走了,況且兵事敏感,不宜輕動。”


    韓章開始授課。


    “而我和希仁公不同,希仁公嚴峻清正,不徇私情,世人皆知,陛下知希仁公,亦知我之為人,陛下即使一時不快,也不會怪罪,更不會因此牽連於你,因為陛下知道,此乃公心,非私欲。”


    邢澤了然。


    就是口碑效應,跟幫他引路和老包交朋友是一樣一樣的。


    韓章感慨道:“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們都已經老了,一把老骨頭,能做的也不過是盡量為後來者鋪好路。”


    “希仁公喪子無嗣,可您不一樣。”邢澤提醒道,“您就不怕站錯了隊,將來……”


    “我隻請陛下立儲,又沒說立哪位,如何能站錯隊?”


    韓章瞥了眼愕然的邢澤,麵有得色。


    “年輕人,你還得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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