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確不像以前安寧了。


    母親也不再溫柔賢淑,即使是父親在,說話仍然是帶鋒帶刺,而來的二姨娘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時不時反擊的話讓母親氣上加氣,經常是母親跳腳收場。


    葉靈在院子裏都會聽到她們的吵聲,不,是母親咒罵的聲音。


    勸過母親幾次後,葉靈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管,隻能縮在院子裏。


    葉靈以為自己是沒機會出門的,牆高二米,連爬牆都不能爬。


    但母親突然帶她出來了。


    去一些聚會,中小型的,遇見的是一些七嘴八舌的婦人。


    “咦?劉夫人,你怎麽也來了?”


    “對啊,聽說,最近劉家似乎挺忙的?嗬嗬嗬……”絲帕掩嘴而笑,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這樣的臉色看了一次又一次,但母親竟然沒有生氣,仍然挺直了腰告訴人:“是有點忙,不過做生意的,有得忙總比沒得忙的好,你說是不是?”


    母親放開後,懟得人家退避三尺。


    葉靈不知道母親帶她來這些聚會的目的,隻是為了見這些婦人嗎?


    但顯然不是。


    母親找著時機把她介紹給一些老人,奶奶祖母輩的。


    爺爺父親輩的。


    葉靈一路陪笑,甚至琴書詞樂,每次都要拿一兩樣出手,還要被千叮萬囑的行最標準的禮儀。


    她終於領會了母親的意思。


    看向母親的眼神變得有點漠然。


    可母親沒有一絲波動,仍然孜孜不倦的打聽著各種聚會。


    她以前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麽多聚會可以去。


    有一次遇上了表姐。


    她似乎也一直活躍在這些聚會中,因為那如魚得水的姿態很自在。


    不像她,一般都是待在角落盡量沒人看見的地方。


    但表姐眼似乎很會找東西,沒幾眼便看見了她。


    “哎喲,是知畫妹妹呀,你怎麽來了?”


    聲音嬌而亮,像是特意引起人注意般。


    葉靈無奈的寒磣著。


    “這也難怪姨會心急,知畫妹妹也是該嫁人了。”


    葉靈微微一笑,不作答。


    柳鶯春似乎不打算走開,站在她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不過眼神是一直往外瞟,葉靈表示可以走開,她不需要陪伴。


    “怎麽行呢,知畫妹妹來到這麽陌生的地方,表姐自己走開怎麽說得過去。”


    熱情,卻敷衍。


    葉靈看著眼前的人,想起劉知秀的話,思考著要不要問點問題。


    剛想開口,柳鶯春卻被人叫走了。


    葉靈看著她走遠,歇了心思。


    “哎,你聽說了嗎?”旁邊的女孩卻在表姐離開後討論。


    “聽說什麽?”一旁的女孩也帶著好奇。


    “那個柳鶯春,聽說跟了溫家少爺!”


    “溫家少爺?”女孩掩了張大的嘴,追問道:“就她那樣,也能入溫少爺的眼?”


    “誰說不是。不要說其她,就我們這裏,比她好的就有半數,也不知溫少爺是看上她什麽?”


    “看不出她有什麽特別之處呀?”


    “誰知道呢,我聽說呀,她是自己送上門去的……有那個男人會不吃到嘴的肉啊……”


    “咦,你怎麽這樣說話?”


    “裝什麽裝,你裏麵還不是一樣想說……”


    兩個女孩笑笑鬧鬧,偏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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