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劉府,親娘指著她罵。


    眼神很冷。


    葉靈感覺自己比外麵的路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旁邊站著人,這位親娘會上手打她以憤吧?


    “你說你,你是個黃花閨女!你一天到外往外麵跑,是恨不得撲去男人身上嗎你!不要這麽不要臉!你是我劉府正宗的二小姐!你不知羞恥,娘還怕被人戳啊!……”


    葉靈微微歪了頭,看向憤怒的母親,曾經溫柔善意的娘,口裏的話是真的在罵她嗎?


    “你要再這樣,娘馬上找人把你嫁出去!省得到時丟人現眼!一個女人之家,就不能守婦道做個清白的人嗎?還是浪蕩慣了,改不了了啊?……”


    母親的罵聲足以穿透石牆。


    姨娘趕來看了一眼,勸了一句。


    “我罵我的女兒!你這沒蛋的雞來插什麽嘴!你就是個好東西嗎?你有什麽權力管我!就算你進這個家十幾年!管家的還是我!劉信誠的正妻還是我!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賤人!……”


    葉靈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姨娘,趕緊拉了一下親娘。


    親娘卻甩開她的手繼續在罵!


    葉靈隻得使個眼色讓姨娘離開,姨娘忍了一口氣,拂袖而去,那眼裏的冷,跟剛才娘看她的表情不分上下。


    母親逮誰罵誰,連路過的丫環都被罵了。


    本來有點難受的葉靈發現不對勁,把母親拉進了屋。


    母親狠狠的瞪著她,像看仇人一樣。


    “娘?”葉靈試探的喊了一聲。


    母親似乎被她的唿喚找迴了理智,但眼裏仍然憤怒不已。


    “都是賤人!”


    “全都是賤人!”


    母親咬牙切齒的模樣有點嚇人。


    葉靈從未看過這樣的母親。


    也不敢隨便再說話。


    等陪著母親到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父親迴來了。


    進屋的時候,背著光,葉靈因為母親的緣故沒有點燈,當父親推開門進來的時候,逆光的他像一個黑影,她明顯感到母親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是害怕嗎?


    父親走近,瞪著眼一言不發。


    氣壓越來越低,壓強越來越大,仿佛要進入真空狀態,令人無法唿吸。


    葉靈連忙打破這種壓製。


    “爹,娘她……”


    “你迴去。”


    “爹,娘……”


    “迴去!”


    葉靈看著兩人,有些擔心。


    “畫兒,你先迴去吧。娘沒事。”母親露出半個笑容。


    葉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很不放心。


    “爹,娘,有話好好說。”葉靈想了又想,不知道說什麽話最好。


    於是隻得又提醒母親:“娘,生氣沒有用,你們聊就好好聊。”


    在父親的眼神下,葉靈隻得退了出來。


    很不放心的在門口等了一會,發現裏麵並沒有劇烈的爭吵,心放了一半。


    “今天怎麽迴事?”


    父親陰沉的聲音似乎是咬著牙說的。


    母親委屈的邊說邊哭:“我心裏難受……”


    或許是母親柔弱的姿態起了作用,葉靈好一會才聽到父親的迴應,是歎息的聲音:“梅妹啊……”


    葉靈覺得自己沒有了聽下去的必要,於是悄悄的離開。


    可在轉角處,遇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姨娘,一動不動,嚇掉了葉靈半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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