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哥哥他……”


    唐羽話音未落,侍衛走進,就要帶走唐決。


    唐決神情始終鎮定,被押起身的時候也非常順從。


    不僅如此。


    還不忘用眼神安慰唐羽,嘴角勾起溫柔笑容。


    這般模樣,更是讓唐羽心疼的不行。


    白玉兒和白展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痛快,臉上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


    就在已經走投無路之際,明淵終於慢悠悠的趕來。


    穩的如同那彌勒佛一步一步路過唐羽和被侍衛押著雙臂,後背濕透還狼狽的沾染著茶葉的唐決。


    走到近前行禮。


    “屬下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一見明淵到來,那威嚴沒有一絲笑意的臉上頓時笑成了菊花。


    “寧愛卿,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不是有個棘手的硬骨頭要審問嗎?怎麽,已經審問完了?”


    明淵淡然點頭。


    皇帝更是大喜。


    “寧愛卿真是朕之臂膀,大晏之肱骨啊,那刺客可交代是何人指使,竟然敢行刺朕,若不是寧愛卿在,恐怕朕兇多吉少啊。”


    明淵佯裝自責,頭低下。


    “陛下恕罪,未能查出背後之人,錦衣衛刑法用了個遍,那刺客仍舊堅持說是自己想要行刺陛下,還說是為了什麽戍守邊疆的明家,還請陛下處罰,是臣無能。”


    故意試探的話,果然坐在上首的皇帝霎時麵色一變。


    如今誰人不知明家是不能提及的雷點。


    誰都懷疑當初明家謀逆的事情疑點重重,可卻都不敢提及。


    當初事發的時候,所有跟明家有關或者為明家說話的官員都被處死,明家猶如大晏的雷點,就算私下也沒有人敢議論。


    明淵就是故意這樣說,刺激這個狗皇帝。


    見到狗皇帝麵色變化,頭頂冒汗,被嚇到的樣子之後明淵滿意了。


    他很快又把話題拉迴來。


    “不過陛下安心,隻要有微臣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陛下,想要傷害陛下之人,那就踏過微臣的屍體!”


    皇帝迴神,聽見明淵這樣忠心發言,心口感動。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明家這兩個字了,已經快要淡忘的記憶,和午夜夢迴十萬餘人的冤魂索命的畫麵好似又漂浮到眼前。


    就算努力抑製,聲音依舊微微顫抖。


    “愛卿不必自責,明家乃是反賊,有些餘黨也情有可原,朕又怎會怪你,你如此忠心,朕獎賞你都來不及。”


    明淵沒說話,又抬頭疑惑的看了看唐羽,眼神裏全然是陌生,好像剛才和唐羽見麵還說好合作大事的人不是他一樣。


    而後又看了看被押著的太子。


    “不知陛下這是……?”


    提到唐羽和唐決,皇帝神色又陰沉下來。


    “沒什麽,不過是太子犯錯而已,還不快帶下去!”


    侍衛就要拖著唐決離開。


    明淵抬手止住。


    “且慢,陛下,可是為了安平公主的陳家一事?”


    “哦?愛卿也知曉?”


    白玉兒和白展沒想到明淵也會插進來,所以剛才根本沒有和陛下說明淵也在陳府,甚至都不敢說白展的手是明淵打的。


    說了不僅得罪明淵這個殺神,日後遭到報複,說不定還會讓陛下為難,為難久了,他們之間並不是血脈相連的親生父子女。


    現在的寵愛不過是基於陛下對他們母親的留戀和他們的乖巧得來的。


    所以明淵一開口。


    白玉兒和白展麵上的笑容落下。


    緊緊盯著明淵。


    明淵,“迴陛下的話,臣當時剛好審問完刺客,恰好起馬路過的陳府,聽見裏麵的吵鬧聲,還有有人下令要捉拿公主跪祠堂什麽的,微臣便想著,這京城腳下竟然還有這等事。”


    “便進去一探究竟。”


    “一進去便看見,白郡主和白侍衛的十個安暗衛對著安平公主的四個暗衛大打出手,安平公主和身邊兩個小丫鬟被陳府的眾多家丁和婆子圍在一起,恰好那吳氏想要動手撓花公主的臉,太子殿下一腳踹倒了吳氏,陛下不知,當時那場景混亂的,嘖嘖,看那模樣竟然……嗬,猶如鬧市打架,實在是有損皇室威嚴。”


    明淵三兩句便說明了當時的情形。


    唐羽被欺負的處境。


    以及太子動手的原因乃是吳氏要對唐羽先不利。


    還有暗衛也是白玉兒和白展以多欺少。


    明淵之所以能獲得皇帝信任,便是他多次安排刺殺而後又拚命相救。


    這才一步步獲得皇帝的信任。


    就連如今也是一樣。


    皇帝雖然寵愛白玉兒和白展,可他身為上位者,最恨的便是欺騙。


    他目光淩厲的看向白玉兒和白展,眼底探究。


    白玉兒白展沒想到明明已經快要達到目的。


    太子公然受罰,唐羽不允許休夫隻能和離。


    怎麽一下子風向就吹到了她們這裏。


    兩人低頭眼神閃躲。


    看到這眼神皇帝還如何能不知事情根本?


    “可安平姐姐先殺那些無辜下人在先我才讓暗衛動手的呀!”白玉兒抬頭淚眼盈盈的看著明淵。


    想要用自己無往不利的嘴功和裝可憐再次獲得憐惜。


    可明淵不為所動。


    “安平公主之所以殺下人乃是因吳氏先行不利,且微臣認為,身為公主處死冒犯的下人還是有這個權利,微臣隻維護皇家,其餘的事情微臣一概不懂,隻是陛下,微臣不能讓民間議論,影響皇室顏麵。”


    “倒是郡主,陛下親封你為郡主,說起來也算是半個皇室之人,也一口一個安平姐姐,為何卻派手下暗衛維護外人,還大打出手,這要是讓民間百姓知道了,豈不是議論皇家姊妹不和,這如何是好。”


    白玉兒說不出話。


    這寧淵一直站在道德製高點來說她。


    她說唐羽殺人殘忍,他就提皇家顏麵,提姊妹相護之情。


    這不是變相在說她不顧姐妹之情,不顧及陛下的顏麵,吃裏扒外嗎?


    提到皇室顏麵。


    這才是皇帝最在乎的事情。


    皇室沒有顏麵,他還能有什麽臉麵。


    在自己的利益麵前,所謂的白月光的孩子也不是那麽重要。


    他道。


    “寧愛卿說的是,皇室顏麵不容侵犯,既然如你所言,陳家竟然如此欺淩朕的安平,罔顧朕之信任,實在是讓朕痛心不已,這樣吧,就準許安平休夫,日後看還有何人敢罔顧皇室威嚴!”


    明淵拱手。


    “陛下英明。”


    又道,“隻是……這太子……”


    皇帝很想懲罰太子,不僅是因為他討厭這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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