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將一顆閉氣丹遞給白心蕊,“白姐姐,你吃了這個就可以進入閉氣狀態,到時我再封上你幾個穴位,就大功告成了。”


    白心蕊沒有猶豫,結果秦箏遞給她的藥就吃了下去,顯然是全心全意的相信秦箏的。


    白心蕊起初覺得這麽顆食指大的藥丸,怎麽著也得咀嚼兩下,可是一入口,就化成水咽了下去,她隻覺得神奇。


    吃完後並沒有什麽異樣,白心蕊伸出手是放在鼻子下麵,驚奇的發現真的沒有氣體唿出,“小箏,這真神奇!”


    “那是,白姐姐你不要動,躺倒床上去,我把你的脈搏和意識先封閉了。”


    “好。”白心蕊聽了後躺倒在她的寢塌上,她今日特意換上了與夏帝初見時穿的衣裳,一襲嫩黃色的儒裝,料子不名貴,甚至還有些廉價,也不知怎麽保存到現在的。


    穿著這身衣服的白心蕊讓秦箏恍然覺得又見到了少女時代的她,那麽鮮活,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蕊。


    秦箏用靈力暫時封住了白心蕊一切生命特征,讓她進入假死狀態。


    秦箏朝卜子殊使了個眼色,卜子殊會意,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一路顛簸著跑到門外,大喊了一聲,“白妃!薨了!”邊說著話,眼淚也邊下來了。


    秦箏也忙調整狀態,狠掐了自己一把,頓時眼眶發紅,淚流不止,蹲跪在床榻上伏身哭泣,邊哭邊喊,“娘娘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竟服了毒藥,你可要奴婢怎麽辦?”


    此時怡蕊宮的宮女太監們聞聲也趕了過來,原本的大宮女撥開旁邊哭的死去活來的秦箏,摸了摸白心蕊的脈,然後大驚失色,快步走出怡蕊宮。


    秦箏知道怡蕊宮大部分都是夏帝的人,剛才那個宮女會武,可能太急了,走路都用上輕功了,估計是去稟告夏帝了。


    秦箏和卜子殊蹲在一起,繼續哀嚎,等著夏帝的到來。


    他們沒有等多久,因為夏帝也是用輕功過來的,雖然這個輕功在她們麵前不夠瞧得,但在俗世來說,還是很快的。


    夏帝估計是在哪個妃嬪的宮中趕過來的,衣衫還不是那麽整,腰帶和束冠還沒弄齊整,不過現在的確也早,離夏帝平時上朝都還有一刻鍾。


    夏帝走上前摸了摸白心蕊,確定了眼前的人是真的死了,頓時心如刀絞,動情的喊了一聲,“蕊兒,你竟如此恨朕,所以留朕一個人在這世上嗎?”


    秦箏在心中暗罵一聲渣男!不知道昨天睡在哪個被窩裏呢!現在還來這裝深情,惡心!麵上卻露出十分傷心的樣子,哀嚎道,“陛下,娘娘命苦啊!年紀輕輕,就這麽孤零零的去了!娘娘命——”


    “閉嘴!”夏帝原本失魂落魄的看著床上的倩影,突然被秦箏這麽一嚎立馬就出了戲,雙眼陰鷙的看向秦箏。


    秦箏絲毫不怕,她覺得這個皇帝一點壓倒她的氣勢都沒有,可能這就是修士與凡人的區別吧,若普通人被夏帝這麽瞪了一眼,早嚇著了。


    秦箏很想狠狠地噔迴去,可是不能啊,這會破壞計劃,她現在的定位是無背景的小宮女,於是秦箏隻能暫時不嚎了。


    但她一直在旁邊哼唧,發出的聲音也挺響,這算是她變樣的示威了吧。


    夏帝或許是覺得她吵,指著秦箏對旁邊的太監們吩咐道,“把她拖下去。”


    拖下去還怎麽講話啊?秦箏在兩個太監來抓她的時候,使了點力,他們當然不是她的對手,被秦箏掙脫開來。


    秦箏猛伏到白心蕊旁邊,朝著夏帝大聲的哭訴道,“皇上不要覺得奴婢吵,奴婢都是因為心疼娘娘啊,娘娘過的苦啊。”


    然後她用眼神暗示卜子殊,卜子殊也撲了過來,“皇上,娘娘最後留了封遺書,交代陛下一定要看。”


    “奴婢有罪,沒有及時製止娘娘服毒,奴婢願以死賠罪,下去伺候娘娘。”秦箏站起來,快速的撞向一根柱子,然後倒在地上。


    卜子殊見狀,也學著秦箏,撞前喊了一聲,“奴才也有罪!奴才也要下去伺候娘娘。”


    說完又是‘砰’的一聲,倒地了。


    有人上來檢查兩人,發現兩人撞的是頭,卻沒有看到有傷口,紅都沒紅,更別說學了,可是兩人的的確確沒了唿吸,沒了脈搏,是死了!


    秦箏撞是不可能真撞的,她就稍微碰了碰,反正凡人看一個人是不是死了也就是看唿吸和脈搏這些而已,這些對她來說都不是事兒,對卜子殊來說也是,雖然他才引氣入體,可是這些也沒有問題。


    兩人順利過關,檢查的人對夏帝道,“皇上,他們斷氣了!”


    夏帝沒理她們,而是招招手讓人把他們先帶出去,隻留他和白心蕊在這裏,他需要一個人看完這封信。


    被拖到外麵的秦箏和卜子殊氣的想罵人,原因無他,就是拖他們的人太粗魯了!


    秦箏隱在寬袖裏的手捏起兩張癢癢符,用靈力將他們幻化成凡人看不見的狀態,貼到拖她和卜子殊的兩個人身上,並且預存了一小點靈力,明日午時靈力才會激發符籙。


    ================


    “渝郎:


    見字如麵,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我走的心甘情願。


    我們初見時,你身受重傷,我隻是個小小的醫女,你威脅我讓我為你治傷,又不準我出去拿藥箱,我便隻好撒上點金瘡藥,從衣服上撕下幾條布片,為你包紮,你看,今日我又穿了那件衣裳,不過洞早已經被我補平了。


    後來在見,你變成了整個夏國最尊貴的男子,你牽著我的手說:阿蕊,把你交給我,我會一輩子愛你,一輩子對你好。我信了,我隨你迴了宮。


    你的確和你說的一樣,愛我,讓我寵慣後宮,我一度以為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碰巧,我那時又懷上了你的孩子,我真是欣喜至極,現在想來,卻是愚蠢至極!


    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隻是能透過我身上看到的影子,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你應是不知道的吧。有一日你抱著我醉酒,混沌中都說了出來,那一日,是她的忌日。


    我想我不該和一個死人計較,畢竟能陪在你身邊的隻有我,她不能!我在想你也是愛我的吧,畢竟我們在一起時,你的笑容那樣真。


    可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我的天真,當你親手掐死我們的兒子,隻為向皇後發難,滿朝文武隻知你是愛我至極,才會因為這個事廢後,隻有我知道,你是為了給她報仇!


    我的孩子是那樣可愛啊,我甚至還沒聽到他的第一聲啼哭,就看見你的手伸向了他的脖子。


    原來我一直是你棋盤中的一顆棋子,還注定是枚廢棋。


    我隻願與君永生不複相見。


    我實在不想在受煎熬,我便先走了。走時我突然感悟到人這一生何其的短,不應該用來憎恨,我隻願下一世我比她早點遇到你。


    渝郎,生不能相伴,死求能同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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