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八百?!”


    “這不是明搶嗎?”


    蘇糖樂了,看向郭誌虹,問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在他們家生活的那段時光,你哥每個月都給你寄了錢的,對吧?”


    郭誌虹同樣怒氣衝衝的看著郭鐵柱母子二人。


    聽了蘇糖的話,郭誌虹點頭道:“是的,每個月五塊。但是每次錢寄迴來了,都是郭鐵柱去取的,我碰都沒有碰過。”


    蘇糖的視線轉向了郭鐵柱母子。


    “這樣啊,那豈不是說,你嫁給郭鐵柱的那八年,你哥給你用的這五塊錢,都被他們吞了。”


    郭誌虹快速點頭,說道:“對!我要他們統統都吐出來!”


    郭鐵柱的母親和郭鐵柱都急了,他們這次是過來要錢的,可不是來送錢的。


    “你胡說八道!你不用吃啊!那五塊錢你也有用的!”


    郭誌虹正想和她爭辯。


    蘇糖先一步說道:“既然這樣,那不用你們把全部都還迴來,還一半就行了。”


    “還個屁!”郭鐵柱的母親姚氏跳腳道,“她還欠我家八百塊呢!”


    蘇糖真的要被這些奇葩的腦迴路氣笑了,“她怎麽就欠你家八百塊了?”


    郭鐵柱的母親搬出來他們來這裏之前,就準備好的說辭。


    “郭誌虹她不能生,平白無故的耽誤了我家兒子八年。”


    “這筆賬,要算吧。”


    蘇糖挑眉,並沒有馬上就接話。


    餘光看到小李的時候,她突然低聲說道:“你幫我把他們說的話都記下來。”


    郭鐵柱母子先前試過了,打感情牌沒有用。


    所以,他們現在用了第二招——威逼利誘加恐嚇。


    自從他們開始清賬後,就發現蘇糖和郭誌虹都沒有說話,所以都以為他們是怕了自己,因而越說越起勁,根本沒有注意到小李的出現。


    “我一個做婆婆的,和我兒子千裏迢迢過來找她,可她卻薄情寡義,不顧念舊情。”


    “可不管怎麽說,她都應該幫忙結算我們的車費的呀。”


    郭鐵柱聽了,連連點頭,繼而補充說道:“還有,最近這兩天的住宿費和夥食費。”


    姚氏:“對,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可不少。我也不要多,湊個整,八百就行。”


    蘇糖見兩人可算是停歇了下來,轉頭看向小李,問道:“都記下來了嗎?”


    小李點頭道:“記下來了。”


    郭鐵柱後知後覺,才發現蘇糖身邊,多了一個腰間別著槍的警衛員。


    他嚇得一個哆嗦,躲在了姚氏的背後。


    姚氏也是一個趔趄,但輸人不輸陣,她立刻又昂起了頭來,強撐道:“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蘇糖點頭道:“對!”


    郭誌虹不敢置信:“蘇妹子?!”


    蘇糖安撫性地拍了拍郭誌虹的手,繼續道:“你這個不能生育的兒子,確實耽誤了我家誌虹八年的大好時光。”


    “什麽?”姚氏雙眼都快瞪出來了,“放屁!誰說我兒子不能生的?!”


    蘇糖繼續道:“你兒子去醫院做了檢查啊,大家都知道了,難道你不知道?”


    姚氏哪裏是不知道啊,是她不想承認,更加不想讓外人知道。


    可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明明拿錢去收買了那個出報告的醫生和護士了,怎麽可能還會傳出來呢?


    他們又怎麽會得知這個消息呢?


    姚氏很快又反應了過來,或許,這是在詐她!


    “你別在這裏汙蔑我兒子啊!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蘇糖笑道:“是不是汙蔑,打個電話給你兒子做檢查的醫院,不就知道了。”


    姚氏不敢賭。


    她是給錢了,可這邊是軍區啊。


    如果不是郭鐵柱欠了賭債,那些要債的人大半夜提著刀找到了他們家裏,她也不會冒著這個風險來這裏了。


    可來都來了,再加上如果他們這次沒有拿到錢迴去的話,那……那他們家會家破人亡的啊。


    而且,家裏的人也都給她分析了,最好是把郭誌虹哄迴去。


    這樣一來,他們家就有郭誌輝這個副營長罩著了,那些人行事的時候也會再三掂量。


    但是剛才的感情牌顯然沒有用,那就隻能要錢了。


    姚氏想清楚後,叉著腰,粗聲粗氣地說道:“病人的檢查結果是機密文件。你說問就問啊,你是誰啊你!”


    “果然是去醫院做了檢查啊!”蘇糖挑眉,聲音雖然沒有姚氏的大,但是也足夠看熱鬧的人聽清楚了。


    姚氏氣結:“你……”


    蘇糖的餘光裏,突然看到一個推著自行車,背著大挎包的郵差小哥往碼頭上走。


    她連忙喊道:“小同誌,你看看,有沒有郭誌虹的信?”


    郭誌虹也雙眼放光地看了過去。


    如果有她的信件,那就可以直接捶死這對母子了,省得他們再在這裏煩自己。


    郵差小哥仔細翻看了一遍,搖頭道:“抱歉,沒有。”


    蘇糖難免失落,現在辦點事情,確實太麻煩了。


    郭鐵柱和姚氏看著她們二人的表情變化,直覺那封信對他們或許是不利的。


    姚氏眯了眯眼,繼續道:“反正我的話放在這裏了,八百塊你今天給了我,我們馬上就走。”


    蘇糖淡淡道:“我們要是不給呢?”


    “哼!”姚氏冷哼一聲,“不給?那我就天天在這裏鬧。”


    蘇糖點了點頭:“小李,他們說的,以及他們要的東西,你都記下來了吧?”


    小李:“報告!記下來了。”


    蘇糖:“很好,等迴去了,我們就和老胡商量商量,把他們提到的錢,都向他們母子要過來補償誌虹。”


    郭鐵柱聽著周圍不斷嘲笑自己的聲音,越發地惱羞成怒。


    等聽完蘇糖的話後,他的怒氣值達到了頂峰,吼道:“你耳聾啊?我說的是你們要給錢我,不是我給錢給你們!”


    蘇糖嗤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條件,本來就是你們說的啊。是因為生不了孩子,平白無故地耽誤了結婚對象的大好時光!”


    看著郭鐵柱氣紅了的臉,蘇糖饒有趣味地繼續說道:“身體有問題的是你,那不就是應該你和你們家人來給誌虹賠錢麽?”


    “你是誰啊?我不和你說,我和誌虹說!”


    郭鐵柱被蘇糖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一點兒也不想再聽蘇糖說話。


    姚氏也叉腰說道:“就是,你算老幾,我們郭家的事情,哪裏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她是我姐!和我是一家人。”郭誌虹見不得幫了自己的蘇糖,被他們這兩人這樣說,站出來,擋在了蘇糖的身前,“在我這裏,你們才是外人。”


    “誌虹!你別給臉不要臉了!”


    郭鐵柱這幾天舟車勞頓的,又因著兜裏沒錢,所以也沒有吃一頓好的。


    下了火車後,他是緊趕慢趕地上了島,可卻被告知不能隨意入島,除非有人來認領。


    於是他們隻好在營區門口鬧。


    可惜他們的計謀還是沒能得逞,被人直接碾了出來。


    後來倒是把郭誌虹引出來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短短一年的時間,郭誌虹變了這麽多,他竟然拿捏不了她了。


    郭誌虹道:“這句話你應該對你自己說!”


    “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郭鐵柱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越發的生氣,手不自覺地就抬了起來,想給郭誌虹一巴掌。


    “住手!”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糖緊繃著的身子終於稍稍鬆了鬆。


    “你們是哪位?還想動手打我媳婦兒?”


    “老胡,你可算是迴來了。”郭誌虹眼眶微微發紅。


    要說剛才郭鐵柱抬起手的時候,她難道不害怕嗎?


    她怕的。


    這是她八年以來的心理陰影啊。


    可是她知道,這畢竟是她的家事,她總不好把蘇糖牽扯進來。


    至少,也不能把蘇糖牽扯太深。


    “什麽你媳婦兒!這是我媳婦!”郭鐵柱粗著脖子,惱羞成怒地吼道。


    胡司務長皺了皺眉,沉聲道:“恕我直言!你和誌虹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另娶了吧。”


    “還有,你的兒子,或者是女兒,應該滿月了吧。”


    要說前麵一句,倒也還好。


    可後麵那句,是直接戳中了郭鐵柱的心窩子。


    “去你娘的!我家裏的事情不用你管!郭誌虹,你給老子過來!”


    聞言,郭誌虹身子一抖。


    蘇糖想了想,到底還是把郭誌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胡司務長顯然也被郭鐵柱的舉動給激怒了,“我勸你最好現在就離開這裏。”


    “你算老幾!”


    胡司務長捏了捏手中的信件,“行吧,既然你不聽勸。那就去附近的派出所談吧。”


    “什,什麽?”姚氏震驚得說不出話。


    郭鐵柱的氣焰一下子也消了,“去什麽派出所,我就是來找我前妻敘敘舊。”


    胡司務長輕哼了一聲:“敘舊?但是我不想和你們敘。”


    郭鐵柱的嘴巴開開合合,轉而看向郭誌虹:“誌虹!你說句公道話。”


    郭誌虹看也不看他,對著遠處走來的穿著製服的人揮了揮手。


    “公安同誌,這裏!這裏有人想勒索錢財!”


    郭鐵柱:“……”


    姚氏:“……”


    蘇糖默默給郭誌虹點了個讚。


    當她餘光看到胡司務長手上的信封的時候,心裏有一個預感——


    胡司務長手裏拿著的,應該就是郭誌虹她哥給她送來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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