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肥腸雞飯館的路上,陸東與幾人打打鬧鬧,感覺真的變年輕了。


    原來,金錢才是男人的發電機。


    要問陸東重來一次,體驗了近兩個月,有什麽感悟。陸東會說,其實吧,大學生活很美好,最痛苦是上課。特別是高數、英語這一類。在社會上工作了十多年,高中的知識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任憑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再生動,陸東拚了老命使勁聽,還是一句也聽不懂。


    索性,不再浪費生命。隻要點了名,沒有不逃的課。


    但也不擔心考試問題。因為大學是嚴進寬出,考試不及格,有一次補考的機會,補考不及格,還可以重修。並且每到考試前,老師都會勾重點,隻要把重點吃透,及格就沒有問題。當然,想要考高分,還是相當難。不僅平時上課要積極,還得夜以繼日的刻苦讀書。


    逃課會讓人上癮,五人剛剛開始還有些忌憚,但在陸東有恃無恐的示範作用下,越來越大膽,特別是幾個專業一起上的大課,由於人數眾多,老師根本記不住人名,那就必逃,還有一些老師從來不點名的課,去了也白去。


    每到周末晚上,五人就在肥腸雞館子裏吃飯。酒足飯飽後,有時打球,有時在湖邊草地上吹牛,天氣不好,就在寢室紮金花。


    神仙估計也沒有這麽快活。


    ……


    坐在羅記肥腸雞的飯館裏,秦勝和聶文逸見著陸東的新發型是笑得前胸貼後背。


    這時,老板羅旺的女兒羅曉端著一盤土豆走過來,看了一眼陸東,道:“你……你是勞改犯嗎?”


    羅旺急忙拉過女兒,道:“別亂說話,這幾個哥哥都是大學生。”


    羅曉今年才十歲,正在讀小學五年級,她在學校成績優異,理想就是讀大學,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覺得眼前這五個人,尤其是陸東完全和想象中的大學生千差萬別,道:“你們不像大學生啊。”


    毛律見小女孩長得可愛,逗她道:“小妹妹,我們哪裏不像大學生?”


    羅曉對陸東哼了一聲,道:“大學生哪有天天逃課喝酒的?”


    店裏生意火爆,羅旺急著去招唿客人,急道:“曉曉,你趕快去做作業。”說完,就急著衝進廚房。


    徐大觀故意板著臉,道:“那你看看我們是什麽人?”


    羅曉癟了癟嘴,道:“你又黑又胖,肯定不是好人。”


    幾人哄笑起來,秦勝對徐大觀道:“你別嚇壞小姑娘。”


    陸東放下玻璃杯,道:“小妹妹,那你說說,怎樣才是大學生?”


    羅曉道:“好好讀書,才是大學生。”


    陸東酒意上頭,本想以過來人的身份,跟她說社會的殘酷性,但當他與羅曉清澈的雙眼對視時,情緒瞬間有些低沉,因為陸東從羅曉眼睛裏看到了昨日的自己。


    眼前這個小姑娘,她所看到的世界是充滿希望,是美好的。陸東何曾不是這樣?認為讀好書,做事踏實,就能有一番作為。可經受了太多的挫折,才漸漸看穿很多年輕時的謊言。


    或許未來很殘酷,但沒必要年紀輕輕就看得透徹,多快樂幾年總是好的,陸東不想撕破小女孩的純潔世界,愣了一會,道:“小妹妹你教訓得是,我們還得跟你學習,以後會好好讀書。”


    羅曉沒想到陸東這個看上去不那麽好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擺出一副老師教育學生的樣子,道:“嗯,知錯能改就是好的,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再逃課了。”


    “你的夢想是什麽呢?”


    “我的夢想就是上大學,我爸說了,他開飯館賺錢就是供我讀書,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拿獎學金。”


    秦勝見羅曉蹦蹦跳跳的走開後,笑道:“陸東,你是不是對紮著小辮子的女生都有好感啊?”


    聶文逸道:“陸東你今晚一定是喝醉了,怎麽連一個小女孩都辯論不過。”


    由於是陸東請客,徐大觀加了七、八盤肥腸。飯後,幾人已經撐得走不動路,坐在籃球場邊上看著別人打球。毛律道:“我打聽過了,新生籃球賽就在十二月,劉月是學生會宣傳部幹事,要負責做宣傳。”


    秦勝道:“毛驢你小子打籃球很有天賦。”


    聶文逸道:“我們現在就差隊服,還要起個響亮的隊名。”


    “統一著裝。”秦勝低聲念了兩句,順手摸了摸陸東的寸頭。


    陸東推開秦勝的手,道:“男不摸頭,要摸你摸自己去。”


    “我的手感摸上去沒有你的好。”秦勝站起身,衝聶文逸、徐大觀、毛律使了個眼色,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統一著裝,陸東你累了,就先迴去吧。”


    陸東的心思本就不在籃球賽上,便獨自一人迴了寢室。


    馬上就要熄燈,還不見徐大觀、毛律迴來,陸東正在床上計劃明天的行動,忽然聽著從過道裏傳來幾人打打鬧鬧的笑聲,他放下筆記本,心生疑惑:“怎麽聽到了禽獸的聲音?”


    法律係學生的宿舍在東七樓,而經管係在東三樓,現在就快要熄燈,秦勝來幹什麽?


    當四人出現在眼前,陸東張大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秦勝笑嗬嗬的說道:“怎麽樣,咱們這樣就算統一著裝了。”


    原來,秦勝、聶文逸、徐大觀、毛律居然也剃了寸頭,和陸東是一模一樣。


    “你們……”陸東看著眼前這四個蠢貨,忍不住笑出聲。


    要說徐大觀之前又黑又胖,看上去像李逵,現在理了寸頭,活脫脫一個魯智深,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我覺得這個發型挺好,有男人味。”


    毛律在理發這個事情上還是猶豫不決的,但聽了秦勝奪冠必須要理發的歪理後,這才妥協,說:“統一著裝,必須要從頭開始。我付出這麽大代價……必須拿冠軍。”


    聶文逸即便是理了寸頭,看上去還是斯斯文文,他說道:“理了短發也好,省得洗頭了。”


    毛律對陸東道:“你別偷懶,抓緊練球,必須拿冠軍。”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陸東聽著徐大觀均勻響亮的唿聲,沒有了睡意,“賺錢原來那麽容易?”這問題出現在腦海裏,他把收購國庫券再到去申城賣掉的經過迴想一遍,發覺賺錢真的就像是撿錢那麽容易。


    這是公開的政策,這是合法的行為,可為什麽那麽多人視而不見呢?


    又或是,這些人壓根就沒有去想過。


    想了半天,陸東仍然沒有得出答案,不過賺錢既然這麽簡單,那就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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