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馮勇不怕挨揍,楊慶有肯定樂得看熱鬧。


    於是丫二話不說,直接去裏屋抓了十來個二踢腳塞馮勇手裏。


    馮勇臨出門前,他還囑咐道:


    “別直接給,你等那幾個小子去廁所時,把二踢腳丟院門口,這樣他們即使被抓著,也供不出你,還有,那幫小子玩起來沒數,要是不小心炸到哪個,都是大事,責任你擔不起。”


    馮勇聞言立馬打了個冷顫,還真是這麽個理兒,玩鬧歸玩鬧,炸著人可就麻煩了。


    丫痛快點頭應道:


    “您放心吧!我就照您的意思辦。”


    “行了,滾吧!”


    “得令。”


    馮勇向來滑不溜手,即使楊慶有不說,他估摸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本來想給棒梗挖坑,但一想到盜聖的秉性,丫就是個自私鬼,還特麽賊精明,撿到炮仗後,肯定會密下來,夠嗆能會跟小夥伴分享。


    於是馮勇又把主意打到了前院李強兒子李勝利身上,但仔細一琢磨,都是前院住戶,坑誰也不能坑自己人啊!


    馮勇琢磨來琢磨去,最後發現還是後院老牛大寶貝奎子靠譜。


    老牛是個混不吝,即使寶貝兒子惹了禍,丫也絕對能把兒子保下來。


    沒有比老牛兒子更適合背鍋的人選了。


    於是乎,馮勇直接蹲院門口,等奎子出門撒尿。


    這年頭四合院住戶都保持著良好的睡前習慣,那就是上炕之前,必定會去公廁解決個人問題,甭管大人還是小孩,誰都跑不了。


    倒尿壺的活兒,肯定是能不幹就不幹。


    馮勇躲在門外陰影處,目送一個又一個鄰居走向公廁,一直等到九點出頭,才等來牛奎。


    不過可惜的是,這小子是跟棒梗一起出的門。


    倆小屁孩走到院門外,左瞅瞅又瞅瞅,見胡同裏沒人,便站院門外牆邊解腰帶對著周家後牆開始卸貨。


    馮勇瞧見後直唿好家夥,怪不得每次出院門往右走時,總能聞到騷氣味。


    敢情是這幫兔崽子幹的。


    這下好了,馮勇原本那一丟丟的愧疚之情,立馬消失殆盡。


    丫悄悄摸到院門旁,把手裏的二踢腳往地上一撒,然後便又悄無聲息的退進黑暗中。


    棒梗的小盜聖之名絕非浪得虛名,這小子發現腳下踩得是二踢腳的瞬間,先是伸手捂住牛奎的嘴,然後伸頭瞧了瞧院內,發現沒人後,才招唿牛奎撿東西。


    牛奎呲著大牙,跟在棒梗身後,屁嘚屁嘚的撿漏。


    棒梗則在前麵,撿丟在明處的炮仗,剩下的全交給牛奎。


    期間院裏有鄰居出門上廁所,這哥倆立馬裝作跟沒事人似的,站門口假裝聊天,等人走遠後,繼續摸黑尋摸。


    在不遠處馮勇的默默加油聲中,哥倆磨嘰了差不多有七八分鍾,才收工走人。


    馮勇也是耐得住性子的狠人,目送倆小子進了中院後,他直接迴了家,壓根沒躲暗處看熱鬧的心思,生怕出了事被惦記上。


    95號院,甭管誰結婚,都少不了聽牆角的閑人,今兒的傻柱也不例外。


    等院裏鄰居們都熄了燈,中院反而熱鬧起來,大小人影不約而同的匯集此處,相互很有默契的沒出聲,各找各的位置,動作極為輕巧。


    當然了,也包括棒梗和牛奎。


    放炮仗這種好事兒,他倆也沒想著帶上小夥伴們,一心想著吃獨食。


    不止是獨食,哥倆還想著細水長流,撿了十來個炮仗,出門時,每人隻帶了倆。


    其他湊熱鬧的閑人看到倆小屁孩後,倒沒說啥,隻是小聲囑咐倆人不許靠近,省的待會聽到啥不該聽的動靜。


    他們一個個想的挺美,奈何傻柱考慮的更周全。


    丫聽了十來年牆根,這點防禦意識還是有的。


    熄了燈後,他躲在窗戶後,任憑趙雁如何催促,他也沒上床,隻是迴身跟趙雁囑咐了幾句,便迴到窗戶後,繼續支著耳朵聽外麵的響聲。


    外麵牆根下的眾人不知道的是,他們跟傻柱之間的距離隻有一扇窗。


    等到了十點鍾,外麵的幾個閑人開始嘟囔傻柱墨嘰,還不上正戲時,傻柱猛的推開窗,怒吼道;


    “都特麽的滾,想聽老子的牆根,告訴你們,沒門。”


    這一嗓子喊出去,嚇到的可不止牆根下的那幾位,躲在後院過道裏的棒梗和牛奎,小手一哆嗦,手上冒著火星的煙,立馬懟到了二踢腳撚子上。


    看著手裏二踢腳上飛快燃燒的撚子,牛奎都快哭了。


    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棒梗反應快,大喊一聲:“丟啊!”


    立馬把手裏的二踢腳丟向中院,然後撒腿便往家跑。


    牛奎緊隨其後,丟完就往後院溜。


    牆根下的老幾位正琢磨著,如何舔著老臉跟傻柱解釋時,身後便傳來了二踢腳那獨有的嗖砰的爆炸聲。


    “不關我們的事兒,炮仗不是我們給的。”


    “對對對,哥幾個隻是臨睡前想出門撒泡尿。”


    說罷,老幾位撒腿就跑,瞬間中院空蕩蕩的,隻剩二踢腳爆炸後的硝煙味兒。


    傻柱扯著嗓子罵到:


    “算你們跑的快,告訴你們,誰特麽再敢來,哥們就讓他嚐嚐蛋疼的滋味兒,還有那誰,棒梗,你小子給我等著,別以為我沒聽出你的聲兒,你小子就等著明兒挨揍吧!”


    說罷,這才氣衝衝的關窗拉窗簾。


    始作俑者馮勇,則趴在自家屋裏的後窗邊,嘟囔著倆小屁孩不靠譜,連炮仗都放不好。


    白瞎那十來個二踢腳了,早知道留著自己玩了。


    其實傻柱的洞房花燭夜壓根不用蹲,這孫子單身過久,以至於有點忒激動,顧湧了沒兩下就繳了械。


    當然了,趙雁也是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沒啥相關經驗,還以為這事都這樣呢!


    倆人算是稀裏糊塗的結束了不太美好的洞房體驗。


    直到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傻柱早早醒了,趁著鄰居們還沒起床,又翻身上馬,這才讓趙雁體會到了做女人的感覺。


    傻柱也成功找迴了自尊。


    “哎吆臥槽,傻柱,你起這麽早幹嘛?怎麽不抱著小媳婦多睡會兒。”


    六點半時,天剛蒙蒙亮,傻柱殷勤的提著尿壺去公廁,剛走進前院,便被早起的李強調侃了。


    傻柱歪嘴迴道:


    “我說李強,你老小子不地道啊!前一陣你早起倒尿壺,我可沒說你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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