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鳳的話音未落,唐旗已經愣了愣,連忙解釋道:“我隻是例行公事。”


    順便看看君鳳最近怎麽樣。


    然後被那個叫邱拿的氣得夠嗆。


    “我知道。”君鳳垂了眼睛,“前些日子我在歸雁閣認識的常風,我們挺聊的來,昨天我帶著小桐兒去逛廟會,碰巧又看到了他。我讓小桐兒先迴去,與他找了個地方喝酒閑聊。”


    “去了哪裏?”


    “綠牡丹。”


    唐旗臉色又變了變,青樓楚館他雖然不去,卻也聽說過最高雅的是錦繡閣,最獵奇的是綠牡丹。


    所謂的獵奇,其實就是對變態的另一個不那麽露骨的稱唿。


    “好雅興。”他怪腔怪調的讚歎道。


    “我們隻是找了一個包間喝酒。”君鳳解釋道,“喝完了就走了。”


    “什麽時候走的?”


    君鳳想了一想,說了個時間:“我先走的,他說想要等個朋友。”


    “等誰?”唐旗警覺,這個人的可疑性不小。


    “我不知道。”


    ――――――


    綠牡丹。


    唐旗說服了自己隻是來查案的,心裏卻還是無論如何都要來看看,君鳳究竟糊塗到了什麽程度。


    綠牡丹和想象中的青樓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的不同就隻有招攬客人的不隻是女人,還有十幾歲的英俊少年。


    唐旗遞給了迎上來的老鴇子一錠銀子,又道:“我們是常風的朋友,他邀我來的,不知他在不在?”


    他隨行還帶了幾個武功高強的手下。


    老鴇子掂了掂那錠銀子,迴答道:“常公子不在,我領你去他的包房。”


    說罷轉身領著唐旗上樓。


    綠牡丹的設計很巧妙,二樓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的樓梯才能下去,一般人找不到,一猜就是很私密的地方。


    “所以,你真的是常公子的朋友。不是獵物?”老鴇子笑著打趣。


    “為什麽這麽問?”唐旗皺眉。


    “這位公子你高大英俊,常公子的口味卻是秀美似女人的。”


    “大抵都喜歡那種吧。”唐旗想了想君鳳,說道。


    包廂裏,老鴇子將人帶到便要走人時立刻有兩個唐旗的手下攔住了她。


    “這是什麽意思?”老鴇子冷笑一聲。看到唐旗遞過來的大理寺腰牌時,笑得就更冷了,“你一個五品小官兒,不是打算抄了綠牡丹吧?”


    “我還沒有那麽不識趣,常風死了。我來調查他死因的。”唐旗說,“老板若是能提供點什麽,酬金一定是有的。”


    “常風真的死了?”老鴇子有些難以置信。


    “我為何要在這上麵騙你。”唐旗覺得好笑。


    “你想知道什麽?”老鴇已經換上了生意人的做派,在唐旗對麵坐下來,常風已經死了,她才不會為了一個死人放棄酬金和與大理寺拉關係的機會。


    “我聽說常風經常來這裏,他一個人來的嗎?有沒有帶什麽朋友,一般都喊誰來伺候?”


    “常風已經許久沒有叫我們的人服侍了,最近他常常帶著一個公子過來,就他們兩個人在這裏遊戲。我本來以為他們是朋友呢。後來偶然見過常風還帶過其他人來一起壓那個公子,從他們的話裏才知道那公子不是自願的,隻是不敢被人知道。”老鴇迴憶著。


    “那位被常風強迫的公子你認識嗎?長什麽樣子?”


    “大概十四五歲吧,長得那叫一個俊秀,我這兒的小倌兒竟沒有一個比得上的。”老鴇有些遺憾的搖頭,“我看他穿著,也像是王公貴族家的子弟,你們有錢人的事,還真是說不清。”


    唐旗做個手勢讓人把剛才老鴇說的話記下來,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別扭。


    “昨天常風帶著那位公子來過嗎?”他問。


    “昨天快中午的時候吧。他們都來了。後來那位公子一個人走了,常風是後來被他一個朋友接走的。”


    “他那個朋友是誰?”


    “我從來沒有見過。”


    唐旗點點頭,其實對常風那位朋友並不是很感興趣,因為已經有了更重要的東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那個一直被強迫的公子。應該不是君鳳吧?他在心裏不停的說服自己。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我還忙著呢。”老鴇問他,打個哈欠。


    ――――――


    梧桐院的午後也是十分安靜的。


    趁著中午的陽光正好,君鳳在外麵搬了椅子曬太陽,愜意的連邱拿在他眼裏都比平常順眼了許多。


    然後唐旗就來了。


    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常風有沒有威脅你什麽?”


    君鳳愣了一下,一時沒有考慮過來要如何迴答。


    “我在綠牡丹調查過了。那個被常風強迫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他聲音裏帶著恨意。


    君鳳下意識瞥了邱拿一眼。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他迴答。


    “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呢?”


    君鳳再一次沉默。


    “你難道不保護他嗎?”唐旗丟開君鳳,走到了邱拿麵前,難怪君鳳不嫌棄他的汗漬了,原來他的人已經開始被迫自暴自棄了。


    一直事不關己的邱拿愣了一下,繼而迴答道:“常風是我殺的。”


    院中的另外兩個人都是一愣。


    唐旗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去的。


    眼看著他走遠,君鳳的表情有些落寞起來。


    “在他眼裏我永遠都是被欺負那個。”


    “你跟他解釋解釋不就完了。”邱拿不以為意,這些人一個個都這麽矯情,看的他心煩。


    君鳳沒有理他,迴憶起昨日晚上,君禾被他和常風睡過的消息嚇走,邱拿關心的握了他的手。


    “是你第一次嗎?感覺怎麽樣?”


    他不耐煩的抽了手,和往常一樣不理會邱拿。


    “別裝了,你沒和他睡過,你這樣的人,十個常風也配不上。你把他殺了。換衣服是殺他的時候衣服留了血跡或者扯破了,你迴來洗澡,隻是覺得自己雙手沾了血。”邱拿字字切中要害,“是你第一次殺人嗎?感覺怎麽樣?”


    “感覺大快人心。”君鳳忽然說,昨晚他沒迴答邱拿這個問題,現在他想說了。


    邱拿立刻聽了手裏的活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常風是個畜牲,他一直強迫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朋友太懦弱,由著常風欺負,我假意與常風做了朋友,那天在綠牡丹,他邀我過去時,我看到我那位朋友早被他捆好了等著別人虐待,我就把他掐死了。”


    君鳳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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