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戶人家,做東西熟了就成,日常家裏地裏的活計還等著忙,沒誰會成日的在吃食上下功夫。


    趙甜玉是家裏的幼女,娘家家底還算厚實,日常田地裏的活計不用她上手,隻在家煮個飯食洗個衣裳。


    她細心,且又有耐心,鍋灶上的活計也肯花心思,時日長了被她摸到一些小門道,因此也就做得一手好茶飯。


    板栗仁擀成粉狀,接下來就是調製餡料,再和水油皮,和油酥皮。


    趙甜玉問清楚和水油皮時,水與麵粉以及豬油砂糖的比例,待柳榆說清楚後,稍微思索一下,就開始拿勺子估量參和攪拌。


    把一小團水油皮和好,接下來就是油酥皮,同樣用勺子估算麵粉和豬油的比例,開始慢慢鞣製。


    待兩樣都揉好,便是調和板栗餡料,待柳榆說板栗粉與豬油及細砂糖的比例後,同樣用勺子估量出板栗粉多少,再往裏放豬油和砂糖。


    “我以往做板栗餅都是把麵燙熟了做的,這樣做出的餅皮軟和,沒想到人家真正做點頭的大師傅竟是這般做的,這樣麻煩,難怪這麽好吃。”


    “還有砂糖和豬油,這兩樣東西金貴著呢,家裏人怎舍得用在這上頭,那點甜味也是全靠板栗自身的香甜。”


    趙甜玉一邊攪合餡料,一邊絮叨著她做板栗餅事兒。


    幾人就著板栗餅的成本又聊起來,待到水油皮和油酥皮醒發好,陳金妹接過活計:“我來吧,這需得彎腰,你身子不便,坐著把控大局就好。”


    柳榆淨過手,也一起把兩樣外皮都揪成小劑子,再團成小團。


    扭頭見長生坐在灶房門口,眼巴巴望著這邊,一臉無趣可憐的模樣,不由笑道:“要不要上手試試。”


    “好啊,這個看著不難。”長生的眼睛瞬間染上笑意,忙去堂屋門口的竹盆架上洗手。


    兩團一大一小的麵團,幾人不多會兒就團成大大小小的小小麵團。


    略大一些的是水油皮,略小一些的是油酥皮,柳榆取過一小團略大一些的水油皮按壓成扁平狀,再把油酥皮的小麵團置入水油皮中央。


    小心捏緊收口,一個沒有褶的小包子就出來了,把收口朝下放在案板上,柳榆雙手小心轉動麵團,使麵團更加圓潤飽滿。


    左右打量一番,覺得沒什麽問題,便放置到一旁,再用蒸籠布蓋好,免得風幹表皮。


    陳金妹和長生俱坐在一旁細細觀看,待柳榆一個餅團做好後,便也一起上手。


    待所有的水油皮都包裹住油酥皮後,幾人就隻等它慢慢醒麵了。


    等醒麵的間隙,趙甜玉起了話頭。


    “阿榆,昨兒多謝你為你二哥出頭撐腰,他和你大伯都是抹不開的麵的人,若不是你,你二哥這次就白受這場驚了,朗朗乾坤,那任大寶,他怎麽敢持刀傷人……”


    趙甜玉昨晚上聽柳雁把任大寶持刀劫人,意圖搶牛的事兒一說,心上便是一陣後怕。


    心裏也著實感激柳榆,她實在不敢想象若是柳雁有個好歹,她和兩個孩子以及肚子裏的這個往後可怎麽活。


    “二嫂言重了,二哥是我二哥,不值當二嫂特意道謝。”柳榆見身邊的長生麵色一變,心下就覺得要糟,自個還沒同阿爺阿奶還有長生說這件事呢。


    “什麽持刀傷人,昨晚上你們迴來那麽晚,果然是路上出事了,這裏麵還有任大寶的事兒,那就是個無賴,你有沒有傷著。”


    長生語氣惶急,說著就要翻柳榆的衣袖,看有沒有傷到哪裏。


    “無事,那任大寶就是個軟腳蝦,我一石子就把他打趴下了,連我的衣角都沒沾著,倒是二哥應是受了場驚嚇。”


    柳榆見大嫂二嫂揶揄看過來,也略有些不自在,忙一把抓住長生的手,表示自個真的無事。


    又忙把昨兒的事情仔細說一遍,長生聞言方鬆一口氣,道:“往後還是莫要走夜路了,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任大寶定是梢了許久,焉知別的壞人沒有打過壞主意。”


    “往後也沒去下烏嘴的事兒了,安心。”柳榆衝長生安撫道。


    “這果然是要成家的人了,行動都有人惦記,不像你大哥,嘴裏從來都聽不到一句熱乎話。”陳金妹看得眼熱,心裏也有些發酸。


    “大哥不是那等油嘴滑舌的人,他心裏惦記嫂子呐!隻行動上表現。”柳榆生怕大嫂迴去拿話刺大哥,忙拿話打岔。


    “這麵團也醒好了,咱們擀皮吧。”柳榆忙拿起擀麵杖,二話不說擀起麵皮。


    “我也不是。”長生在柳榆身邊小小聲道。


    “不是什麽。”柳榆詫異。


    “………”


    長生默了一默,微微側頭,瞅了柳榆一眼,這人還真是明知故問。


    柳榆慢半拍反應過來,拿手肘輕輕碰一下長生,輕聲道:“我當然知道你也是行動表現的人,我那話是哄大嫂高興呐!”


    長生抿起唇,看一眼柳榆,唇角微彎。


    案板周圍並不大,兩人聲音再小,也小不到哪裏去,陳金妹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拿胳膊拐一下趙甜玉,兩人對視一眼,為怕兩人年輕臉皮薄,抹不開麵,俱都低頭偷樂。


    柳榆擀皮,另外三人慢慢把擀成橢圓形的皮慢慢卷好,再蓋上蒸籠布醒麵鬆弛。


    一刻鍾後,柳榆把卷好的麵皮再次擀開,三人問過柳榆,又重複卷起,蓋好蒸籠布醒麵。


    又過一刻鍾,再陳金妹幾人的期盼下,柳榆取過一個卷好的卷麵皮,把它豎起,從上至下按壓成圓形,再用擀麵杖擀成圓形麵片。


    “和包子皮一樣,中間厚,周邊略薄一些。”


    “可以包餡料了。”柳榆拿過一張擀好的麵片放入手中,再舀上一勺餡料,開始收口捏緊,收口向下再按壓成圓形餅狀。


    “這樣就成了。”柳榆把一個新出爐的板栗酥餅胚放在手中,向眾人展示。


    大家都是慣常做灶上活計的,最後這步沒有任何難度,就連長生都做的似模似樣。


    待所有板栗酥餅胚做好,柳榆數了下,足有二十個。


    “咱們也沒和多少麵,做出來的倒不少。”


    這樣才好,成本少,出料多,他們能掙得辛苦錢就多些。


    陳金妹已經坐到灶膛後,開始燒火。


    柳榆把家裏的菜籽油拿出來,等會兒好用來炕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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