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果然是一類的人,連背叛神的這一點也如此相似。”


    “看啊,美夢之地在哭泣,它在憤怒。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造...”


    一塊藍色的表盤砸進歌斐木的腦袋裏,他的腦子裏清晰的出現了鍾表的滴答聲。同時,視野裏出現一個倒計時「2:59:59」


    “末日止刻——三刻。我隻給你三刻,三個係統時。三個係統時過後,你無論做什麽都會死去。所有的一切,除我會記得以外,你的一切都會毀滅。好吧,可能我明天就會忘記你。”


    “你最好在三個係統時之內把你嘴裏的神搖出來,搖不出來...你就上天堂吧。”


    歌斐木一聽,好嘛,砂金同款死亡倒計時,但為毛短這麽多?


    聽著腦子裏的滴答聲,看著逐漸流失的倒計時,他怒吼道:“這不公平!”


    “命運從未公平,朋友。這句話熟悉嗎?猜猜骰子有幾麵?”


    說完,華悟身上的火焰變得明亮,隨後化作藍色的雷霆一閃而過。


    “還有一件事,外麵的屏障也是我的。開始掙紮吧,三個係統時,你能做到哪種程度?”


    現在歌斐木才知道,這人為什麽會笑得肆無忌憚,感情一切都是他弄的。“你!又是...毀滅。巡獵和存護也是大度,季風將軍,好一個將軍。瞞天過海,你還背叛了不止一次...”


    華悟歎氣,故作可惜的樣子,“雖然很想宣傳宣傳,但是你的時間不多咯。而且與你有關的一切也會漸漸流失,特別是那兩隻小鳥。一隻在歌唱,另一隻...才悠悠轉醒。請在世界對你的記憶「沉默」之前大口唿吸...全——力——奔——跑。在抵擋終點前,把「同諧」與「秩序」一同送到我的麵前。”


    歌斐木說不出話,因為一根刺骨的寒錐刺穿了他的咽喉。


    “再幫你一把,這樣你找一隻鳥就行了。”


    流夢礁————


    星期日沉眠了半個係統時,終於在一處巷子裏醒來。腦子裏無與倫比的眩暈感還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沒死嗎?大腦好暈......砂金,還有那個灰發的家夥。這些人哪來的邀請函,這地方進來了太多不該來的人。”


    星期日觀察著四周,這陌生破敗的環境和匹諾康尼就是兩個極端,“可惡,這是哪?呃...得告訴...嗯?告訴誰來著。好像...是夢主嗎?不對,有人修改了我的記憶...”


    他察覺到了不對,畢竟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忘記夢主。


    “轟————”


    “咣當——”


    身後傳來雜物翻滾的聲音,他壓下腦中的暈眩,迴頭一望。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垃圾箱裏倒栽著,兩隻腿撲騰個不停,看起來十分滑稽。


    在垃圾箱裏的歌斐木就像是搞笑動畫裏的反派。


    “停下,你是誰!”,因為之前的經曆星期日不得不謹慎,他一腳踢斷旁邊的欄杆,順手抓住那斷裂飛起的欄杆。並把欄杆對準了垃圾桶裏那雙不停撲騰的腿。


    星期日的眼睛漸漸冷了下來,“停下你那可笑且滑稽的表演!表明身份。”


    歌斐木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他剛想張嘴,一堆垃圾就倒灌進他的嘴裏,他掙紮得更加劇烈。


    星期日已不耐煩,雖然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做這種粗鄙的事,但為了防止對方出現零幀起手的攻擊,他隻能使用手中的武器。


    “還不停嗎?嘖...”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個道理星期日懂了,他便要在此刻,將那生鏽且沾滿塵埃的欄杆,刺進那不停撲騰的東西內。


    “你聽不見嗎!?我無意如此,這是你自找的。”


    如同地獄的宣判,歌斐木動得更加劇烈!兩隻腿就像直升機螺旋槳一般,再過幾分,那垃圾箱就會被整個流夢礁的人看見。


    (星期日:45萬匹秩序之力,終極欄杆劍!裝神弄鬼的老豆,你給我死吧!)


    “噗滋——”


    “啊————!!!”


    “星期日————!!!!!”


    吼出來了!吼出來了!這劇烈的疼痛讓歌斐木吼出來了!嘴邊的垃圾被他強勁有力的嗓音喝退,整個垃圾箱也因承受不住這聲波而破碎。


    這熟悉又親切,厭煩又敬畏的聲線,正是星期日他的養父,匹諾康尼的夢主——歌斐木所發出的。


    星期日愣在原地,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他仿佛迴到十年前闖禍時的那一刻,他忘記他闖了什麽禍,隻記得這一聲怒吼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這聲音...難道...不可能,他一向不會...”


    “星期日!!!”,夢主憤怒的迴頭,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無影無蹤,他的臉上是絕對的憤怒。


    在看到那張臉時,星期日就似遭瘟的雞,腿腳使不出任何力量,渾身上下沒有一個細胞可以提供能量。


    已無法逼出任何力量,麵對著如同殺神一般的歌斐木,星期日已看到了未來。


    已無法辯解,因為證據還在歌斐木身上,如同老鼠尾巴,在地麵拖出一道悠長綿柔的痕跡。


    “星期日,還記得我是誰嗎?”,歌斐木的聲音低沉得如同野獸,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


    星期日就像麻雀麵對翼龍嘶吼一般愣在原地。這是上位者的壓製,是血脈的壓製,是力量的壓製。


    “夢主...”


    “隻是夢主嗎?”,縱使歌斐木憤怒異常,也不得不驗證那個問題。


    “養父...”


    星期日看著那緊握的拳,試圖喚起父愛,“父親...”


    “看來你還記得。”,歌斐木表麵上看著星期日,實則在觀察著那流失的時間。


    「2:47:24」是他剩下的時間,是他能存在的時間。


    “我還記得...夢主,難道說你...”,星期日瞳孔瞪大,他記憶中的歌斐木開始漸漸模糊,隻留輪廓。


    歌斐木不動聲色的拔出身後的欄杆,麵不改色的看向星期日,“是的,孩子。還有2.5個係統時左右,在2.5個係統時內,我不召喚出同諧,我就會死去。同時,也會被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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