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兒此時也是鬱悶,本以為自己來服侍的是王大人,畢竟李大慶將她們贈予了王大人,理論上她們都是王大人的家奴。


    自己還精心設計了好些手段,隻等著碰見大人好使一使。


    剛進府裏聽說服侍的少主,還以為是個少年,萬萬沒想到如今伺候的是那日見過的小主人,看模樣還不到舞勺之年?原先的小心思瞬間熄滅了!


    雖說宋朝男十六,女十四就可以婚配,可實際情況都是推遲到十八九歲,男子是因為想考功名推遲,女子則是因為準備嫁妝推遲。


    如今天氣漸熱,自己隻穿著一襲淡薄的紗裙,這種裙子材質不如絲緞,但也輕薄透涼。


    可就算自己軟玉溫香撲了個滿懷,怕是這小子也體會不到肌膚相觸的柔膩,真真是煞風景啊!


    邢承恩是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小心思,要是知道還不得唱一曲萬萬沒想到,啦啦啦啦啦…


    如果邢承恩真是個木訥少年也就罷了,可前世孩子都高考完準備上大學了,如今心思那是一點都不少年,看著若隱若現的風景,心緒難平。


    輕紗緊緊的貼靠在允兒身上,可以清楚看到一些玲瓏婀娜的曲線,或許是高麗的營養還算不錯,所以她的前襟發育也比同齡人明顯,但是跟一邊的金智善一比又差了些許,養眼是養眼,就是飯食是什麽滋味完全不知道。


    “二哥兒,軍情處報訊說咱們在陸上的交易都結算成會子了,應該是市舶司裏有人搞事,顧平今天坐船親自去查驗詳情,隨後會有情報迴傳。”


    直到晴雪在邊上說話才把邢承恩的注意力拉迴來。


    “隻是會子嗎?銅錢不說,金銀也受限了嗎?”


    南宋在大宗交易裏使用會子,銅錢一般不用,金銀也是大宗交易的常用貨幣。


    “隻是銅錢受限,結算用會子不收稅,用銀每兩抽四十文,用金每兩抽兩百文,這是行價,市麵上都是這麽抽的!”


    “那換成金銀不就好了嘛?抽點稅也比會子貶值強,朝廷濫發會子,動不動就一折二迴收,吃像太難看,朝廷公信力毀於一旦了!”


    “二哥兒,金銀不能直接交易,還要通過金銀鹽鈔交引鋪兌換,人家不是做慈善的,也是要高買低賣,或者從中抽水,怎麽都是虧本!”


    如今的晴雪受邢承恩的熏陶,現代詞語也是張嘴就來。


    “單是銅錢受限還好說,應該問題不大,沒什麽太擔心的。”


    “二哥兒,顧平擔心的是您跑澎湖上任了,當地官員監視不到,皇城司插手進來,如今隻是試探一手,處理不當的話,這可就是大麻煩了。”


    宋朝的團練使是一個虛銜,專門為武將設的虛銜,沒有固定的員額和職掌,也不駐紮在本州,隻是作為武將的官階存在,一般都是遙領。


    在宋朝,對於團練使這樣的寄祿官是不用到本州上任的,留在朝廷就行,但是也有例外就是需要到本州上任,讓當地的州官監視他們了。


    蘇東坡就曾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受當地官員監視。


    可自己不能遙領,畢竟被官家點了名,隻能硬來上任,這也是家族要把自己除名的主要原因,怕一個不慎拖累家族啊!


    顧平擔心的是皇城司一旦關注到邢承恩,可能會產生很多意外的麻煩,所以專門去查驗詳情,畢竟都是一路人,試探手法能看出來。


    “晴雪,通知顧平,有人才有一切,如果事情不對,把人手都撤迴來,沒必要糾纏,咱們的大炮已經鑄造出來不少,配合船隊防守琉求是沒問題的,在等個一兩年,皇城司應該拿咱們沒辦法了!”


    琉求跨海,南宋不可能在不了解邢承恩具體情報下就大動幹戈跨海來來戰。


    畢竟海外邊荒之地,邢承恩剛就職一年,能幹什麽呢?開荒種地能養活手下就不容易了。


    臨來之時,王進幾人便已經安排了一些計劃,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邢承恩明麵上的幾次交易就是買糧,泉州也知道澎湖列島不能種地,沒有糧食還能翻天?所以邢承恩的私鹽交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總不能真把人逼成反賊吧,如今手裏有個把柄,日後也有理由處理不是?


    再說邢承恩熬製的鹽也是換了糧食,這些糧食交易都是有數的,也就養個千人,不是大事。


    不能種地就是無根之萍,泉州官員也就放任自流了,就算翻了天也是一海寇罷了,又不是宗室,不值得羅織罪名!


    邢家已經大不如前,一個被家族拋棄了的棄子,沒有什麽價值,監視官員哪裏會天天盯著。


    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去勾欄聽曲來的暢快,實在是邢承恩身上沒有什麽價值值得關注。


    邢承恩也一直低調行事,不應該引起什麽注意來,就算買賣人口還是通過黑市的私鹽販子,就算查最後也會查到海盜身上去,和邢承恩沒半點關係。


    “南邊的交易暫緩吧,等顧平傳迴消息再做決定,通知李六魁他們,注意周圍情況,巡航的時候警醒著點。”


    “知道了,王大哥已經做了安排,李六魁他們加大巡查範圍,陸戰營的人都從山裏撤迴來了,暫時不剿滅生番了,優先防衛基地。”


    “王大哥處置的不錯,就這麽辦吧,希望不是大問題。”


    經過晴雪的打岔,邢承恩也顧不上看美女了,匆匆吃了幾口,又叫來政事堂眾人和王進商量了一下琉求防禦。


    王進講的很明白,琉求畢竟是初建,要是零星海盜上島的話,陸戰營就能把他們收拾了。


    如果是大軍來的話,隻能靠海戰防守,好在琉求的船裝備了火炮,這在海戰中就是大殺器,贏麵很大。


    己方的劣勢是船少,人家分兵來襲的話隻能防守一麵,一旦軍隊上島,光靠塢堡是防不了的。


    當然陸戰營也不是吃素的,分兵人就不會多,陸戰營能把敵人消滅,就是傷亡王進不好判斷。


    宋朝傳統上最重視的是弓弩(這個階段的火器還是以燃燒而非爆炸為主)。


    從北宋到南宋,弓弩手一直占到宋軍編製的70%以上,但缺陷卻是平時沒有肉搏訓練,所以一旦被敵人近身,就非常麻煩。


    這一點在和契丹作戰時還不太明顯,因為契丹和宋一樣,起初並不重視盔甲。


    契丹騎兵因此也極少直接衝擊宋兵軍陣,宋代初期步兵也僅裝備保護前後心的皮甲和紙甲,大家都是遠射對遠射都吃虧不大。


    而後起的西夏和金朝,則習慣用披掛全身重甲的騎兵正麵衝擊宋軍,宋軍弓弩的威力被西夏和金國騎兵的重甲極大克製,於是感到極不適應。


    到南宋時期,宋軍開始大量裝備重甲,連弓弩手的盔甲都重達五十斤以上,然後防禦力是上去了,機動力又下降了,可這時輕騎兵和重騎兵同樣出色,以機動力著稱的蒙古軍出場了…….


    王進很了解宋朝的軍隊體係,南宋時期的一名騎兵全身甲38貫,馬甲40貫,弓2.8貫,提刀3.3貫,三十支箭造價22貫。再加軍馬最次30貫一匹,養馬開支27貫,總裝備費用在160貫以上。


    所以打琉求的話應該是用不上騎兵的,但是琉求現在有兩百騎兵,光靠步兵可打不動琉求。


    但是王進也說如果把鎮海堡和安平城建設好的話,來犯之敵就隻能幹瞪眼了。


    如此分析之後邢承恩才放下心來,卻又把建城這件事放在心上,曆史上荷蘭人建設熱蘭遮和赤坎城花了十年功夫,這可不是個小工程。


    自己如今人手不夠,建城隻能慢慢來,這還真是急不來的事。


    第二天邢承恩就跑去看建城的進度,發現夯地基還是人力抬石頭夯地基,難怪建城快不起來。


    來這一趟也算來著了,要不邢承恩也不知道具體情景。


    轉身去了軍匠營,大匠喊來,鏈條絞盤傳動一頓筆畫,也是李傑大匠和煉鋼的鄭輝厲害,光聽邢承恩的描述居然真把打夯拖拉機畫出來了,同樣的原理壓路機也畫出來了。


    兩人研究了一下覺得就是模具澆築的事,粗鏈條鐵匠都能搞定,趁熱穿好打製定型,一冷卻就是鏈條了。


    也就三四天,晴雪就通知邢承恩去看成品,到了軍匠營果然和前世視頻見過的打夯拖拉機立在場地。


    已經有學徒在拖拉機上燒煤做準備工作了。


    見到邢承恩過來了,軍匠們都上前行禮,邢承恩大手一揮:


    “免,直接看看效果如何,如果不錯的話,就直接投入使用。”


    “諾。”


    李傑躬身施禮後,示意學徒開始示範。


    伴隨著蒸汽的轟鳴聲,拖拉機開始緩緩開動,動力帶著鏈條拉動大鐵錠一下一下的夯在地麵震起了塵土,也震撼了圍觀者的心靈。


    邢國舉顧不上揚起的灰塵撲麵而來,奔上前去看夯過的地麵,臉上身上就像被撒了一層麵粉般變成灰白色。


    不過此時的他也不管形象問題了,激動道:


    “將軍,有此物在,以後修路建房鑄城之事易也,難怪將軍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此乃大道啊!”


    邢承恩在一邊也趁機給大家洗腦:


    “族叔,我知道你參加過科舉,總是覺得我搞的這些是奇技淫巧,可您想一想,如果沒有科技的發展,我們還在一個遠古時代,過著鑽木取火的生活,這樣子好嗎?


    創新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也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不竭源泉,這才是我們中華民族最鮮明的民族稟賦。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就故步自封,認為這些是不重要的,但是我堅信,隻有科技進步的民族才能屹立在這世界之巔!”


    邢承恩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一片掌聲,工匠們更是有了心氣,鐵了心跟著大人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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