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邊看邊聊。


    顧寒山隻是淡淡笑著,淡淡聽著。


    這算命先生倒也知趣,不停的插科打諢,講解自己的相命之道。


    當然了。


    大部分都是信口開河,機鋒話語,拍馬溜須。


    顧寒山感覺對方有點能力,對方應該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不知道從哪方麵看破了自己收斂的本質。


    這算命先生自稱叫做陳中仁,今年六十八,家傳算命之術。


    自稱可以根據什麽個人麵相身軀氣質手紋等細節看人命數重量。


    據顧寒山猜測,估計十句話有八句話是隨便編的,其中有真有假,倒也難以分辨。


    就算他那名字年紀,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個老江湖,油滑得很!


    麵對這種老江湖,一般手段是沒有用的。


    所以顧寒山在聽他訴說的時候,大都是淡然的點頭讚同。


    等他說累了。


    顧寒山揮手讓舞姬退下,看著對方笑了笑。


    拿起一個杯子。


    一口氣吹出。


    算命先生陳中仁先是不明所以。


    接著眼神驚懼。


    因為下一刻。


    那個陶瓷杯子竟然被對方的吐氣吹成粉末灰飛煙滅。


    這是什麽樣的肺腑?


    關鍵是這是單純的肉身之力。


    要知道,城池之中,人道之力強盛,要是沒有人道家族庇護,沒有氣運遮掩,使用旁門仙門技擊之法或者詛咒弄鬼之術,有異種力量出現外界,就會激發人道之力。


    城內鬼魅行法可不是普通人家普通程序能夠做到的。


    可是現在。


    對方大大方方,無聲無息把一個杯子吹成飛灰。


    天地間一片正常,證明根本沒有超凡詭秘手段出現在虛空顯現。


    這是單純的肉身力量。


    傳說中的氣運金身?


    還是海外蠻荒的絕世鍛體?


    不對不對!


    要是氣運金身,自己觀氣之眼下,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現在也不會是這樣,而是一舉一動好似天地中心引人注目,很難遮掩。


    要是仙道左道旁門鍛體,身軀之內,有仙道魔道氣息,那麽每日淩晨時分,人道陣法掃過全城,除非化身虛空,讓人道波動之力無法反饋,否則也很難逃過掃描。


    除非?


    除非他有大族氣運庇護遮掩?


    或者身居祠堂神廟之處。


    顧寒山也沒管這算命先生腦袋裏麵的各種想法。


    他也看出來了,這算命先生剛剛各種話語不過是應付和試探。


    是個聰明人。


    但是大部分聰明人就有個特點,那就是怕死!


    另外,這幾天閑逛中顧寒山也在試探這方天地,一旦自己稍微有一絲超凡氣機和力量泄露,天地間就會有某種波動蠢蠢欲動。


    好幾次就算隻是嚐試了微不足道的一絲,要不是自己肉身力量閃現的速度夠快,差點就被發現。


    但是也就是如此。


    顧寒山也發現,單純肉身的力量,血氣氣血意誌不出體,不會引起反應。


    這也正常,畢竟單純骨骼肌肉力量效果和一些水車風車杠杆的效果差不多,都是沒有屬性的動能,那人道法域也不可能分辨出來。


    想著這些,顧寒山又拍了拍桌案。


    上麵還有沒吃完的很多美食。


    淡然一語!


    “礙眼!”


    吸了一口氣,又猛的吐出。


    桌案、擺盤、菜肴、花色...全部震蕩了一下,然後肉眼可見的化作飛灰粉末。


    由此可見那股氣流的震蕩大力威能。


    粉碎桌案之後。


    顧寒山又麵向這算命先生。


    神情還是平靜。


    眼神也很平靜,仿佛幽湖沒有任何的波瀾。


    “有些人,花言巧語,也很礙眼!”


    “不要緊張,不是說你!我隻是說有的人!”


    ‘感歎’了之後。


    顧寒山又吸了一口氣。


    好似又要吐出,再讓什麽礙眼的人化作飛灰。


    .......


    算命先生陳中仁驚怖的看著這一切。


    超凡偉力他也見過。


    隻不過,大都都是禦使神異偉力,氣勢不凡或者詭秘不凡。


    但是此刻此人。


    一張肉嘴,唿吸之間就讓實木案板陶瓷等等東西化作飛灰。


    自自然然,好似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內心狂唿。


    “關鍵是這一點都不正常啊,也沒有人道之力加持,憑什麽?也沒有詭異超凡力量蕩漾,憑什麽?”


    “還有,他憑什麽敢展露,難道不怕我去舉報,這麽囂張自信?憑什麽?”


    看著眼前已經變成空白的場地。


    或許待會其他人就有未解之謎了。


    但是。


    看著眼前這年輕人平靜的表情。


    他剛剛說有人礙眼啊!


    他說有人花言巧語礙眼!


    真的不是說的我嗎?


    看著對方說話的嘴巴,他感覺對方隨時可能一口氣噴出,把自己化作飛灰,他不認為自己小小算命先生肉體比那陶瓷桌案還堅韌。


    這人!


    雖然看著平靜,但是前一刻還在點頭應和,臉上還有絲絲微笑,下一刻又忽然吐氣湮滅桌案等等東西。


    平白給人一種喜怒無常,心思難測,隨時可能把自己化作飛灰之感。


    對方說一個字他就抖動一下,特別是對方又做出吸氣的動作。


    算命先生陳中仁隻感覺心中驚怖,坐立不安。


    張了張嘴,很想大喊。


    這裏權貴無數,官府掌握人道之力的也有。


    但是看著顧寒山平靜的眼眸。


    又想了想對方前麵丟出的銀子。


    嘴巴張了張也叫不出來。


    不要誤會。


    不是害怕。


    單純是覺得對方對自己還不錯。


    覺得拿人錢財與人方便而已。


    自己一個小小算命先生,就算有點手段,但是何必呢!


    自己又不是朝廷的人,又沒吃他們的米。


    還是選擇從心!


    “嘭!”


    雙腿忽然一軟。


    “大人,小老兒雖然是大乾之民,但是不過民間一小小命師,不入大乾人道體製正統,乃是九流之業,小老兒不敢在胡言亂語,不再礙大人的眼!”


    “不敢欺瞞大人,小老兒也是想差了,以為大人要麽海外蠻荒而來,,要麽絕世大族深藏之人,都是神威無限的人物,所以不敢親近,是以說了不少故弄玄虛之言,還請大人莫怪。”


    “小老兒以後再也不胡言亂語,一定實話實說。”


    說話間這算命先生內心也是有疑惑的。


    要真的是絕世妖魔仙人巨擘,或者是什麽超級勢力培養的異數,按理也應該知道一些東西才對,也無需找自己,哪怕自己的確知道點東西,勉強算作是某種隱秘的認識。


    這些疑惑他隻能藏在心中。


    因為那人吐口氣都比自己強。


    說什麽,表現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顧寒山眼神一閃。


    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是外來的,而且那種語氣,很篤定。


    要是知道自己不一般倒也正常,但是現在這情況,自己不知道是哪來露了行藏,街上遇到的官府巡街,也沒有異常反應,反倒這算命先生確定自己來自外麵,有點意思。


    也不掩藏自己的好奇。


    “那給我講講,你怎麽確定我是什麽海外蠻荒的大人?顧某在這盧家城之中,可沒有看到什麽海外之人。”


    聽到顧寒山側麵承認。


    算命先生腦袋都冒汗了。


    這是得多自信,運朝法網都不怕啊!


    真.絕世妖人!


    果然敢進入大乾之地的旁門左道,還如此淡定,絕不簡單,


    “另外,還說說吧,你那命數之說是怎麽迴事,幾錢幾兩,到底是什麽東西稱了什麽秤!命運真的有重量?為何我就能想多重多重!”


    陳中仁聞言露出了一點尷尬之色。


    “呃,大人,那個,所謂命之重幾錢幾兩,隻是小老兒胡亂哄騙普通人的。”


    看顧寒山眼神一凝。


    又趕快解釋道。


    “當然,我這也並非完全胡言亂語,隻是朝廷威嚴,小老兒隻能婉轉行事,不敢真的向普通人訴說人間氣運真諦。”


    “這,咳咳,大人,就容小老兒賣弄了,請大人品鑒是否正確。”


    “這世間之人,處於天地之中,都有因果牽連,都有因果影響,萬物牽連既生天命,特別是大乾運朝九十九州億萬裏疆域之中,人道昌盛,籠罩萬物,人人都有人道之運。”


    “這人道天命天運,定於天地之中,藏於人體命運之中,但也在某種情況下浮於人體頭頂!”


    “天地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格定數,嘿嘿,這些定數不是具體的數字,而是一股氣運顏色,其分九色,分別是灰、白、黃、綠、藍,青、紫、橙、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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