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煙歎氣,“既然你如此拒絕,我也就不好再送了。”


    陳明哲立即變卦,“不過,你要是非得給也行,有時間,我們去車行轉一轉?”


    他真的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但是別人生日還是要送禮物的,這是禮節,秦煙決定不逗他了,說,“有時間去吧。”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去?”


    下午陳宗生要忙,沒有空陪她。


    “好吧。”


    於是秦煙給陳宗生發了一條信息,就和陳明哲一起去了車行。


    去的自然不是那種賣普通車子的地方,店裏還兼顧改車。


    現在陳明哲賽車隊裏有幾個非常有名的改車的人,這一筆的費用自然是省了,但是車隊要壯大,自然少不了好車。


    陳明哲幾乎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投入進去了,但是他仗義,每個季度該分給秦煙的錢也不會少。


    但是再多的分紅,匯入秦煙的名下,也跟水滴匯入大海一般,激起不了任何水花,她名下一家小型綜合私人醫院的收入,放在港城所有醫院的排名裏麵也是靠前的,更不用說每個季度雲瀾國際名下的股份分紅就是一筆不可想象的數字,還有家裏那些動輒千萬的首飾,可以說,她現在名下的資產完全可以幫助一個瀕臨破產的中大型企業瞬間起死迴生。


    導購員講解了幾輛車型,但是都差點意思。


    陳明哲仍是不滿意。


    秦煙雖然對專業賽車的配置了解不太清楚,但是也耳濡目染了很多,介紹的這幾輛,即便已經是上乘的,可比起陳明哲現擁有的那幾輛,還是差別很大。


    陳宗生資助的那輛自然就不用說了,那不僅是隻用錢就能弄到的,還得有門路,陳明哲也不指望能在這種店裏找到那種規格的,但是能有它五分配置的得有吧。


    講解員一時有些為難。


    秦煙看出她並不是提供不出,而是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便道,“你隻管說,其他的自然不用你操心。”


    對方像是終於沒有了後顧之憂,“兩位跟我過來吧。”


    陳明哲跟秦煙走在後麵,“小嫂子,我怎麽感覺這麽玄乎,賣輛車還這麽欲言又止?”


    秦煙隨意猜測,“說不定是老板想賣,老板兒子不想賣呢,底下小嘍囉也是左右為難。”


    講解員帶著他們到一處車棚。


    別的車棚都是放好幾輛車,隻有眼前這一個車棚像是量身打造一般,隻停放著一輛銀白色的賽車,線條優美,通身銀白,不禁讓陳明哲眼前一亮,瞬間就愛上了。


    講解員說,“這輛車的配置都是一流的,是專業賽車級別的,可能符合你們的要求。”


    太符合了。


    陳明哲繞著車走了一圈,便問價錢。


    講解員卻道,“這輛車沒有價格,唯一的條件便是贏過它的主人。”


    陳明哲和秦煙對視一眼。


    買輛車還那麽麻煩——陳明哲再次迴頭看了一眼那輛高調卻實在是他心坎上的車子,好像也不麻煩了。


    ……


    直到坐在牌桌前,秦煙才暗中捏了捏陳明哲的胳膊,“能不能換輛車?”


    陳明哲飛快的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秦煙眉間得意,“我不是君子。”


    “我不管。”陳明哲再次看了看房間裏的陣勢,門口、窗外各有兩個黑衣保鏢守著。


    這場牌局叫做有去無迴局。


    贏了便可以進行第二場比試。


    幾分鍾前,秦煙和陳明哲答應要比試,然後他們就被帶到這裏來了。


    關鍵的是,弄那麽大的陣仗,到現在了,主人公也沒有出現。


    陳明哲壓低了聲音,“來都來了,反正隻要贏過他不就行了,正好我們還省了錢。”


    “我寧願花錢。”


    兩人正低聲交換意見時,長桌正對的一道門打開了,一個管家推著輪椅出來,輪椅上坐著一個和陳明哲年齡差不多的青年,蒼白的臉色,輕皺眉,頭發卻是染成張揚的顏色,身上的氣質極其的矛盾。


    輪椅固定在長桌一端,管家走了過來,充當荷官發牌,在發牌前,詢問秦煙和陳明哲,“請問兩人準備好了嗎?”


    陳明哲剛要說好了,秦煙就掐了他一下,瞬間止住了他的話,小姑娘虛心請教,“為什麽叫有來無迴局。”


    管家笑笑,“沒有那麽嚇人,隻不過是我家少爺亂取的名字罷了,但是輸的人卻是要在這裏陪他三個月的,三個月後,就可以離開。”


    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老管家說,“我們不是什麽壞人,這三個月,我們也會支付一定的費用。”


    聽著像是很不錯的安排的樣子。


    誰要是沒有工作,完全可以過來輸一輸,一不小心贏了,還能得一輛賽車呢。


    陳明哲低聲說,“好像也不虧啊。”


    秦煙白了他一眼,“萬一輸了呢,你留在這裏?”


    陳明哲說,“他們不是說誰玩牌誰留嗎。”


    “所以你玩?”


    “搞清楚,你送我車。”


    秦煙極其不爽,“所以我說我買給你好了,實在不行直接轉錢給你。”


    陳明哲不高興了,“能不能有點耐心啊,我好不容易過一次生日。”


    “那要是輸了怎麽辦,我還要迴去和先生一起用晚餐呢。”


    秦煙早就注意過周圍那些保鏢了,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輸了肯定逃不掉的。


    陳明哲寬她的心,“真輸了,我會喊我哥來救你的。”


    “這怎麽能行。”


    老管家看了看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少爺,連忙提醒兩人,陳明哲立馬看向秦煙,目光灼灼,秦煙擺擺手,“開始吧。”


    半個小時後。


    秦煙舒了一口氣似的扔出最後一張牌。


    “贏啦!”


    陳明哲比她還神氣,看向管家,“看到沒有,我們贏了!”


    長桌對麵的青年微微蹙眉,墨眸再次落在對麵的女孩身上,她的笑容是溫暖的,毫無雜質的,即便是贏了,眸內也沒有貪婪之色。


    他放下手裏的牌,控製著電動輪椅。


    “三日後,你們再過來吧。”


    …………


    出了車行,陳明哲還在表達興奮,“小嫂子,你也太牛了吧。”


    陳明哲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剛才的那個人。


    對方是海外集團的二公子,但是因為常年身體虛弱,所以很少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但是他隻擅長兩樣,一是賽車,二是出神入化的牌技。


    但是因為虛弱的身體,玩賽車隻能是受限製的,至於玩牌,也早就因為久無對手而淡然無味。


    秦煙坐在副駕駛上迴陳宗生的消息,她才不在乎贏誰呢,她隻想早點迴家吃飯。


    抬起頭,看著陳明哲,語重心長的囑咐他,“先生說了,你開車的時候不要玩手機,出事了怎麽辦。”


    陳明哲嘀咕,“我哥又不知道。”


    “我告訴他啦。”


    “……”


    陳明哲隻得放下手機,加快趕迴公司。


    兩人到三十二樓的時候,正值林和從辦公室裏出來。他給陳明哲一份工作文件,“這是陳總要我交給你的。”


    陳明哲打開一看,就是工作。


    秦煙已經溜進辦公室去了。


    “誰下班了還要工作?”


    “陳總說是補下午的。”


    陳明哲氣憤的說,“他這是公報私仇。”


    辦公室裏,陳宗生拿上外套和鑰匙,先領著小姑娘去吃飯。


    路上,小姑娘就嘰嘰喳喳的把下午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全說了。


    手機上知大概,此刻知細節,這丫頭是真的一點都不隱藏。


    到了餐廳,點完餐,小姑娘就先吃了份甜品,她捏著小勺子,喂男人吃了一點。


    “吃甜品心情會變好的。”


    小姑娘剛說完,就被男人帶到懷裏親了一會,她的嘴巴裏都是奶油的甜香,味道好極了。


    等服務生推門進來,小姑娘立即害羞的把臉埋進他的懷裏。


    陳宗生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待門關上,低頭提醒她,“人走了。”


    秦煙確定房間裏沒有別的人了,才肯抬起腦袋。


    陳宗生


    陳宗生溫聲道,“快吃吧,還要早點迴去。”


    秦煙捏著筷子,才不怕呢,“我還有七個機會哦,可以用來全部抵掉的。”


    “嗯。”男人笑而不語。


    秦煙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美食當前,她也沒有再繼續想別的了。


    迴去的時候,是小姑娘開車。


    陳宗生放鬆的坐在副駕駛上,車窗打開一半,秋季帶著些冷意的風從外麵吹進來,是涼爽的。


    迴到湖景別墅。


    蘭溪今日早早的睡著了,看過他之後,陳宗生便抱著小姑娘上樓。


    一直到洗完澡,秦煙的心情都是好的,提到白天未竟的話題,她還很慶幸。


    “正好是七個呀。”秦煙高興的說,“所以先生,今天的事情可以掀過去啦。”


    但是男人卻搖搖頭。


    小姑娘不解,“這個沒有限製不能用機會抵掉吧?”


    “是沒有。”陳宗生說出接下來的話,“不過寶貝是不是記錯了,你隻有七次機會,而你欠我的卻是八件。”


    “怎麽可能呀。”秦煙才不會被忽悠到呢,“我算了好幾遍的。”


    秦煙當著他的麵,又重新說了一遍,然後看向男人,她抬手捏男人的臉,“沒錯吧。”


    陳宗生感受著那隻在他臉上作亂的小手,補充,“寶貝,請人幫忙也是需要相應的交換的。”


    幫忙……


    秦煙忽然想到男人讓她做選擇是她自己迴憶違反規則的事情,還是他來幫忙。


    那個時候她很不想跟他說話嘛。


    所以是陳宗生來做這件事的。


    幫忙—迴報。


    是很能說得通的邏輯。


    秦煙白高興了那麽久,一想到她現在還欠陳宗生的,就心生抗拒,表示,“你當時沒有跟我說,你這是強買強賣。”


    “我讓你做選擇了。”男人注視著她。


    小姑娘沉默片刻,然後雙手捂著小臉,嗚嗚嗚的聲音帶著難過,“不是這樣的。”


    她顯然沒有剛才的那份積極了。


    一切合她心意的時候,她能開開心心的提出來,現在算清楚,小姑娘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陳宗生說,“我說到做到了,你是不是也得說到做到?”


    小姑娘纖細的手指微微下移,露出一雙星星一般靈動的眼睛,哪裏哭了,“多的一次你打算怎麽辦?”


    男人說,“照舊。”


    秦煙感覺到手心莫名又有些疼了。


    她才不要挨打好嘛。


    “哼,不行的。”


    “為什麽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小姑娘理直氣壯的說,“我會疼的。”


    “這個理由不算。”


    秦煙決定不跟他多說了,轉身就想溜,還沒站起來,就被男人圈住了腰。


    秦煙哪裏肯束手就擒,亂折騰一氣。


    她那點力氣,雖然不至於讓男人亂了陣腳,但畢竟是嬌嬌軟軟的身體,又是自己疼愛的姑娘,難免就有些妥協的意味,“你再折騰下去,就是四板子了。”


    秦煙的耳朵豎起來,“現在是多少?”


    男人眸色深深,“兩下。”


    秦煙討價還價,“一下行不行?”


    男人根本不點頭。


    到了書房。


    秦煙看到那許久不見的戒尺,小心髒跟著顫動兩下,她張了張口。


    男人淡淡道,“再求饒,就翻倍。”


    “伸手。”


    秦煙不情不願的伸出爪子。


    纖細漂亮的手指如玉石一般細膩,男人抬起板子在她手心試探性的落了兩下。


    秦煙滿意極了,立即收迴手,“先生你真是太好了。”


    男人沉聲道,“放迴來。”


    秦煙哼了一聲,不理他。


    男人把她背後的手拿出來,掌風隨即落了下來,摒棄了冰冷的木板,落下的是男人的手掌。


    但是力道比之前大多了。


    小姑娘疼了就要抱怨,才不管是什麽大的。


    不過第二下就是板子了,結結實實的落在掌心。


    小姑娘委屈死了,攥著手扭頭就走了。


    陳宗生看著被重重關上的門,又在書房待了會才迴去。


    ……


    陳宗生都沒迴主臥,直接在側臥找到了剛整理好被褥的人。


    她鑽進被窩裏,給自己蓋好,才下逐客令,“我今晚要睡這裏。”


    然後開始趕人。


    陳宗生在床邊坐下,“睡吧,等你睡著我再迴去。”


    小姑娘瞬間炸毛,憤怒的翻了個身,“你走吧,快點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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