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張一然雕刻大小八十一個葫蘆。


    葫蘆上刻上聚靈法陣,每一個葫蘆是獨立的小型陣法,組合在一起是大的八卦聚靈陣。


    掐指一算,算準月中布陣的時辰,將大小葫蘆收起來。


    拿出尋妖鏡,將裏麵的狐狸魂靈放出來。


    狐狸魂靈飄在空中,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環境。


    對他來說,一切都充滿好奇,房子好奇,花草樹木好奇,桌椅板凳也好奇。


    一直生活在人跡罕至的野山,陡峭的峭壁,孤野的環境,沒有人願意用生命嚐試探險。


    突然到了人居住的環境,狐狸魂靈好奇心讓他探測外麵的世界。


    尋妖鏡裏憋了一段時間,早已想出來唿吸新鮮空氣。


    飄了一會,狐狸魂靈落在張一然肩膀,好奇問道。“這裏是你的家?”


    張一然說道。“這裏是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


    “我答應迎客鬆幫助你敕封,但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隻能幫你找適合的供養人。”


    “再找到供養人之前,我會給你畫一幅畫,你的魂靈可以依附在畫上,每日給你燒兩炷香,幫你凝練魂靈。”


    “魂靈依附在畫上,老老實實呆著,不要隨意出來。萬一遇到叵懷之人,將你抓走煉了,可不能怪我。”


    狐狸魂靈點點小腦袋,他修煉歲月不長,還是懂的人心險惡。


    多次差點被人抓到,也知道被人抓到就活不了。


    他隻剩下魂靈,得益於迎客鬆保護,要是被人抓到,就算是迎客鬆,也不一定能及時搭救。


    不想在尋妖鏡裏待著,鏡子裏是虛無空間,而且不自由。


    “那你趕緊作畫,我不想待在尋妖鏡裏。”


    張一然說道。“畫畫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但是我沒有錢買。我畫工也不怎麽好,會將你畫的很難看。”


    “你身上有沒有錢,我想買好的材料,找一個好日子作畫,將你畫的漂漂亮亮。”


    狐狸魂靈摸摸腦袋,他是活了55年的狐狸,怎麽猜不到張一然心思,這是威脅他,向他索賄。


    他身邊沒有好東西,也沒有能讓張一然滿意的。


    不過,迎客鬆給張一然功法,拜托張一然照顧好他。


    再次索要東西,讓狐狸魂靈很不滿。


    雙爪子叉腰,狐狸魂靈說道。“我不在意你畫的好不好,不過我想迎客鬆一定會在意。”


    “他給你了兩部功法,你總不能食言,不照顧我。”


    “你要是敢不照顧我,我就告訴迎客鬆,將你對我所做的事告訴他。”


    千年王八萬年龜,五十年的狐狸不好騙。


    小心思被識破,張一然沒有不好意思。


    “真是小氣鬼,我買材料不花錢,我畫畫不消耗精力,我消耗精氣神畫你,你居然還要告我黑狀。”


    “既然如此,你還是迴尋妖鏡裏,等待有緣人。”


    狐狸魂靈說道。“我不去尋妖鏡,我要在外麵呆著。”


    想了一會,狐狸魂靈想起來他還有好東西給張一然,至少不讓張一然將他丟迴尋妖鏡。


    迎客鬆交給張一然的是草木才日月精華之法,他有動物的采日月精華之法。


    同樣作為動物,或許對張一然也有用。


    “我也會采日月精華修煉的功法,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將我丟迴尋妖鏡。”


    聽到狐狸魂靈也有功法,張一然大喜,麵上卻平靜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文房四寶是現成的,張一然卻犯難,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畫,將狐狸魂靈放進畫中。


    平時作畫隻是業餘愛好,從未認真作畫。


    第一次認真作畫,他卻不知如何下筆,才能畫一幅好畫作。


    狐狸魂靈盯著發呆的張一然,說道。“我還想呆在生活的山峰,你就畫我生活的山峰。”


    狐狸魂靈提醒張一然,迴想山峰風景,張一然快速揮筆,畫一幅狐狸孤峰圖。


    一個小時時間畫好畫作,研磨好的朱砂調和,為狐狸填上眼神。


    拿著畫作來到張璋靈位前,張一然跪在靈位前,嘴裏念念有詞,隨著嘴巴翕動,閃著金光的字體從張一然嘴巴中飄出。


    在靈位前鄭重磕三個頭,張一然起身,將畫作放在麵前,雙手掐訣,引魂訣快速結成,對著畫作一指,狐狸魂靈有感,身體控製不住飄向畫作,依附在畫作的狐狸圖上。


    摸了摸額頭上汗水,張一然對著畫作說道。“沒事不要亂跑出來,你要是嚇到我的客人,有你好看的。”


    將畫作掛在客廳左側,香爐已經準備好,點燃一炷香,插在香爐裏。


    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以狐狸魂靈的道行,一天一炷香足夠,畢竟多燒一炷香就是一炷香的錢。


    狐狸魂靈不賺錢,更不能胡亂花錢。


    能夠有雷擊木做成的香,這是狐狸魂靈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闕佳琪站在談草堂門外,看著談草堂三個字。


    闕博軒說談草堂三個字寫的好,有幾十年的功力,但她不懂書法,不知道談草堂三個字如何好。


    不過,她過來不是瞻仰談草堂的字體,而是想要帶走蝴蝶蘭。


    一見傾心,闕佳琪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對盆栽一見傾心,而且迫切的想要時刻看到蝴蝶蘭。


    木門關著,闕佳琪推門而入。


    走進院子裏,視線被蝴蝶蘭吸引,看不到蝴蝶蘭旁邊的其他漂亮盆栽。


    蝴蝶蘭花枝搖曳,猶如打招唿一般。


    “張老板,在嗎?”


    推門而入已是失禮,闕佳琪不允許再次失禮。


    聽到院子裏的聲音,張一然很好奇誰來了。


    他的麽關著,花卉市場的人看見門關著,不會隨意進來。


    未經主人同意,如土匪一般破門而入,行為太失禮。


    走出屋,看到院子裏的闕佳琪,張一然萬萬沒有想到是闕佳琪。


    來意不言而喻,而她的想法,注定是不可能。


    “闕小姐,不請自來,不知是對雀舌羅漢鬆修剪不滿意,還是對我有看法?”


    闕佳琪不滿張一然態度,明知道她的來意,卻顧左右而言他。


    對雀舌羅漢鬆有意見,昨天就會提出來,不會等到今天。


    目光盯著蝴蝶蘭,闕佳琪說道。“張老板,蝴蝶蘭我要了,你開個價。”


    走到蝴蝶蘭旁邊,張一然蹲下身,輕輕撫摸蝴蝶蘭葉子。


    葉子貼著張一然的手,迴應一般,觸碰著。


    \\\"闕小姐,蝴蝶蘭是家父所愛之物,是我的一個念想。


    “你認為多少錢能買一個人的念想,多少錢能買家父的愛?”


    闕佳琪一愣,她想過張一然拒絕理由,但她沒有想過這是張一然亡父的遺物。


    雀舌羅漢鬆是闕博軒的愛物,不是雀舌羅漢鬆多名貴,而是寄托著思念。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失望看著蝴蝶蘭,闕佳琪小聲懇求道。“能送嗎?”


    張一然起身,麵對著闕佳琪,一字一頓道。“闕小姐,你不認為你的要求太過分嗎?”


    戀戀不舍看著蝴蝶蘭,闕佳琪明白她不會得到蝴蝶蘭。


    一再失禮行為讓她麵若桃花,羞怯的低著頭。


    “張老板,抱歉,是我唐突。”


    “今天還有事,改天登門道歉。”


    背影灑脫,卻帶著三分不自然。


    蹲下身,看著蝴蝶蘭,張一然問道。“她為什麽想要擁有你?”


    蝴蝶蘭花枝一靜,隨後花朵微顫。


    “我對她有親切感,就像是見過一般。”


    “想不起來是否見過她,親切感不會錯,我想她也是這種感覺。”


    “我的記憶在六十年前,她隻有二十三的年紀,可能見過她的前世,所以才會有這種親切感。”


    張一然若有所思,前世現世的親切,不會隨著時間流逝。


    闕佳琪已走,無從驗證她的想法。


    “你想和她在一起嗎?”


    “你要是想要和她在一起,等有機會,我將你送過去。”


    蝴蝶蘭沉默一會,似乎是下了決心,說道。“好。”


    點點頭,張一然起身,拿起灑水壺給盆栽澆水。


    山泉水甘霖,最是適合澆灌盆栽裏的草木。


    闕佳琪不在登門,接了幾個修剪的活,張一然日子過得滋潤。


    轉眼到了布陣的時間,張一然站在院子裏,按照八卦陰陽方位將葫蘆放置在位置上。


    曙雀將出,望舒未落,正式陰陽轉換時刻。


    坐在院子中央,龍吟槍在手,張一然等到紫氣東來一刻。


    清風吹過,葫蘆搖晃,氣不斷匯聚鎖住,葫蘆殼體閃著光。


    東方破曉,張一然起身,龍吟槍懸在麵前急轉。


    雙手極速掐訣,右手對著東方一指,左手指向龍吟槍。


    感應到引導過來的紫氣,張一然不敢放鬆心神,引導紫氣進入陣眼之中。


    一縷紫氣出現在眼中,順著氣旋順時針旋轉,慢慢落在陣眼之中。


    紫氣慢慢消散,龍吟槍也落在石桌上。


    雙手收訣,雙手抱拳禮,對著東方方向九拜。


    八卦聚靈陣成,陰陽之氣自行運轉,院子裏多了絲絲陰陽之氣。


    盤膝坐下,誦念迎客鬆傳授的采集日月精華的口訣,草木生輝,點點光點在院子裏飛舞。


    誦念三遍,張一然起身,感應著院子裏的變化。


    靈氣充沛的院落,修煉更是事半功倍。


    翻開張璋留的《天道三術》,朗盛誦念,將整篇功法誦讀三遍。


    《天道三術》有三卷,一卷人術,一卷地術,一卷天術。


    二十年時間,張一然依然參不透人術,境界達到人仙之境,也遲遲找不到突破地仙的契機。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張一然隻有誦讀,期望能夠讀懂天道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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