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記著不能再麻煩施和靜郝南一行人的事情,黃朔把人送到附近的醫院裏後就一刻不離的守著人,他帶著人飛奔出府時血淋淋的樣子被不少圍觀的人目擊,期間段洪坤也來探望過,看著明悅溶包紮好的手腕和依舊蒼白的臉猶猶豫豫的將黃朔叫到門外:“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段總……”


    黃朔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迴答,甚至想就借著這機會買點段青山已遭不測的消息預告一下,可迴頭透過探視窗看見依舊睡著的人還是沒能說出口,對著段洪坤搖頭後笑笑:“隻是病情依舊不好,明總一時間有些想不開而已。”


    這頭想瞞住消息,可現在村裏已經不再是封閉的山村,路過的居民和遊客路人人手一部手機隨手拍,明悅溶渾身血淋淋的被人抱出來的事情很快上了視頻軟件熱門。


    施和靜第一個坐不住打進來電話問,黃朔依舊有禮貌的迴應沒大礙就是不小心受傷,對郝南和陳家那邊也是一樣的迴複,倒是蕭宙不依不饒的多打了幾個進來,最後黃朔不耐煩迴懟一句:“你有空多問還不如去壓壓消息。”


    對麵的蕭宙熄了火,答應之後又多問了一句明家那邊怎麽交待;黃朔沉默幾秒才迴答:“他們會找我的,你們不用上心。”


    消息上了熱門就很難不被注意到,更是因為消息被很快撤下後網友們用諧音和姓在平台上聊得熱火朝天,大差不差也是跟段洪坤猜測的一樣多是圍繞著受傷之後再沒露麵的段青山開展;有的說是不是因為段青山重傷不治死亡,也有人猜測是因為段青山臨出國前留下的公司出了問題。


    七嘴八舌的討論鬧了兩天,孫雲那邊之前接手了明悅溶的商務電話這兩天幾乎被打爆,迴複過無可奉告之後他看向留在家裏一身要出行打扮的施和靜歎氣:“你們隻是暫時避嫌逃開關係戶的名頭友誼又沒破裂,實在擔心就去看看。”


    施和靜低著頭看著手機上諸多網友的猜測的信息自嘲搖頭:“這時候去了隻會加重猜疑,我們這段時間的避嫌做得太明顯了,這時候過去人家會猜我是不是去見她最後一麵。”


    手機上依舊置頂的郝南對話框也發來信息,意思和施和靜一樣說的是不要輕舉妄動去探望,黃朔跟在明悅溶身邊嚴重了就一定會通知他們……至於現在,還是幫幫忙把這個話題討論刪掉些好。


    明家夫婦看見網上的消息嚇了一跳,給明悅溶打電話發現接通的人是黃朔後更是心急,說什麽都要過來看一眼明悅溶才放心;黃朔無奈答應下來,串聯了留在病房的護士和醫生之後用陰氣遮住了明悅溶手上的傷口,又借著蕭宙的人脈找了個特效化妝師過來給明悅溶的腿上化了一道猙獰的縫合傷疤。


    李香秀趕來後看見依舊躺著沒醒過來的人哭得不行,又在黃朔的幫助下看過傷口問了醫生得到無礙的迴應之後放下心來,夫婦倆原本還想留下等她醒來,可黃朔十分委屈的對著他們皺著眉:“小姐要是知道我讓你們過來醒了會罵我的,她暈過去之前說了的……”


    這一招下來二人都不好意思再留,隻對著黃朔囑咐明悅溶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他們才放心的坐上車子離開,黃朔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要感謝自己平時的可靠形象深入人心還是要難受,隻是把人送走總是輕鬆。


    明悅溶昏迷三天後醒來,看清醫院刷的幹淨的天花板後又困倦的闔眼,身邊的黃朔發現她醒來後也沒著急叫醫生,等著明悅溶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再次睜開眼才摁響了護士鈴,


    身體和解舟的魂魄融合之後明悅溶的身體狀況已經算得上十分健康了,醫生護士帶著她檢查一番之後隻剩下一個失血過多,開了藥後又囑咐黃朔多買一些動物肝髒紅棗之類的食物促進造血才把人放迴去。


    明悅溶扯著幹澀的嗓子謝過醫生,沒讓黃朔扶著自己緩慢的走出醫院,不知道是昏睡時聽見了他們的話還是怎麽的,這時候步履蹣跚倒也符合了外頭傳言‘腿部受傷’。


    不讓人扶黃朔也不敢真的離開,亦步亦趨的跟在明悅溶身後一起迴到小院,替明悅溶拒絕掉想進來探視的段洪坤一幹村民後關上門,跟著明悅溶進了主屋。


    明悅溶坐在沙發上發呆,發覺有人進來後微微抬頭同時說了句什麽,黃朔不解問了句什麽後明悅溶抬頭,十分緩慢堅定的對他說:“黃朔,我要出國。”


    出國的事情黃朔辦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徐秋恆那邊打招唿了還是怎麽的護照下來得很快,明悅溶看了眼時間後來得及之後定下了當天的飛機票,京都直飛到柏林的隻有一趟航班,簡單的收拾了幾套衣服之後無視黃朔懇求的眼神下出了小院。


    家裏的司機把人送到機場忍不住勸了她幾句:“小明總,咱有事兒還是得慢慢商量,我看黃總那麽擔心你一個人出國也不安全……”他說了很多明悅溶隻是笑,聽司機說完之後點頭就往休息室去。


    終於坐下得明悅溶揉揉眉心,等待登機的時間裏迴想這幾天的事情。


    明悅溶要出國黃朔沒理由攔著,隻是希望把時間延後一些等他找到合適的住所之後再去,而明悅溶隻冷靜的說國外住酒店也並不難,把目的地定為明弘休養的柏林之後就拒絕和黃朔交流。


    等護照的那幾天黃朔第一次對著明悅溶發了脾氣,甚至於單方麵的質問都沒得到迴應,把明悅溶送出門的那一天看著坐在對麵的人將段青山留下的憑證印章以及各種卡推迴給自己後離開時黃朔幾乎就要崩潰。


    他得知往昔真相後不可否認的對明悅溶產生過恨意,可與初見時的心動和將近一年的相處比起來那點子恨意什麽都算不上,現在滿心裏隻記得明悅溶躺在血紅浴缸裏虛弱的模樣,黃朔不敢想人一旦脫離自己視線範圍之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可是黃朔也同樣動搖不了明悅溶的決心,她說要走就誰也攔不住,甚至黃朔試圖求助明家夫婦之後她也輕而易舉的策反幫著過來勸解自己,看著手裏的印章黃朔歎息,聯係了蕭宙找好人。


    不論怎麽樣也要看著人,不管明悅溶是否願意都要掌握她的動向。


    要坐將近十小時的飛機遠離故土難免惆悵,明悅溶把視線從窗外收迴閉了閉眼,見她收迴視線身邊坐著的男人跟她搭訕,幾句話後明悅溶借口英語不好結束對話,跟機組人員溝通過後再那個法國男人帶著點怨念的眼神下辦理了升艙,換到頭等艙之後找空姐拿了兩張毯子把頭一蒙就睡過去,期間醒來幾次問了時間後又再次睡去,臨下飛機時空姐還誇她睡眠質量好。


    到勃蘭登堡機場時時間很早,明悅溶在候機時聯係的旅行社也很給力早早的等在外頭,接上她後把早就辦好的手機卡和本地常用的一些日常軟件安裝好後就往明弘修養的柏林夏裏特醫院去。


    那個接她的司機也還很年輕,看著沒帶口罩的明悅溶也明顯認出來了路上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偷看她,明悅溶沒在意依舊閉著眼假寐,等到他把自己送到醫院之後才對他說出了第二句話:“謝謝,我這是私人行程希望你不要外傳。”跟話一起遞過的是張五十歐的紙幣,那個青年笑著點頭對她比了個哦了的手勢後駕車離開。


    明悅溶站在醫院外先給何琪打了電話,那頭的何琪應該也剛睡醒沒多久,迷迷糊糊的迴答了幾句明弘幾點允許探望之類的話之後明悅溶掛斷,他甚至沒注意到打過來的號碼沒備注,等他再醒來迴想這件事翻開手機通話記錄沒看見明悅溶的記錄還以為自己是夢遊了。


    拉著小小的行李箱在附近轉了一圈找了家餐館對付吃了個三明治消磨會時間後進了醫院,問過了護士就在帶領下到了明弘的病房;何琪已經到了正彎腰把粥從飯盒倒進碗裏,明悅溶在門口站了一會下定決心敲門。


    明弘跟何琪一齊抬頭,看見拉著行李箱笑容溫和的明悅溶還有點不可置信,明弘晃了晃頭又拍拍何琪:“我眼花了?”“哥,我好像也眼花了……”


    兩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明悅溶拉著行李進了病房,拍了拍還傻站著的何琪示意他讓開位置,很自然的就彎腰抱住了在床上坐著的明弘。


    幾分鍾之後她直起身子接過何琪的粥遞給明弘,看著他滿臉激動又忍不住勸:“先吃早飯,我問過護士說你已經可以出去走走了。”


    明弘點頭收迴目光專心喝粥,何琪倒是十分興奮,問了明悅溶之前演的劇什麽時候播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大堆,最後說到早上接的電話才想起來跟明弘說:“我還以為是我早起太困了錯覺呢,沒想到你真來了!”


    看著明弘喝完那一小碗粥,護士們進來又檢查了一番後允許他們出去走走,何琪也很有眼力見的沒跟著留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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