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氣局
醫館大夫的我加入了錦衣衛 作者：月圓常月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猛然睜開眼，蘇木從床上坐了起來，從茫然逐漸恢複清醒。
天亮了？
隔著窗紙，蘇木看著外麵的光亮，大致判斷出了時間。
卻明顯有些疑惑。
雖然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就過去了，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他都完全沒有察覺。
而且......自己昨天是穿戴整齊睡覺的嗎？
感受著身上的緊束感，明顯不是自己常穿的絲綢裏衣，低頭看去，蘇木這才發覺自己已經穿戴整齊。
該不會......蘇木有了猜測。
或許不是天亮了，而是他又入夢了。
“這夢做的還真是莫名其妙......”他嘟囔一句，卻莫名有了動力，反正也是清醒的，出去之後記憶也不會缺失，既然如此，他幹脆在夢裏再將自己的計劃完善一下。
不過，房間當中是沒有筆墨的。
為了寫下計劃書，方便自己理清思路，他隻能翻身下床。
從這一點來看，做夢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省去了穿衣服的時間......走在下樓的樓梯上，蘇木不禁想到。
然而，等到他來到書房門前，伸手朝前一推。
眼前呈現的景象，卻並非是書架，以及自己的諸多字畫，而是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景。
“什麽情況？”蘇木愣了愣，朝前走出幾步後，轉過頭，看著匾額上寫著：一家醫館。
不是，他推的不是書房的門嗎？
怎麽給他幹大街上了？
就在蘇木懷疑人生的時候，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踏過青石板路的聲音，他迴身看去。
就見崖餘一身勁裝，格外的英姿颯爽，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向他，眼神尤為複雜，聲音則有些幹澀：“上來。”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著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蘇木還是選擇了遵從本心，腳下輕輕一點，就落在了馬背上，雙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了小蠻腰，腦袋也貼了下去。
至於醫館，他沒有去理會。
反正是做夢，又不可能有人來他的醫館鬧事......再者說，如果說夢境的人物背景是一比一還原的話，醫館裏麵還有唐春坐鎮，完全不必擔心......不過話說迴來，唐春呢？
剛才從房間走到書房的這段路上沒有見到也就罷了。
怎麽剛才推門迴頭看時，大堂裏麵也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難不成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始終覺得唐春是一個奸懶饞滑的夥計？
還是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是自己覺得唐春太認真也太累了，所以潛意識希望他能像老白他們學習學習，偶爾偷一個懶。
想到這，蘇木緊貼著崖餘的背，俊俏的臉龐磨磨蹭蹭地換了一個方向，看向了醫館的方向，想再看上一眼。
然而一眼望去，醫館的大門，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關閉，門上還掛了把大鎖，旁邊則豎立著一塊‘請假’的木板......嗯，還是他最開始用得那塊，連理由都沒有變過。
看著那木板，蘇木心中莫名升起了些許懷念，以及極輕微的不舍。
然而，在這些潛意識感情之外，他更多的還是疑惑。
醫館大門是什麽時候關的？
竟然還上了一把鎖......就算是夢，可總不能這麽不連貫吧。
時間是被誰給刪除了嗎難道？
不過這些疑惑，全都隨著馬背上的顛簸，以及勇攀高峰的樂不思蜀給掩蓋......還是做夢好啊，換做現實哪有這種福利啊。
但也或許正是因為夢境，時間的變動完全不合常理，蘇木隻感覺過了三五個唿吸，伴隨著‘籲’的一聲，二人就已經來到了城外，六裏亭。
“到了。”崖餘輕聲開口。
蘇木隻能帶著些許不舍下馬，可等他翻身下馬之後，才是反應過來不對。
自己為什麽要聽崖餘的啊。
現實裏也就算了，可這是在做夢啊！
當即，蘇木就準備重新翻身上馬，可還沒等到他付出行動，卻見崖餘已經騎著馬，在他身前繞了一個圈，調轉馬頭。
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崖餘才是繼續開口：“醫館的人，世叔已經將他們接到了神侯府，你可以放心了......”
“原來是這樣嗎？”
蘇木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覺得醫館那麽安靜，好像就他一個人似的。
原來都去了神侯府啊。
等等......為什麽去了神侯府他就會放心？
醫館當中的住客，除了唐春，好像也就沈璧君、徐姥姥他們算是真正的醫館一份子......可問題是，以諸葛先生的閱曆眼光，能看不出沈璧君對自己的感情，若是到了神侯府，那不擎等著修羅場嗎？
蘇木倍感疑惑，但還沒等出聲詢問，崖餘已經揚起馬鞭，從他身旁經過，隻是在最後的最後，有那微不可察的聲音傳來：“一定要好好活著，哪怕，哪怕是為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木好像聽到了一絲哭腔，這讓他心中莫名慌亂了起來。
什麽情況？
為什麽崖餘會哭啊？！
這劇情他怎麽沒看懂呢？
但也不知道是什麽在驅使著他，蘇木沉默良久，看著那即將化作一個小黑點的一眾人，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大聲喊道：“我會的！”
或許是聲音有些大了，震得他腦子一陣眩暈，周圍的景色，也好像被投映到了水中，隨著那蕩起的波紋，逐漸變得虛幻起來。
蘇木眼前一陣白茫茫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同時，一股壓力從他的上方傳來，蘇木抬頭一看，發覺赫然是一塊距離自己已經近在咫尺的隕星，最接近自己的一層，已經摩擦得火紅炙熱。
不過，隕星雖快，但蘇木卻並非是避無可避。
隻不過，他心中忽然生出的作死念頭，讓他放棄了閃躲。
反正是在做夢，幹脆大膽一些，不走尋常路！
當即他雙臂交疊，紮了一個標準的馬步，想要硬扛下來。
可就在隕星和手臂接觸的一刹那，蘇木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竟是又從高空墜落。
隕星卻是化作了一片黑暗。
近乎本能的，他猛地踢了一下腿，試圖以踏空行走的手段，來減緩墜落的速度，或者，幹脆停在半空中。
然而下一秒......蘇木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坐直了身體，感受著身下傳來的顛簸，蘇木茫然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夢中夢嗎？”
“我這又是哪？”
恢複了冷靜，他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況，身下能夠明顯感受到的顛簸以外，再加上兩側的窗口，以及那時不時被風吹起的簾布......自己這是在馬車上？
為什麽坐馬車？
坐馬車又是去哪？
疑惑一個接著一個，就在這時，蘇木聽到前輿處，傳來了唐春的聲音。
“館主你醒了？是不是馬車太顛簸了，要不我趕慢一些？”
是唐春在趕車？
如果兩層夢境是連貫的話，那根據崖餘的話來分析，唐春這時候不應該在神侯府嗎？
怎麽會給自己趕車？
想了想，蘇木最終還是先問了此行的目的地。
車簾外，唐春聽到了蘇木的聲音，很快迴道：“館主，我們就快到了。”
蘇木：“？？？”
我問你目的地，你迴答我就快到了？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這都什麽鬼啊。
話說迴來，自己白天做夢的時候，夢裏的唐春好像就是這樣。
難不成這也是自己對唐春的刻板印象？
他心中正吐槽著，就聽唐春又道：“放心吧館主，我帶輿圖了，而且再怎麽說我在江南這邊也生活過一段時間，蘇州這邊一直都流傳著一句老話，叫先見虎丘塔，後見蘇州城。
“找到那地方一點也不難。”
雖然仍然有一種城門樓子和胯骨軸子的感覺，但這次蘇木總算是收獲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蘇州。
這應該是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地。
而更加具體一些的，應該是那什麽虎丘塔。
虎丘......好熟悉的名字啊。
貌似自己之前也在哪聽人提起過。
就在他檢索自己的記憶時，前輿處，唐春似乎也是迴想起了自己當初在江南當樂師的那段日子，開始分享一些生活趣事，又介紹起了蘇州這邊的風景名勝。
可或許是因為蘇木許久沒有迴話，唐春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直到馬車的速度減緩，蘇木才再次聽到了‘籲’的一聲。
“館主我們到了。”
唐春掀開車簾，蘇木見狀，也走下了馬車，閉上雙目，長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內心那莫名其妙湧出的負麵情緒，也被化解了不少。
可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卻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自己麵前，是一麵石牆，上麵刻著劍池二字，旁邊似乎還有兩個字，但已然年久失修，看不清楚了。
唐春這時走了過來，看著上麵的石刻，頗為感慨：“這石刻的字聽說還是顏頵的真跡。”
“可惜時過境遷，如今隻有劍池二字還存留於世。”
他一邊說，一邊又看向了蘇木的方向，忽地眼前一亮，提議道：“館主，依我看，要不您就把字給他補全得了。”
蘇木聽到這話，想了想，左右也不是什麽麻煩事，更何況是在夢裏，也就答應了下來。
就當他念頭剛起，麵前的石牆得以補全，供他書寫雕刻。
蘇木見這一幕，也已經習慣了，做夢嘛，有什麽可奇怪的......再者說，就算不是夢，憑借奇門術法，他還原這一麵石牆也就是舉手之勞。
“這上麵原本是什麽字？”蘇木出聲詢問。
唐春連忙道：“原本的石刻，應是‘虎丘劍池’四字，館主您將‘虎丘’二字補全即可。”
虎丘劍池麽......蘇木正要動手，卻忽然覺得這個詞更加耳熟了。
可還是有些記不起來。
等到他決定不再去想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唐春的吹捧聲。
“好字！”
什麽好字，他不是還沒落筆呢嗎？
抬起頭，蘇木愕然發現，麵前的石牆上，已然刻好了‘虎丘’二字，與旁邊的劍池搭配起來，相得益彰。
還真是我的筆跡......也對，畢竟是我自己的夢。
沒有在這方麵多想，蘇木也決定探索一下這虎丘劍池究竟有什麽名堂。
他想著，腳下動了起來。
在石牆旁邊，就是一處月洞門，上書別有洞天。
走過了月洞門，才是虎丘劍池的真容。
朝前看去，是一片平整的岩壁，上麵除了青蔥的苔蘚，還有兩個碩大的篆文，同樣是劍池二字，看風格，有點像是王羲之的手筆。
在距離‘池’字，不過一尺的位置，便是劍池本池，左右長十餘丈，深兩丈，靠近蘇木這邊的內側石壁上，同樣留有石刻‘風壑雲泉’四字，同樣是書法大家的傑作。
不過這倒不是吸引他的地方。
在踏入別有洞天的月洞門後，蘇木就感覺身周的情況變得有些古怪。
像是踏入了奇門局。
但又和奇門局的感覺有著些許不同。
“這難道是......氣局？”
蘇木眉頭微微皺起。
氣局可以理解為一種由死物與活物固定形成的格局，具有完全封閉的特性，它與我們通常理解的風水相似，能夠影響一個地方的氣場，給人帶來好運或厄運。
相較於人為布下的奇門局，氣局一般分為兩種，也就是天然氣局與人為氣局。
一般情況而言，天然氣局要更為強大，人為氣局相對較弱。
當人踏入氣局後，自身的格局會被氣局的炁所影響，影響程度與氣局的複雜程度成正比。
氣局能夠對人的過去產生影響，甚至在某種形式上抹去人的過去，從而使人失去對未來的自主掌控權。
簡而言之，氣局是一類十分麻煩的存在。
不過自己怎麽會夢到氣局，又為什麽偏偏是虎丘劍池......如果夢境和現實是相互對照的，假設現實當中的虎丘劍池，同樣是一處氣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從未去過虎丘的自己，又為什麽能夠夢到？
天亮了？
隔著窗紙，蘇木看著外麵的光亮，大致判斷出了時間。
卻明顯有些疑惑。
雖然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就過去了，但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他都完全沒有察覺。
而且......自己昨天是穿戴整齊睡覺的嗎？
感受著身上的緊束感，明顯不是自己常穿的絲綢裏衣，低頭看去，蘇木這才發覺自己已經穿戴整齊。
該不會......蘇木有了猜測。
或許不是天亮了，而是他又入夢了。
“這夢做的還真是莫名其妙......”他嘟囔一句，卻莫名有了動力，反正也是清醒的，出去之後記憶也不會缺失，既然如此，他幹脆在夢裏再將自己的計劃完善一下。
不過，房間當中是沒有筆墨的。
為了寫下計劃書，方便自己理清思路，他隻能翻身下床。
從這一點來看，做夢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省去了穿衣服的時間......走在下樓的樓梯上，蘇木不禁想到。
然而，等到他來到書房門前，伸手朝前一推。
眼前呈現的景象，卻並非是書架，以及自己的諸多字畫，而是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景。
“什麽情況？”蘇木愣了愣，朝前走出幾步後，轉過頭，看著匾額上寫著：一家醫館。
不是，他推的不是書房的門嗎？
怎麽給他幹大街上了？
就在蘇木懷疑人生的時候，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踏過青石板路的聲音，他迴身看去。
就見崖餘一身勁裝，格外的英姿颯爽，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向他，眼神尤為複雜，聲音則有些幹澀：“上來。”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著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蘇木還是選擇了遵從本心，腳下輕輕一點，就落在了馬背上，雙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了小蠻腰，腦袋也貼了下去。
至於醫館，他沒有去理會。
反正是做夢，又不可能有人來他的醫館鬧事......再者說，如果說夢境的人物背景是一比一還原的話，醫館裏麵還有唐春坐鎮，完全不必擔心......不過話說迴來，唐春呢？
剛才從房間走到書房的這段路上沒有見到也就罷了。
怎麽剛才推門迴頭看時，大堂裏麵也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難不成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始終覺得唐春是一個奸懶饞滑的夥計？
還是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是自己覺得唐春太認真也太累了，所以潛意識希望他能像老白他們學習學習，偶爾偷一個懶。
想到這，蘇木緊貼著崖餘的背，俊俏的臉龐磨磨蹭蹭地換了一個方向，看向了醫館的方向，想再看上一眼。
然而一眼望去，醫館的大門，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關閉，門上還掛了把大鎖，旁邊則豎立著一塊‘請假’的木板......嗯，還是他最開始用得那塊，連理由都沒有變過。
看著那木板，蘇木心中莫名升起了些許懷念，以及極輕微的不舍。
然而，在這些潛意識感情之外，他更多的還是疑惑。
醫館大門是什麽時候關的？
竟然還上了一把鎖......就算是夢，可總不能這麽不連貫吧。
時間是被誰給刪除了嗎難道？
不過這些疑惑，全都隨著馬背上的顛簸，以及勇攀高峰的樂不思蜀給掩蓋......還是做夢好啊，換做現實哪有這種福利啊。
但也或許正是因為夢境，時間的變動完全不合常理，蘇木隻感覺過了三五個唿吸，伴隨著‘籲’的一聲，二人就已經來到了城外，六裏亭。
“到了。”崖餘輕聲開口。
蘇木隻能帶著些許不舍下馬，可等他翻身下馬之後，才是反應過來不對。
自己為什麽要聽崖餘的啊。
現實裏也就算了，可這是在做夢啊！
當即，蘇木就準備重新翻身上馬，可還沒等到他付出行動，卻見崖餘已經騎著馬，在他身前繞了一個圈，調轉馬頭。
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崖餘才是繼續開口：“醫館的人，世叔已經將他們接到了神侯府，你可以放心了......”
“原來是這樣嗎？”
蘇木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覺得醫館那麽安靜，好像就他一個人似的。
原來都去了神侯府啊。
等等......為什麽去了神侯府他就會放心？
醫館當中的住客，除了唐春，好像也就沈璧君、徐姥姥他們算是真正的醫館一份子......可問題是，以諸葛先生的閱曆眼光，能看不出沈璧君對自己的感情，若是到了神侯府，那不擎等著修羅場嗎？
蘇木倍感疑惑，但還沒等出聲詢問，崖餘已經揚起馬鞭，從他身旁經過，隻是在最後的最後，有那微不可察的聲音傳來：“一定要好好活著，哪怕，哪怕是為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木好像聽到了一絲哭腔，這讓他心中莫名慌亂了起來。
什麽情況？
為什麽崖餘會哭啊？！
這劇情他怎麽沒看懂呢？
但也不知道是什麽在驅使著他，蘇木沉默良久，看著那即將化作一個小黑點的一眾人，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大聲喊道：“我會的！”
或許是聲音有些大了，震得他腦子一陣眩暈，周圍的景色，也好像被投映到了水中，隨著那蕩起的波紋，逐漸變得虛幻起來。
蘇木眼前一陣白茫茫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同時，一股壓力從他的上方傳來，蘇木抬頭一看，發覺赫然是一塊距離自己已經近在咫尺的隕星，最接近自己的一層，已經摩擦得火紅炙熱。
不過，隕星雖快，但蘇木卻並非是避無可避。
隻不過，他心中忽然生出的作死念頭，讓他放棄了閃躲。
反正是在做夢，幹脆大膽一些，不走尋常路！
當即他雙臂交疊，紮了一個標準的馬步，想要硬扛下來。
可就在隕星和手臂接觸的一刹那，蘇木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竟是又從高空墜落。
隕星卻是化作了一片黑暗。
近乎本能的，他猛地踢了一下腿，試圖以踏空行走的手段，來減緩墜落的速度，或者，幹脆停在半空中。
然而下一秒......蘇木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坐直了身體，感受著身下傳來的顛簸，蘇木茫然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夢中夢嗎？”
“我這又是哪？”
恢複了冷靜，他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況，身下能夠明顯感受到的顛簸以外，再加上兩側的窗口，以及那時不時被風吹起的簾布......自己這是在馬車上？
為什麽坐馬車？
坐馬車又是去哪？
疑惑一個接著一個，就在這時，蘇木聽到前輿處，傳來了唐春的聲音。
“館主你醒了？是不是馬車太顛簸了，要不我趕慢一些？”
是唐春在趕車？
如果兩層夢境是連貫的話，那根據崖餘的話來分析，唐春這時候不應該在神侯府嗎？
怎麽會給自己趕車？
想了想，蘇木最終還是先問了此行的目的地。
車簾外，唐春聽到了蘇木的聲音，很快迴道：“館主，我們就快到了。”
蘇木：“？？？”
我問你目的地，你迴答我就快到了？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這都什麽鬼啊。
話說迴來，自己白天做夢的時候，夢裏的唐春好像就是這樣。
難不成這也是自己對唐春的刻板印象？
他心中正吐槽著，就聽唐春又道：“放心吧館主，我帶輿圖了，而且再怎麽說我在江南這邊也生活過一段時間，蘇州這邊一直都流傳著一句老話，叫先見虎丘塔，後見蘇州城。
“找到那地方一點也不難。”
雖然仍然有一種城門樓子和胯骨軸子的感覺，但這次蘇木總算是收獲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蘇州。
這應該是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地。
而更加具體一些的，應該是那什麽虎丘塔。
虎丘......好熟悉的名字啊。
貌似自己之前也在哪聽人提起過。
就在他檢索自己的記憶時，前輿處，唐春似乎也是迴想起了自己當初在江南當樂師的那段日子，開始分享一些生活趣事，又介紹起了蘇州這邊的風景名勝。
可或許是因為蘇木許久沒有迴話，唐春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直到馬車的速度減緩，蘇木才再次聽到了‘籲’的一聲。
“館主我們到了。”
唐春掀開車簾，蘇木見狀，也走下了馬車，閉上雙目，長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內心那莫名其妙湧出的負麵情緒，也被化解了不少。
可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卻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自己麵前，是一麵石牆，上麵刻著劍池二字，旁邊似乎還有兩個字，但已然年久失修，看不清楚了。
唐春這時走了過來，看著上麵的石刻，頗為感慨：“這石刻的字聽說還是顏頵的真跡。”
“可惜時過境遷，如今隻有劍池二字還存留於世。”
他一邊說，一邊又看向了蘇木的方向，忽地眼前一亮，提議道：“館主，依我看，要不您就把字給他補全得了。”
蘇木聽到這話，想了想，左右也不是什麽麻煩事，更何況是在夢裏，也就答應了下來。
就當他念頭剛起，麵前的石牆得以補全，供他書寫雕刻。
蘇木見這一幕，也已經習慣了，做夢嘛，有什麽可奇怪的......再者說，就算不是夢，憑借奇門術法，他還原這一麵石牆也就是舉手之勞。
“這上麵原本是什麽字？”蘇木出聲詢問。
唐春連忙道：“原本的石刻，應是‘虎丘劍池’四字，館主您將‘虎丘’二字補全即可。”
虎丘劍池麽......蘇木正要動手，卻忽然覺得這個詞更加耳熟了。
可還是有些記不起來。
等到他決定不再去想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唐春的吹捧聲。
“好字！”
什麽好字，他不是還沒落筆呢嗎？
抬起頭，蘇木愕然發現，麵前的石牆上，已然刻好了‘虎丘’二字，與旁邊的劍池搭配起來，相得益彰。
還真是我的筆跡......也對，畢竟是我自己的夢。
沒有在這方麵多想，蘇木也決定探索一下這虎丘劍池究竟有什麽名堂。
他想著，腳下動了起來。
在石牆旁邊，就是一處月洞門，上書別有洞天。
走過了月洞門，才是虎丘劍池的真容。
朝前看去，是一片平整的岩壁，上麵除了青蔥的苔蘚，還有兩個碩大的篆文，同樣是劍池二字，看風格，有點像是王羲之的手筆。
在距離‘池’字，不過一尺的位置，便是劍池本池，左右長十餘丈，深兩丈，靠近蘇木這邊的內側石壁上，同樣留有石刻‘風壑雲泉’四字，同樣是書法大家的傑作。
不過這倒不是吸引他的地方。
在踏入別有洞天的月洞門後，蘇木就感覺身周的情況變得有些古怪。
像是踏入了奇門局。
但又和奇門局的感覺有著些許不同。
“這難道是......氣局？”
蘇木眉頭微微皺起。
氣局可以理解為一種由死物與活物固定形成的格局，具有完全封閉的特性，它與我們通常理解的風水相似，能夠影響一個地方的氣場，給人帶來好運或厄運。
相較於人為布下的奇門局，氣局一般分為兩種，也就是天然氣局與人為氣局。
一般情況而言，天然氣局要更為強大，人為氣局相對較弱。
當人踏入氣局後，自身的格局會被氣局的炁所影響，影響程度與氣局的複雜程度成正比。
氣局能夠對人的過去產生影響，甚至在某種形式上抹去人的過去，從而使人失去對未來的自主掌控權。
簡而言之，氣局是一類十分麻煩的存在。
不過自己怎麽會夢到氣局，又為什麽偏偏是虎丘劍池......如果夢境和現實是相互對照的，假設現實當中的虎丘劍池，同樣是一處氣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從未去過虎丘的自己，又為什麽能夠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