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迴?”七公主冷靜又悲傷的模樣嚇住了大宣皇帝,連叫她都顯得小心翼翼。


    腹部痛的法師也迴過神來了,“皇上,這淩傾慕會妖術,是她控製住了七公主的神靈,再這樣下去,七公主的命就不保啦!”


    大宣皇帝多個夭折的子嗣都死於同樣的病因,一開始神誌不清後來突然暴斃,就是人的神靈被控製後被妖術抽走,人就沒命了。


    法師很懂得拿捏大宣皇帝的痛點,皇帝很快下令抓住淩傾慕,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


    以往有人靠近七公主,隻要不是法師這邊的人,都被法師妖魔化,進而被皇帝抓走處理。


    法師以為這次也一樣,正當他得意時,七公主擋在了淩傾慕麵前,“誰都不準動煊王妃!”


    “星迴?”皇帝又震驚了,“你、你真的好了?”


    七公主原本惡狠狠地盯著法師,此時轉過頭看向她父皇,“我好了,是煊王妃治好的,父皇,不要抓錯人,真正的害人精是法師啊。”


    “七公主,我知道你被淩傾慕控製了才會如此,你別怕,我會幫你驅趕妖魔!”法師心裏是慌亂的,但是他要穩住場子,這裏有很多機關,隻要發出來對付淩傾慕就可以了!


    他這次的任務就是取淩傾慕的命。


    所以不管不顧,話音落下就發動了機關,有黃衣道士把整個七霞宮包圍住,還放出了滿地的毒蛇、毒蜘蛛……


    法師讓人把皇帝帶到安全的屋頂上。


    淩傾慕則在看到毒蛇、毒蜘蛛的時候,帶著七公主也飛身上了屋頂,與皇帝分站兩端。


    “妖女,放開七公主!”法師沒想到淩傾慕會武功。


    但淩傾慕也沒想到七公主會武功,剛剛帶她上來時太輕鬆了,因為七公主自己也使了力氣,“你能不能自保?如果可以,我對付那騙子法師。”


    “我可以。”七公主終於不再裝傻了,眼神堅定,“你自己小心,免得煊王找我算賬。”


    “嗬,他不會,他現在自身難保,不如公主派人替我去看看他。”淩傾慕笑了,順道提了要求。


    魏功夷雖然是蕭胤呈的師父,但心狠手辣也是真的,淩傾慕真的擔心他會遭罪。


    七公主欣然同意。


    如此,淩傾慕便安心地對付法師,她陰沉著一張嬌俏的 臉,“如果法師認為我是妖女,不如說說,我前世是什麽妖怪,懂得哪些妖術?”


    此時皇帝和七公主已經被禦林軍高手帶出了七霞宮,但仍然看得見屋頂上的兩個人。


    數不清的毒蛇和毒蜘蛛已經爬上了屋頂,在法師揮拳做法後,這些毒蛇、毒蜘蛛都是朝著淩傾慕的方向爬去的。


    看上去有模有樣,真的像是毒物要驅使妖魔一般。


    淩傾慕身上除了自己身上的披帛,還順道扯來了兩條長長的陰陽符布條,四條長布同時甩了出去,連帶著無數細密的針雨!


    長布卷住了許多的毒蛇和毒蜘蛛,幾個翻滾的摔打之後,毒蛇斷了幾段,毒蜘蛛則死翹翹,淩傾慕再一個集中用力,這些毒物的殘骸全部飛向法師,打得他連連後退、措手不及!


    毒蛇和毒蜘蛛即使死了,他們的血液也是有毒的,這麽一大堆毒物衝他身上來,他自然要躲閃。


    這下,不遠處的大宣皇帝看得震驚不已,“這煊王妃看著就動那麽幾下子,法師就沒轍了?”


    “父皇,不是法師差,而是煊王妃厲害,你看,過去的法師,打退了多少想救我於水火的人,狼鷹軍裏不少大將都被法師處決了。”七公主有些心痛地迴憶著。


    以前七公主太小,就算有人知道法師是作惡控製七公主,但想救她的人,也是能力不足,根本無法撼動法師背後的勢力。


    如今,淩傾慕來了,七公主知道,她翻身的機會來了。


    大宣皇帝到現在還有些恍惚,“星迴,你這些年都是裝傻的?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小時候掉落枯井開始,其實我不是掉下去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隻是那時候,我不知道推我下枯井的人是誰,所以選擇裝傻,隻有裝傻,什麽都不記得,我才能活命。”


    “這……”皇帝忽然恍然大悟,“那你的兄弟姐妹們也是被害的!”


    “父皇,如果你相信星迴,請你相信煊王妃和煊王,他們兩個不一樣,我敢保證,他們隻會幫助你,不會害你。”


    “你一直生活在大宣國的皇宮,你如何得知他們一定是幫朕的?”皇帝都是多疑的,說到底,他們不會完全相信某一個人。


    這下七公主笑了,“父皇,我能好好地活到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否則,我已經死了不下十次了!”


    說到最後,七公主幾乎是咬牙切齒,可想她經曆過多少次生死博弈。


    “皇上,救命!”法師此時從屋頂上滾落到了地上。


    皇帝轉過去看時,嚇得連連後退,皆因法師整個人已經被還活著的毒蛇和毒蜘蛛包圍住,頭上的五官都看不見了!


    毫無疑問,這是法師最後的生命一刻,就在這些毒蛇毒蜘蛛的侵蝕下了解性命。


    淩傾慕重新飛身而下,落在大宣皇帝和七公主麵前。


    她先跟皇帝解釋,“皇上,七公主隱忍多年,你一定要為她、以及為所有被害的皇家子嗣報仇雪恨。


    “七公主,我想現在去看望夫君。”淩傾慕已經解決了法師,不代表撼動法師背後的勢力,但她也相信七公主會繼續跟進。


    這大宣國皇宮的密事,就不是她淩傾慕的任務了。


    皇帝有些為難地開口,“煊王妃,煊王是魏公公的徒弟,如果要見煊王,可是要過魏公公那一關的。”


    大宣皇帝雖然是皇帝,但是奈何魏功夷如今已經權勢滔天,皇帝的態度也不能太過強硬。


    淩傾慕維持這基本的禮儀,說道:“皇上,我問的是七公主,隻要七公主願意幫我,我就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聞言,七公主淺淺一笑,“你這一路真心待我,我自然是要幫你的,我讓高高帶你去見煊王。”


    高高,就是魏雲高,七公主的第一護衛。


    淩傾慕謝過之後,就跟在魏雲高身後,前往東廠的地牢。


    人才踏入東廠,陰森詭異的氛圍即刻就拉滿了,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恨不得多穿兩件 衣服再進來。


    “煊王妃覺得這地方如何?”魏雲高難得開口,但他依舊目視前方,留著一個高冷的背影。


    淩傾慕少頃才迴答,“我不知道這裏如何,我隻知道七公主很信任你。就是不知道,你對七公主的忠心有幾分?”


    魏雲高腳步頓了頓,顯然被淩傾慕的敏銳說中了心事。


    此時前方有兩個方向,一個要經過月拱門,一個要轉彎進入一條抄手長廊,而且兩個方向一個站崗的護衛都沒有。


    魏雲高不走,淩傾慕自然站在身後等著。


    “走吧。”魏雲高做了決定,領著淩傾慕走過了月拱門,這一條通往東廠地牢的路。


    進入地牢前,淩傾慕還是忍不住試探魏雲高,“聽公主叫你高高,想來你在公主心裏的地位很高,也是少有的知道她秘密的人。”


    淩傾慕把魏雲高的地位捧得足夠高,魏雲高心裏受用:“這些年,公主確實很辛苦,很努力地活著。”


    “是啊,她還是個女子,從小就開始學著保護自己,真是難為她了,她值得被所有人善待。”


    淩傾慕的言下之意是,讓魏雲高不要牆頭草,還是要對得起公主的善意和信任。


    魏雲高的步調又頓了下,才繼續走。


    淩傾慕心裏暗暗想這,魏雲高如果叛變,一定是 遇到了什麽把柄落在對方手上,看來她還是要小心點。


    月拱門過後的小路,都是七繞不繞的假山群,這樣的路很有迷惑性,進來了不一定出得去。


    難怪一路都沒有護衛站崗,根本就不需要。


    路到盡頭是一麵石灰牆,魏雲高在一座假山上尋到了機關,一扭動,假山自動移開,出現了地牢的入口。


    魏雲高冷漠道:“你自己進去,到時也是你自己出來,我不能壞了這裏的規矩,如果你走不出來,那就是你的命。”


    “公主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吧?”淩傾慕問道。


    魏雲高搖頭,“能進東廠地牢的人,都是義父的人,根本不需要人帶出來,如果需要人帶出來,一定要通傳到義父耳朵裏,但顯然,你進去這件事, 不適合通傳。”


    魏功夷都要派人殺她,怎麽可能讓她去見蕭胤呈?


    “好,我知道了。”淩傾慕說完,頭也不迴地走進地牢,她可是活了兩世的人,為了好好活著,不停地學習各種旁門技術,豈會被小小的假山群難住。


    地牢裏,依舊沒有護衛,隻有到了飯點才有人來送飯。


    跟其他地牢不一樣的是,盡管有血腥味,但看著挺幹淨,每一個牢房裏,還有床鋪、被褥、桌子等等,看著像個小房間。


    而且,被關押的人個個衣著光鮮,個別人臉色蒼白,見到有人進來,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淩傾慕身上。


    有些人瞥她一眼就移開,也有人目不轉睛地打量她,甚至有男子開口詢問:“敢問姑娘為何來此地?”


    淩傾慕沒有理會他們,邊走邊尋找蕭世子的身影,一直走到了牢房的最裏麵。


    蕭胤呈躺在床鋪上,雙目緊閉,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子,唇色發白,淩傾慕一眼就發現他肯定受了很重的內傷。


    “蕭世子!”


    “蕭世子,你醒醒!”


    一連喊了兩句,蕭胤呈沒有反應,淩傾慕隻好從頭發上取下一根細長的銀質發針,直接去搗弄牢房那複雜的鎖頭。


    旁邊牢房裏的人都驚訝於淩傾慕的操作。


    一青衣男子就對她說:“姑娘別費心思了,這鎖在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製作的特殊雙鑰匙能打開,其他人都不行,不然你以為這裏為何沒有護衛看著?”


    另一個黑胡子大叔也嗤笑,笑淩傾慕不自量力,“讓她折騰吧,開不了就會死心放棄的,哎,如果她開得了這鎖,我叫她一聲姑奶奶都可以。”


    哐當一聲,淩傾慕手中的鎖打開了,掉落在地上,發出令人振奮的響聲。


    自然,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


    青衣男子由始至終都看著淩傾慕操作開鎖的,他是見證者,“你、你真打開了?你手上的銀針是什麽來頭?”


    黑胡子大叔也瞪大了眼睛,啞口無言,他還說要叫人家姑奶奶……這,算了,假裝沒看見。


    淩傾慕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是震驚還是欣賞,她打開牢房就衝到蕭胤呈身邊。


    她一手落在蕭胤呈的額頭,沒發燒,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微弱,但不致死。


    這魏功夷,真心狠。


    淩傾慕不知道蕭胤呈是如何變得這麽虛弱的,此時也不敢打開他的衣裳檢查,而且要出去的話,憑她一個人帶一個昏迷的人,要如何出去?


    淩傾慕俯低身子,在蕭胤呈耳邊悄聲細語,“蕭世子,我是淩傾慕,我來看你,你聽得見嗎?”


    “如果你聽得見,手指動一下讓我知道。”淩傾慕輕輕握住蕭胤呈的手,隨時感應他的活動。


    但一直沒反應。


    青衣男子一直在看淩傾慕,有些於心不忍地提醒她,“姑娘,別喊了,他應該是深度昏迷了,沒昏迷個兩天醒不過來,你喊也沒用。”


    淩傾慕不死心,決定刺激一下,“蕭世子,你不醒過來看看我,皇帝要我嫁給魏雲浩,明日就成親……”


    蕭胤呈原本閉著的桃花眸此時微微掀開,眼珠子還轉了轉。


    “嗬嗬。”淩傾慕噗嗤一笑。


    青衣男子看的嘴角一抽:……自己說啥怎麽都不靈了?


    隻是蕭胤呈的眼睛很快又闔上了,他仿佛真的太累了,青衣男子一看,就知道自己沒說錯,又來說道:“姑娘,我沒騙你,你看他又睡迴去了,要等兩天。”


    蕭胤呈這會兒眼睛睜得很快,而且還轉過頭,睨向對麵牢房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嘴巴抽動,捂嘴,媽呀,這眼神太恐怖!


    “別動怒。”淩傾慕輕輕提醒蕭胤呈。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淩傾慕的雙手正在替蕭胤呈的手部穴位做按摩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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