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歡院密室,晨曦安排的諸多事宜,不停地接見人。為的就是讓明天的婚禮順利進行,她不想出現什麽麻煩,但是麻煩肯定會有,隻能將那些麻煩,降低到最小。


    從怡歡院出來,呂不韋第一時間迴到呂府密室,東方正在那裏等他。


    “你是北宮人?”


    “是的。”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你從來沒問過我,並且承諾過我,不會在意我的過往。”


    呂不韋歎了口氣,東方還是可信的,這麽多年來,一直保護著自己。幾次死裏逃生,都是東方救了他,現在想來,他真的沒權力責問什麽。


    呂不韋歎道:“以後有什麽打算?”


    東方言道:“還是留在呂府,保護相國的安全。住了這麽多年,早已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除非你趕我走,或者你謀反,否則我不會走。”


    呂不韋問道:“為什麽?”


    東方答道:“因為小巷,我是她的男人,她就在怡歡院,也是北宮人。她在北宮裏叫南巷,其實她還有個名字,叫做呂巷,是相國大人的私生女。”


    呂不韋全身顫抖,這個名字是自己給那個未出世的女兒取的,這麽多年過去了,聽說那個心愛的姑娘難產死了。隻是沒有想到,她還為自己留下了一個女兒。


    之所以不姓呂,而是不敢。那時候他在趙國營救嬴子楚,根本不敢承認是巴蜀秦人,那個女兒可能也不敢與自己扯上任何關係。


    他明白了,晨曦送給他救命錦囊,完全是為了南巷。這些年來,自己的女婿一直在身邊無怨無悔的守護,完全就是敬孝。


    ……


    ……


    怡歡院密室。


    晨曦認真地言道:“接下來是最後一批人,也是最麻煩的一些人。你們都聽好了,隻需多聽多看,不許插手,包括嬴政和鍾離。”


    嬴政心中疑惑,難道等下進來的人,會惹他反感嗎?那會是誰?


    晨曦言道:“千惜、桃花,你們親自去請。將啞廚、淺淺、天水、闡莫、追風、王恆,一同邀請進來,我要與他們密商大事。”


    北宮許多人都喘了幾口氣,殺害穆卿和青峰的兇手,即將同時出現。晨曦會怎麽做?居然不以敵人對待,而要用一個‘請’字。


    晨曦露有所思道:“雪女和研冰到了血凡樓,冰雪殿的人與中原人不同,我需要更多的人幫助,才能保得雲霜的安全。在大敵麵前,某些小敵也可以成為朋友。這盤棋應該能下好,就怕王恆有其他心思,那就麻煩了。”


    以晨曦的聰明,為什麽還需要王恆的支持?在這一刻,沒有人能猜出她是怎麽想的。


    女人心,海底深。


    一直以來,沒有人知道晨曦是個什麽樣的人,她的性格古靈精怪,又顯得睿智無雙,卻偏偏居住在幽靜的終南山。別說北宮人,就連嬴政都猜不透,她到底在計劃什麽。


    不一會兒,千惜和桃花,將他們請了進來,關閉密室大門。


    晨曦笑道:“遠道而來的貴客,都請入座,啞廚和淺淺請稍後。”


    王恆、天水、闡莫、追風四人安然落座,既來之、則安之。


    啞廚依然沒有開口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淺淺歎道:“該來的始終會來,少宮主居然紆尊降貴,親自前來懲罰我們。”


    晨曦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淡淡地言道:“殺我北宮人,我自然會替家中兄弟出頭,先不說你們殺他們的原因,畢竟人是你們殺的。我家的人,隻能我去殺,哪怕犯下天大的過錯,外人也不可插手。”


    “我這個人很公平,現在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兩人聯手,隻要能在我手裏走過十招,此事揭過。”


    悲逆插口道:“大師姐,不能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們……”


    身影閃動,瞬間來到悲逆的麵前,一掌打在悲逆的胸口。悲逆躺在座椅上,嘴角噴出一口鮮血,露出莫名的悲傷狀。最敬愛的大師姐,居然對自家兄弟出手,這是為什麽?


    晨曦厲聲道:“我說的話你敢不聽?前麵我是怎麽對大家說的?隻讓你們多聽多看,你卻忘記了。牙旅,將悲逆關進小黑屋,麵壁一夜。”


    聽到小黑屋,悲逆臉色劇變,好似聽到什麽恐怖的事情。牙旅沒有看任何人,抓起悲逆就走。拍開密室的一塊石磚,一個黑漆漆的屋子出現,直接將悲逆丟了進去,隨手關上石門,迴到位置坐下。


    晨曦掃了一眼北宮眾人,聲色俱厲道:“這些年不迴來,許多人忘記了家裏的規矩,我說一,有人膽敢說二,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裏。誰是這麽想的,就自己退出北宮,我會將你的名字,從北宮的雕刻上剔除。”


    北宮眾人起身站起,彎腰鞠躬齊聲道:“請大師姐息怒,我等不敢。”


    晨曦罵道:“我看你們非常敢,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個個變得自由散漫,許多人都做了些錯事,隻是我不提罷了。全部給我坐下,不許再插口。”


    北宮眾人急忙坐下,許多人頭上冒出虛汗。晨曦發起火來,可以用六親不認來形容,簡直太恐怖了。悲逆也是倒黴,當麵違逆了晨曦的意思,被關進小黑屋。


    那裏是人能進去的嗎?小黑屋,屏蔽任何聲響,一個人獨自在裏麵,靜悄悄的黑暗世界,別說一夜,就是幾個時辰,人的精神世界就會崩潰。估計明天悲逆出來,實力會下降許多,就因為插了一句話。


    目光看向啞廚和淺淺,輕柔的小手,從腰中取出一副蠶絲透明手套,戴在雙手上。腳步緩緩地向兩人走去,看似緩慢,其實很快,轉眼就到了兩人麵前。


    啞廚和淺淺眉頭緊鎖,這位氣勢太甚,巔峰境界的意境已經鎖定住兩人。等下就會推出一掌,無法躲避,隻能硬接。就是這種感覺,高手的感應非常強烈,他們知道不能躲。


    兩人攜手,內力通過兩隻手,在兩人身體裏做著循環。同時拍出一掌,晨曦雙手推出,重重地雙掌相擊。周圍刮起一陣冷風,晨曦不動聲色,全身古波平靜。


    再看啞廚和淺淺,身上的衣袖裙擺揚起,兩人被震的向後踉蹌地倒退三步,臉色也變得煞白。


    隻是一招,兩人就知道敗了,晨曦的內力比他們強太多。與她對敵,不能硬拚,隻能取巧。對視一眼,兩人展開合擊之術,繞著晨曦不停地旋轉,采取遊鬥。


    晨曦好似未卜先知,無論兩人的身法多麽巧妙,輕飄飄的一掌,總是能與一人的手掌相擊。他們也想躲,可就是躲不掉,被打的連連後退,毫無反抗之力。


    追風低聲地對王恆言道:“我雖不待見你,但你畢竟是內穀的主人,王家血脈隻有你一人,所以我勸你,不要招惹晨曦那個女人。她的實力進步太快,以前我就不是她的對手,估計現在,我和闡莫加在一起,都走不過十招。”


    闡莫也低聲言道:“能談妥就好好談下吧,那個女人太恐怖了,頂級高手,北宮確實比家裏多。我們家裏巔峰高手隻有幾位,北宮表麵上出現的巔峰高手,就已經超過五位以上。”


    王恆苦笑道:“所以我來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與北宮做對。天知道幽幽什麽時候加入了北宮,估計蓋聶也知道,我可以害所有人,都不可能害幽幽。”


    王恆非常聰明,當情幽幽說自己是北宮人,讓他去鹹陽怡歡院參加這場婚禮的時候,他就立刻出穀了。北宮的總部在秦宮,晨曦常年居住在終南山,那裏還有座商家的情樓。


    蓋聶曾經去過,情家更是與巴家世交,而情樓的背後,就有北宮晨曦的影子。這麽一算下來,想要滅去北宮,就必須毀去巴家、情家,可能連蓋聶和情幽幽都要滅掉。


    這怎麽可以?主使這一切,完全為的是鬼穀。鬼穀這個家,以後是要交給蓋聶,而情幽幽更是自己最心愛的師妹。害死了師尊離殤,已經犯下大罪,他知道情幽幽的怨恨,能夠為了晨曦的命令對他說話,他就會把握住。


    隻要情幽幽能與他說話,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兩人之間的仇怨,總有化解的一天。天下人的生死,與他何幹?他在乎的,隻是希望師妹不再恨他。


    現在看來,晨曦果然是北宮的主人,統領這麽多桀驁不馴的高手而沒有生亂,說明調度有方。本身實力也是這麽強大,難怪自己要輸給她,隻以她一人的實力,完全可以闖進鬼穀,暗殺掉他。


    王恆才後期高品,哪裏是巔峰高手的對手。就連蓋聶都到了巔峰境界,他都沒有突破,主要是心中有太多的心結沒有打開,這也許就是對他的懲罰吧。


    十招一過,晨曦停下攻擊,返迴嬴政的旁邊坐下。


    啞廚和淺淺,嘴角流出鮮血,顯然受了內傷。與晨曦的交手,能挺過十招,本身說明了實力強大。畢竟晨曦去過劍穀,能從那裏活著出來的人,都會獲得諸多好處。


    晨曦對嬴政言道:“不用擔心,他們二人隻是受點輕傷,調息一夜即可恢複。”


    從一個玉瓶中,倒出兩枚藥丸,彈指而出,啞廚和淺淺接住。晨曦言道:“你們立刻服下,在座椅上調息三周天,就可穩定傷勢。”


    兩人坐下以後,晨曦對中北宮眾人言道:“你們肯定會奇怪,我對二人的懲罰太輕了,其實這些已經夠了。穆卿和青峰死了,許多兄弟心裏都有恨,但是晨曦並不恨。他們的死,肯定有必死的原因。”


    “王恆兄弟,說出你的條件,看看值不值得我問你,穆卿和青峰有什麽把柄被你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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