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走上前,一腳踩在青冥的手上,陣陣研磨。青冥痛苦地大喊,卻不求饒。


    嬴政怒道:“誰派你來刺殺的?”


    又是一腳踩向玄冥,玄冥疼的冷汗直流,邪笑道:“殺了我們吧,不管你怎麽折磨,我們都不會說的。”


    失手被擒以後,兩人本打算咬舌自盡,但是鍾離並沒有給他們機會。直接捏碎了二人的下巴,隻剩下喘氣說話的力氣,上下頜的牙齒根本咬不結實。


    鍾離對於人體器官很熟,知道嬴政要審問,擒下以後,讓二人想死都死不掉。


    嬴政恨聲道:“想死豈能那麽容易?敢刺殺我父王,本公子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在兩人身上踩了幾腳,陣陣痛苦的嚎叫,響徹周圍。


    嬴政道:“呂不韋何在?”


    呂不韋上前道:“下臣在,此二人窮兇極惡,理應處斬。頭顱懸掛鹹陽城門,已給兇手的同黨警告。”


    呂不韋的話,嬴政並不讚同,到底是何人派出的刺客,現在還沒有定論。提早殺死兩人,許多線索都會中斷。想到祖廟裏的對話,眼睛怒視呂不韋言道:


    “呂大人,父王已經交代,此事完全憑本太子處置,你可服氣?”


    呂不韋正色道:“單憑太子下令,下臣不敢多言。”但是在下一刻,呂不韋臉色變得很難堪。


    嬴政道:“兩個刺客使用的乃是我大秦的軍用箭支,能在鹹陽獲得此類箭支者,唯有呂大人,你可何話要說?”


    呂不韋急道:“這是栽贓,太子以為,是我呂不韋做的嗎?就算給我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嬴政問道:“箭支出自你那裏,你有什麽解釋?”


    呂不韋耷拉著腦袋,歎息道:“無法解釋,臣願意撤去兵馬權力,交上半塊虎符,留府以待調查。”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嬴子楚生死不知,現在權力最大的,就是麵前這位嬴政太子。如果還舍不得手中的權力,以現在嬴政的威勢,立刻殺了他,旁人也無法可說。


    為了保命,該舍去的就應該舍去。


    這裏麵疑點頗多,列國都有可能刺客,箭支確實出自呂不韋府上,如果嬴政的真的追究起來,基本討不了好。怪就怪嬴子楚剛剛宣布了太子,昏迷前又下令以嬴政為主,臨時監國。


    人家剛剛上位,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嬴政借題發揮,第一把火就燒向了呂不韋。樹大招風,呂不韋的權勢太大,收歸部分兵權,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


    嬴政又問道:“青冥、玄冥,本太子再問一遍,何人派你們來的?隻要說出來,可以留你們一條全屍。”


    二人聽的全身顫抖,周圍的人也聽的遍體生寒。


    這位剛剛上位的太子,將權力發揮到極致,是不是全屍,就很有講究。


    殺王刺駕,無論結果如果,青冥和玄冥必死。


    可是死有許多種,如果人家太子不讓你安然地死去,可以車裂,馬車來迴踐踏輾壓折磨而死;可以烙刑,在烈日下被燒紅的鐵柱燙死;可以五馬分屍,五匹馬讓屍骨分家。


    還有更多的刑法處決,每一種都不可能留有全屍,過程也會很漫長,極盡殺戮之本性。


    成蟜上前,言道:“如果他們二人不說,大哥可以車裂一人,留一人,在酷刑下,由不得他們不說。”


    眾人聽的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一對兄弟,對敵人可真狠。不狠不行,兩人剛剛合好,父親就被人刺殺。成蟜也看到,那一箭的創傷,就算能救活,父親也不能理政。


    父親不能處理朝政,想要保住自己的權位,唯有跟隨這位大哥,不能再有其他的非分之想。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這兩位刺客。父親萬一不在,也就沒人能製衡嬴政,畢竟嬴子楚與他最親密。


    青冥嘴角哆嗦,趟在血泊中,顫抖地言道:“是姬尚讓我們見機行事,秦王在韓國邊境練兵,我周朝首當其衝,隻要秦王不能理政,秦國政局依然跌宕不穩,無心攻擊我朝。”


    嬴政皺眉道:“你在撒謊,刺殺父王,周朝還想不被我大秦攻擊嗎?”


    青冥苦笑道:“秦國不敢攻擊,我周朝的名望,在民間根深蒂固,倘若秦國全力攻伐,列國又會怎麽看?他們必定再次私下聯合,合縱抗秦,秦國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嬴政抬頭看向各國使節,言道:“列國使者怎麽看?”


    趙國使者站出,言道:“此二人必死無疑,但是他們說的話,疑點頗多。周朝哪裏來的勇氣,殺王刺駕?這個後果他們負擔不起。還請太子放了姬尚,他畢竟代表了東周王,與麵上還要給周朝一些顏麵。”


    魏國使者也道:“還請太子息怒,如果秦國真的要攻擊周朝,韓國必在攻擊之列。三晉同氣連枝,如果秦國真的攻來,我等必定聯合抵抗。”


    齊國使者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周朝的過錯,而是秦王的生死。”


    所有人都點頭,秦王嬴子楚的生死一日不清楚,他們這些使節也迴不去。秦王的生死,將使秦國的政局又一次發生改變。如果掌握不到第一手資料,就無法對秦國的國策,做出合適的布置。


    嬴政和成蟜相視一眼,也都明白這個道理,此二人敢來刺殺,必定不能留有後患。成蟜想了想,道:“請大哥斬殺了二人,替父親報仇。”


    殺父之仇,本來兩兄弟一人各殺一人,才能報此血仇。成蟜提前說出來,就是告訴嬴政,你是太子,大家都以你為尊。你為君,他為臣,就不能越俎代庖。成蟜在此事上,角色轉換的很快,已經表明了立場。


    嬴政也理解成蟜的心情,走上前去,對二人道:“你們有什麽遺言?”


    青冥仰天等死,不發一言。玄冥卻冷笑道:“今日殺我二人,來日,必被我兄弟報複殺死。”


    聽到這一句,鍾離上前低聲對嬴政道:“此二人還有同夥兄弟,公子殺一人,留一人,進行拷問同夥去向。”


    嬴政搖了搖頭,言道:“雖有同夥,但本太子又何懼之有!”


    抽出長劍,刺中兩人心髒,瞬息間,青冥和玄冥斃命。


    鍾離無奈地歎了口氣,嬴政知道鍾離想說什麽,未知的敵人,都是恐怖的。既然二人還有同夥,未來就少不了被刺客刺殺。可現在乃至祭祖大典,眾目睽睽下,才當上太子的嬴政,必須要立威。


    如果怕刺客的刺殺,而不敢殺人,那麽他這個太子之位就算坐上去,也沒有多少人服氣。


    秦王被刺殺,生死不知,晚上的國宴也無法繼續下去,打亂了所有人的布置。


    華陽夫人本來準備在國宴上麵對列國使節,重申對秦國的控製,秦國還是以她說的算。嬴子楚被刺殺,完全打亂了節奏,現在最重要的,乃是保住嬴子楚的性命。


    私下裏眾人議論紛紛,華陽夫人並不認為是周朝做的,周朝沒有那個膽量,東周公姬傑也沒有那個氣魄。詢問過軟禁在驛館的姬尚以後,姬尚也明確地表示,絕對不是周朝做的。


    各國的使節也聚攏在一起,田奎直接表明了,不是齊國做的。各國都說不是自己人做的,就算要刺殺,也是刺殺嬴政。現在形勢詭異的是,嬴政活的好好的,秦王卻倒下了,這與他們的初衷完全不同。


    阻止嬴政上台,是因為這位冷月公子太厲害,殺伐果斷;而秦王嬴子楚,優柔寡斷,偏信呂不韋一人。兩者比較,傻子才會去刺殺嬴子楚。


    一個性格有缺點的君主,不但不能殺,還要扶持。現在最不該出問題的嬴子楚,出現了問題,所有人的謀劃又得推倒重來,難免讓人煩惱。


    正如燕國使節說的那樣,嬴子楚在的時候,各國都能針對他的弱點,加以威脅。現在嬴政順利地當上了太子,以他轉眼就剝奪了呂不韋的兵權即可看出,萬一嬴子楚死了,等他等上了秦國君主之位,各國都會害怕。


    能不怕嗎?這位太子,可是民間出身,身後還有冷月這個龐然大物支持。嬴政的性格習慣,沒有多少人清楚,民間的那些的高手,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楚國使節說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民間的刺客太多,那些人做事,根本不是我們所能了解的。”


    韓國使節歎道:“現在最要弄清楚的,到底是誰刺殺了秦王,我韓國首當其衝,萬一被秦國攻擊,唇亡齒寒的道理,各位都應該清楚。東周公一直在韓國屬地,我不相信,姬傑敢派人來刺殺。”


    “如果他真的有那個魄力,首先應該刺殺我韓王才對。可現在的形勢,沒有人能殺死嬴政,秦王卻先行被刺。不要以為那二人也對嬴政出手,我們都看的很清楚,人家首先發難的是秦王。”


    田奎認真道:“在那個場合,沒有人能殺的了嬴政。我們都知道,嬴政身後始終跟隨著兩名侍女,那兩位侍女,一個比一個強。就算讓我師尊出手,也很難一招就能殺死嬴政。”


    問題又迴到了起點,到底是何人刺殺秦王?刺殺這位秦王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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