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塑粉並不是難事,愛國,這產品我們給人一直也在做的,而且還是出口的呢,老外要的咖啡磨粉機上的塑粉可都是食品級的,老外能用的,說明我們的產品肯定也能達標的。這事我想沒問題,就是如果要參與這個事情,還是要你老兄幫忙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合作的,你拿幹股好了,隻要生意能成。”虞文昊倒是直腸子一下子把這話題都攤開了,他對這樁生意實在是太有興趣了。


    “文昊,既然你能夠生產這塑粉,那這事應該沒問題,至於股份嘛你給我多少就多少,我可是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幫幫忙了,我自然會盡力去通過內部幫你拿下這筆業務的,而且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這業務還一定能拿下來,因為主管這事的可是我鐵哥們,他一句話的事情,不是我吹牛,畢竟我在京城官場上也混多長時間了。”董愛國有點炫耀似的說道。


    虞文昊點點頭:“那是自然,我知道你老兄有門路的,才和你合作的呢,反正我給你一半的幹股,事都由我來做,上麵的路子歸你去走通,咱們哥倆從此就是一條繩子上了,好歹都得捆在一起了。”


    “好了,文昊,兄弟既然這麽說了,我再不盡力也是說不過去了,隻是你眼下得把這邊的攤子給收拾了,我那邊給你盡快去找好廠房,盡快讓你能夠投入生產的。”


    “行,愛國,我這邊的廠也可以把它給出售了,到時準備好資金到北京成立新公司立刻能投入生產的。”


    “我可跟你說,文昊,我們在那邊可不是單單隻開一個塑粉廠的,我們得自己生產塑粉,並且配套一個自來水管噴塑廠的,這樣我們才可以壟斷這個水管市場的,否則又會引起競爭弄得價格很低了,隻有我們自己生產才會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虞文昊已經被董愛國的這種京城關係給弄的服服帖帖了,對他說的話已經百般信賴了,“一切都聽你的吧,愛國,你覺得這廠總共投資要多少的?”


    “這投資我想你應該也心裏有個數的吧,你塑粉廠投資要多少?一百萬夠不夠?那鋼管廠的噴塗設備投資我估計一百萬也差不多了,當然去鋼管廠買入鋼管的流動資金那是沒有底數的,你一百萬也可以,兩百萬也可以,無非就是多進點少進點的事,到時工程款我們可以想法先讓它進來,鋼管廠那邊可以欠一部分,我想再弄個一百萬流動資金也已經綽綽有餘了。你覺得呢?文昊。”


    “是的,三百萬應該足夠了,我想法把這邊的塑粉廠轉讓掉,湊上我原先有的存款,應該能夠拿出三百萬的,資金不是問題的,就是那邊的生產場地和業務都得需要你去落實了,我這邊等你消息,你那邊一落實我便趕緊北上和你匯合一起搞這個事情。”


    兩個人很快分頭各自去準備籌建京城辦廠的事了,虞文昊電話通知了彭金海和孫繼剛兩人,他想在把塑粉廠轉讓前和他們一起聚一下吃頓飯,也順便把自己打算賣掉塑粉廠去京城發展的事和他們說一下。


    三個人在古河鎮的江邊一家叫樂群的農家飯店吃晚飯,因為江邊這一帶很多的這些農家小飯店以農家土特產和江裏的江鮮作為賣點招徠四方客人的,江那邊的城裏人也知道這邊能吃到正宗的江魚江蟹之類的江貨,所以很多人會跨過大橋到這裏來用餐。


    “繼剛哥,我打算將我的塑粉廠給賣了,迴籠資金去京城發展。”虞文昊一邊往彭金海的酒杯裏倒酒,一邊對滴酒不沾看著他們兩人喝酒的孫繼剛說道。


    孫繼剛一聽到虞文昊的這個話,不禁有點驚愕:“文昊弟,你咋會突然之間有這個想法的?那塑粉廠不是辦得好好的,生意人脈都已經很旺盛了,這麽好的形勢,把它賣了有多可惜的。”


    彭金海也在一旁說道:“繼剛哥,我也很奇怪阿昊怎麽會把塑粉廠給賣掉的,我也一直勸他不要把這麽好的廠給賣掉。”


    虞文昊微笑著說道:“阿海,繼剛哥,我總想讓自己的事業再上一步的,現在一年頂多也隻有四五十萬的收益,我總想搞個大的,有時機會來了,我覺得應該要能夠舍棄原來的,去抓住這機會的。你們想想奧運會若一旦申辦成功,這裏麵的商機會有多大,我們在杭城是體會不到舉辦地京城那裏的氣氛的,我覺得我哪怕不成功,去嗅一嗅這暗藏的奧運商機氣息也是好的。”


    孫繼剛擔憂地說道:“可是文昊弟,你這樣孤身一人去京城闖蕩,我們還是替你很擔心的,畢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事可沒有我們這裏方便的了,到時候真的是沒人能幫下你的。”


    虞文昊哈哈大笑著:“繼剛哥,你別老把我想成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木訥小孩了啊,我現在可是也經曆了很多,在這商海裏也折騰了很長時間了,知道一些進退和利害的。你替我擔心,我也明白,你做哥的總是不放心小弟的。沒事,繼剛哥,我在京城有我的老同學給我撐著,這次去也是他給我去找好廠房,拉好關係,兩個合夥一起搞的。”


    孫繼剛向彭金海望去,眼睛裏在探詢虞文昊的老同學是不是也是彭金海的老同學,盡管他沒有說,但彭金海看懂了這個意思,便說道:“阿昊,我和你是初中同學,同在一個城市從沒有分開很久的,大家彼此都了解底細的,你那位同學我知道是你的高中同學,但自從他在京城謀事以後,好像你們有二十多年沒見麵了吧,你又怎麽知道他現在的底細呢,可別被人忽悠了。”


    虞文昊卻搖著頭說道:“哎,你們多慮了,我這同學現在可是政府部門的人,他老婆可是有高層領導背景的,我他家也去過,那底細我可一清二楚的,人家在上麵可是很有路子的,不知道我們有多少高中同學都想和他攀上關係的呢,他和我高中時就因為也是很要好的,才會給我一點機會的。我不能荒廢了這些人脈的,畢竟借船出海才能讓自己走得更遠更廣闊的天地。”


    “文昊弟,那你去京城幹什麽行業呢?能和我們說說嗎?”


    “哥,我老同學從內部得到消息就是全京城的飲水管道為了迎接國際奧委會的考察必須全部進行管道水改,改成環保安全的飲水管道,因為原先的這種鍍鋅勞動管都已經生鏽了,有些水龍頭放出來很長時間還是一片鐵鏽的,所以先得把水管改成內壁用環保塑粉包裹的鍍鋅鐵管的,這就是我要去做行當,開一家環保塑粉生產廠,同時自己加工自來水管內壁噴塗來給這個水改供貨。”


    “這事聽起來真的是有點玄乎的,阿昊,你覺得可能嗎,現在具體申奧能否成功都還是個謎啊,怎麽會先去弄自來水這個事情的,我總覺得不靠譜。”


    “咋會不靠譜的,我那同學不會空懸來風地讓我去搞這個項目的,他也是有很確切的把握才和我聯手的,申奧要成功,飲水安全問題可是首當其衝的啊,這水的問題不解決肯定辦不了奧運的,所以這個水改肯定是要先行的,我們也是看到了這其中巨大的商機才決定一起去搞這個的。”


    孫繼剛見虞文昊那副躊躇滿誌的樣子,隻是淡淡地說道:“嗯,文昊弟,我不知道這個項目的真假,我隻是從吃我們這行飯的角度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也是吃噴塑這個行業的飯很久了,我就想問你,你覺得管子內壁我們能將塑粉噴塗到嗎?我總覺得六米長的管子要在內壁上噴上塑粉幾乎是不可能的,就這一點我覺得你真得好好考慮下的。”


    “繼剛哥,你提出這點我也想過,後來去問了一些高級工程師,他們跟我講了現在有一種很先進的塑粉表麵噴塗工藝了,這個工藝其實介於你們噴塑和浸塑這兩種工藝之間的,你們噴塑是靠靜電讓塑粉吸附在金屬表麵的,而浸塑是將金屬工件加熱後浸入到塑粉池中讓工件自己粘住了塑粉而加工的,我們這個管道內壁的表麵塑粉噴塗其實就是先將管子加熱,然後將塑粉用高壓槍往管子裏麵吹送,塑粉會在經過管子內壁後因為受熱而自動粘附上去的,這就是管子內壁塑粉噴塗的新工藝,你們理解這個做法嗎?”


    孫繼剛和彭金海似乎聽懂了這個新工藝的做法,但是他們也都未曾親眼看到過這種加工工藝,心裏自然還是有點感覺懸的,但是對於虞文昊來說,他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去京城闖出一片天地來了,自然也聽不進孫繼剛他們的話了。


    “文昊弟,你去京城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的,以前有事還能經常得到你的幫助,你走了,我也隻能想著你的好了,我也幫不了你什麽忙,隻能在這裏祝願你能成功的。”


    “繼剛哥,沒事的,我又不是去哪兒,等我在京城立穩了腳跟,到時候請你們過來我這裏玩。我走了,有事你也可以和阿海說的,至於那個塑粉廠,我轉讓給了原先跟著我的小蔣他們,以後你盡管還照舊去那裏買塑粉,我交待過他們,不能虧待我哥的,他們不會出幺蛾子的。”


    事情也隻能這樣了,孫繼剛隻能心裏默默地祈禱著虞文昊的事業,他不敢說也不願說出他心中那份擔憂,他覺得虞文昊已經有點當局者迷了,對這件事情已經頭腦很熱難以拉迴來的,有些話隻能不說了,但那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啊。


    “文昊弟,那在那邊一定要好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南方人到了那邊難免水土不服什麽的,身體也一定要注意的,在那邊隻能靠你那位高中同學了。”


    三個人的飯量似乎很小,虞文昊和彭金海因為喝酒對吃飯隻是一道程序而已了,本來飯量很大的孫繼剛卻因為知道虞文昊的這個創業計劃後有點心裏不是滋味而隻是敷衍的吃了幾口。這頓飯後,也不知道何時能又在一起了。


    飯桌上唯一讓孫繼剛感到高興的就是彭金海給他帶來的消息,那個砂輪機機架今年的全年訂單量是五萬六千套,基本是每個月有五六個集裝箱的,同時也會有和這些砂輪機機架同時配套的那個機械燈數量的。這樣算下來今年的產值可是很不小了,這可是孫繼剛從不敢想象過的事,現在居然到了這樣的產值,他心裏既是感激虞文昊又更是有點黯然神傷,但他不想掃了自己這位弟弟的興致。畢竟是兄弟登山,各自努力的,他這做哥哥的自然還是寄望虞文昊能夠事業順利而發達的。


    沒過多少日子,虞文昊便攜款北上去創業了。這邊孫繼剛也在廠裏開足了馬力加班加點地投入了更大的生產,現在廠裏因為生產需要一下子招了三十個外地工人,整個廠房的角角落落都很熱鬧了。


    金振華的汽車空調也接到了第二批貨的訂單,他的機器也又開始運轉起來了,每一個人都在忙碌,都充滿了希望。更讓金振華高興的是孫榮平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眼看著這個夏天就能當爸爸了。


    褚鴻英也在私下裏準備寶寶出生後穿的小棉襖之類催生用的東西了。


    孫繼剛心裏也很開心地在期盼著見到自己的外孫了,他也已經在籌集見到自己外孫第一眼時的大紅包了,他私底下對孫榮然說:“榮然,你妹妹如果生了,不管是男是女,我打算給一萬的見麵禮,這個錢我得準備好的。”


    隻有這個唯一的妹妹,孫榮然自然也是支持父親的:“阿爹,可以的,你自己想準備給多少就給多少,我也隻有這麽一個妹妹,我們該好好守望著她的,她過得好,我們也放心。”


    “嗯,我也隻是現在私底下和你先通聲氣的,到時候也給你妹妹他們一個驚喜的,就是怕舒薇會不會有想法,眼下看,舒薇還是很懂事也大方的,你也可以暗地裏和她說一聲我的想法,讓她也心裏有個數。”


    “放心好了,阿爹,舒薇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她也在盼望著阿妹早點生讓她做上舅媽呢,她也知道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我們爭下來的好日子,她哪裏敢有二話的,這你不用擔心的。”


    “榮然,但你說還是得和她說一聲的,就說阿爹有這個想法,這也是對她尊重,畢竟她是我們自己家裏的人,也該和她通聲氣的。”


    “嗯,阿爹,我會和她說的,你放心好了。”孫榮然知道父親心中的顧慮,明白做父親的難處,因為村裏姑娘阿嫂鬧矛盾的事多著了,孫繼剛不想讓自己的兒媳婦和女兒之間也生出什麽嫌隙的,他總想自己的兩個孩子們一家都能親熱相處,不分彼此的。


    孫榮然又覺得父親的擔心是多餘的,這麽幾年和金舒薇相處下來,他很清楚金舒薇是一個怎樣的人,大方不小氣,也很照顧自己妹妹一家,畢竟金振華也是她自己家族的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麽會因為這些事而和孫榮平她們鬧掰呢。


    孫榮然將父親的打算告訴了金舒薇,金舒薇很是高興。


    她卻和孫榮然說了自己的想法:“榮然,阿爹已經在準備了就好,我還在想怎麽給榮平她們一份見麵禮呢,這事我們是得也要有個準備了,眼看著榮平沒幾個月就要生了,我們若沒有準備好到時也難堪的,姆媽已經在準備小孩衣服了,我想去買點小孩用的奶粉,尿不濕什麽的,到時都能派上用場。阿爹那一萬塊見麵禮就讓他自己給他外孫,我和你做舅舅舅媽的就準備小孩吃的玩的好了。”


    孫榮然倒還沒有金舒薇的這些想法,現在被她這麽一說反倒是自己有點不夠格做舅舅了,看來自己也得好好去準備點給小外甥或外甥女的見麵禮,好在金舒薇已經有這個打算了,那就讓她去準備,自己隻是借個名義了。


    他笑著對金舒薇打趣道:“舒薇,那這些東西可都要你去買的,我可不大內行的,也不知道小孩子得要什麽東西的,反正我和你這舅媽都是一夥的,你給就是我給。”


    “知道的,但錢你得給我,我會去買,到時可是你舅舅的光彩。”金舒薇向孫榮然作勢要錢地伸出手。


    “錢我會給你的,你去買好到我這來報銷。”


    金舒薇便收迴手說道:“好啦,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怕你不給我錢,我真的買東西不夠用了,會向你要的。”


    全家人都在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每個人都在為他來到這個世界而高興地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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