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乃是東宮謀士,杜如晦次子--杜荷。


    他目光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殿下,孔庶子所言雖有一定道理,但臣以為,他們此舉,不僅是為了吞並吐穀渾舊地,更是赤裸裸地挑釁我大唐天威。”


    杜荷環顧四周,眼神銳利,沉聲道:


    “若不予以堅決反擊,必將助長其囂張氣焰,進而使他們得寸進尺,不斷襲擾我大唐邊境,觸犯我大唐天威。”


    李承乾微微點頭,示意杜荷繼續。


    杜荷目光堅定,視線落在孔穎達身上,緩緩道:


    “況且,家父曾經說過: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也休想得到!”


    “臣以為,與其寄希望於外交斡旋,不如在戰場上先發製人,以雷霆手段震懾吐蕃,將他們打怕,打疼!使其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若是戰事順利,趁勢拿下吐蕃,也未嚐不可!”


    話音剛落,大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在場眾人可以不在乎杜荷這個毛頭小子的言論,但杜如晦的名望和威信卻是無人敢輕視的。


    畢竟,房謀杜斷可不是說說而已。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揚,朝杜荷讚許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轉向其餘人,緩緩問道:


    “其餘卿家,可還有其他高見?”


    話音剛落,又有幾人站出來發表了一下各自的觀點。


    李承乾一一聽取了眾人的意見後,心中已有定論。


    他揮了揮手,微笑道:


    “諸卿所言,吾已牢記於心。”


    “天色不早了,吾已命人在偏殿準備了晚膳,諸位卿家可先行用膳,稍後自行出宮即可。”


    眾人聞言,紛紛拱手行禮,表示遵命。


    李承乾見狀,微微點頭,示意眾人退下。


    眾人依次退出光天殿,李承乾獨自一人坐在殿中,閉目沉思,腦海中迴憶著之前眾人所言。


    良久之後,他吐出一口濁氣,隨即開始在禦案上奮筆疾書。


    這時,東宮的內侍總管李福輕手輕腳地走進殿內,見太子李承乾正專心致誌地書寫奏疏,微微欠身,恭敬道:


    “太子殿下,晚膳已經備好,是否現在就用膳?”


    李承乾擺了擺手,輕聲道:


    “稍後再說。”


    李福聞言,站在原地沒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承乾微微皺眉,疑惑道:


    “還有事嗎?”


    李福躬身道:


    “啟稟太子殿下,駙馬前日命人送來的那批琉璃,現已悉數鑲嵌於承恩殿之上,其華光璀璨,輝映一室,令人歎為觀止。”


    “此時,光天殿視線太過昏暗,殿下不妨移駕承恩殿。”


    李承乾聞言,眸光微動,但很快又收斂了麵上的喜色,擺手道:


    “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李福聞言,躬身應是。


    然而,就在李福即將踏出大殿時,身後卻傳來李承乾的聲音。


    “你先等等。”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備上一份厚禮,明日一早親自送一張拜帖到駙馬府上,明日未時吾親自前往藍田,登門拜謝。”


    李福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躬身應是:


    “老奴遵命。”


    待李福退出光天殿後,李承乾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奏疏上。


    他揮毫潑墨,字跡遒勁有力,每一筆都透露出他的決心與堅定。


    .......


    酉時末,藍田縣,秦府福壽院正廳內,燈火通明。


    麻將聲此起彼伏,夾雜著陣陣歡聲笑語。


    李淵一改之前病懨懨的模樣,神采奕奕地坐在牌桌前,手中麻利地搓著麻將,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臨海大長公主儀態萬方地端坐於側,偶爾抬眸,目光輕盈而隱秘地掠過李淵對麵那位英姿勃發、劍眉星目的秦明。


    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傾慕與柔情。


    秦明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若非身不由己,他實在不願與李婉容有太多的交集。


    這時,一道甜美軟糯的聲音響起。


    “明哥哥,今晚還讓兕子為你擲骰子,好不好?”


    兕子坐在秦明的腿上,微微轉頭,眨巴著大眼睛,滿臉希冀地望向秦明。


    秦明微微一笑,摸了摸兕子的小腦袋,寵溺道:


    “我家兕子可是小福星,自然要讓你來擲骰子了。”


    兕子聽後,頓時眉開眼笑,小手緊緊握住秦明的手指,仿佛這樣就能將好運傳遞給他。


    坐在長孫皇後身側的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見此一幕,忍不住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與無奈。


    李淵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嘴,故作不滿道:


    “兕子啊!你別隻顧著幫你的明哥哥?”


    “阿翁和你阿娘也需要你的好運啊!”


    兕子眨了眨大眼睛,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天真無邪地笑道:


    “阿娘的手氣一向很好,這三天可從未輸過!”


    “至於,阿翁富有四海,自然不需要小兕子的好運加持了。”


    兕子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皮。


    聞聽此言,長孫皇後無奈一笑,顯然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過,有一句話,她家兕子還真沒說錯,這幾日,長孫皇後在秦府中確實收獲頗豐。


    據貼身侍女洛溪昨晚的統計,她已贏取了近兩千兩白銀。


    相較之下,秦明和蕭媚娘則是贏得更多。


    若是換做以往,長孫皇後哪怕是故意放水,也不會讓李淵輸得這麽慘。


    可問題是,她前幾日剛從秦明的莊園裏,精心挑選了一處兩層的精致小樓,正需要大筆的銀錢,采買各種裝飾材料、家具、擺件等物。


    因此,她不僅沒有暗中放水,反而全力以赴,殺伐果斷。


    李淵嘴角抽了抽,隨即狠狠地瞪了秦明一眼,仿佛在責怪秦明,帶壞了自家的小棉襖。


    坐在秦明上家的蕭媚娘,見此一幕,柳眉微蹙,抬起纖纖玉指,輕點了兩下桌麵,斜了李淵一眼,輕聲催促道:


    “還打不打了?”


    “快點兒擲骰子啊!”


    李淵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說道:


    “好,好,好,都欺負我這個老人家是吧?”


    “你們等著,今晚我就讓你們把從我這裏贏的錢,都吐出來!”


    蕭媚娘聞言,忍不住翻了白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還放狠話呢?也不知道是誰,坐個船都能吐成那副狼狽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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