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龍被多肉虎割了命根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一下傳遍了龍灣鎮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男人都像夾著尾巴的狗一樣,走路時緊緊夾著雙腿,生怕從哪個角落裏突然竄出一個光著頭的女人,手起刀落也把他們的命根給割了。就連那些在街上溜達的公狗,似乎也變得老實了不少。


    牯牛強也有點夾著腿,不過他可不是害怕土匪,土匪能迴山上過年,他可是功不可沒呢。


    他是因為那天阿珠把石寬讓他們種地的事說了,一高興就緊緊摟住阿珠親了一口,阿珠被嚇得有點過激,不知怎麽就一下子抓住了他那裏。疼倒是不疼,反而讓他覺得很幸福,所以現在聽說莊龍那裏被割了,就老是想著自己的這裏,走路時也就有點下意識地夾著腿。


    阿珠見牯牛強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就催促道:


    “你怎麽扭扭捏捏的,石寬對我們這麽好,你還這麽磨蹭。”


    “誰說我磨蹭了,我這是……我這是太高興了。”


    從大道上進石寬家的這條路冷冷清清的,再加上又是傍晚,就顯得更加冷清了。牯牛強加快了腳步,忍不住又從後麵抱住了阿珠,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阿珠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把牯牛強的手掰開,輕聲罵道:


    “你又來了,整天就想著這些事情。”


    “嘿嘿嘿……你是我婆娘,我能不想嗎?”


    牯牛強傻笑著,不給抱了,那他就牽著阿珠的手。和阿珠確定關係這麽久,雖然都沒怎麽正兒八經地抱過幾迴,但是每天能看到,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裏沒人,被牯牛強牽手,阿珠也就懶得掙紮了,嘴裏又輕聲迴了一句:


    “誰是你婆娘啊,我們還沒結婚呢。”


    “反正你跑不掉的,不管什麽時候結婚,你都得是我的婆娘。”


    每次和阿珠在一起,牯牛強的心情都會特別的好。雖然心裏無數次幻想著能把阿珠扒光,一起做那美妙的事,但是他不急,他知道阿珠一定有一天自己羞答答的把衣服褪去的。


    兩人嘰嘰喳喳地說著隻有他倆才懂的悄悄話,不知不覺就到了石寬家。跟大山打了個招唿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結果撞見慧姐裹著一床被子,屁顛屁顛地跟在石寬身後進了西廂房。


    牯牛強覺得好生奇怪,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倆這是怎麽迴事兒啊?”


    “不曉得嘞,分房睡還樂嗬成這樣。”


    大山也覺著挺怪,昨天慧姐就吩咐他把西廂房拾掇幹淨,說石寬以後要住這兒,他還以為小兩口鬧別扭了呢,可昨晚慧姐還歡歡喜喜地跑去把石寬推迴來,瞧著也不像是吵架的樣子,反倒感覺兩人好得很呢。


    問大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隻能問石寬本人了,牯牛強扯著嗓子朝石寬大喊道:


    “隊長,你搬過來住,咋也不叫我來搭把手呢?”


    石寬早就瞧見牯牛強和阿珠進來了,隻是自己手上還拿著些東西,就沒顧得上打招唿。


    那慧姐裹著被子活像個大俠似的,麻溜地幫石寬迴答了。


    “昨天就都忙完啦,今天我就跟他換一床被子,哪用得著你來幫忙喲。”


    其實也是,慧姐現在可會來事兒了,那天晚上和石寬摟摟抱抱睡了一宿後,就覺得特別有儀式感,好像要分開似的。也不曉得為啥,她還就特別稀罕這種感覺,所以第二天就自作主張,給石寬整了個小驚喜,讓下人們把西廂房收拾出來了。


    昨晚把石寬拽迴來睡覺,才發現還沒準備被窩,她又風風火火地跑迴房間,把平時他倆蓋的那床被窩抱過來給石寬蓋上。


    隻是她自己蓋了一晚上的新被窩,感覺渾身不自在,今晚又吵著要和石寬換迴來。這不,剛才把被窩抱迴去,現在又裹著新被窩走過來。到了石寬的床前,她連人帶被窩“嗖”的一下蹦到床上,躺下後調皮地滾來滾去,嘴裏還喊著:


    “寬姐,你的床又大又舒服!”


    跟著進來的牯牛強更鬱悶了,問道:


    “二小姐,你怎麽叫他寬姐呢,他的也沒被……”


    慧姐雖然有點傻,但有時候腦子轉得可快了。她把裹著的被子一攤開,噌地站了起來,打斷牯牛強的話:


    “他沒被割,莊龍那笨蛋才被割呢,我和他是兄弟,當然得叫他寬姐啦。”


    “嗬嗬嗬……慧哥說得對,我們出去說。”


    在牯牛強麵前,石寬也沒覺得有什麽尷尬的,不過也不想多解釋。


    寬姐慧哥,這可把牯牛強弄迷糊了,不過想想慧姐的性格,石寬和她開開玩笑,也挺正常的。大山他們在這都不覺得奇怪,他也就不多想了,跟著就走了出來。


    到了客廳,牯牛強也不用土妹她們伺候,自己麻溜地倒了茶,又激動又急切地問道:


    “隊長,阿珠說你要把垌口的田都給我們種,是真的不?”


    石寬瞥了一眼牯牛強,笑著說:


    “你不信我,還不信珠姐啊?”


    “就是就是,話都不會說。”


    阿珠也白了一眼牯牛強,站到慧姐身後,幫慧姐捏起了肩膀。


    牯牛強嘿嘿傻笑著,緊張又激動地說:


    “你可真夠意思,隻是就我們倆,就算有三頭六臂,那也種不完那麽多田啊。”


    牯牛強不說,阿珠還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呢,這一說,還真讓人有點頭疼。這麽好的事,他們居然沒那福分享受,阿珠心裏不禁又泛起一陣難過,捏著慧姐肩膀的手,也慢慢地鬆開了。


    石寬的腦瓜倒是轉得挺快,喝了口茶,然後滿不在乎地嘟囔道:


    “你呀,就是天生的窮苦命,自己幹不了,不會請人幫忙啊?真是腦子不開竅。”


    “請人?”


    牯牛強一時沒反應過來,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對呀,請人。你們夫妻倆幫我打理,請人做工的錢都從我這兒拿,等以後稻穀收了,除去成本,我們兩家平分,多好,你怎麽就這麽笨呢。”


    石寬這可是第一次當地主,他還真當不來,再加上他也不太會種地,所以把這事兒交給阿珠和牯牛強,與其說是大方,倒不如說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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