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西兮對這條蛇很感興趣。

    她把它安排在無人會接觸到的地方,有空的時候她就會用各種藥材來做試驗。墨珂擔心急了,雖說是沒有命令不咬人,但誰知道這蛇大哥有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要是萬一哪天心情不好把主子咬了可怎麽辦?但自從這條蛇迴宮,主子就再也沒讓她跟管嶽在蛇的麵前出現過,或者說就再也沒有讓蛇在她和管嶽的麵前出現過。墨珂也不知道主子天天拿著瓶瓶罐罐的在裏麵做什麽。

    蘭妃來得非常急,在會客廳裏她來來迴迴地走著,一刻也停不下來,整個人似乎顯得很是慌張。

    墨珂迴了卿西兮。

    卿西兮不緊不慢地從養蛇的院子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的籃子。墨珂伸手去接籃子,自是不能讓主子自己拿著東西。可奇怪的是卿西兮卻閃過了,平靜地說道:“我自己來就好。”墨珂不由得對立麵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蘭妃看到卿西兮行了禮,急急地說道:“太皇太後突然召我覲見,不知所謂何事,可是我這心裏卻總是不能安生,總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卿西兮說道:“她還敢做什麽?難道還敢明目張膽的斬殺後妃嗎?”

    蘭妃道:“我這宮裏一直都沒有消停過,幫你洗清冤屈之前,這個老賤人就已經害過我數次了,還好我機靈躲過了,估計這次是不會輕饒我了。”

    蘭妃想起太皇太後對付卿西兮的手段不由得後怕,卿西兮有皇上護著可是自己卻是什麽都沒有,這老賤人還有什麽是不敢做出來的,何況自己隻是個小角色,又沒有人撐腰。

    “如今你雖說了不是我所做,最終也沒有說出來是誰指使,她難道還要殺人滅口嗎?”

    卿西兮自是知道蘭妃所說的事件,可惜那些並不是太皇太後找人做的,而是她買通了裏麵的人想嚇嚇她,讓她草木皆兵而已,要不然她如何會那麽快地決定跟自己站到同一陣線呢。

    蘭妃說道:“我就是怕有什麽事情,怕是她懷恨我為你洗清冤屈,想要找我的晦氣。”

    卿西兮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太皇太後傳召你又不能不去,而且她若生了要你命的心,怕是就很難善了了。”

    “那我要怎麽辦?”蘭妃迫切地看著卿西兮。雖然也知道希望渺茫,但依然心懷期翼。

    卿西兮似笑非笑地看著蘭妃,良久才說道:“太皇太後召見,誰能抗旨呢,隻不過就是怕宴無好宴。”

    蘭妃點頭說道:“姐姐說的是,妹妹也是深知此理,所以才前來找姐姐商量。我知道當初誣陷姐姐是我不對,但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太皇太後才是,是她指使我,而我如何有反抗的餘地,還望姐姐看在梅妃娘娘的麵子上,一定要救妹妹一救。”

    墨珂站在卿西兮身後,看著梅蘭就納悶了,主子現在雖然封了貴妃,但也無力跟太皇太後硬碰硬才是,如何能救得了她呢?

    而卿西兮卻是心知肚明,蘭妃此刻知道除了皇上怕是無人能救得了她,當初太皇太後想要她卿西兮的命就是皇上在太皇太後手下救了她。如今除了皇上誰還有能力與太皇太後抗衡呢。而蘭妃自己斷是沒有這個能力的,皇上也不會為了她的擔憂而陪她去見太皇太後,想來更不會為了她去觸怒自己的祖母了,唯一能請得動皇上的自然隻有卿西兮了。

    卿西兮笑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皇上日理萬機如何有閑工夫管這種事情,更何況太皇太後又沒說要你的命,皇上豈會為了你這莫須有的擔憂而拋掉國事跑去祥和宮。”她頓了頓又說道:“別說是你,即便是我當初也不過是因為拂塵法師來才僥幸幸免於難,我看與其指望別人倒不如靠自己來的更踏實些。就算此次你能被救下,可下次呢,大下次呢?”

    蘭妃知道卿西兮所說的確是實情,可是要如何才能靠自己呢,她直視著卿西兮問道:“姐姐可有什麽辦法讓妹妹自救,還望姐姐不計前嫌,妹妹自此之後定會對姐姐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二心。”

    卿西兮淺淺地看了她一眼,身後的 墨珂卻撇了撇嘴,蘭妃說的話能當真嗎?當初主子救了她一命,她不是依然恩將仇報了嗎?在墨珂的心裏蘭妃不過是個勢力小人,說得話如何能夠作數。她在後麵扯了扯卿西兮的衣袖,就怕主子心軟又答應了她。這個女人就像條蛇一樣,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迴身咬你一口。

    卿西兮自是知道墨珂的意思,她笑著對蘭妃說道:“你自是知道我這個人總是心軟,也不指望你什麽真不真心的,你隻需記得,太皇太後此次是要你的命也好還是拉攏你也好,以她老人家的深沉心機怕是怎樣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你此次背叛了她終是她的一個心結,如何還會再信你。尤其是你把我推上了貴妃的位置,怕是她心裏早就恨你入骨了。不過我也不是過河拆橋之人,過去的種種我都不想再提,既然你如此信任我,那我就教你一個法子。”

    蘭妃聽來聽去,終於聽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一句話,說道:“姐姐請放心,妹妹如今已經想得明白,斷不會再糊塗了,還望姐姐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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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妃自然不是白癡,自然知道太皇太後與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融為一體。

    卿西兮把手中的 籃子交給蘭妃說道:“那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如果你的環節出了錯誤,怕是我就不能救你了。”

    蘭妃點頭。

    卿西兮揮了揮手讓墨珂去門外等候。墨珂自是知道事情重大,退出廳堂把門關上,自己就站在門外,以防被人偷聽。

    良久蘭妃才神色不定地走了出來,下意識的四周看了看,魂不守舍地告辭而去。

    墨珂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很是好奇,迴到屋裏看主子正在不緊不慢地喝著茶,問道:“主子,你給她出什麽好辦法了?這種人你管她做什麽,恩將仇報才是她的本性,都上過一次當了還要繼續幫她。”

    卿西兮放下茶杯說道:“放心吧,你家主子又不是傻子。”

    看著卿西兮莫測高深的微笑,墨珂的心裏倒狐疑了起來,越發想知道主子跟蘭妃說了什麽,隻是看主子高深莫測的樣子,怕是定不會告訴自己了,她撅了撅嘴,不樂意的一轉頭,“哼,不說就不說,早晚都會知道的。”

    卿西兮不由得笑了,站起身說道:“跟我去趟丹紅院,我找丹妃有事情商議。”

    墨珂應道:“是!”

    然後發現主子轉身在桌子上拿了些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衣袖,墨珂不由得更加奇怪了起來。

    蘭妃按照卿西兮所說,先繞道掖庭宮,然後從掖庭宮轉去祥和宮,並在掖庭宮到祥和宮的路途上撒上了卿西兮交給她的一包土黃色的粉劑。此刻她自然明白卿西兮要做什麽,可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就像卿西兮所說她們此刻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隻有太皇太後升天她們才能夠安生下來,不然怕是早晚都會死得不明不白。她的衣袖裏此刻正盤踞著那條異種蛇,隻不過卿西兮在她身上塗了藥物,所以異種蛇並不會攻擊她。

    她咬著牙,一雙眼睛裏閃爍著怨恨的目光,她對太皇太後是又怕又恨,恨她殺害了自己的孩子對自己也是不屑一顧,但骨子裏又有著對她根深蒂固地恐懼。

    卿西兮讓她一路撒上粉劑,雖說她不知道做何用,但想必是自有用處,然後讓她在到達祥和宮的時候,在太皇太後寢室附近把蛇放下,她的身上還有另一包粉劑,隻要能把它灑在太皇太後的身上就萬事大吉,一切都是意外而已,反正這蛇已經咬過一次卿西兮,宮裏也是人人都知道有這樣一條蛇存在的。

    正想著已經到了祥和宮,裏麵的人通報之後,帶著她往太皇太後的寢宮走去。據說太皇太後此刻身體越發不好了,夜夜總是不能安眠,蘭妃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衣袖,想著太皇太後隻要被這蛇咬上一口,就不用再每天這麽痛苦地活著了,豈不是一舉兩得,太皇太後也沒有痛苦了,她也能心裏安寧了。

    太皇太後的寢宮裏依然檀香繚繞,此刻太皇太後正倚靠在床榻之上,麵色蠟黃。隻是數日未見卻似乎清瘦了很多,想是時時憂心所致吧。

    蘭妃行禮,“給太皇太後請安。”

    太皇太後看都沒有看她,說道:“來了。”並沒有吩咐金彩給她看座。

    蘭妃尷尬地站在當地,一絲惱怒不由得油然而生,本來心裏還有一些懼怕,這會卻是巴不得這個老婦人早早西去。

    良久太皇太後才把一雙白眼人多黑眼仁少的眼睛轉向她,目光裏帶著一絲明顯的嫌棄之色,說道:“咱們也有好久沒有好好聊過了。”

    蘭妃垂頭說道:“是,是太皇太後不肯給臣妾這樣的機會。”

    蘭妃在心裏冷笑,當初自己小產之後多少次來這裏求見她,都被拒之門外,甚至有一次自己在外麵整整跪了一個晚上,太皇太後都沒有給她開門,才讓她徹底死了心,也終於看明白自己是被人家耍了,隻是耍她的這個人她惹不起,隻能忍氣吞聲,弄得她終日神情鬱鬱,不得開懷。

    太皇太後倒是對她說話的直接有了一點反應,在她的印象中這個梅蘭是不敢大聲喘氣的,怎麽這會投靠了卿貴妃連膽子都壯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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