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西海龍王送給了瑾無一顆龍珠,那是瑾無見過的最純淨最耀眼的一顆龍珠。

    那是老龍王,也就是夜澤的外公留下的,龍珠中含有老龍王的一部分力量,老龍王和瑾無都是白龍,屬性相同,這顆龍珠對瑾無的修煉大有幫助。

    這麽好的東西瑾無自然很樂意收下,瑾無也確實需要提升一下力量了,免得下次再遇見一個羅儼那樣的,還沒動手就要被人家給一掌打死。

    瑾無離開西海後便徑直往妖界奔去,在去妖界的路上,瑾無經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臨近妖界,卻草木蔥蘢,靈氣極佳。瑾無停了下來,降落到地上,這個地方看起來特別眼熟,而且四周還有兩股熟悉的氣息。

    瑾無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這附近好像還有熟人。

    瑾無循著那兩股熟悉的氣息往前走,便見到前方有一處蜿蜒的大湖,大湖倒映著藍天白雲,在陽光下波光鱗鱗,澄澈明淨,四周都布著結界,似乎不想讓人輕易靠近。

    隻見大湖的兩岸分別立著兩個人。

    那半挽著一頭淺棕色長發的男子身形高大,孑然而立,月華之姿,而站在他對岸的女子,周身水汽繚繞,一襲水藍色長衫翩然如煙霧,冰肌玉骨,遺世獨立。

    這附近還真有熟人,而且是兩個熟人。

    這世間還有哪個女子與六界第一美人逸兮女帝相比?唯有若兮上神!

    唯有那當年曾在弱水之畔與瑾無許下生死之誓的若兮上神!

    不知道步崖沒事來這裏找若兮上神做什麽。

    瑾無悄悄走近了些,借用龍珠的力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躲在結界外的草叢間偷偷觀望。

    原來步崖是來找若兮上神要迴羲和燈芯的,九千年前在北冥的那場大戰使羲和神燈的燈芯散落各處,而有一顆正好掉到了弱水邊上,被若兮上神給撿到了。

    步崖想要迴羲和燈芯,若兮上神卻偏偏不願意把燈芯還給步崖,最後兩人竟語言不合打起來了。

    步崖雖然資質很高,有無限的潛能,實力恐怕早就超過了上仙,但若兮上神畢竟是上神,步崖跟她打起來必定是要吃虧的。

    他們兩個看起來也不像是要拚命的樣子,瑾無便也沒有跑出去勸架,隱著氣息繼續躲在草叢裏偷看。

    若兮上神可是跟隨子期神帝一起打過仗的戰神,瑾無當年也隻能跟若兮上神打個平手,況且這弱水是她的地盤,有弱水她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幾番下來,步崖果然敗給了若兮上神,被若兮上神給一掌打下了弱河。

    若兮上神也跟著迴到了弱河裏,兩人下去之後水麵便漸漸恢複了平靜,瑾無站起來,穿過結界走到弱河邊,瑾無在那站了半天也不見這弱河再有任何動靜,世間除了若兮上神以外無人可以控製控製,步崖沉到湖底該不會被弱水給活活壓死了吧,或者溺死,或者窒息死了?

    瑾無在弱河邊左等右等,從正午等到了黃昏,就是不見他們出來,瑾無往河裏丟了許多樹葉,樹葉瞬間就沉到了湖底,天快黑了,這三千弱水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瑾無終於坐不住了。

    晗光劍一直在弱水邊繞圈,好像在催瑾無下去找步崖,瑾無伸手彈了一下晗光劍道:“我是你主人還是他是你主人,沒良心的。”

    看著晗光劍瑾無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忙飛入晗光劍中,隱藏在晗光劍裏,晗光劍在瑾無的控製下一頭紮進了弱水之中。

    瑾無被這三千弱水的重量壓著,百般掙紮之下幾乎是瞬間就沉到了底,晗光劍半個身子都穩穩地插在土裏,但瑾無發現自己落下的地方竟然沒有水。

    瑾無控製著晗光劍,掙紮幾下從土裏跳了起來,原來這河裏也有結界,拱形的結界將河底的一塊地方與弱水隔離開來,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的東西可以不受到弱水重量的影響可以自由活動,還能夠唿吸。

    在這裏麵竟有一個小規模的庭院。

    瑾無控製著晗光劍一頭飛入了庭院中,隻見庭院的石桌前有兩個人正在下棋,沒錯,中午還在上麵一言不合就鬥武的兩個人現在竟然在這湖底悠閑地鬥起棋來了。

    若兮上神與步崖感受到了劍氣,同時轉過頭來看向剛剛闖進來的瑾無,兩人臉上都是一副挺驚訝的樣子,瑾無便停在了原地,心想這兩個不會一下就看穿他了吧。

    步崖見到晗光劍,先是愣了愣,隨即走過來一把握住了晗光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找你來了。”瑾無躲在晗光劍裏道。

    “你……”步崖聽出了瑾無的聲音。

    看步崖神情有些驚訝,瑾無在心中暗笑,又道:“那你又在這裏做什麽?我在外麵等你很久了。”

    “他與我比試輸給了我,便要在這裏陪我三萬年。”若兮上神道。若兮上神抬手隔空從步崖手中搶過晗光劍,握在手中,細細打量,“這把劍我見過,是瑾無的劍……”

    瑾無看到了若兮上神手背上的印記,原來就算瑾無死了他們之間的契約還是在的,心中暗暗祈禱她不會認出自己。

    “這把劍是瑾無的,怎麽會和你在一起?”若兮上神轉向步崖,問道。

    “瑾無將軍死後晗光劍便一直跟在我身邊。”步崖道。

    “是我的上一任主人在生前將我送給了他。”瑾無忙扯謊道,“其實我也不想跟他在一起的,他老愛到處跟人打架,隻是我是一把忠誠的劍,就隻好聽從我主人的命令到處跟著他了。”

    步崖聞言笑笑,也不反駁。

    若兮上神指尖輕輕撫過晗光劍,劍光凜凜透著寒意,長劍中映著她的一雙水眸,這把劍曾經被那人握在手中,曾與那人出生入死,見證了那人的一切。但如今,神兵猶在,戰神已逝,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

    這世間有幾個人還記得他的好?

    “瑾無為何要把你送給他?”

    “因為他十分崇拜我的主人,天天纏著我主人,說什麽以後一定要成為像我主人那樣的神明,主人為了鼓勵他便把我送給了他。”瑾無道,步崖默默的不出聲,似乎並不打算揭穿瑾無。

    若兮上神放開了晗光劍,瑾無圍著若兮上神轉了一圈道:“上神你這麽美麗又善良,你我也算是舊相識了,他年紀小不懂事打擾到了你,我替他向你賠罪,不如你就原諒他把他給放了吧。”

    “那可不行,我們原先說好的,他打輸了就要留下來陪我,時間不到我不會放他走的。”若兮上神道。

    “沒錯,我不會走的,如果你不想在這裏待著,便讓若兮上神送你出去吧。”

    步崖說罷,竟坐迴了石桌前與若兮上神繼續下起棋來,兩個人就這樣從傍晚一直下到了深夜,把瑾無晾在一邊。

    瑾無開始後悔自己竟然傻乎乎地跟了下來,要是不下這弱河他現在早就到妖界了,步崖這小子當真要留下來陪著若兮上神?羲和燈芯不找了?他那個護犢子的舅舅要是發現他不見了,非得翻遍六界不可。

    瑾無絕望地在庭院裏亂竄,他試圖穿過結界自己飛出去,可惜被弱水給壓了迴來,直到步崖把他帶迴房間,他才從晗光劍裏出來。

    瑾無才現了身便問道:“你真的打算留在這裏陪著若兮上神不走了?”

    “真的。”

    步崖把晗光劍放在桌上,便躺到了床上,瑾無自然是不相信步崖會真的願意留下來,跟過去坐在床邊打趣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該不是想留在這裏用你的美□□惑若兮上神,讓她把羲和燈芯給你吧。”

    “是啊,你猜到了。”步崖點了點頭,唇角似有勾起。

    “那你可要慎重了,女人很麻煩的,她若是真的喜歡上了你,你就更加走不了了。”瑾無笑笑,沒心沒肺地道,“若兮上神不過若兮上神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眼光很高的,不一定看得上你。”

    其實瑾無接觸過的女人並不多,“女人很麻煩”這個說法是從酒神那裏聽來的。

    “那喜歡男人是不是就沒有那麽麻煩了?”

    “男人也很麻煩,男人都是惹事精,喜歡自找麻煩。”瑾無道。

    “那照你的說法,怕麻煩的人都去出家好了。”步崖笑道,他往裏麵挪了挪,示意瑾無也躺下。

    瑾無便背對著步崖躺下了,反正這裏也沒有地方讓他睡,總不能縮在晗光劍裏睡一晚上吧。智障是會傳染的,瑾無才不要和晗光劍一起睡。

    “你的傷勢如何了?”瑾無剛躺好,步崖便問道。

    “好了,去了一趟西海休息了幾天好多了。”

    這個水下的空間白天和外麵一樣明亮,到了晚上漆黑一片,不過若兮上神在庭院的上方掛了一顆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芒從窗外照進來,看起來就像月光一樣。

    步崖將油燈熄滅,借著窗外的光亮望著瑾無的背影道:“你真是來找我的?”

    “那倒不是,我隻是路過,看到你在這裏好奇就下來看看。”瑾無忙矢口否認。

    “那你躲在劍裏做什麽?”步崖聞言笑笑,有些得意。

    “若兮上神與子期神帝曾是同袍,我現在頂著夜澤的臉,長得很像子期神帝,我怕她看到我想起子期神帝會傷心。”瑾無道。

    “這麽細心,看來你與她關係不淺。”

    “那倒沒有,我以前與她隻有一麵之緣。”一麵之緣,卻許下了終生的誓言。

    步崖也許是困了,沒有再出聲,瑾無也沒有再說話,整個世界都突然安靜了下來,瑾無望著黑暗發了一會兒呆,不知不覺便睡過去了。

    半夜裏瑾無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覺得背後暖暖的,很踏實,原來是步崖把瑾無抱在了懷裏,瑾無想把步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又怕吵醒步崖,便不敢動,後來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待在水下的這幾天,步崖與若兮上神天天待在一塊兒下棋、品茶、喝酒聊天,當真是形影不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夫妻,瑾無覺得自己簡直比頭上那顆夜明珠還要明亮幾倍。

    步崖與若兮上神坐在亭子裏聊天,瑾無在上麵與夜明珠為伴默默看著他們。

    他們一直聊到很晚,聊著聊著竟然還聊到了瑾無。

    步崖抬頭看了一眼默默圍著夜明珠打轉的瑾無,瑾無不想看他,繞到了夜明珠後麵。

    若兮上神便讓步崖給她講一些步崖和瑾無的事情,步崖便把自己小時候遇見瑾無的過程講給她聽。

    若兮上神喝了很多酒,步崖便把她抱進她房間裏,瑾無想跟進去,卻被步崖給關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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