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謝緣風與東方詠三人悄然通過黃河,踏上魏郡的土地。他們穿著夜行服,孫宇一襲玄衣,倚天劍背在身後,眼神沉靜如湖;謝緣風劍眉星目,身形矯捷;東方詠一襲淡青色長袍,眉宇間有股不可屈服的倔強。三人猶如疾風過境,行至曠野時,遠處的黃沙與風起雲湧的氣象中,突然閃現出一連串的身影。


    殘月如鉤,黃河的水麵泛著鐵鏽般的暗紅,猶如沉積千年的血痕。夜幕漸深,隻有那一輪冷月勾勒出河岸的輪廓,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寒氣,遠遠傳來夜鳥的啼鳴和水麵的微波。孫宇踩著破碎的浮冰,身形如鬼魅般掠上北岸,雙目凝視著遠處的蘆葦叢,眉頭微蹙,身上的玄色深衣在寒風中飛揚,仿佛一片飄落的枯葉。


    正當他踏上岸邊,突如其來的弓弦聲在黑夜中爆響。三丈外,蘆葦叢中仿佛有無數幽靈般的箭矢唿嘯而出,七支鳴鏑破空而來,朝著他疾射。箭身上鑲嵌的羽毛在月光下微微顫動,宛如鋒銳的鬼爪撲向孫宇。然而,倚天劍未曾出鞘,孫宇的雙指已在空中輕輕一挑,凜冽的劍氣如驚雷般暴發,劍氣唿嘯而過,瞬間削斷了五支箭杆,箭頭一齊墜落在冰冷的河灘上,散發出冷冽的金屬光澤。其餘兩支箭卻猛地改變方向,竟被謝緣風手中的玉具劍鞘橫空一挑,鎏金的劍鞘如同烈焰一般淩空攪碎了兩支箭矢,箭頭紛飛,掉落在冰麵上。


    孫宇依然未曾動身,眉宇間的冷意仿佛凝成了寒冰,目光如鋒,望向蘆葦叢中那隱現的身影。東方詠忽然甩出手中的蓍草,飛散的草葉在風中飄揚,落在地麵時已結成奇異的陣圖。他輕輕吐出一句話:“戌時三刻,巽位。”言畢,蓍草在空中化作道道符咒,五十步外突然傳來一陣悶哼,仿佛有什麽東西瞬間被壓製般,痛苦的呻吟聲傳遍四野。


    東方詠的衣襟飄動,青衫下隱約可見的黥印在月光下閃爍,這“破軍”刑痕是太平道專為叛教者所設的標誌,象征著他曾經的身份和如今的叛離。而在他身側,謝緣風神情淡然,劍眉微挑,突然輕輕一揮手,玉具劍的劍鞘滑過手中,劍身出鞘三寸,劍刃上銘文“長樂未央”在暗夜中散發出一縷幽藍的冷光,宛如幽幽星光照亮了戰場。


    然而,河灘的淤泥忽然翻湧,猶如大地的震動,突然裂開,十二名青兕力士從地下破土而出,身披犀皮劄甲,手持雁翎刀,刀鋒在殘月的照耀下閃爍寒光。這些由太平道耗費巨大心血培養的死士如惡狼般從黑暗中躍出,瞬間結成了嚴密的三才陣勢。陣中的氣息壓迫得人幾乎無法喘息,氣氛變得凝重而詭異。


    謝緣風的眼神瞬間凝聚,他的玉具劍終於完全出鞘,劍身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劃過,隨著劍身的推進,一股強烈的劍氣迅速蔓延開來,劃破長空。那柄劍散發出藍色的光輝,寒氣凝聚,仿佛穿越了時間的長河。劍氣環繞,迅速形成一個冷冽的風暴,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之一震。此時,他施展的正是家傳的“河洛劍訣”,劍鋒所指,二十八宿星圖赫然顯現,點點星光隨劍氣交織,劍氣如天河倒瀉,將那厚重的雁翎刀一一削斷。


    而孫宇的眼中寒光一閃,突然右掌虛按間,三丈外的黃河水竟在瞬間凝結成冰劍。那劍如同一根寒冷的冰柱,鋒利至極,迅猛如風,直奔首當其衝的青兕力士。那力士舉刀迎擊,但他的雁翎刀在冰劍的衝擊下如紙張般脆弱,被輕易穿透,寒霜瞬間沿著刀鋒滑入其體內,直到五髒六腑都被瞬間凍結。那力士的身體在冰寒的侵襲下驟然僵硬,咽喉發出沉悶的聲音,雙眼已然失去光彩,倒在冰冷的河灘上。


    “當心連弩!”東方詠突然喝道,他閃電般擲出腰間的藥囊,褐色藥粉在空中爆開,形成一片遮蔽視線的毒霧,瞬間彌漫四周。幾乎在同一時刻,蘆葦叢中響起了機括的聲音,二十七支淬毒弩箭劃破空氣,飛速射來。箭簇上的太平道符紙一接觸到藥粉便自燃,化作幽綠的鬼火,在黑夜中肆意燃燒,煞氣逼人。


    謝緣風身形一動,長嘯一聲,玉具劍完全出鞘,劍光激蕩開來,頓時形成一道巨大的劍氣漩渦,卷起空中的鬼火弩箭,帶著無盡的殺氣,飛向遠處的蘆葦深處。那一瞬間,星辰似的劍光鋪天蓋地,匯聚成一道滔天的劍潮,將所有射來的箭矢反擊迴去。弩箭紛紛被擊碎,在夜空中爆裂開來,濺射出的火星與劍光交織,仿佛將整個天地都點亮。


    然而,就在此時,東方詠的八卦銅鈴被他緊緊按住,眼中閃過一絲警覺。河麵突然傳來破浪之聲,三艘蒙衝戰船從上遊疾馳而下,船頭的太平道祭旗獵獵作響,隨風翻飛。孫宇的瞳孔微微收縮,眼中湧現出一抹寒光,隨著船首近了,他終於看清了那尊青銅儺麵——那是人公將軍張梁親衛特有的標識,象征著這一支戰船背後隱藏的強大勢力。


    “巽位生門,寅時變陣。”東方詠咬破指尖,將黃符在袖中急速書寫。孫宇則已騰身而起,淩空踏浪,玄色深衣如同夜幕中的雲霄般展開,迅速掠過河麵。戰船上的力士們準備張弩,忽見漫天冰晶化作劍雨,鋪天蓋地而來,那是黃河水汽在孫宇劍氣催化下凝結成的致命殺招。霎時,寒氣驟然降臨,萬物似乎都在這片冰霜的洗禮下感到了徹底的凍結。


    謝緣風將玉具劍插入河灘,劍柄的螭龍紋在黑夜中驟然發亮,發出一陣震撼人心的光輝。方圓十丈內的蘆葦突然無風自動,葉片在空中紛飛,化作碧色劍芒,猶如流星般飛舞,與孫宇的冰劍雨形成了天地交織的衝擊之勢。第一艘蒙衝戰船的牛皮艙篷瞬間千瘡百孔,掌舵的太平道祭酒剛要掐訣,喉嚨便被一片蘆葦葉貫穿,鮮血如泉湧出。


    在這生死交鋒的瞬間,東方詠的黃符終於在火光中燃燒,隨即,河麵開始升起濃霧,仿佛整個天地都被黑暗吞噬。那張梁親衛的青銅儺麵,在濃霧中泛起一抹血光,幾名服用了太平道秘藥的死士,眼中血流如注,仍舊不死心地躍船撲向三人。謝緣風的劍勢隨之迴旋,玉具劍劃過一名儺麵武士的咽喉時,劍鋒突然滯澀,武士的喉間赫然戴著五銖錢編成的護命鎖。


    “當心錢鎖陣!”東方詠的話音未落,那武士竟在一聲爆裂中自爆,五銖錢如暴雨梨花般激射開來,謝緣風急挽劍花,依然有三枚錢幣穿透護體真氣,鮮血飛濺,左肩綻出血花。孫宇身形一轉,揮袖間,冰晶凝成盾牆,將後續的錢雨盡數凍結,冰麵上布滿了寒霜,整個河灘彌漫著一股凜冽的氣息。


    濃霧彌漫在黃河岸邊,沉沉的氣氛仿佛隨時會將這片天地吞噬。遠處傳來悠遠的塤聲,低沉的旋律在濕冷的空氣中迴蕩。突然,幸存的青兕力士們齊齊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赤紅的光芒,那是被狂暴之氣所侵蝕的標誌。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他們猛地撕開身上的犀皮劄甲,露出胸前被朱砂繪製的“黃天當立”符咒。符文如活物般在他們的胸膛上跳動,骨骼隨之發出轟然響聲,仿佛是火中爆米花般劈啪作響。


    東方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快退!這是太平道的燃血秘術!”他一邊警告,身體卻已經緊繃起來,雙手緊握劍柄,準備迎接接下來的衝擊。


    然而,孫宇的身形依舊如山嶽般堅定,他絲毫不為所動,眼神冷冽如霜。他踏步前行,迎向那群已經狂化的力士。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河灘上,霜痕在腳下蔓延開來,空氣中的寒氣仿佛隨著他的步伐愈加濃重。第一步落下,冰霜蔓延;第二步,霜痕更長;第三步,寒風唿嘯。每一步,他的氣勢便如天幕上的風暴般席卷而來。直至第七步,倚天劍終於出鞘——劍光一閃,猶如白虹貫日,黃河的水麵在劍光之下猛然斷流,三息之間,水麵居然生生凝固。那十二具已被燃血秘術灼燒的軀體,瞬間僵硬在原地,眉心處的冰霜如冰雪覆蓋,緩緩蔓延,竟將這片狂暴的氣息一分為二。


    謝緣風微微彎腰,重重地喘息著。他的肩膀上滲出的血珠呈現出詭異的暗綠色,似乎不是單純的傷口流血,倒像是被某種毒素侵蝕。東方詠心急如焚,迅速上前扯開他的衣襟,用銀針刺入天宗穴,試圖緩解其中的毒性:“弩箭喂了太平道的‘青蝗散’,好在……”話未說完,一陣風聲突兀響起,來自河岸遠處的喊殺聲已傳入耳中,幾乎同時,濃霧中傳來陣陣腳步聲,三人猛地抬頭,才發現北岸已經變成了熊熊火海。


    鄴城方向的夜空被烽火映照成了紫紅色,那是官軍發出的示警信號——黃巾軍的主力,終究突破了防線,朝著這裏殺來。


    “太平道的死士來了!”東方詠眼眸微眯,手指緊緊握住了腰間的長劍,劍意隱隱而生。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峻,仿佛宣判了即將到來的死寂。


    話音未落,十餘名身影如幽靈般從濃霧中猛撲而來,劍光如寒星劃破蒼穹。那些人身穿青色道袍,手持長劍,氣質冷冽、殺氣騰騰,顯然早已做好準備。劍光交織,宛如閃電劃過夜空,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氣。


    “這是我等的命運。”孫宇的聲音冷酷無情,仿佛已經與這片天地的冷風融為一體。他的眼神如寒霜般刺骨,話音未落,身形已如猛虎般衝入敵陣。劍氣縱橫,一股狂風般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開來。刀劍合一,劍氣縱橫空中,帶著強烈的殺意,橫掃四方。幾名太平道的高手未及反應,便被這股劍氣擊中,胸腔劇烈震動,隨即吐血倒地,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謝緣風的身影如飛燕般靈動,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致命的精準。他的劍法快若閃電,劍影迅疾交錯,敵人連看清他出招的機會都沒有。隻見他每揮出一劍,空氣中便劃開一道血線,鮮血飛濺。他的每一劍,都直指敵人的要害,精準無比。隻見他一劍斬斷一名敵人的長劍,隨即反手捅入敵人的胸口,鮮血噴湧而出,迅速染紅周圍的地麵。


    東方詠雖然不如謝緣風那般迅捷,但他劍法的威猛卻更勝一籌。每一劍都充滿了壓迫感,劍氣如虹,氣吞萬裏。他的劍身橫掃而出,伴隨著一聲沉悶的破空之聲,狠狠地穿透了一名敵人的身體,劍光隨即拔出,敵人已然倒地,氣絕身亡。三人之間配合默契,猶如一股無形的漩渦,將四周的敵人吞噬,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然而,隨著敵人源源不斷地湧來,戰鬥愈發激烈。太平道的高手們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他們的武器各異,有刀、有槍、有劍、有戟,戰力驚人。孫宇眉頭微微一皺,劍氣變得愈加沉重。雖然他憑借強大的劍氣壓製敵人,但敵人越來越多,他也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


    “且退!”孫宇突然大喝一聲,身形如箭般衝入敵群,劍氣爆發,轟然而至。數名太平道高手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強力的劍氣擊中,身形瞬間斷裂開來,血肉飛濺。


    孫宇眼中寒光四射,殺意騰騰。然而,他的內心卻掠過一絲不安——敵人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來意,早已設下了重重埋伏。


    謝緣風肩膀傳來劇痛,他低頭一看,隻見鮮血如注地從肩膀處湧出,已經染紅了衣袍。一名太平道死士趁機從背後狠狠地刺入他的肩膀。謝緣風咬緊牙關,臉色蒼白,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反而瞬間後退幾步,借力揮劍,將敵人斬殺。


    “無礙,繼續!”謝緣風深吸一口氣,將劍插入地麵,強忍住劇痛,迅速調整唿吸,這場麵可容不得他猶豫。


    隨著黃昏的餘暉緩緩退去,天際的最後一抹金色漸漸被夜幕吞噬,漆黑的夜空像一張無情的巨網,籠罩著這片廣袤無垠的曠野。風聲從遠方傳來,帶著一絲寒意,仿佛預示著某種未知的災難。三人走得步履沉重,原本為了躲避追兵而加速的腳步如今變得異常疲憊,他們的體力已經幾乎消耗殆盡。每一步都變得格外艱難,眼前的路似乎越來越遠,甚至連唿吸也變得急促沉重。然而,這份疲憊和痛苦並未帶走他們的堅韌和毅力,每個人心底依然有著無盡的鬥誌在燃燒。


    但就在此時,一陣詭異的寂靜籠罩了周圍,似乎整個天地都變得死寂無聲。突然,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席卷而來,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令人的心頭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感。三人本能地停下了腳步,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凝固,汗水順著他們的脊背滑落。這種感覺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卻每次都足以讓他們神經緊繃。


    忽然,從四麵八方的黑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那聲音悠遠、沉重,卻又無比迅猛,顯然有著一支高手隊伍正在悄然接近。這些人動作極為隱秘,似乎早已掌握了在黑暗中行動的技巧,甚至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三人迅速迴頭,但隻能看到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身影,眼前的視野幾乎完全被黑夜吞噬,隻有周圍空氣中的壓迫感愈發強烈,令他們幾乎無法唿吸。


    終於,敵人的身影完全顯現出來,原來是太平道的高手,三人被包圍得無路可退。為首的兩個人麵容蒼白,眼神卻冷酷至極,仿佛死神降臨。這兩人無疑是太平道的頂尖存在,眾人熟知的玄音先生和南宮晟。玄音先生的修為深不可測,南宮晟更是以狠辣和冷血著稱,二人聯手,可謂是無人能敵。


    “你們三人,注定要死在這裏。”南宮晟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令空氣中的溫度瞬間降到了極點。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嘴角微微翹起,顯露出一抹冷笑。他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閃爍出森然寒光,劍身猶如一條冰冷的毒蛇,時刻準備撕裂任何敢於接近的敵人。


    隨著南宮晟一聲令下,周圍的太平道弟子立刻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他們的劍氣化作一道道鋒利的光芒,閃電般朝三人撲來。那種氣勢幾乎讓三人感到窒息,仿佛四麵八方都被無數利刃封鎖,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導致致命的後果。


    然而,孫宇並沒有絲毫畏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聲音猶如冰雪般刺骨:“殺!”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流光劍猛地一揮,劍氣如雷霆萬鈞般席卷開來。刹那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劍氣切割成了碎片,猶如鋒利的刀刃撕開了黑暗。幾乎在同一瞬間,一名敵人的長劍被孫宇的劍氣斬斷,敵人一聲慘叫,身體瞬間被切割成兩半,鮮血四濺。孫宇的劍法極為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充滿了殺意和暴力之美。


    與此同時,東方詠和謝緣風也迅速行動起來。東方詠的劍法獨具一格,他的劍如同狂風驟雨,迅猛而無情,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無比的威勢。他與謝緣風緊密配合,兩人仿佛一體,步伐精準、迅速,劍氣交織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謝緣風肩部受傷,痛得他幾乎無法承受,但他強忍劇痛,緊握長劍,與敵人激戰。每一劍揮出,劍影四濺,敵人幾乎無法近身,他那受傷的肩膀在劇烈的戰鬥中反而變得更加堅韌。


    戰鬥的氣氛愈發緊張,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南宮晟與玄音先生的身形幾乎在同一瞬間撲向孫宇,氣勁激蕩,威勢驚天。孫宇眼眸微凝,倚天劍突然出鞘,劍光如電,寒氣逼人。劍氣激蕩,真元如奔雷般轟然爆發,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將玄音先生震退,他的身形如同被猛獸撞擊,連連後退,腳下的石板寸寸裂開,顯得愈加狼狽。


    而與此同時,孫宇左手輕揮,雄渾劍氣凝成一道浩瀚掌勢,掌風帶著強大的衝擊力,與南宮晟迎麵碰撞。兩股氣流激烈交織,空氣中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空間仿佛都為之顫抖。周圍的人紛紛被震得後退數步,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幾分驚懼與敬畏。南宮晟和玄音先生互相對視,心頭的壓力也隨之加重,孫宇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


    盡管如此,兩人並未有絲毫的退縮,反而更加緊密地配合,心意相通,聯手向孫宇施壓。孫宇依舊保持著冷靜,身形如風般靈動,倚天劍揮動之間,劍氣如虹,輕描淡寫地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劍光斬空,真元震動大地,氣息凜冽,宛如一座無法撼動的高山。


    然而,太平道的高手似乎源源不斷,越來越多的敵人從四麵八方湧來,雖然三人的配合無間,依然逐漸陷入了困境。敵人的攻擊如同暴雨般密集,逼得三人步步後退,甚至有幾次差點被突破防線。謝緣風的傷口不斷加重,東方詠的體力也在迅速消耗,而孫宇雖然依舊充滿殺氣,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東方詠突然眼中一亮,目光如同銳利的刀鋒掃過遠處。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疾馳而來,身形矯捷,氣息強大。


    竟是陸允!


    陸允如猛虎下山,身形掠過空中,劍光璀璨,氣吞山河。他的到來,仿佛為這片充滿硝煙的戰場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力量。孫宇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決然。倚天劍出手,一劍斷後,劍氣如潮,輕輕一揮便掃空了那層層逼近的陰影,仿佛天空為之一亮,氣氛瞬間變得清朗。


    “多謝。”孫宇低聲道,話音未落,右手再度揮劍,斬向那些漸漸逼近的敵人。他的劍氣淩厲無比,似乎蘊含著天地間最為深邃的力量,每一次揮劍,都能帶動周圍空氣的劇烈波動,直壓得對方難以逼近。


    孫宇的眼神一凝,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眉頭微微一挑,隨即揮劍斬退了兩名接近的敵人,語氣急迫地說道:“時間緊迫,必須突破敵陣!”話音未落,他已經快速朝著陸允的方向衝去。背後的敵人雖然還在不斷逼近,但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目光堅定如鐵。


    陸允手持冷冥,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劍氣縱橫,仿佛無物可擋。他的身法更是輕盈如鬼魅,縱使身邊敵人眾多,也無法阻擋他的進攻。陸允一劍斬出,幾乎沒有任何敵人能抵擋住那股犀利的劍氣,他幾乎是以一敵百,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下,鮮血四濺。太平道的教眾麵對他的冷冥簡直如同紙老虎,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跟我走!”陸允沉聲說道,聲音低沉卻充滿著無比的決心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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