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狀態下的曾毅想要修練武技都不能,上身的傷口未結疤,皮膚在鞭刑時盡數褪去,現在穿著衣服都疼。於是在傷好之前他把重心放在去圖書館看書,?上專心修練武氣。


    這次是被罰,不可能有療傷丹藥配發,傷好起來十分緩慢,半個月以後才結疤,然後身體開始發癢。為了使傷好得快些,他用了最大毅力才沒有去撓。


    又過去一個禮拜,至到又該去總教官那兒報到時傷疤才脫落,露出下方的新皮膚。


    清晨,總計三十三人整齊地站在密室的院子中,過了一會兒總教官珊珊來遲。


    在三十三人身上掃過,沒有用那幽柔的聲音,十分粗擴地說道:“現在我都還未教你們戰鬥,可你們之中就有人開始打架了,如同大街上的波皮”。


    下方鴉鴉無聲,犯事的曾毅與王旭更不敢吱聲。


    “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了?不需要學習了,然後組織不讓你們打駕反而阻礙你們了?”


    依然無人作聲,總教官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最前方的曾毅與王旭身上道:“哼,不怕告訴你們,現在的你們依然是啥都不是的垃圾,還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總教官越說越憤怒,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近乎吼道:“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也有必要給你們講清楚,這裏是地府,是培養殺手的地方。”


    接下來語氣稍微緩和些說道:“殺手是什麽?讓你們打架的,讓你擊販對方的?”


    “錯!大錯特錯!殺手是認定目標後,出劍即殺人。”


    “殺人”兩字被教官咬得極重,語氣十分陰寒,讓下方聽講的三十三人,內心不由一顫。


    接著他補充道:“殺人便必取性命!”


    仿佛是為了讓學員們消化,停頓片刻之後,眼神變得危險起來,道:“而你們呢,本事沒學夠便開始動手了?那麽我問你們,動手之前你們想好了要取對方性命了嗎?”


    曾毅與王旭此刻仿佛也意識到什麽:是的,地俯是殺手組織,培養的隻會是殺手。王旭找曾毅打架隻是想單純的擊敗他以證明自己才是這屆的首席,要說取對方性命之事確實一點也沒有。曾毅呢隻是單純地反抗,也不存在殺人取命之心。


    這怎麽能行呢,這種心態絕不可以存在地府殺手身上,作為殺手,要麽不動手,要麽必取對手性命。這才是合格的殺手。


    王旭與曾毅的那一架確實與地府宗旨相悖,完全不符合殺手的準則,所以他們才會被罰得那麽慘,這是要讓他倆長記性,同時又借他倆的事教育其他學員。一石二鳥。


    此時曾毅再不覺得自己的那一頓罰挨得冤!原來組織和總教官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還未從前麵的感動中緩過來,接下來總教官的一席話讓曾毅如墜冰窖:“你們可能已經領略到殺手準則,也知道了自己的定位,你們不是喜歡打駕嗎?我給你們機會,哼哼…”


    在哼哼冷笑之後,總教官提高音量大聲點名道:“曾毅”。


    “到!”


    “出列!”然後繼續點名:“王旭!”


    “到”


    “出列!”待二人並排站好後,道:“我命令你們進入一號鬥室,任務是殺死對方。你們二人,隻有一人才可活著出來。”


    兩人愣住了。


    見他們沒有迴答,總教官大聲問道:“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兩人迴神,大聲迴答到。


    “很好!”總教官露出一股詭異的笑,然後說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決不允許出現對命令有所遲疑。”


    “是!”兩人這次迴答沒有絲豪遲疑,然後抬步向一號鬥室走去。


    其他學員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不免一陣淒涼,之後大多數學員都暗暗下定決心:決不違抗規則,堅決努力提高自我,這樣才可能讓自己在遇到這種情況時,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全場隻有周武深鎖眉頭,雖臉上未曾表現出絲毫表情,但眼神充滿了擔憂。


    總教官可沒時間給他思考與擔憂,接著就點到他的名字:“周武!”


    “到!”周武立正。


    “進二號鬥室,你的對手已經在等你!”


    “是!”周武進鬥室去了。


    “都有!”


    “到!”


    “按順序進入三號以後的鬥室,你們的任務是殺死鬥室中疾風狼。”總教官麵對第二批次的三十人說道:“你們第一次戰鬥,我不給你們設時限,如果完不成任務,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所有學員都進入鬥室後,總教官讓下人搬來椅子,茶幾和書,品著茶,看著書靜靜等待著。


    殺手也是需要充電的,曾毅不也在圖書館填補自己腦袋的空缺麽。總教官也是個愛學習的人。


    視角來到一號鬥室。


    進來後曾毅與王旭分開站定,倒是王旭先開口:“我不想殺你,隻是想打敗你證明我才是這屆首席。”


    王旭的聲音有著一絲無奈,繼續道:“雖然連累你跟我一起受罰,但那是規則所致,怪不得我。”


    他歎了口氣,道:“謝謝你在穢坑中救了我,可是這次是總教官的命令。對不起了,我隻能殺了你。”


    曾毅並沒搭話,默默的取出自己的雙劍,深吸一口氣全神戒備,讓自己進入了戰鬥狀態。


    他也不想殺王旭,本是同一屆學員,要說恩怨也隻有他連累自己受罰這一條,也正如王旭所說,地府規則而已,既然還了手受罰也怨不得人。至於救王旭一事,那隻是順手而為,從未想過要他報恩。


    是的,自己興許不是他的對手,這次有極大的可能會死在王旭手上,但自己會全力以赴,如果最終仍然改不了結局,說明自己的命該絕於今日,沒有什麽可埋怨的。


    戰鬥一觸即發,兩人又乒乒乓乓的戰在一起,情況基本也如上次,曾毅主要靠身法躲閃,抽中空隙給王旭一枚熾針。


    戰鬥了小會兒,也不知密閉的房間裏哪裏來了一陣怪風,風勢很大,吹得兩人隻能停下戰鬥,各自分開一定距離。


    風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前後不足三秒鍾。


    之後的的戰鬥曾毅感覺到了絕望,是的,絕望。


    王旭還是那個王旭,武技功法也還是原來那樣,並沒有進入傳說中的頓悟狀態,但他戰鬥方式變了,變得壓迫感十足。


    之前的戰鬥中王旭都是大開大合,一往無前。現在,他的招式沒變,速度也未加快,甚至變得慢了些,隻是壓迫感是之前的無數倍。這壓迫感讓曾毅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是一隻蜉蝣,而王旭是一頭暴龍。


    這……


    曾毅很蒙圈,為什麽會這樣呢?


    同樣的武技為什麽突然間就像升華了一般,那麽的咄咄逼人,那麽的讓人無所遁形。關鍵是,那種隨時可能永劫不複的壓力,讓他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三招,對的,莫名的大風過後,曾毅隻躲了三招,以心髒被刺而結束。


    看著胸口插著的那把刀,曾毅想要抬頭看看麵前的王旭,但是以前無往不利的夜視眼失效了,連王旭的臉也看不清楚。


    一時半刻曾毅還有意識,苦澀道:“我知道打不過你,沒想到敗得這麽快。恭喜你,你以後就是本屆的首席了。”


    就在曾毅話音落地,刀拔了出去,一股鮮血順著傷口噴出半丈遠,他的意識模糊下去,身體緩緩倒地。


    最後時刻,曾毅也不恨王旭,畢竟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怪隻怪自己命苦。


    從有記憶開始,自己的父母就不知是誰,在哪兒,然後自己作為大哥還得找吃的喂養弟弟,還要照顧一歲的連路都不會走的妹妹。


    那時的日子真的好難,連傳說中的飽一頓饑一頓都做不到,自己終日都餓著肚子。


    哭過,撕心裂肺的哭過,在一天的乞討無獲時,在弟弟被人打,自己為了保護他也被揍得手都抬不起來時;在妹妹哭著要吃的,可自己卻找不到吃的時,卻怎麽也哄不好她時……


    笑過嗎?笑過,是看到弟弟妹妹吃飽時露出滿足時……


    絕望過嗎?絕望過,無數次。


    現在呢?嗬嗬,也許隻有遺憾吧,終究沒有去找弟弟妹妹和父母……


    就這樣吧……人都死了,還能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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