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見得蘇牧如此身手,那端坐在小舟之前,任細雨沾衣,悵然飲酒的青年公子不禁撫手道了一聲好字。

    蘇牧沒有任何的得意之情,唇角掛著一抹極淡的笑容,來到青年公子的身旁坐下,拿起他身前的酒壺,也不要酒杯,就這樣直接往嘴裏灌去。

    “好酒!”

    一口飲罷,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豪爽分明。又將酒壺放在小舟甲板之上,蘇牧驀然發現青年公子一臉呆愣的模樣,不禁好奇,“這位朋友,你怎麽了?”

    不是你邀我喝酒的嗎?怎麽現在又這幅模樣?

    青年公子總算從呆愣狀態迴轉,他看向蘇牧,嘴角帶著一抹苦笑,喃喃道:“你知道嗎?我現在連殺了你的心思都有了。”

    “嗯?”蘇牧眨著眼睛,不解。

    “你說怎麽了,你喝酒不用酒杯嗎?你這樣喝了,我怎麽還敢喝壺裏的酒啊……”青年公子一臉悲憤,終於道出了真相。

    蘇牧先是愕然,隨即啞然一笑,“哈哈哈哈……”

    “你還笑?”青年公子頓時怒視蘇牧,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蘇牧已經被他殺了千百遍了。作為一個有潔癖(霧),且對酒有著獨特追求的人,自己的美酒被人這樣糟蹋了,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過。

    “好吧,我不笑了。”蘇牧說話算數,當真是沒有再笑了。

    可蘇牧是沒笑了,青年公子卻絲毫都高興不起來,他看向被蘇牧直接唇齒接觸過了的酒壺,微微歎息,一臉的心痛道:“隻是我的美酒啊……”

    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這人的言辭,不過,讓蘇牧也頗為詫異的是明明二人還是初次見麵,卻相處得無比之默契,根本就不像陌生人一樣。

    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這貨這幅模樣了,蘇牧從衣襟裏掏出錢幣,向著一旁自己先前所處的小舟拋去。

    啪!

    錢幣落到了小舟甲板上,老船頭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蘇牧。

    蘇牧微微一笑道:“可否麻煩老船頭替我去買些好酒迴來,既然糟蹋了酒鬼的酒,總得給他一些補償才是。”

    老船頭頓時明了,也是微微一笑道:“不麻煩,不麻煩,請公子稍等,老頭子這就去為公子買迴好酒。”

    蘇牧拱手作揖,“那拜托船頭了!”

    老船頭的速度很快,沒有多久,便又駕駛著小舟迴返,給蘇牧帶來了整整兩壺美酒。

    蘇牧接過一側小舟上老船頭遞來的美酒,又致了一聲謝,將一壺酒徑直推到青年公子身前,還不忘開口說道:“來,喝酒了!”

    “嘿嘿,既然是你請我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見有酒在前,青年公子頓時不複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樣,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一把拿起身前的酒壺,拔掉壺口的壺塞,然後嘩啦啦的向著口中灌去。

    一大口喝罷,同蘇牧一樣,豪爽不羈的用衣袖抹掉嘴角酒漬,還不忘叫上一聲,“好。”

    蘇牧聳了聳肩,也拿起自己的這壺酒,與青年暢飲起來。

    其時細雨如酥,小河泛舟,酒香四溢,忽有歡聲傳出,笑語迴蕩。

    明明隻是初次見麵,但二人又好似尋到了知己一般,沒有任何的拘束,有的隻有豪爽,隻有興致盎然。

    當真謂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

    翌日。

    日上三竿,蘇牧躺在榻上,隻覺得腦袋痛的厲害。

    昨夜一時興起,和那名初次見麵的家夥一不小心就喝高了,後來似乎又叫老船頭去買了幾次酒,再之後的記憶就不是很清晰了。

    “唿……”

    艱難的支起身子,揉了揉腦袋,當真是痛得厲害,突然,他感覺到身子似乎被什麽東西禁錮了一樣,有些訝然的看去。

    唇角頓時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他看到了一隻手,一隻手,環住了自己的腰肢。

    尼瑪!

    難怪先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感情自己和這貨在一張床上躺了一宿啊。

    有些嫌棄的將他的手拿開,蘇牧從榻上下來,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布置,很簡陋,不像客棧之流,倒更像是某些人的家。

    頭痛得厲害,艱難的走到門前,推開門,太陽頓時迎麵照來,光華無比刺眼,他連忙用手擋在眼前,遮蔽陽光,等到好不容易才適應這一切,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公子,你醒了啊。”

    “老船頭?”蘇牧看了過去,正是昨晚的老船頭。

    “可不是我嘛。”老船頭說道:“昨晚我見你和那位公子喝多了,怕你們發生什麽意外,所以自作主張的將你們帶到了我的家中,讓你們暫且休息一宿,還望公子莫見怪才是。”

    蘇牧當然不會見怪,哪怕頭痛得厲害,該有的禮節還是不會失的,拱手道:“如此,蘇某卻是要多謝船頭了。”

    老船頭擺了擺手,道:“哪裏,昨晚沾了公子這麽大的光,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所雲沾了蘇牧的光,卻是蘇牧讓他去買酒,其間給了不少小費,讓他趁機小賺了一筆。

    蘇牧見此,也沒有矯情。

    便在老船頭家暫且休憩了起來,中午又在他這吃了一頓農家的粗茶淡飯,稍稍運氣調息了一下,等到下午時分,頭終於不那麽痛了,與此同時,某個和蘇牧同榻一宿的家夥終於施施然醒了過來。

    看到他迷迷糊糊的從房間內走出,蘇牧笑著問道:“醒了?”

    “這裏是哪啊?”青年公子揉著腦袋,向蘇牧問道。

    “老船頭家。”

    “哦。”青年也沒有追問下去,隻是表示知道了,而後他又問道:“又吃的嗎?”

    昨夜沒吃什麽東西,又是空腹飲酒,等到酒勁散去,此時肚子卻是餓得厲害。

    蘇牧早知會如此,將中午留下的一些吃食遞與青年,等到青年吃飽喝足後,兩人方才再度交談了起來。

    青年拱手說道:“昨夜與朋友暢飲甚歡,尚未請教朋友姓名,不知此時可否問上一句?”

    蘇牧笑道:“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叫蘇牧。”隨即,他又問道:“我的名諱你已經知道了,那麽你又叫什麽呢?”

    青年公子拱手道:“在下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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