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爾縮在一旁,眼神飄忽忍不住去看路明非的慘狀。


    身形幹枯得像一具屍骨,黑色的血把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看不見皮膚。


    “他死了嗎?”


    看不見胸口的起伏,也聽不到唿吸的聲響。


    芬格爾等了許久才這樣問。


    韓秋一根雪茄見底,兩口唾沫吐在掌心,搓搓後說:“沒死呢,他這種家夥死了多可惜,咱倆會少了很多樂趣的。”


    “你要做什麽?”


    “做手術。”韓秋走到路明非旁邊,一隻腳踩著路明非的腦袋,兩手抓住最後一根昆古尼爾就開始拔,


    每拔出一寸就帶出路明非所剩不多的血。


    芬格爾看得眼皮直跳,這血腥和殘忍程度……配以韓秋臉上瘮人的微笑。


    “我覺得等你拔出來,他差不多就死了。”


    “不會,你要相信這家夥,禍害遺留千年。”韓秋瞬間發力。


    昆古尼爾拔出來的同時,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


    “真累啊,這活兒。”素白的手抹過槍尖上的血液,韓秋把指頭放進嘴裏嚐了嚐,“補充下營養,味道真差。”


    四柄昆古尼爾齊活兒,四具假奧丁的屍體也橫陳在一旁。


    韓秋不想到處亂逛的原因就是這個,逛到哪兒,哪兒都有活兒幹,有爛攤子要收拾。


    一槍幹廢一個假奧丁確實帥,但收拾戰場真的煎熬,飛來飛去的。


    “你真惡心啊,他的血你都喝。”芬格爾湊過來,好奇地問:“什麽味道?”


    “你也嚐嚐?”韓秋伸過指頭給芬格爾,“味道不咋滴。”


    “算了,他的血肯定是臭的。”芬格爾叉著腰,“現在怎麽說?我比較趕時間。”


    “趕著去找eva?”


    “不然呢?你早說你要來,我都不帶讓他們逃跑的。”芬格爾責怪道。


    韓秋罵道:“你tm這也能怨我?我千裏傳音啊?”


    “嗯哼?”芬格爾聳聳肩,“信得過你才覺得你來就能解決一切的,畢竟你多nb啊!”


    “你突然誇我肯定是沒好事的。”


    “知道eva他們的位置嗎?”芬格爾笑盈盈地問。


    “知道啊,肯定知道的。”韓秋賤兮兮地說:“就不告訴你!”


    隨著諾瑪的覆滅,芬格爾和eva失去了聯絡方式。


    找人是一件困難事,費時費力。


    “過分了哈!信不信我把你的那些醜事都抖出來?”芬格爾氣憤道。


    “比如?”


    “比如你當初找不到對象,被路明非的女人緣氣得跳腳。”


    “得,幫我做件事,我就告訴你eva的位置。”


    “說。”


    “把施耐德教授他們接迴來,以你的名義囚禁他們。”韓秋說。


    芬格爾不理解了,“為什麽非得是我?你都迴來了。”


    “投名狀。”


    “你大爺。”芬格爾氣惱又沒辦法:“行吧行吧,我去,我去。”


    走幾步芬格爾突然迴頭,指著路明非問:“你確定老路沒問題?不會死?”


    “有我呢,看我的心肺複蘇!”韓秋按住路明非的胸膛,稍一用力就聽到碎裂的骨骼在血肉裏摩擦的聲音。


    ……


    海灘小店突然的關門讓常客們有些不知所措。


    店開門的時候大家沒感覺到什麽,店一關,大家才察覺到落寞。


    仿佛這片沙灘已經離不開這家店了。


    這家店是三個日本開的,一男兩女。


    男的是店長,一個女孩話少但幹活兒很認真,另一個就像是百靈鳥,話多歌聲也多,在這片沙灘怎麽也玩不膩。


    生意一直都不算差,怎麽突然就關門了呢?


    飛往芝加哥的客機上,繪梨衣趴在窗口看雲,眼中的光比窗外更明亮。


    正常的生活讓她有了靈動和靈魂。


    “尊敬的乘客,前方即將到達芝加哥。”


    聽到聲音,櫻默默地看向源稚生。


    “犬山家主和風魔家主大概已經到了。”源稚生溫柔地說:“放心,不會很難,隻是換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


    “為什麽這次要帶上我們?”櫻低聲問出疑惑。


    源稚生四開口解釋:“不把你們帶在身邊,我擔心會有一些難以處理的危險發生。”


    包機還需要擔心誰聽見嗎?


    蛇岐八家有兩樣東西是不容置疑的,一個是大義,另一個是錢財。


    黑道宗家的支票代表著財富和地位。


    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有幸拿到這樣的支票。


    格陵蘭海一趟,源稚生意識到事情的麻煩和世界的動蕩。


    蛇岐八家算什麽?世界海洋裏的一葉扁舟。


    就算他是皇,也沒辦法應對這個世界裏的一些未知存在。


    所以從格陵蘭海迴來後,他就決定了要把繪梨衣和櫻時刻帶在身邊。


    如果真有什麽非去不可的危險任務,那就把她們送迴蛇岐八家。


    “看來你還是沒過上想要的日子。”櫻說。


    源稚生微笑著搖頭:“我可以置身事外,沒人會因為我置身事外而責怪我,或者來找我的麻煩。但我有必須去解決這些事情的理由。”


    “因為那個被遺忘的人?”櫻問。


    “韓秋。”繪梨衣忽然迴頭,“哥哥你說過很多次了。”


    “我怕你們又忘了。”源稚生強調:“蛇岐八家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忘了他。”


    “還有猛鬼眾。”靠在角落的鴨舌帽男人抬高帽簷,和源稚生對視,付以一笑。


    源稚女原本是想看看哥哥的生活如何,順路從格陵蘭海去法國看看。


    這一看,他有些喜歡法國這座浪漫的國家了。


    風間琉璃也很喜歡,這是不一樣的旅程和花道。


    一待就流連忘返,下次去的話,大概會帶上櫻井小暮,源稚女是這樣決定的。


    “所以你也是想帶我們去見見他,對嗎?”櫻問。


    “算是吧。”源稚生總覺得心有些慌亂,“總有種他隨時會消失不見的不安感。”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見一麵少一麵。”源稚女說。


    飛機降落的噪音讓四人都不再言語,默契地無聲。


    源稚生在想學院會變成什麽模樣,在想能不能見到韓秋。


    源稚女很期待看到卡塞爾學院的本部。


    櫻感覺身邊的男人似乎又變得乏累起來,他永遠都要在肩膀上放一些有重量的東西。


    不知道卡塞爾學院有什麽好玩的,繪梨衣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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