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蓬萊仙宗的歪樓能力,見空感到頭疼。


    但很無奈,他隻能自己扯迴了話茬。


    見空:“所以,阮蔚是在進了望家之後失蹤的吧?”


    說實話。


    見空並不相信阮蔚是真的失蹤了。


    畢竟。


    她對象還能有心情擱這打諢呢。


    池衿那師姐腦疊加戀愛腦,要是阮蔚真出事了,那指定是連池衿的影子都看不著的。


    知道歸知道,配合歸配合。


    比起聲名狼藉的望家,見空果斷地選擇了有過一定了解的蓬萊仙宗。


    這群人,邪門是邪門了一點。


    但也正的發邪。


    蓬萊仙宗,絕不會做對靈族有害的事。


    這是蓬萊修士在一次又一次的災難麵前做出的選擇而留給世人的印象。


    伏龍寺亦是如此。


    十大宗之中,每逢蒼生遭難時,他們兩個宗門的傷亡總是最多的。


    身為同樣以蒼生興亡為己任的伏龍寺嫡傳,見空很能理解蓬萊仙宗那些遠離世俗的舉措。


    避世,更是為了救世。


    望池皚一堆話在喉嚨裏滾了一遍又一遍,半晌之後,他緩緩開口:“她是跟著望溪行走的。”


    天降大鍋之技,啟動!


    望池皚已經十分清楚蓬萊仙宗一行人的目標。


    他們跟望溪行那小雜種就是一夥的!!


    見空這禿驢也一樣!


    他們十大宗沆瀣一氣,全都針對他們望家,簡直是可惡至極!


    見空皺眉:“望溪行姓什麽?”


    問題又繞迴到了熟悉的地方。


    望池皚磨牙:“她確實姓望,但是——”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見空打斷了他,他輕撫著手中禪杖,輕輕蹙眉道:“女子失蹤一事,通州本就十分重視。”


    “人是在你望家丟的,於情於理,你作為望家家主,都該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才對。”


    常懷瑾:“就是就是。”


    複讀機上線啦。


    望池皚額前的青筋跳了又跳,他無可奈何的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人去哪了啊。”


    圍觀的人群中有些嘈雜:


    “哎?這事情的走向是不是有點熟悉啊?”


    “是啊是啊,就上個月,我記得張家就在望家附近丟了個孩子吧,好像也是十六七的年紀。”


    “前幾年是不是也有人丟了來著?我依稀記得那人的天賦挺不錯的。”


    “想起來了!你別說,還真是!我記得我小時候那會兒,咱們這兒也丟過孩子,那時候我娘還嚇唬我是影鬼來抓小孩吃了。”


    “嘶——我有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前麵的兄台,但說無妨啊!!”


    “這幾個失蹤的人是不是都有什麽共同點啊。”


    “呃……都很年輕?好像都才十幾歲吧;還有就是天賦都不錯?我記得有幾個失蹤的人似乎都在準備參加十大宗弟子的選拔呢。”


    “話說參加選拔是不是要望家議事堂的照身帖啊?”


    “哇哦,驚天大秘密。”


    “……”


    邊陲城靠近蠻荒,與魔域封印也有些近。


    從前魔域還沒被封住的時候,魔族就時常隱匿進城,燒殺搶掠。


    在這兒長大的孩子,因為家中長輩的叮囑,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更警惕些。


    就像三生教育。


    這些年倒是漸漸安穩。


    但今日一提起,大夥就這麽一合計,粗略算下來,這些年失蹤的孩子竟然也不算少!


    而且。


    一個找迴來的都沒有!


    由此可見。


    望家的議事堂是多麽吃幹飯的一個混賬組織了。


    望池皚混了這麽多年,好歹也是個化神修士,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臉色忽然白了些。


    不過很快。


    望池皚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見空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望池皚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化。


    見空狐疑的看著他。


    總覺得不對勁。


    望池皚並不是一個很寬容的上位者。


    就連自己都已經聽見了群眾的聲音,望池皚一介化神不可能聽不見。


    他那睚眥必報的陰狠性子。


    怎麽可能當作沒聽見呢。


    望池皚毫不閃躲的迴看向了見空:“佛子,該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


    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四個孩子,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感傷:“我知道佛子對我或許有些誤解。”


    “是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孩子們,一切都是我的錯,隻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哪。”


    是個非常合格的父親形象。


    這般說下來。


    黑鍋又全部都被推到了望家那幾個混賬事做盡的紈絝身上。


    望池皚整的好像是自己被冤枉了似的。


    倒是見空上門當著人家老父親的麵抓人又錯了,又成了執法者的不是了。


    “呦。”


    池衿嗤笑了一聲:“孩子不哭了,你倒來勁了。”


    望池皚:“……”


    他強忍著想徒手撕了池衿的心,演出了一副無奈的悲情父親形象:


    “是我的錯,我太忙,我與他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可閉嘴吧。”


    池衿壓根沒打算放過他:“平常也沒見你多管教啊,現在犯錯了,倒是說上話了。”


    “怎麽的,你姓馬名後炮啊?”


    常懷瑾十分天然:“不對吧小師弟。”


    “望家主明明姓望啊,怎麽會姓馬呢?”


    天然的罵人梯子搭好了。


    池衿冷笑一聲:“怎麽不會。”


    “動物一家親嘛,做狗做馬又有什麽差別。”


    望池皚、望池皚……


    念的快一些又是什麽呢。


    望池皚:“……”


    “你!!!”


    池衿:“我在這呢,有話就說,別伸豬蹄指著人,不禮貌。”


    好家夥。


    現在又換了個動物。


    望池皚從來沒見過像池衿這麽能氣人的嘴,更沒見過像他這麽毫不掩飾的刻薄的人。


    池衿舔一下自己的嘴唇會被毒死。


    絕對。


    池衿還沒罵完。


    握瑜伸手一把拽住了領……拽著了腰帶,她低罵:“行了哈,沒有你這麽追著人罵的。”


    “別耽誤時間。”


    池衿:“師姐說了,世界上的蠢才罵一個少一個,錯過了這個,下一個就很難碰見了。”


    握瑜思考了一會。


    她果斷鬆開了手,“師姐說得對。”


    常握瑜,一款堅定的唯阮蔚主義者。


    經典語錄:師姐說的都對!


    望池皚:“……”


    就在兩撥人將要徹底暴怒著吵起來的時候。


    還是蕭玄同靠譜。


    他及時的拉迴了正題:“我師妹在你望家丟了,剛才我也聽見了,這種事不止一次兩次了。”


    “望家主,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說嗎?”


    望池皚一臉無奈:“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看起來很鎮定,這份鎮定之下,細看還帶著幾分自負一般的篤定。


    這份篤定。


    大抵是覺得蓬萊仙宗一行人絕對無法找到他與少年失蹤一事相關的證據。


    望池皚像是無意,也像是挑釁一般的掃了池衿兩眼。


    他好像在說:


    你能奈我何。


    池衿:“?”


    這畜生怎麽個意思。


    做豬狗還做出驕傲來了?


    想他堂堂魔尊,上輩子專揍白癡智障,這輩子更是專治各種不服!


    於是。


    池衿瞬而閉目,指尖微微掐算,再度睜眼之時。


    “要證據是吧?”


    他張口就是:“正門直行七尺,左向十丈過橋,右行三十七步,遇樹下挖三尺。”


    於命道一事,池衿上輩子就已入登峰造極之境了。


    這麽點小事。


    撒撒水啦 ~


    見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望池皚的手更是剛剛才攔出去。


    常懷瑾猶如一道射出去的利箭一般,咻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常懷瑾沒別的優點。


    就兩字,聽話。


    再加一個字,聽人話。


    比較了解男性的同學們就能懂得這三個字的含金量,聽人話就已經打敗了90%的男性同胞了。


    在聽清池衿說話的那個瞬間,望池皚的背上刹那,冷汗直下。


    他、他怎麽知道?!


    而後。


    在眼睜睜看著常懷瑾如脫韁野馬一般竄進小院時。


    望池皚就知道:


    完了。


    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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