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做穿衣鏡。”
陳程在阿青的新家裏，向她介紹著屋內的裝潢和設施。
這個新家不算很大，但家具配套確實很全麵。
陳程為她選取的，並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好看最實用的。
阿青開心地站在鏡子前，將自己的身子轉來轉去。她問：“我有沒有另一個小青好看。”
另一個小青，指白蛇傳裏的小青。
陳程說：“有啊，你比白娘娘還好看。”
阿青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和妲己比呢？”
陳程笑得既開心，又無奈：“你為什麽要和妲己比呀？她哪配和你比。”
阿青被哄得更開心了，在原地又轉了一圈以後，終於停了下來，說：“我的房子修好了。但我要去你家裏玩了。”
陳程點頭：“好啊，那我們今天就去。”
阿青當即抓起她趕羊的竹杖，一手牽起陳程的袖子：“那好啊，我們走吧。”
陳程原以為阿青會婉拒或推脫，卻沒想到她答應得如此爽快。
走到屋外，阿青將她的羊也全部趕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麽？”陳程笑著問。
阿青說：“趕羊啊。難道我一個人去你家玩，把羊都扔在這裏嗎？”
陳程哭笑不得，隻好說：“那好吧，我們走。”
阿青見他沒有反對，嘴角笑得翹了起來。
兩個人，十來隻羊，走在西湖邊的路上。收獲了過往行人的目光。
可兩個人都不把這當一迴事，阿青走得大搖大擺，將手腳都甩得很高。看得出來，她今天很高興。
也不知道是高興她今天可以住新房子，還是終於可以拜訪陳程的家了。
陳程不覺好笑：“小聰明，你今天為什麽這麽高興？”
“我不告訴你……唉，你真是個大笨蛋。”阿青哼了一聲，有些傲嬌地說。
陳程說：“你想吃什麽？”
“什麽？”阿青一怔。
“你想吃什麽啊？你到我家，我得讓人做飯給你吃啊。你喜歡吃什麽，我就做什麽？”
阿青想了想，說：“那就做你好吃的給我。”
“好吃的啊，烤全羊，孜然羊排，羊肉湯，小羊羔肉……”陳程故意逗阿青。
阿青看了看自己的山羊，說：“你想吃我的山羊嗎？好啊，我都給你。不過我不吃羊的。”
陳程心中又是一軟。阿青就是放羊為生的。但是她願意把山羊都送給他。
他暗歎一聲，尋了一個話題：“你不吃羊，你為什麽放羊？”這句話毫無邏輯，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果然，阿青說：“唉，笨蛋呐，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爹說我們家就要放羊的。他說除非光複山河，否則都必須放羊。”
陳程皺起眉。阿青的父母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說不出這樣憂懷天下的話來。隻是她自己也又什麽都不知道，陳程有心替她調查，也無從下手。
他想了想說：“那我給你做蛋糕，很好吃的。”
“蛋糕是什麽？”
“蛋糕啊，很甜的，有水果，有奶油，很蓬鬆，很香甜。”
阿青點點頭：“嗯，我要吃這個。”
陳程又問：“那你喝什麽？”
阿青想了想：“你有什麽？”
陳程說：“咖啡，一種苦苦的飲料。檸檬水，一種酸酸的飲料。”
阿青又歎息起來：“笨蛋，你可真是笨蛋啊。怎麽全喝這麽一聽就很難喝的東西。”
陳程哈哈笑起來。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走到門口，陳程敲開門，對著管家說：“吩咐廚房烤一個大蛋糕，咖啡、檸檬都準備來。告訴所有人，有位最可愛的小姑娘，到咱家來了。對了……把隔壁的徐主任一家也請來吧。”
吩咐完，他領著阿青往裏麵走。
阿青趕著自己的羊穿過陳宅的院子。陳程看了看啃著自己花草的山羊，臉抽了抽，最終沒說什麽。
好在隻是觀賞的雜花，可不是那些鬱金香，更不是程靈素的藥草，更不是他的可可樹。
阿青笑吟吟地說：“你家好大啊，在家裏都可以放羊。”
陳程臉又抽了抽：“喜歡的話，你可以經常來。”
“這是你說的哦。”阿青一口接了下來。
陳程遞了一個眼色，示意男仆過來幫忙照看山羊，說：“讓他們幫你看著羊，我們去裏麵坐。”
阿青跟著他走進屋裏，四下打量著：“你家，和我家不一樣。”
“那當然不一樣了。”陳程對這“小聰明”的評價，實在是沒法評價。
阿青說：“你家沒有穿衣鏡。”
陳程說：“那當然了。你那個大鏡子，可是我造出來的第一個。你是全天下第一個用的人。”
正在打量牆上畫卷的阿青轉過身：“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沒有騙過你？”陳程反問。
阿青想了想，說：“你這麽笨，就算是想騙我，也騙不到。”
“是呀，你是小聰明嘛。”
“弟弟，這位姑娘是？”第一個進來的是蕭觀音和梨音。
“姐姐，這位是阿青姑娘。阿青，這是蕭姐姐。”陳程忙介紹說。
阿青難得乖巧地叫了一聲：“蕭姐姐。”
蕭觀音本是皇後，除了對陳程，對其他人難免疏離一些，隻是點點頭，應了一聲：“阿青姑娘。”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下。
“陳公子，這是哪位啊？”霍青桐進來了，她看著陳程的眼神似笑非笑。她所以對陳程的沾花惹草並不介意，卻沒有別人來得灑脫，總會調笑他一二。
陳程又為兩人做了介紹。
阿青看著這霍教授，雖然嘴裏叫了人，卻沒剛才親熱了。
再然後的溫姨，阿青又親切起來。
馬春花是與李文秀一起來的，她們一人牽著一個小孩。若澈若清兩位可以走路了，自然也可以出來見客。
這次，是阿青不安地先問：“笨蛋，她們又是什麽人？”
聽到她直言不諱地叫陳程“笨蛋”，幾位“夫人”都是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陳程還未說話，陳若澈便跌跌撞撞邁著鴨子步：“爸爸……”
陳程笑著蹲下來，想要將陳若澈抱入懷中。
阿青的聲音卻冷了下來：“這……是你的兒子嗎？笨蛋。”
陳程看著兒子奔跑的線路，迴答說：“是啊，我的兒子可不笨哦。”
“那她們呢？”阿青的聲音都變了。
聽到這話的諸位女子都相顧一眼。都是過來人，誰還不明白呢？阿青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有些吃醋了。
隻可惜陳程正皺眉看著差點跌倒的陳若澈，隨口迴答說：“她們是我的夫人啊。”
“她……們？”阿青呆呆地問。
“是呀，她們五位都是。”陳程終於將陳若澈抱住。
也就在此時，他陡然間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遇到這麽恐怖的氣息。
他猛然轉身，就看到阿青已經挺著手中竹杖朝馬春花刺去。
“笨蛋！我要殺光你的夫人，一個都別想逃掉！”阿青的臉色無比兇戾，像是一尊殺神。
陳程腦中嗡的一聲。阿青為什麽要殺他的夫人。明明這些夫人都是第一次與她見麵。
原來……她喜歡我……
阿青今天這麽高興，是因為她喜歡我。我邀請她來我家，她以為這是這是什麽表白，她或許想的是將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陳程一直不敢確定阿青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所以他一直不敢說得更直白一些。
他一直覺得世間最好笑的事，莫過於傻乎乎的阿青，居然叫他笨蛋。
其實，這一點都不好笑。他真是一個大笨蛋啊！
隻是現在，阿青因此怒了！
阿青的劍，天下幾人可擋？
向問天？歸辛樹？
不過都是土雞瓦狗。
馬春花這三腳貓的功夫，又如何抵擋呢？阿青要殺她，又有誰能從阿青手中救下她？
陳程隻怕也不能。
他的這位同門師妹，超出他的境界實在太多。
在他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阿青喜歡的念頭時，他已經出手了，不過他已經慢了。
陳程在阿青的新家裏，向她介紹著屋內的裝潢和設施。
這個新家不算很大，但家具配套確實很全麵。
陳程為她選取的，並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好看最實用的。
阿青開心地站在鏡子前，將自己的身子轉來轉去。她問：“我有沒有另一個小青好看。”
另一個小青，指白蛇傳裏的小青。
陳程說：“有啊，你比白娘娘還好看。”
阿青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和妲己比呢？”
陳程笑得既開心，又無奈：“你為什麽要和妲己比呀？她哪配和你比。”
阿青被哄得更開心了，在原地又轉了一圈以後，終於停了下來，說：“我的房子修好了。但我要去你家裏玩了。”
陳程點頭：“好啊，那我們今天就去。”
阿青當即抓起她趕羊的竹杖，一手牽起陳程的袖子：“那好啊，我們走吧。”
陳程原以為阿青會婉拒或推脫，卻沒想到她答應得如此爽快。
走到屋外，阿青將她的羊也全部趕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麽？”陳程笑著問。
阿青說：“趕羊啊。難道我一個人去你家玩，把羊都扔在這裏嗎？”
陳程哭笑不得，隻好說：“那好吧，我們走。”
阿青見他沒有反對，嘴角笑得翹了起來。
兩個人，十來隻羊，走在西湖邊的路上。收獲了過往行人的目光。
可兩個人都不把這當一迴事，阿青走得大搖大擺，將手腳都甩得很高。看得出來，她今天很高興。
也不知道是高興她今天可以住新房子，還是終於可以拜訪陳程的家了。
陳程不覺好笑：“小聰明，你今天為什麽這麽高興？”
“我不告訴你……唉，你真是個大笨蛋。”阿青哼了一聲，有些傲嬌地說。
陳程說：“你想吃什麽？”
“什麽？”阿青一怔。
“你想吃什麽啊？你到我家，我得讓人做飯給你吃啊。你喜歡吃什麽，我就做什麽？”
阿青想了想，說：“那就做你好吃的給我。”
“好吃的啊，烤全羊，孜然羊排，羊肉湯，小羊羔肉……”陳程故意逗阿青。
阿青看了看自己的山羊，說：“你想吃我的山羊嗎？好啊，我都給你。不過我不吃羊的。”
陳程心中又是一軟。阿青就是放羊為生的。但是她願意把山羊都送給他。
他暗歎一聲，尋了一個話題：“你不吃羊，你為什麽放羊？”這句話毫無邏輯，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果然，阿青說：“唉，笨蛋呐，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爹說我們家就要放羊的。他說除非光複山河，否則都必須放羊。”
陳程皺起眉。阿青的父母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說不出這樣憂懷天下的話來。隻是她自己也又什麽都不知道，陳程有心替她調查，也無從下手。
他想了想說：“那我給你做蛋糕，很好吃的。”
“蛋糕是什麽？”
“蛋糕啊，很甜的，有水果，有奶油，很蓬鬆，很香甜。”
阿青點點頭：“嗯，我要吃這個。”
陳程又問：“那你喝什麽？”
阿青想了想：“你有什麽？”
陳程說：“咖啡，一種苦苦的飲料。檸檬水，一種酸酸的飲料。”
阿青又歎息起來：“笨蛋，你可真是笨蛋啊。怎麽全喝這麽一聽就很難喝的東西。”
陳程哈哈笑起來。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走到門口，陳程敲開門，對著管家說：“吩咐廚房烤一個大蛋糕，咖啡、檸檬都準備來。告訴所有人，有位最可愛的小姑娘，到咱家來了。對了……把隔壁的徐主任一家也請來吧。”
吩咐完，他領著阿青往裏麵走。
阿青趕著自己的羊穿過陳宅的院子。陳程看了看啃著自己花草的山羊，臉抽了抽，最終沒說什麽。
好在隻是觀賞的雜花，可不是那些鬱金香，更不是程靈素的藥草，更不是他的可可樹。
阿青笑吟吟地說：“你家好大啊，在家裏都可以放羊。”
陳程臉又抽了抽：“喜歡的話，你可以經常來。”
“這是你說的哦。”阿青一口接了下來。
陳程遞了一個眼色，示意男仆過來幫忙照看山羊，說：“讓他們幫你看著羊，我們去裏麵坐。”
阿青跟著他走進屋裏，四下打量著：“你家，和我家不一樣。”
“那當然不一樣了。”陳程對這“小聰明”的評價，實在是沒法評價。
阿青說：“你家沒有穿衣鏡。”
陳程說：“那當然了。你那個大鏡子，可是我造出來的第一個。你是全天下第一個用的人。”
正在打量牆上畫卷的阿青轉過身：“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沒有騙過你？”陳程反問。
阿青想了想，說：“你這麽笨，就算是想騙我，也騙不到。”
“是呀，你是小聰明嘛。”
“弟弟，這位姑娘是？”第一個進來的是蕭觀音和梨音。
“姐姐，這位是阿青姑娘。阿青，這是蕭姐姐。”陳程忙介紹說。
阿青難得乖巧地叫了一聲：“蕭姐姐。”
蕭觀音本是皇後，除了對陳程，對其他人難免疏離一些，隻是點點頭，應了一聲：“阿青姑娘。”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下。
“陳公子，這是哪位啊？”霍青桐進來了，她看著陳程的眼神似笑非笑。她所以對陳程的沾花惹草並不介意，卻沒有別人來得灑脫，總會調笑他一二。
陳程又為兩人做了介紹。
阿青看著這霍教授，雖然嘴裏叫了人，卻沒剛才親熱了。
再然後的溫姨，阿青又親切起來。
馬春花是與李文秀一起來的，她們一人牽著一個小孩。若澈若清兩位可以走路了，自然也可以出來見客。
這次，是阿青不安地先問：“笨蛋，她們又是什麽人？”
聽到她直言不諱地叫陳程“笨蛋”，幾位“夫人”都是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陳程還未說話，陳若澈便跌跌撞撞邁著鴨子步：“爸爸……”
陳程笑著蹲下來，想要將陳若澈抱入懷中。
阿青的聲音卻冷了下來：“這……是你的兒子嗎？笨蛋。”
陳程看著兒子奔跑的線路，迴答說：“是啊，我的兒子可不笨哦。”
“那她們呢？”阿青的聲音都變了。
聽到這話的諸位女子都相顧一眼。都是過來人，誰還不明白呢？阿青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有些吃醋了。
隻可惜陳程正皺眉看著差點跌倒的陳若澈，隨口迴答說：“她們是我的夫人啊。”
“她……們？”阿青呆呆地問。
“是呀，她們五位都是。”陳程終於將陳若澈抱住。
也就在此時，他陡然間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遇到這麽恐怖的氣息。
他猛然轉身，就看到阿青已經挺著手中竹杖朝馬春花刺去。
“笨蛋！我要殺光你的夫人，一個都別想逃掉！”阿青的臉色無比兇戾，像是一尊殺神。
陳程腦中嗡的一聲。阿青為什麽要殺他的夫人。明明這些夫人都是第一次與她見麵。
原來……她喜歡我……
阿青今天這麽高興，是因為她喜歡我。我邀請她來我家，她以為這是這是什麽表白，她或許想的是將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陳程一直不敢確定阿青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所以他一直不敢說得更直白一些。
他一直覺得世間最好笑的事，莫過於傻乎乎的阿青，居然叫他笨蛋。
其實，這一點都不好笑。他真是一個大笨蛋啊！
隻是現在，阿青因此怒了！
阿青的劍，天下幾人可擋？
向問天？歸辛樹？
不過都是土雞瓦狗。
馬春花這三腳貓的功夫，又如何抵擋呢？阿青要殺她，又有誰能從阿青手中救下她？
陳程隻怕也不能。
他的這位同門師妹，超出他的境界實在太多。
在他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阿青喜歡的念頭時，他已經出手了，不過他已經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