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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的傷勢極重,要不是他身上穿戴有明光甲,那兩支弩箭當場就能要了他的命。


    榮國府已經亂成了一團,別看老太太把大兒子嫌棄的不成樣子,可當賈赦渾身是血的被抬迴來時,老太太當場便腦子一懵暈厥了過去。


    賈琮不過是脫力而已,一路顛簸到家時已經醒來。賈十一抱他下了馬車,剛踏進府門就掙紮落地,從腰間解下禦賜金令,來到還有些呆愣的二叔賈政跟前。


    「二叔,你快拿著金牌出城,去請敬大伯迴來主持大局……」


    未等賈政迴應,旁邊就傳來一聲尖厲的反對聲:「不行,當下外麵這麽危險,不能去。琮哥兒,你就這麽想讓你二叔去送死嗎?」


    王夫人撲到賈政跟前,拉住他的衣袖死死盯著渾身是血的賈琮,眼中的忌憚與憤恨根本就掩蓋不住。


    賈琮的左右搭在龍首短劍的劍柄處,冰冷的眼神殺意沸騰:「二嬸,知道我爹為何會身受重傷嗎?」


    「大伯都已經受傷了,咱家總不能把老爺也搭進去……」


    「閉嘴!」


    賈政突然大喝一聲,製止了王夫人的歇斯底裏。他一甩袖子,將王夫人的手甩掉後,從賈琮手中接過了金牌。


    「琮哥兒放心,我這就出城去請敬大哥迴來。」


    這是賈政自梁園迴來,第一次開口說話。賈琮心底的憤怒稍有緩解,微微點頭。


    「九叔,安排人護送二叔出城。」


    賈琮跟賈九叮囑了一句,又對賈政囑咐道:「二叔,最好能在天亮前趕迴來。這一次,咱們家真到生死攸關的時刻了。」


    ……


    軍中強弩,威力極大。


    禦醫拔出箭頭的時候,賈赦硬生生從昏迷中給痛醒了。


    別看他這幾年宅在家裏玩女人,可為了教導小兒子,在頹廢了兩三年後又把拳腳功夫撿了起來。


    雖說因為閑置的緣故,他的心勁不比從前,到底是把差點虧空的身子補了迴來。


    連禦醫都說,但凡換個身子虛點的人,光是流的血就夠要他的命了。


    折騰到子時過後,總算是將箭頭取出,宮中特製的金瘡藥用上後,禦醫小心翼翼的給賈赦包紮完畢。


    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賈琮終於從禦醫這得到了確切的答複。隻見三名禦醫相互探討了一下,共同擬定了一個方子,遞給賈琮:「賈千戶,榮恩伯主要還是失血過多,沒有傷及髒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賈琮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突然他感覺好一陣眩暈,差點軟倒在地。


    黛玉連忙伸手扶住,兩手相觸之下,不由驚唿:「琮哥兒,你怎麽這麽燙?」


    「老夫看看……」


    正跟賈琮說話的禦醫搭手將賈琮扶著坐下,簡單把脈後就眉頭緊鎖:「精力耗費巨大,又被寒風吹了半宿,邪風入體,這是風寒之症。病發熱頭痛,脈反沉,若不差,身體疼痛,當救其裏。賈千戶病症初發,宜以四逆湯驅體內之邪氣。」….


    一說風寒之症,黛玉不禁驚駭的捂住了嘴。


    當下這風寒之症那是可重可輕,輕者幾服藥就能痊愈,重者那可是要命的病症。


    好在賈琮這病發現的及時,榮國府好藥不缺,三名禦醫各自施展絕技,切脈針灸擬方一氣嗬成,一碗湯藥下去,賈琮就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黛玉幫賈琮捏好被角,關好門窗後來到賈赦這邊。邢夫人剛剛伺候丈夫喝了藥,抹了一把眼淚想要咒罵二房,話到嘴邊卻忍了下來。


    她轉頭看到重新迴來的黛玉,皺了皺眉頭,小聲問道:「林丫頭,琮哥兒怎麽樣?」


    黛玉雙眼紅腫,柔聲應道:「正要同舅母說,禦醫的針灸之法已經起了作用,稍稍退了些熱症。喝了碗安神的湯,剛剛睡下。」


    「還好還好,琮哥兒沒事就好。璉兒不在,老爺和琮哥兒要是有個萬一……呸呸呸……」


    邢夫人自覺說錯了話,連忙唾了兩聲,長歎道:「二丫頭,你去前院幫你二嫂嫂吧,老爺這有我就好。林丫頭,琮哥兒那就靠你了,可恨二房的人無情無……」


    「太太!」


    「舅母!」


    迎春與黛玉幾乎是同時出聲提醒,這才製止了邢夫人的失言。


    可今夜邢夫人是真的嚇到了,依舊罵出了聲:「還不讓我說了?老爺為二叔擋了箭,琮哥兒一個八歲的孩子都拚了命救他二叔,可你們看看二房,至今連問都沒問一句!」


    迎春本就不善言辭,而且邢夫人說的也算是事實,一時間竟然連反駁之語都想不出來。


    黛玉的眼中也露出一絲不滿,不過還是小聲安撫道:「二舅舅出了城,老太太也昏迷著,總得有人去榮禧堂看顧著。舅母也別說這些了,如今府裏紛亂,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傳出來終歸不好。」


    或許是黛玉的提醒有了作用,邢夫人看了眼門外,張了張嘴小聲嘀咕了兩句再沒說話。


    迎春拉著黛玉出了屋子,姐妹倆相顧無言,兩人皆是憂心忡忡。


    「林妹妹……」


    「二姐姐……」


    「你先說……」


    「二姐姐,明日我想去宮中求見太後娘娘!」


    「啊?」


    黛玉的突然決定把迎春嚇了一跳,她連忙環顧左右,小聲詢問其原因。


    隻見黛玉在迎春耳邊低語解釋道:「大舅舅昏迷不醒,琮哥兒又惹了風寒,二舅舅明日不一定能趕迴城裏。我擔心南安郡王府明日早朝惡人先告狀,到時候咱們家連個說話都人都沒有。」


    「可你又不能去奉天殿……」


    迎春到底沒有黛玉懂得朝中之事,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勸說。


    隻見黛玉亮出袖子中的龍首短劍,撫摸著劍鞘上篆刻的雙龍紋飾,悠悠說道:「我是去不了奉天殿,可我能想辦法見到聖人。南安郡王府敢在大舅舅他們危機的時刻從背後放冷箭,那咱家也可以去請聖人老爺主持公道。」….


    黛玉冷笑一聲:「霍家勢大,榮國府一時間連個頂事的人都找不出來了。想來聖人看到我這個榮國府未來的兒媳婦跪在他老人家麵前時,應該會心疼老友的後人吧。」


    ……


    咚!咚!咚!……


    景陽鍾響,今日來奉天殿參加大朝會的文武百官要比往日多上許多。


    昨夜的風波太大了,大的滿京城的人一夜未眠。


    劉恆寒著臉端坐龍椅之上,內閣、大都督府、六部五寺等文武官員在聽完曹久功的稟報後,當場炸開了鍋。


    還未等眾人討論聖火光明教的事兒,便有一名青袍文官從隊列中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臣有本奏!」


    大殿內的吵雜聲瞬間停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名年輕官員身上。


    劉恆微微抬眼,目光凜冽。他沉聲說了一個字:「講!」


    「臣戶科給事中楊汝廉,彈劾榮恩伯賈赦、及其子龍禁衛千戶賈琮,帶領榮國府十餘親兵家將,披堅執銳,於京城宵禁後縱馬馳騁,私闖民宅,毆傷國朝郡王……」


    楊汝廉一連彈劾賈赦與賈琮三大罪,一口氣說完後雙手捧起一份折子,高唿道:「榮國府世受國恩,賈赦、賈琮卻明知其行為有違大夏律法,卻依舊橫行無忌,理當嚴懲。臣請聖裁,以正律法嚴明,以護國朝


    威儀!」


    「臣附議!」


    楊汝廉的話音剛落,文官的隊伍中就有人出列支持。


    緊接著陸續有七八個人走了出來,皆是躬身說道:「臣附議!」


    隨著附議楊汝廉彈劾的人數越來越多,奉天殿上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有人偷偷看向站在武勳前列的南安郡王世子霍安,卻見其一臉的悲痛,嘴角卻有若隱若現的偷笑。


    「呸!」


    大殿上突然出現的唾棄聲再次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隻見武將隊列中走出一名皮膚黝黑的中年武官,罵罵咧咧的來到大殿中央。


    「臣牛繼宗,彈劾戶科給事中楊汝廉,有大不敬之舉,君前失儀……」


    楊汝廉都驚住了,拱手反問:「牛伯爺,下官何時有大不敬之舉?又何時有君前失儀之事?」


    卻見牛繼宗嗬嗬一笑:「今日早朝時,本伯看到你入奉天殿時,左腳踩到螭陛上了!」


    螭陛又稱禦路,乃各宮殿中軸線上台基與地坪以及兩側階梯間的坡道,禦路雕刻成祥雲騰龍圖案,以示皇帝為真命天子之意。


    這禦路隻有皇帝才能使用,嚴格來說,楊汝廉若真的踩到了禦路之上,的確是大不敬之舉。


    可楊汝廉苦思半天,真沒想起自己早前有過如此不敬之舉。這是汙蔑,鎮國府與榮國府同為開國八公,世代交好,這是再給榮國府出氣!


    他壓製著心中的惱怒,沉聲說道:「牛伯爺,下官向來恪守禮製,從未有過逾越之舉。您若要彈劾下官,還請拿出證據來。這莫須有的罪,下官不服!」


    卻見牛繼宗嗬嗬冷笑:「賈赦重傷昏迷,賈琮病重在家休養,聖火光明教的刺客你不關心,揪著些許小事狺狺狂吠不止。楊汝廉,你是覺得賈家今日沒人上朝,覺得榮國府沒人撐腰好欺負不成?」


    正說著,大殿外突然傳來平淡卻也冰冷的聲音:「誰說榮國府沒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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