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發如今是北山市的副市長。


    寧稚和張晗都認為,如果投毒案連同彭強陳誌華一起查,大概率會受到來自彭發的阻力,彭發現在是北山副市長,為了保兒子,必然動用人脈阻止投毒案的重審。


    她們決定先整理材料,為林鳳申請重審,等林鳳無罪釋放,再舉報彭強和陳誌華。


    她們很快整理好重審材料,並代表林鳳送到北山當地高院,但很快被駁迴。


    乾元所,律師辦公室。


    張晗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看上去有些焦慮。


    寧稚坐在辦公椅上,手裏轉著筆,也有些煩躁。


    “是不是彭發知道這個案子在申請重審,怕查到他兒子身上,打點了北山高院?”


    張晗搖頭:“應該不會。即便他當初為了這個案子賄賂過高院的人,十二年過去了,當初被他賄賂的人,如今調派到哪裏都說不定。”


    寧稚手中的筆,在桌麵一下一下地點著:“要麽就是上訴過,並且維持原判的案子,不容易申請重審。”


    “大概率是這個原因。”張晗似乎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找北山當地的省檢察院!”


    原來她一位人大的同學,現在是當地省檢察院的檢察官。


    張晗將大致案情告訴對方,對方讓她盡快把申訴書和材料送過去。


    她和寧稚翌日就將材料送過去。


    一個月後,經過檢委會討論,申訴通過,並將此事向省公安廳做了通報,並成立調查小組,對當年案涉相關責任人和單位啟動追責調查。


    張晗和寧稚前往北山女子監獄,向林鳳傳遞這個好消息。


    林鳳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鬱鬱寡歡。


    李樂告訴張晗和寧稚,林鳳的母親,於一個月前去世了,她致死都沒等來林鳳找迴清白,林鳳也沒見到母親最後一麵。


    這讓張晗和寧稚出離了憤怒。


    她們也是當母親的人,能感同身受林母去世前仍等不來小女兒最後一麵的遺憾。


    如果不是當年彭發和相關人員操控了這個案子,錯判誤判,讓無辜的林鳳因此入獄,或許林母能多活幾年。


    一個冤案,葬送了一名少女的青春,也葬送了一個老人的生命。


    從女監出來,寧稚和張晗的情緒都很低落。


    車子往高速入口方向開。


    半小時後,抵達第一個服務站,寧稚停車吸母乳。


    她換到後排,穿上哺乳罩,在罩子底下操作吸奶器。


    張晗去洗手間。


    寧稚一手放在哺乳罩下控製吸奶器,一手拿著手機看。


    育兒嫂在群裏發兒子今天的情況,包括幾點到幾點喝了多少奶,幾點到幾點睡覺,幾點到幾點做早教。


    寧稚看著兒子笑得眯了眼睛的照片,滿心都是幸福。


    她引用照片,艾特蕭讓:【兒子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像你】


    蕭讓可能在忙,沒迴。


    倒是晏蓉發了一張蕭讓兒時的照片到群裏:【寶貝和讓兒小時候一模一樣!】


    寧稚迴複:【他整天說寶貝像我又懶又胖】


    晏蓉迴了個齜牙笑的表情:【他是愛你啊,所以從寶貝身上看到的都是你的影子】


    晏蓉情商高,會說話,經常哄得寧稚很開心。


    許多女性月子裏都有婆媳問題,她不僅沒有,和晏蓉處得比親母女還好。


    想到這些,她切迴和晏蓉的對話框,發了語音過去:“媽,我上高速了,還有三小時左右到家。”


    晏蓉秒迴:“我剛和阿姨給寶貝洗了澡,這會兒喝完奶去睡了。你不著急,慢點兒開。”


    寧稚迴了朵玫瑰花,退出微信對話框。


    兩側母乳都吸空了,原本脹硬的乳房一下就軟了。


    寧稚把母乳杯放到一旁,穿好衣服才拿下哺乳罩。


    她拿著吸奶器和奶杯下車,往女洗手間走。


    剛上樓梯,就見一些人圍著一個倒地的人。


    “你沒事吧?”


    “要幫你報警嗎?”


    寧稚快步走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是張晗,立刻將手中的吸奶器和奶杯放到地上,把張晗扶起來。


    “晗晗?晗晗?”


    張晗滿臉的傷,嘴角都是血,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寧稚大聲朝路人喊道:“叫救護車!求求你們幫忙叫救護車!”


    有路人拿出手機打120,有人幫忙報警。


    寧稚抱著張晗,哭著上下檢查她的傷勢:“哪裏疼?啊?哪裏疼?”


    有路人說:“剛才有幾個男的,把她踢倒了,對著她的肚子和臉一直踢。”


    寧稚哭著去檢查張晗的肚子:“會疼嗎?肚子會疼嗎?”


    張晗按著肚子搖頭:“不疼……沒事……”


    寧稚蹲在地上,抱著她直哭。


    很快來了救護車,張晗被醫護人員帶上車,寧稚也跟著過去。


    救護車在最近的出口下高速,把張晗送到北山下麵一個縣區的醫院檢查。


    除了麵部和渾身軟組織挫傷,還有兩根肋骨骨裂。


    寧稚坐在處理室外給蕭讓打電話,說明了情況,蕭讓說自己和卓宇行立刻趕過來。


    警察也來了,為張晗做筆錄。


    張晗:“那些人戴著口罩和帽子,我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但他們恐嚇我說——如果再多管閑事,下次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麽簡單。”


    警察:“你最近有沒有跟什麽人有矛盾?”


    張晗搖頭,虛弱道:“沒有。我住在北京,工作在北京,我在北山,除了我大學同學,沒有和其他人來往。”


    警察:“你大學同學是怎麽迴事?”


    張晗:“她是北山女監的獄警,我們是本科同學,關係很好。”


    警察:“我們查到你經常往返北京和北山,你到北山是做什麽事?”


    張晗:“我是律師,和我同事來北山辦案子。”


    警察:“辦案子的過程中,得罪什麽人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寧稚正巧進門來。


    “我們現在查的案子,是一起重審的冤案,嫌疑人另有其人,並且被我們查到了線索,我認為故意傷害晗晗的人,就是他!”


    警察:“知道他的信息嗎?”


    “知道!”寧稚拿出手機,報出彭強的身份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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