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從來沒這麽後悔過搞那些東西出來,這下好了,被聞人瑟絕注意到了。


    聞人瑟絕搖頭,“不,卦術雖然在人的命運上失去效用,但在環境空間上確實有引動效果,就像極北時,我可以在範圍內將白天轉換為黑夜。”


    “再比如……”


    聞人瑟絕忽然閃身到燭九麵前抓住她的手,“天山遁。”


    燭九視線全被他那雙酒紅色的冶豔眼眸占據,周圍景物模糊一瞬,氣溫驟降。


    周圍白蒙蒙一片,兩人已經踩在雪藏山山腳。


    運用八卦構造的空間變換。


    超,聞人瑟絕天生吃這晚飯的吧?還真讓他參悟到了。


    就跟“命運”剛到底。


    還好他算不出人的命運,不然真完蛋。


    燭九對聞人瑟絕湊近的臉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嗬嗬,挺好、挺好。”


    花香撲鼻,聞人瑟絕揚起眼尾明豔地笑,背後的右手抓著一捧海棠花送到燭九麵前,“順手摘的。”


    粉白色花枝簇在一起,純潔嬌妍,些許露珠顫巍巍滾立花瓣,在陽光下俏皮活潑。


    等等,大中午哪來的露珠?


    燭九抱以懷疑的目光。


    聞人瑟絕又笑:“順手撒了點水,再美的花也是靜物,需要些跳動的露珠點綴。”


    他說著,攜下一支海棠別在燭九發髻上。


    星君解釋說:“他在拐彎抹角誇你美,勾引你呢。”


    燭九:“胡說,他在內涵我是榆木死物不會動。”


    星君:“難道不是嗎?人家在你床上躺半個月了,你硬是碰都不碰。”


    “……”


    這沒法接,燭九接過海棠花,錯開聞人瑟絕的臉,朝他身後眯起眼明媚地笑:“大師兄,你怎麽在這?”


    墨懷樽不知何時出現,站在一棵枯樹前,以皚皚白雪為背景,看著有些寂寥冷離,跟渾身散發曖昧氣息的兩個人屬於兩個極端。


    他黑色瞳孔中印著兩人欣悅的笑臉,麵色冷淡。


    墨懷樽道:“師妹不請我上去坐坐?”


    燭九覺得奇怪,這麽大忙人沒事找她做什麽。


    “請。”


    三人並肩走在雪藏峰上,獨屬於此地的雪花靜謐飄揚,落在幾人發上、眼睫上。


    氣氛很冷凝,誰也沒說話,直到一群雞“咯咯噠”從旁邊雪堆裏鑽出來,扇動著肥碩的翅膀向三人飛撲而來。


    仿佛看見了青天大老爺。


    燭九一愣,轉頭問聞人瑟絕:“你昨天喂雞了嗎?”


    “忘了。”聞人瑟絕聳了聳肩。


    燭九一拍手,“完了,我也忘喂了,一天沒吃東西不會把我的寶貝雞雞餓瘦了吧!!”


    她趕忙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把靈米撒到雪地上。


    聞人瑟絕看了眼,很有經驗地說:“這些雞喜歡吃剛曬過的米,受潮的不愛吃。”


    但或許是因為太餓了,一群小雞也不挑食了,興奮地爭搶。


    燭九把米匣交給他,稱讚:“還是你有心得,明天這事交給你了瑟瑟。”


    “好啊。”聞人瑟絕極其自然地接過,收進儲物戒中。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農家小夫妻。


    雪地上留下雜亂的爪印,偶爾還有即興發揮的雞屎。


    黑白交接,軟硬適中,不過一接觸空氣就被凍僵硬了。


    墨懷樽:“……”


    從未見過此等不雅景象的他不適地皺起眉。


    此等仙山畫境,怎能出現這種醃臢之物?


    燭九見狀,解釋說:“山上冷清,養來烤著吃。”


    她還特意給這些凡雞吃了不畏寒的藥物呢,誰能有她用心。


    墨懷樽語氣生硬:“飯堂中的雞做法十幾種,不合你胃口?”


    飯堂是給未辟穀的外門弟子用的,偶爾也有嘴饞的辟穀弟子去。


    據他所知,短短半個月,燭九就帶著聞人瑟絕把飯堂掃蕩了一遍。


    兩人出雙入對,教習課踩點到,坐一起全程走神,到飯點就去飯堂點七個菜吃八碗米飯,其餘時間都待在雪藏峰。


    雖然外界風言風語,但每日非常忙碌的墨懷樽以為兩人定然是在私底下努力修煉。


    結果過來一看,哦,忙著戀愛喂雞過田園生活呢。


    真甜蜜,真悠閑。


    她倆來絕崖做什麽的?


    他沉著臉說:“七天後就是宗門期末考核,你們好自為之。”


    燭九:“好的大師兄。”


    聞人瑟絕:“好的大師兄。”


    “……”


    “大師兄專門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個?”燭九攏了下袖口,聞人瑟絕幫她撣掉肩上的雪。


    親昵宛如璧人。


    墨懷樽別開眼道:“師妹入門半月,該是挑選本命武器和功法的時候了,此事本應由師尊親自帶你過去,但他在外忙碌,由我代勞。”


    真是體麵人,在外浪蕩喝酒說是“忙碌”。


    燭九其實最懷疑的就是逍遙尊主,她偷偷尾隨很久,結果不是在醉酒就是在醉酒的路上。


    真無語。


    燭九拔劍四顧心茫然。


    墨懷樽:“原本自覺來的突然,恐打亂小師妹的修煉計劃,因此定在了明日。”


    他頓了頓,飽含深意看了兩人一眼,“不過現下又覺隨時都可,那就現在吧,師妹且隨我去劍塚走一趟。”


    墨懷樽這半個月走哪都能聽到議論柒柒和聞人瑟絕的流言蜚語,聽多了就有點好奇他們究竟在做什麽,突擊檢查之後就被傷害到了。


    他也有自己的峰頭,但長年迴不去,要在宗主峰夜以繼日料理事務加修煉。


    他也有道侶,但見不得人,預計這輩子都要藏在心底,並且,他道侶拿走他十八年積蓄還拈花惹草不消停,現在也不知在哪。


    如此一對比,墨懷樽淡淡冷笑。


    燭九:“……”


    為什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單身打工人的怨氣,充滿著對她悠閑擺爛還甜蜜“戀愛”的看不慣。


    聞人瑟絕必然是不會離開燭九的,他猜測燭九要偷的東西會不會在劍塚或藏經閣中。


    他要跟過去看看。


    但墨懷樽揮手把他關在雪藏峰中,沉聲說:“修煉是孤身一人的事,再是關係密切也不能時時替代跟隨,五師弟且好好想想,不要誤人誤己。”


    “……”


    聞人瑟絕欲言又止地看著兩人背影。


    這就不怪他了,是墨懷樽自己送上門的。


    看著看著,燭九忽然迴過臉來衝她眨了下右眼。


    嘚瑟的笑容比發上海棠花還要明媚。


    聞人瑟絕心頭坍塌發軟,淪陷的一塌糊塗。


    直到看不見兩人,他才垂下眼。


    究竟是為了私心親近她,跟她朝夕相處,還是監視她是否做不利於宗門的事?


    都有。


    他無比貪戀這段時日,仿佛她們真的是沒有隔閡的戀人……


    聞人瑟絕迴到洞天,掏出無妄咎絲開始卜卦研究。


    他仍舊不認為書上寫的命理推不出來,如果有,一定是他沒有參悟。


    他要算命,算燭九的命。


    ……


    劍塚說是劍塚,實則兵刃類型繁多,不拘一種。


    它修建在整日昏黑的孤道峰崖下,每一處鑲嵌在壁上的墳塋祭台前,都點著一盞燈,插著一把兵刃。


    這裏的氣氛壓抑沉重,又不乏肅穆莊嚴。


    燭九隨墨懷樽進入。


    他邊走邊解釋。


    “這裏有先輩留下的兵刃,也有戰場上掠奪來的,還有最新鍛造出的高階武器。”


    “喜歡哪把,可以嚐試契約,不過若是察覺抗拒的意誌,最好停止,這說明這把兵刃的屬性與你並不契合,強行契約有害無利。”


    燭九懷著隨便挑一把的心態,摸到一把半人高的大鐵錘,大鐵錘開心的直顫。


    墨懷樽瞧了眼,道:“這是千年前茂餮尊主的兵刃,已經沉寂了一千年,沒想到今日會被吸引。”


    燭九悄悄勾起唇,不是她吹,她燭九往這一站,摸哪把哪把都契合。


    江湖規矩,這叫拜見祖師奶。


    墨懷樽覺得今日的劍塚氣氛有些怪異,很躁動。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察覺不對勁,麵色一變往正前方暗雲疊湧的天邊看去。


    旋渦一樣卷舒的烏雲後是森詭黑暗的山巔,透著生人勿近,熟人都滾的高冷豔氣息。


    此時厚重的灰黑色雲層瘋了一樣盤旋成旋,那是……有什麽在現世。


    燭九已經知道是什麽了。


    她麵色有些龜裂。


    也就是在此刻,碧青色的刺目光亮滲透烏色雲層,直至天上僅有一色。


    它在穿刺而來,其勢其色,像突破黎明前黑暗的太陽,勢不可擋。


    劍氣凜冽強盛,鳴聲清唳喜悅,震徹千山林越、絕崖萬載諸峰。


    所有人都察覺了劍塚方向的動靜,以及那抹青光。


    有人茫然無知,少數隱世絕崖的大佬卻齊齊大驚失色:“天乩劍?”


    “誰在劍塚?誰引動了天乩?天乩劍高傲,自鍛造出後便再沒認主,孤守歲月。”


    聖品兵刃不是沒有,聖品雙用武器也不是沒有,特殊在於,此兵刃是無極靈祖隕落前鍛造,看似聖品,實則品質超出一大截。


    有人稱之為遠古聖器。


    跟普通聖器間有壁。


    古往今來天才如雲,不乏心高氣傲絕頂之輩,卻無一例外契約失敗。


    天乩劍別說亮了,動都不動一下。


    “老墨那小子說新收了個真傳弟子,掐算時間,應該就是她在劍塚。”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被天乩看上,必得一見。”


    “那是自然!”


    ……


    雪藏峰,聞人瑟絕失態地站起身,麵色陰晴不定。


    難道燭九就是為了奪天乩劍?


    但天乩劍為何會被她吸引??


    ……


    與此同時的燭九神色幽深。


    天乩劍已經毫不客氣地把她手裏的大鐵錘一劍撅開了,此時的鐵錘孤零零地躺在那瑟瑟發抖。


    墨懷樽:“……”


    燭九:“……”


    她……就是想隨便拿把大鐵錘裝裝樣子,沒想過搞這麽大動靜啊!


    還有天乩劍,純屬是她以前隨隨便便鍛造的,打算賞給弟子,但還沒賞,她就因借來的軀體支撐不住“隕落”了。


    周身環繞著青翠色劍光,一圈又一圈……速度飛快,都看不見劍身,隻有尾光短暫停駐。


    額,可以認為是小貓咪在用腦袋瓜蹭主人。


    燭九眼花繚亂,無奈地伸出手,天乩不飛了,迫不及待鑽進她手中。


    微涼略沉的劍柄一入手,熟悉的感覺就浮上心尖。


    好像也沒有那麽隨便,她鍛造時,確實是用了心意的。


    青碧色驚豔長劍光暈流轉,下一刹那,已經成了一把骨節青透的笛子。


    美麗絕倫。


    趁手,契合,好像天生屬於她。


    不必契合都能感受到天乩的興奮和歡喜。


    全程圍觀的墨懷樽逐漸從震驚中迴過神,聲音微啞道:“你可知這是什麽劍?”


    “知道。”


    墨懷樽喉見艱澀,“你可知它四萬年都未曾認主?你是第一個。”


    燭九緩緩睜大眼:“!!!”


    難道天乩……一直在等她??


    笛聲微顫,似乎在迴應她心中所想。


    燭九心情驀然變得酸楚震撼。


    從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個百年、千年會在哪,天乩卻堅定不移地屹立在苦寒之巔等她一個又一個春秋輪迴……


    燭九沉浸在思緒中,沒注意墨懷樽落在她身上的探詢深沉視線。


    直到離開劍塚都是走神狀態,外人看來就是高興傻了。


    劍塚一般挺冷清,但今天外麵熱鬧非凡,很多人圍在外麵確認到底是不是柒柒。


    還有些是大佬探過來的靈識。


    看見她從裏麵走出來那一刻,眾人僵硬七天的屍體終於長出了屍斑。


    “超,真的讓這個不務正業的擺爛體修小師姐契約了天乩!上天不公!”


    “說好的‘你盡管努力,上天自有安排’呢?把我的天乩劍安排到別人那裏去了!?我要鬧了!”


    “她不就是格物塔層數高了點,還有先祖傳承,也沒有天才到能被天乩看上的程度吧?”


    “聽說大師兄稚齡無知的時候也想契約天乩,但努力一年也沒效果,這才生氣地學刀去了。”


    “啥?大師兄天生刀骨,活該學刀呀?”


    “所以可見征服這把劍在天才心中意味著什麽,話說二師兄以前也去拔過,也铩羽而歸。”


    外麵議論紛紛,嗡嗡嗡的聲音像菜市場,犀利又嫉憤的目光像一把把箭射在燭九身上,從頭發絲到腳底板,力圖摳出一個“資格”。


    按理來說她們不應該反應那麽大,燭九能合體期闖到八十六層格物塔,證明她實力超群,比楚弋還厲害。


    可惜她這半個月生活實在太不像話。


    什麽真傳弟子,跟街溜子有什麽區別?剛當上真傳就開始醉生夢死疏忽修煉。


    驕傲自滿和懈怠必定讓她落後千丈!


    就這種懶惰的人憑什麽能得到大家夢寐以求的東西?


    眾人仿佛看見天之驕女跟老匹夫成婚,心裏火辣辣的難受。


    麵對這種質疑,燭九浮誇地用笛子撩了下長發,露出八顆牙齒燦爛笑道:“是的,我跟天乩劍雙向奔赴,謝謝祝福,我們會幸福的。”


    眾人:“……”


    手好癢,有沒有人來教她做人。


    墨懷樽這時沉眉道:“期末考核快到了,都迴去修煉。”


    眾人腦子一轉,也是哦,期末考核有內門弟子挑戰真傳的選項,頂尖的那幾個內門弟子努力修煉,還真有可能挑戰一下燭九呢。


    運氣好點,說不定就趁著燭九疏忽時贏了。


    哇哢哢,好刺激,那燭九就要成史上第一個被拉下馬的真傳弟子啦!


    眾人心中火熱,也不糾結天乩劍了,轉頭就散了,前所未有的渴望進步。


    燭九幽怨道:“大師兄,拿我拉仇恨激勵大家修煉,不給發點補貼嗎?”


    墨懷樽麵不改色:“這是真傳弟子的帶頭作用,該做的。”


    挺好,反向帶頭,反向激勵。


    墨懷樽:“走吧,去藏經閣挑選功法劍訣。”


    資料上說柒柒以前的兵刃是鐵錘,現在有了天乩劍,也該修一門劍訣。


    至於天賦問題……天乩應當不會胡亂選擇。


    ……


    因為期末考核快到了,藏經閣人山人海,有人在為了術境真題揪頭發,有人在為了專精之道廢寢忘食。


    好一派高三之景啊。


    眾弟子見了墨懷樽,神色一驚,拱手行禮。


    “拜見大師兄。”


    燭九從他身後竄出來,“還有我呢。”


    企圖裝作沒看見燭九讓她尷尬的眾弟子:“……”


    沒關係,還可以假裝沒聽見。


    燭九一臉悲傷。


    眾人得意,笑死,沒人受得了冷暴力。


    卻見悲傷的燭九對大師兄說:“太慘了,師妹師弟們眼神不好就算了還是聾子,是聾子就算了還境界低這不會那不會,就這樣還要堅持來修習,真是身殘誌堅!”


    “……?”


    被貶損一頓的眾弟子鴉雀無聲,繼而成功紅溫了。


    一有些眼熟的男弟子拍案而起。


    “你憑什麽說我們?就算暫時沒你厲害,起碼我們認真努力,不像你這種教習課不聽的真傳弟子,注定傷仲永止步於此!”


    “我們一定會超越你的!”


    他還有些嫉妒,因為天乩劍,他覺得天乩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


    經過男弟子慷慨激越類似於兩個“三十年”發言,眾弟子難得如此團結,擰成一股繩。


    星君:“你好像我今天看的那本玄幻小說裏出場當落魄主角墊腳石的無腦反派,先羞辱主角,很快就會被主角羞辱。”


    這麽一看還真是。


    所以主角是哪個?


    燭九思緒岔了下,很快迴正,管她的,先爽一把再說。


    於是燭九在寂靜中嗤笑一聲,隔空把男子剛寫完的術境小解抓在手中。


    “在魔氣、妖氣、靈氣暴亂的夜雨環境中,奔雷訣的施展要義是……”


    燭九頓了下,讀出男子的答案,“解:結界中施法,確保環境平穩。”


    “……你認真的?”


    男子:“……”


    眾弟子:“……”


    就、莫名有點子心虛。


    燭九犀利道:“計分改革了,寫“解”和無關內容都不加分,這事沒通知你?”


    男子惱羞成怒,“那你說答案是什麽?你一個體修還能比我懂?”


    他可是專業術修!


    切。


    燭九以手做筆,在空氣中劃拉幾下,一個跟尋常結構不太一樣的奔雷術訣躍然空中。


    精亮的白色線條構成一個空間體,像個藝術品,挑不出一絲錯誤。


    墨懷樽神色異樣。


    眾人被震懾住,不吱聲了。


    燭九耷拉著眼皮說:“十八天前,你們的六師兄滄孑,不是在教習課上說過一個類似的題目和術法模型?”


    男子:“……?”


    眾弟子:“……?”


    眾臉茫然。


    燭九不屑道:“啊?這就是你們專心聽教習課的成果?說我擺爛?說我不聽?嗯?”


    “到底誰不聽?到底誰不努力?”


    笑死,滄孑說話那麽好聽,她怎麽可能不聽!


    有人迴想起來了,但很快道:“開什麽玩笑?兩道題不就隻有五分相似!”


    燭九理直氣壯:“五分還不夠?非要原題?舉一反三不會麽?”


    “……”


    這正常嗎?


    眾人腦子亂糟糟,發現事情有點嚴重,完辣,遇到那種隨便聽聽就滿分的天才了……


    枉她們還瘋傳柒柒驕傲自滿不修煉,終有一日會摔得很慘。


    嗚嗚,明明見慣了看一眼就啥都會的天才卻還是會中計!


    哈哈,話說迴來,她們憑什麽擅自懷疑宗門親選的真傳弟子含金量!!


    這下被打完臉終於舒服了,老實了。


    燭九臨走時終於想起來這男子誰了,她走路上聽一個叫白無常的修士跟他拌過嘴。


    男子在格物塔曾經說柒柒要是到了八十層就去宗主峰裸奔。


    嘖嘖。


    喜歡玩刺激的還拿她當借口。


    燭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跟著墨懷樽轉身上樓了。


    男子:“……”


    喵的,什麽眼神,看的人莫名菊花一緊。


    ……


    墨懷樽徑直帶燭九到藏經閣第七層,那裏都是絕崖不傳之秘,真傳弟子和部分長老特供。


    因為她有“傳承”,相當於路已經鋪好,所以宗門沒有第一時間給她選功法之類的。


    現在是給她的補充,全看燭九有什麽需求。


    琳琅滿目的功法劍訣像星辰飄在空中,有亮有暗,分屬在不同類別中,也不雜亂。


    靈識掃過便能知名稱和介紹。


    燭九一看扉頁名稱,哈,大部分老熟人。


    墨懷樽說她可以拓印三樣。


    沒什麽新鮮感的燭九狀似認真地尋摸了一本劍訣一本步法一本保命秘技。


    主打重在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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