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消化完這則震撼消息,這時就有仍然死腦筋認為燭九無惡不作的激進派未經多思,發出醜陋的指責:“所以燭九搶了別人的神慧!”


    他滿心以為這次會像往常一樣得到一大片應援聲。


    可惜根本沒人應和,場麵冷涼,眾人沉默地看著他。


    廣元仙君瞪著綠豆眼,猶如看絕世蠢貨,“小豬腦子,本君都說了,神慧是神才會擁有的東西!”


    很顯然這些慧就不是墨懷樽他們自己的啊。


    那是誰的?


    鬼機靈驕傲地挺起胸膛,兩隻小翅膀扇的飛快,聲音飛揚:“主人隻是拿迴暫時存在他們體內的神慧而已!”


    眾人死寂了。


    因為這就意味著一件事……


    “她真的是神!!??封神碑沒出錯!?”她們大驚失色,看著燭九的目光充滿震撼、驚疑和敬畏。


    紀期叉腰大笑好幾聲,這一刻他已經等了一百年了!每日在碑中聽這些人對燭九的咒罵,他常常氣的眼淚直掉,做夢都想看見這些人被狠狠打臉的時候!


    “她當然是,若非她,你們以為天道會設封神碑嗎?”


    “每個人都想將她在碑上的名字取而代之,卻不知沒有她,你們別說成神了,能不能突破大乘期都是個未知數。”


    眾人覺得這話含義很深,麵色微變道:“此話何意,仙君不是說別的世界也有封神碑的存在嗎?”


    當年天道複蘇伴隨封神碑拔地而起,難道不是尋常事?


    廣元仙君笑了,有種仙人對窮鄉僻壤地界的傲慢和輕蔑,他在嘲她們無知,“諸位以為小世界出身的人有多少人能成神?”


    “不說成神,成仙都寥寥無幾,這些稀少的仙又幾乎沒人能觸摸神的門檻。”


    “你們也可以認為是……從來沒有過。”


    一方麵小世界資源落後,大世界的修士出生時,要麽體質超凡,要麽擁有祖上血脈,要麽在娘胎裏就成了修士……


    總之神異的多著呢,她們不僅先天贏在起跑線上,後天環境也不知甩了小世界幾條街。


    另一方麵,當神界的仙神全都出自大世界時,自然而然的,傳承和親疏關係會迫使神界被壟斷的徹底,可以說上麵的位置都是預定好的,小世界的人隻能通過站隊獲得機會。


    雙管齊下,小世界便誕生不了神。


    沒有神還設什麽封神碑?這東西都是大世界或個別中等世界才有的。


    廣元仙君第一次下界知道這裏有封神碑的時候,將九幽界和上麵的“燭九幽”嘲笑的體無完膚,認為九幽天道是好高騖遠、癡心妄想。


    至於現在嘛,沒什麽,臉有點疼而已。


    廣元仙君沒有解釋那麽細致,隻是說了小世界無神的事,眾人便明了。


    這時候有人就問了,“燭九到底是什麽人,她是何時飛升,何時成神的?為何要將神慧分離出去?”


    眾人琢摸著燭九幽這個名字,就是跟曆史上的那些名人修士對不上,但可以確定她存在於四萬年前,因為她創造了滄瀾境。


    由此,燭九身上的種種神異之處終於有了解釋。


    原來是滿級大佬迴歸新手村啊,那沒事了。


    紀期微笑,沒有迴答這些人的問題,主打一個說話說一半,急死所有人。


    眾人渾身仿佛有螞蟻在爬,隻好道:“紀期小友,快繼續迴溯畫麵吧,別耽誤時間了。”


    疑問太多,沒人解答晚上根本睡不著。


    紀期聳了聳肩,“行唄。”


    於是迴溯繼續。


    與此同時,寂滅刀尊一直沒說話,他對黑霸天的死感到懊悔,假如那天他沒有害怕,“恐懼”就不會觸發,黑霸天就不會被波及,這件事他耿耿於懷。


    還有,他在心中感恩至今的“神”,原來就是他一直喊打喊殺的“邪帝”燭九。


    而她背負的那些所謂“罪孽”,真相截然相反。


    想起這幾百年來的所作所為,寂滅刀尊覺得有些可笑。


    大家都在幹什麽?他又在做什麽?


    寂滅刀尊心情低沉,忽覺肩膀被拍了兩下,他偏頭瞧見淩雲尊主,那雙溫和的眼睛仿佛能容納萬物。


    “黑霸天用凡虎之軀跟著你曆練修行,心中便已經對未來做出了抉擇,他寧願用餘生同你冒險,也不願偏安一隅。”


    “他死亡時很平靜,不是嗎?”


    寂滅刀尊歎道:“這麽多年我早就想清楚這一點,隻是想起時難免傷懷罷了。”


    有不懷好意的人看準時機挑撥離間道:“當初若非天魔宗的人用假魔核誆騙,爆炸就不會發生,黑霸天也不會死。”


    天魔宗的人這輩子什麽名聲都能背,就是不背鍋。


    曲逢迎激情開麥:“屁話,是九曲朔州的地標不夠清晰還是天魔宗的人逼他們迷路了?”


    “你這意思就是讓咱們天魔宗用相當於超聖器的魔核換別宗弟子?”


    超聖器,雖然遠遠比不上滄瀾境那種上古超聖器,但也是鎮宗之寶,誰會換啊。


    曲逢迎朝寂滅刀尊不倫不類地拱了拱手,道:“寂滅刀尊勿怪,縱然是現在,咱們天魔宗也是絕不認為有錯的。”


    一身虛浮的氣質竟透出幾分正經的篤定。


    北脈劍宗弟子露出怒容,正要分辯,寂滅刀尊抬手壓下,他國字臉上毫無憤慨,平靜道:“這件事在六百年前便結束了,孰是孰非無需再爭辯。”


    這幾百年來,寂滅刀尊從沒有因為這事跟天魔宗過不去,便意味著他並無怨恨。


    寂滅刀尊挑不出任何人的錯,隻怪自己當時神智不清,連續迷路兩次落入黑暗之森。


    然而紀期卻詭異地笑了笑,“你真的以為自己是無意間迷路,而不是受到某種手段的幹擾麽?”


    寂滅刀尊神色一僵,雙目炯炯,犀利盯著紀期,“什麽意思?”


    “哎呀。”紀期直搖頭,“既然爆炸事件是夢忽晚主導的,那麽你在那時被挾持,自然也是她的手筆了。”


    “你知道的,夢忽晚的手段向來潤物無聲,詭譎莫測,稍稍一些意識上的指引,便能讓你越走越偏,最後落入她規劃好的地方。”


    不怕舞刀弄槍正麵拚殺,就怕陰暗隱秘,背後暗手。


    夢忽晚就是這樣一條活在陰影中操控棋盤的毒蛇。


    夢涉及潛意識,她便恰好利用這一點,更何況她是大乘期,影響一個膽小鬼的行動路線還不是手拿把掐。


    寂滅刀尊愣住了,難怪會兩次迷失,根本就不是他蠢,而是夢忽晚搗鬼!


    他牙齒咬的咯吱響,心中升起憤怒和仇怨,可想到夢忽晚早就死了,這股情緒便化為深深的無力。


    淩雲尊主瞧了眼紀期,無聲搖頭。


    其實他猜到了,但思及罪魁禍首不在了,他不願挑起寂滅刀尊已經平定的心緒,便暫時沒說,打算日後徐徐告知,誰知紀期一張嘴全說了。


    紀期不以為意,他降臨世間是為了報複所有曾經傷害燭九的人,又不是來體諒人心的。


    於是揣著手笑眯眯道:“其實也沒差,要不是你當時膽子小、心誌虛浮,智力又不行,夢忽晚也不能輕易成功,所以這事還是要怪你自己。”


    眾人:“……”


    一張小嘴叭叭叭跟抹了砒霜似的,不顧人死活。


    寂滅刀尊:“……”


    破防就在一瞬間,他麵部肌肉抽動了一下,麵色難看地垂下了頭,像一隻頹廢的大公雞。


    北脈劍宗的人神色憋悶,一時間不知該指責哪個。


    淩雲尊主是好心人,不動聲色轉移話題,“說來也奇,夢忽晚若假扮了劫焱魔尊,那真正的她又去了何處?月氏滅門真相究竟是何緣故?”


    樓夜雨的尊號是劫焱魔尊,隻是大家習慣性叫天魔宗主。


    眾人被引來注意力,也不關心寂滅刀尊了,全神貫注望向畫麵。


    惜靈衣視線平淡掠過所有人,著重落在以她為首的激進派上,見他們皺著眉沉默寡言,挑了下眉梢,眼中劃過半分笑意。


    最後目光落在燭九那張瑩潤如玉的臉上,那分笑意便化為感慨和得意。


    燭九幽呀,縱是仙神下凡,這次你也得輸我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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