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借三本書,本是休閑的放假生活,變得更忙碌了。

    閔清每天除了幫家裏做些小事,帶帶孩子,還得抽出時間又是寫狄仁傑又是抄錄新借的書,直把手腕累的每天抬不起來,但是與之明顯的效果,便是她的字經過長久練習,總算有點起色,看起來不那麽虛浮無力,多了點厚重感。

    忙過秋天,冬天姍姍來遲,學院也到了冬季開學的日子,閔清也堪堪把書抄完,忙把原本還了。

    換上厚厚的新裁剪的棉衣,閔清高興的上學,好久沒見白露還怪想念的,結果......

    “所以你怎麽也來青山了?”

    剛剛入冬,天氣不算太冷也沒有下雪的跡象,,三人也沒有呆在喧鬧的課堂,出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閔清嘴裏咬著青彌帶來的點心,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

    沒錯,二人行又加了一個粉嫩嫩,冬天照樣一身粉色的青彌轉學來了青山。

    青彌手裏的折扇輕點她的頭,笑眯眯道:“這不很久沒見你們,我還怪想你倆個的,哪裏讀書都是讀,幹脆就來找你們了,感動否?”

    白露吃完一個,覺得青彌帶來的這點心怪好吃的,意猶未盡,又饞的往嘴裏塞了一個才說道:“別裝了,還不是青家嫌你丟臉。”

    青彌見被說破,也不生氣,反而得意的說道:“丟臉好,不然還不一定能出來呢。”

    複又神神秘秘左看右看壓低聲音說道:“現在沒人管著,可不是能做好多想要做的事。”

    閔清見此有些失笑,說道:“旁邊又無別人,你別整些鬼祟有失你翩翩公子形象了。”

    青彌僵了一下,撅著嘴一屁股擠在兩人中間,憤憤道:“在你二人麵前,我哪還有濁世佳公子形象,沒被你倆氣死就祖上燒高香啦。”

    閔清白露一聽,對視一眼,鬼笑著齊齊撲上青彌,三人頓時打鬧成一團。

    就這樣,青彌加入二人小隊,成為團隊顏值擔當,雖然白露和青彌在一起便老是爭吵打鬧,然而也給枯燥的生活增添些許熱鬧,閔清倒是挺樂意的。

    隻是沒幾天,白玉柏便叫她獨自去她那裏。

    白玉柏還是一如經年,仿佛四年於她而言隻是一瞬間,沒有留下丁點歲月痕跡,隻是身上那股隱世大儒的意味越來越濃重。

    “哎呦小清清~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隻是一開口,便暴露了那股癡漢、猥瑣的本質,上來就是一陣狂揉頭發的基本操作。

    閔清狼狽的躲開,所以她真的很不願意單獨見白玉柏啊啊啊!

    見閔清額頭青筋都鼓了起來,白玉柏這才輕咳一聲,秒變正經嚴肅說道:“登科樓那算經題和對聯的事,白露和我交代了。”

    閔清一愣,這事她都快忘記了,而且,當初可說好不可說與第四人知。下意識便迴道:“正是學生所為。”

    白玉柏這才露出笑意,語氣狡黠說道:“果真如此,我一看那解題方法與步驟便似你風格。那上聯,也是才思敏捷。”

    閔清這才迴過神來,這白玉柏在詐她,她早就猜出來了,隻是那上聯實在精巧,一時也拿不準究竟是否是閔清,便拿白露說事,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事已至此,閔清也不否認,點頭迴道:“正是學生所為。”

    白玉柏聽此,好奇道:“為何要隱瞞?若你當眾解出,便可揚名。”

    閔清搖搖頭,笑道:“院長可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適當的展露自己價值便可,過了,猶不及也。”

    當時可有青史白霖在場,若是公然打了這兩人的臉,這兩位世家子弟未必有那容人之量。

    不說青史,那白霖還不知道會怎麽給她下絆子。

    “哦?沒想到你竟如此看的通透,”白玉柏倒是沒想到閔清能如此拎得清,自家侄子白霖為人,她可是非常清楚,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下了他麵子,必會找迴場子。

    但是,“既如此,你又為何解題出題?”

    閔清扶了扶手,大方說道:“院長明鑒,即為人,自有一顆名利之心,學生是芸芸眾生一員,也不能免俗,為那汲汲名利逐之。”

    白玉柏倒是被閔清的坦蕩逗笑了,打趣道:“你倒是個實誠的,不過有此之心也不錯,總比那碌碌無為之輩強上許多。”

    又見閔清毫無自得之色,仍是恭恭敬敬坐在那,又道:“也罷,心智才學都已足夠,再呆在乙班,倒是浪費了,你可願升學去甲班?”

    閔清聞言不由露出驚訝表情,詢問道:“那甲班不都是十三四歲之人麽,我如此年幼就進去,是否過早。”

    白玉柏搖頭嘁了一聲:“英雄不論出處,才學不問年齡,你既已超出乙班進度,我看了你聯考試卷,基本學識你都已學會,隻是還不夠融會貫通,差了點技巧和深度,再留在那裏就是白白浪費光陰,不如早進甲班打磨兩三年,才是穩妥。”

    話已至此,白玉柏教了這麽多學子出來,自是不會無的放矢,她說可以,閔清自然不會擰著。

    便頷首答應,說道:“學生便謝過院長。”

    白玉柏嗯了一聲,說了一句好好進學不可自得,便端起手邊茶杯,淺淺啄飲一口。

    閔清見此,識趣的起身,道過學生告退,便躬身退下。

    “出來吧。”

    白玉柏看閔清離去,笑容慢慢隱去,溫和慵懶的聲音陡然冷淡,麵色肅殺毫無溫潤,對著身後用一珠簾隔開的臥室揮手說道。

    一大一小兩個小少年掀開珠簾,一前一後從裏麵走至白玉柏麵前,小的少年身著素袍走在前麵,不過八九歲,一張精雕細琢的小臉麵無表情,神情顧盼之間盡是冷漠,眉目之間隱隱有一股貴氣與威嚴。

    較大的少年錦衣玉袍跟在後麵,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一雙眼睛銳利無比,英氣十足,卻一臉憨厚正直,並且腳步沉重,身形矯健。

    若閔清在此,必然認出較大的少年便是那日茶樓,讓她看了好幾眼的少年。

    兩人盤腿坐下,齊齊作揖拜道:“學生見過老師。”

    白玉柏頷首應過,複又扶手向素袍少年迴以一禮:“微臣見過殿下。”

    素袍少年正襟危坐,輕抬手臂道:“老師免禮。”

    又拾起座下蒲團旁的吊穗,正是剛才閔清不小心掉落在此。

    素袍少年將之拿在手裏把玩一會,玩味說道:“剛才那個小娘子,便是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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