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0 章 遇到好兄弟


    李貴金、李貴銀一下來,臉都變色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頭小賢把槍往前一指,喊道:“春明、二弟、喜子、海波、天龍,你們趕緊給我上!”


    這夥人“嘩嘩”地就往前衝,那架勢挺唬人的,嘴裏喊著:“別動,動一下打死你們,信不信?”


    這邊沙老六一看,立馬把七連發往肩上一扛,拿手比劃著就罵上了:“你媽的,李貴金、李貴銀,敢跟我賢哥作對,今天我就打死你,聽沒聽見?我他媽廢了你,你媽的,我讓你從吉林銷戶,讓你在這兒徹底消失!”


    曲剛也往迴一招唿,崔磊幾步就躥過來了,把家夥事兒也拽出來了,吼道:“別動,知道我崔磊啥脾氣不?我哥可說了,你倆要是敢裝犢子,今天就廢了你,聽沒聽見?”


    到這時候,李貴金和李貴銀算是明白了,這他媽是玩真的了呀。


    可他倆還沒咋地呢,張大龍先懵圈了,這張大龍湊過來,還嘴硬呢:“不是,這……”


    正說著,張大龍的兄弟,像李玉軍、李猛啥的,那也是滿臉橫肉的主兒,也跟著過來了,還衝這邊喊:“咋的,你他媽嚇唬人呐,不是咋的呀!”說著就把五連發舉起來了,那意思還挺不服。


    再看李強和老五這邊,老五動作那叫一個快,也把五連發舉起來了,嘴裏罵著:“哎呦我操,我操。哎,哥們兒,你挺硬,咋的呀啊!”


    說著小手指還挑釁地指了指,“我操!”


    緊接著“哢”的一下子,槍管子對槍管子就懟上了,鐵子們能明白啥意思吧,那就是誰也不服誰。


    結果老五手裏那五連發直接從槍管子裏“砰”一下冒出個火球子來,“砰”的一聲,當時就把對方給震懵了,那槍“稀裏嘩啦”就碎了,大鐵塊子四處亂飛,有一塊順著順子的臉,從這兒一直到那兒,“嘎巴”就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這要是再使點勁兒,腦袋都得給削下來了。


    剩下那些小鐵沙子打在肩膀頭子上,“噗”的一聲,這人直接就被打得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了,嘴裏喊著:“哎呀,我操,哎呀啊!”


    李強扭頭衝著李貴金、李貴銀就罵上了:“還老頭老太太(外號),我真的,我都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是他媽挺能裝,你媽的,真的,你咋長的呢?”


    說著還伸手去揪李貴銀的臉,罵道:“你媽的,你他媽咋不長記性呢?”


    這時候賢哥喊了一嗓子:“行了,迴來,把李強給我叫過來。”


    然後拿手一指,喊道:“張大龍,你過來,張大龍!”


    “啪”的一下子,張大龍硬著頭皮往前湊了湊,心裏想著,不管咋樣,這事兒是衝著李貴金、李貴銀這倆人來的,就趕忙說:“小賢呐,這事咱能不能嘮嘮?”


    這邊李強從兜裏掏出個打火機,往起一舉,衝賢哥說:“賢哥,要不你們出去吧,你們出去,這破玩意兒我給他點了得了。”


    這話可把李貴金嚇得夠嗆,冷汗“唰”就下來了,心裏尋思,那可是老多酒了,這要是點著了,“轟”的一下,這場子不得被炸翻天呐,房蓋都得給掀嘍,那可是自己半輩子的心血,一下子就全沒了呀。


    李貴金趕忙服軟了:“哥們兒,別衝動啊,我不吱聲了,行不行?”


    張大龍一看這架勢,也沒招了,又往前湊了湊,對賢哥說:“賢哥,我他媽錯了呀,賢哥。”


    賢哥扭頭瞅了瞅,陳海一下子就明白了咋迴事,把家夥事兒一擼,對著張大龍大腿那個位置,“砰”的就是一下,張大龍“咕咚”一聲就被撂倒了,直接摔了個跟頭,趴在地上。


    “張大龍,我告訴你,之前把你買賣砸了,今天這條腿也給你打折了,就是讓你長長記性。三哥這邊你得拿50萬醫藥費,我沒訛你吧,我沒訛你吧。”


    “哥,你都把我買賣弄沒了,又給我來這麽一下子,這該扯平了吧。”


    “扯平?”陳海哼了一聲,“嘎嘎”地晃了晃手裏的家夥,“你媽的,還跟我玩黑的,今兒個就得讓你知道啥叫黑。張大龍,我還得告訴你那句話,別他媽瞎呲牙,在九台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記沒記住?張大龍,你啥時候再翹尾巴,我啥時候過去收拾你,聽沒聽懂?給三哥道歉,趕緊給三哥道歉來。”


    三哥捂著腰往前湊了湊,衝著張大龍罵道:“還裝逼不啊,我問你還裝逼不?”


    “三哥,對不起啊!!!


    操,我趙三兒,我拿捏社會是不咋行,可我兄弟行啊,小賢那是我兄弟,你知道不,你知不知道啊?”


    “現在知道了!!


    你媽的。”


    原本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就這麽拉倒了,可那老五,腦瓜子有時候真讓人捉摸不透,“嘎巴”一下湊過來了,衝李強說:“強哥那啥,咱倆那賬不得跟他算算呀?”


    賢哥一聽,拍了下腦瓜子,說:“我去,你倆還有啥賬啊?”


    “有啊,得給張大龍算算。”李強趕忙應和著。


    老五就走到張大龍跟前,說:“張大龍,還記得不?上個月咱們在你那喝酒來著。”


    張大龍一臉懵:“我這哥們兒,咱都沒見過呀,你啥時候來的?”


    “上個月,就在你那個馬克酒吧唄,我倆去的,完了在你那旮旯喝那茅台,哎呦我操,迴來我倆就喝壞了,喝假酒了,差點沒喝死。真的,我這倆大眼睛現在都看不清東西了,大夫都說了,就是喝假酒喝的。再一個,我倆因為這還住院了,你說說我倆住院花了多少錢。”


    這邊張大龍一聽就懵了,忙說:“哥們兒,那可都是真酒啊!!


    我去你媽的,真酒,我上車給你拿去。”


    這老五“叮咣”就跑出去了,心裏想著,假酒咋就不能踹兩瓶拿迴來,管它呢。


    迴來就衝張大龍喊:“毛啊,完了那茅台嘛,沒有這一點防偽標識,你媽的,你認識不,這是你的酒不?是不是你家的酒?”


    張大龍當時就懵圈了,瞅了瞅說:“哥們兒,那酒咱就是拿散白往裏兌了點兒,那也是糧食酒啊。”


    老五一聽,火“騰”就上來了,罵道:“去你媽的,哢嚓”一下子,抄起酒瓶子就砸張大龍腦瓜頂上了,“你媽的,拿散白兌的,我告訴你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你媽的,咱在你家花好幾千塊錢買的茅台,你他媽拿散白給我兌呀,再一個,喝完了我這眼珠子都快瞎了。


    哥們兒,你這不熊我嘛。”


    李強也湊過來,說:“咋的,熊不了你啊??


    能能能啊。”


    沒辦法,張大龍這邊又給拿了20萬。


    這時候,李貴金把趙長順從裏麵庫房裏給拽出來了,一邊拽一邊問:“長順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啊,沒事兒。”


    賢哥瞅著張大龍,狠狠說道:“我他媽再告訴你一遍,張大龍,如果以後你再敢找我長順大哥的毛病,再找他麻煩,我他媽整死你,聽沒聽見?”


    “我記住了,賢哥,我記住了。”


    說完,大夥就往迴走了。


    這一迴去,最高興的那得數三哥了,為啥呢?李強和老五在這兒訛了20萬,那肯定不能再來找自己麻煩了,自己還鬧了50萬,在吉林那邊仇也報了,那多有麵兒,心裏想著,以後自己去吉林去九台,誰他媽敢惹自己,非打死他不可。


    等迴到金海灘以後,這幫兄弟“誇誇”地也就散了,三哥就說:“那我也迴去了。”


    三哥迴到局子上,往屋裏一坐,把小茶水端起來,心裏尋思著,雖說後背讓人給摟了一下子,可白得了50萬,老得勁兒了。


    正美滋滋地喝著小茶水呢,就聽有人敲門,黃亮進來了,問:“三哥,咋的了呢?”


    “哎,有人找我,今天我他媽誰也不見,我這腰還疼著呢?”


    三哥這話剛一出口,好懸沒抽過去,為啥呀?隻見李強和老五推門就進來了。


    這倆貨進來,你想趙三能不扒層皮嗎?


    這玩意就是一物降一物,具體李強和老五怎麽胸罩事兒,咱們就不多說了。


    說這事兒過去了,不長時間。賢哥這一天,跟著春明、海波倆兄弟開車就到金海灘來。往常呢,這90年代的民康路上車並不多,往這兒走的時候都挺順暢。


    可今兒個往這一走,就瞅見那些出租車都在那堵著呢,賢哥挺納悶,就問:“咋的了,這是?咋還堵上了呢?”


    海波當時開著車,往前一瞅,說:“哥呀,好懸沒看出來,又挖溝了,又修道了。”


    賢哥就說:“挖溝修道,沒聽說呀。”


    等車一直開到前麵,可不是咋的,有個公示牌在那兒立著,上麵寫著“煤氣管道維修,開始挖溝”。


    再一瞧四周,都卡著小紅旗,中間拿繩子攔著,在這邊挖溝幹活的不是別人,正是從鐵北監獄出來幹活的那些人,那可都是些勞改犯。


    賢哥一看,他們當時穿著的馬甲上寫著“鐵北監獄”。


    這賢哥心裏當時就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說是心酸也好,親切也罷,畢竟賢哥有整整7年,人生最好的那段日子可都是在這鐵北監獄裏度過的。


    這時候海波就說:“哥,那咱們也繞著走吧。”


    賢哥卻說:“別,這都到這兒了,這麽的,你們繞過去吧,我溜達溜達,這不都到咱家門口了嘛。”


    說完,賢哥就從奔馳車上下來了,往這邊一走,就瞧見旁邊停著幾台大解放。


    這大解放是幹啥的?就是拉這幫勞改犯出來幹活用的。


    周圍還有些人在那拉著繩子,扯著小紅旗,還有幾個武警,在四邊兒一站,身上都背著微型衝鋒槍,在那站得筆直。


    那些警察呢,背著手,也在這溝旁邊來迴溜達。


    再看底下幹活的那幫人,那可真是累啊,穿著藍色的小馬甲,上麵還帶著白道兒,寫著“鐵北監獄”,一鎬頭一鎬頭地刨著地,這剛開春,那土還硬,哐哐地刨,有時候刨到石頭上,那火星子都直冒。


    賢哥從這邊往那邊一走,一下子就瞅見熟人了,看見誰了呢?正是之前在鐵北監獄裏關係特別好的一個哥們兒,叫保貴。


    這時候保貴正坐在土堆頂上,手裏還拿著個鐵茶缸子,顯然他在這兒是帶頭幹活的,不用下地勞動,就在這兒幫著管教維持維持秩序啥的。


    賢哥離老遠就喊:“保貴!保貴!”


    保貴一扭頭,也瞅見賢哥了,驚訝地喊:“呀,我操,小賢呐,咱倆可有兩年沒見著了呀。”


    說著,倆人走過去,“嘎巴”一聲就握上手了,保貴又說:“我這刑期快滿了,出來幹活來了,還有一個來月就出去了,這不就出來溜達溜達。”


    正說著話呢,那邊武警背著槍就過來了,喊著:“哎哎,幹啥呢,離這警戒線遠點。”


    賢哥趕忙說:“老弟,老弟,過來一下唄。”然後把夾包一拉開,從裏麵“咵咵”拿出兩盒中華煙,就往那武警大衣兜裏塞,嘴裏說著:“老弟啊,碰著個熟人,嘮兩句話,哥們兒行個方便。”


    那武警瞅了瞅,說:“別時間太長了,那領導在上麵瞅著呢。”


    賢哥忙說:“放心吧,哥們。”那武警這才轉身走到那邊去了。


    倆人就在這兒嘮了老半天,這時候海波他們已經把車停好了,往這邊一看,賢哥在這兒嘮嗑呢,海波他們就過來了。


    賢哥一瞅,說:“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你得叫貴哥。”


    海波就說:“哎,你好,貴哥。”


    保貴迴應道:“哎,你好,老弟,我這手埋汰,就不跟你倆握手了啊。”


    賢哥又跟海波說:“海波,你去迴金海灘拿幾條煙來,快點的,趕緊的。”


    海波聽了,幾步就跑迴金海灘,拿了幾條華子,迴來後“叭叭”地就遞過去,說:“貴哥,留著。”


    保貴一瞅,忙說:“用不上這麽多,我還有一個來月就出來了。”


    又感慨地說:“哎呀,賢呐,啥都不說了,我這幾年在裏麵可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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