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心弦一緊,“不好,七尾魔樹又來了。”

    而且,按照這種氣息來看,這次來的七尾魔樹不止一棵,且比方才那顆還要更大。

    宗世下意識躲到九月身後,“來的還是那玩意?”

    “嗯。”

    “這該如何是好?”

    “抱歉,接下來的戰鬥,你不能瞧見,所以我需要讓你陷入昏迷,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你的安全。”

    “這......”

    “對不住了。”

    那陣腥風越來越近,九月深知不能再拖下去,在出聲的那刹,用精神力將宗世的神魂迷住,在他往下倒的瞬間,伸手扶住了他。

    而後,她讓智腦將君夜涼送了出來,再將手中的宗世送入了空間。

    “智腦,幫我盯住這人,若他醒了,你便再給他一下,讓他繼續昏迷。”

    “好的,主人。”

    君夜涼被送了出來後,立即睜開了眼。

    “小九。”

    “阿夜,有危險,能治你腿的七尾魔樹十分嗜血,我方才滅了一株,如今,怕是招來了更多更強的好幾株。”

    君夜涼感應了一番周圍的動靜,冷眉一蹙,立即向前護在九月身前,“無妨,有我在。”

    “嗯。”

    兩人正好交流完,那股腥風便圍了過來。

    果然,就像九月猜想的那樣,從四麵八方圍來的九尾魔樹,比剛才那株還要大上數倍,且都化作了人形,有五官四肢,但根部仍然不能脫離泥土。

    “我兒......”

    其中一棵九尾魔樹,發出十分晦澀難懂的音符,但九月能聽明白,他在問方才那顆小魔樹。

    有了上次的百妖樹,九月對這棵能發人聲的魔樹倒是沒有太吃驚,隻是,她望著這幾株魔樹上的血紅樹葉,驚詫的發現裏麵居然有一個個剛出生的嬰孩。

    “我孫兒,那是我孫兒?”又一棵魔樹發出巨聲,樹頂的七根樹幹,朝著帳篷指去。

    九月沒有作聲,卻是在暗中觀圍來的四棵魔樹。

    大概猜出,兩棵是爺爺奶奶,兩棵是父母。

    這四棵魔樹,每棵的樹葉中都藏有嬰孩屍體,看起來惡心而令人心生憎惡。

    “我兒是你們殺的?”

    最先開口的魔樹出聲後,率先朝九月與君夜涼襲來。

    “你們樹幹上的魔葉中藏著的嬰孩,可是真的嬰孩?”

    “哼,自然是真的嬰孩,你們膽敢殺我兒,你們的神魂,也要成為我魔葉中的奴隸。”

    “王八蛋,你們這幾棵喪心病狂的玩意,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滅了你們。”

    “哈......”四棵魔樹同時發出陣陣狂笑,似乎是在不恥九月的狠話。

    九月沉下臉,“阿夜,小心應付,這幾棵魔樹怕是不好對付,我今日已經用過兩次雷電之力,頂多還能再用兩次。”

    “嗯,我來。”

    君夜涼微微頜首,將風雲刃放出,與九月背對著背,開始進入備戰狀態。

    九月向密匙借了精神力,又將小蛇龍與魂獸喚了出來。

    四棵魔樹同時襲來,一時間,暗黑的密林中,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驚醒了林中各種沉睡的動物。

    魔物發出的尖銳嘶叫聲更是響徹整片天地。

    隻是,不同於那株小魔樹,這四株魔術隻差最後一步便能化作人形,戰鬥起來,戰鬥力絲毫不輸給命師。

    “雷電之力,出。”九月伸手指向一棵魔樹。

    刹時的紅光大作,雷電之力朝著那棵魔樹便劈了下去。

    魔樹‘咿’的一聲怪叫,被雷電之力擊中後,隻是擊起了一陣火花,七根樹幹中的幾朵魔葉,隨之無力墜落,除了傷及了它的表麵之外,其根本壓根毫發無傷。

    而君夜涼那邊也同樣,被附注了靈力的風雲刃,在幾棵魔樹間來迴穿梭,但魔樹的枝幹實在太過強悍,就算是風雲刃,也無法傷及其根本。

    “阿夜,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

    “暫時沒事。”

    兩人重新背靠著背貼在一起。

    四棵魔樹在漸漸收攏,九月皺了下眉,“白焰,出。”

    白焰立即從她的眉心間激射而出,白色的火焰朝著其中一棵魔樹便襲了過去。

    那棵魔樹頓時被燒撩得尖叫起來,一邊叫,一邊朝後閃躲。

    九月見狀,又讓魂獸與小蛇龍共同作戰,拖住期中一棵,她則與君夜涼一人麵對一棵。

    這樣一變動,局麵比方才的混戰比起來,更為井然有序,戰況頓時扭轉了不少。

    隻是,半個時辰後,九月已經用完了最後一次雷電之力,君夜涼的靈力也耗費了不少。

    原本的戰局再次打亂平衡,朝著四棵魔樹那邊傾倒。

    九月咬著唇,散出一股股的精神力,拖住四棵魔樹。

    就在這時,魔樹的一根樹幹忽地朝君夜涼襲去,眼看著就要穿破他的命門,九月的精神力強度,卻無法支撐著她將那根樹幹拖住。

    而此時,她離君夜涼極近,眼看著他就要遭受危險,她下意識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嗤......”

    樹幹刺穿九月皮膚,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她能明顯感覺到,那尾樹幹原本是還要深入她的皮膚的,隻是,她全身的血液一燙,那尾樹幹像碰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一瞬間便退了出去,插入過她皮膚中的那截樹幹,更是像被燒過似的,黑焦成了碳灰。

    “它們怕我的血。”九月頓時明白了過來。

    此時的她,精神力已經即將透支到極點,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整個人朝君夜涼的懷中倒去。

    君夜涼適時伸手接住了她,一隻手捂住她的傷處,用所剩不多的靈力替她止血療傷,“小九,我寧願那枝樹幹刺入的是我的身體,你這樣護著我,要我情何以堪?”

    “我們之間說這些做什麽?我若沒有護你這一下,又怎麽能得知,這些玩意怕我的血呢?”

    九月虛弱的笑了笑,而後示意君夜涼放開她。

    君夜涼似乎是猜到了她想做什麽,冷臉往下一沉,“你不許打你身體的主意。”

    “阿夜,我們都別死,若要活著,唯有此招。”

    “不,有我在,我不許你用自損的招式來護我安全,若是一定要用,該用的人也是我。”

    君夜涼抿了下薄唇,將九月扶放在地麵,而後果斷的伸手解開自己丹田的封印,任由那股洶湧的靈力與他本身的靈力合二為一。

    九月散在外麵的精神力,頓時感應到了君夜涼體內的變化。

    他動用了那股靈力之後,雖然得到了相對應的力量,但那股力量卻在吞噬他的生機......

    這......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九月剛想叫停,又是一陣眩暈襲來,她連忙穩住自己,讓隱生將他的力量借給自己。

    有了隱生的力量,她的身體這才恢複了正常。

    魂獸與小蛇龍卻在這一瞬,紛紛被魔樹震了迴來,倒在一邊奄奄一息。

    九月無奈的將兩隻東西收迴空間,見白焰的火焰也越發暗淡之後,也將它喚了迴來。

    一時間,整個林子又隻下了九月與君夜涼兩人。

    君夜涼的狀況已經十分不好了,靈力從丹田內源源不絕的湧出,傷敵的同時,也自傷著。

    他身上的白袍被血染得腥紅,幾次都險些被樹幹傷到。

    九月一咬牙,讓智腦送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朝著那四棵樹甩去。

    四棵樹一沾上她的血,頓時放開了君夜涼,紛紛朝後退。

    九月趁機上前,將已經傷得極重的君夜涼扯了迴來。

    “我還可以,你別動,由我來。”君夜涼強撐著要掙開九月,再去戰。

    但九月緊緊抓著他,不曾鬆手半分,“我來,你丹田內的靈力有怪異,不可再用了,你快些將那些靈力分解出來,重新送迴丹田,我將那道封印修複好。”

    君夜涼抿了下薄涼的唇,從他放出那些靈力起,他便知道那些靈力變了。

    不再像從前那般隻給他力量,而是在給他力量的同時,無限度的損傷他的身體本源。

    聯想起最近的設想,他隻覺得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比以前巨烈了數分。

    但,當他試著要去分解那些靈力時,卻再也感覺不到那股靈力與本身靈力有何不同了,感覺不到,自然就沒辦法分解出來,而損傷,卻仍然在繼續。

    九月隻以為君夜涼同意了她的話,她起身,用匕首在手腕上割出一道更深的傷痕。

    血珠子頓時噴湧而出,她用靈力控製著,朝那四棵魔樹甩去。

    無論魔樹的哪個位置沾到血珠,頓時燃起一道白煙,而那處傷口,一瞬之間就會變成黑灰。

    四棵魔樹咿咿怪叫著,四下逃散,卻又不肯輕易放過九月與君夜涼。

    九月隻得更加用力的擠著傷口,將源源不斷的血液朝著魔樹灑去。

    最後,四棵魔樹變成了樹窟窿,九月的精神力與血液同時流失大半,整個人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君夜涼被自身靈力自損的也是提不起一丁點力氣,兩個人倒在一起,唯有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四棵魔樹開始緩緩朝兩人逼近。

    九月吃力的扭頭望向君夜涼,她眼中的他,模糊的就像一片虛影。

    但她依然在自己腦海中想象出了他的音容相貌。

    “阿夜......”

    “小九......”

    兩人相互叫著對方,卻再沒有力氣再說點別的。

    但兩人心中都知道,若今日真的逃不過這一劫,能死在一起,也是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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