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同君夜涼猜測的那樣,九月修煉到半夜,魂獸與她之間有牽連的那根線便動了。

    九月睜開眼,喚醒正在修煉中的君夜涼,“阿夜,有動靜。”

    “一起去。”

    “好!”

    兩人趁著夜色出府,迅速趕往大理寺。

    還未到大理寺近跟前,兩人便發現有衝天火光升起。

    “阿夜,你不便在人前現身,你去尋放火之人,我去救火。”

    君夜涼點了下頭,兩人分頭行動。

    九月一邊跑,一邊用盡全力在大吼,“著火了,走水了。”

    住得離大理寺近的百姓們,紛紛被驚醒,拿了家中的盆子便衝了出來。

    九月跑得最快,到了大理寺後,發現起火點是在存放物證與屍體的後院,但火勢實在太大,居在前院的許多官差都跑了出來。

    九月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隱隱有一股煤油味,當下便知道,大概是有些人在暗中策動了。

    她散出精神力,籠向起火點。

    空無一人的後院,魂獸現了原形,裹著屍體與物證,離起火點遠遠的。

    九月鬆了口氣,用精神力與魂獸勾通,讓它隱身浮在虛空,等命令。

    百姓越聚越多,居前殿的周如風也帶著一家老小都逃了出來,他生怕自己的住處被大火殃及,不由心急的開始招唿所有人,用盆子舀地上的積雪,開始滅火。

    “王妃娘娘怎的也來了?”周如風組織好百姓滅火,跟在九月身側開口尋問。

    “屍體與物證都在你大理寺,如今著火了,我怎麽會不來?”九月冷笑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周如風,“周大人,此事如何會發生得這麽巧呢?太子才剛剛收押,你才將屍體與物證剛剛收入大理寺掌管,這火便起了。”

    周如風咽了口唾沫,苦著臉道,“下官哪知曉這些,這場火若不是發現得早,恐怕下官一家老小都會被這場火殃及。”

    “我已經派涼王府的人,去尋放火之人了,是非黑白,等人抓來了,便能分明。”

    周如風的臉色更苦了,“這抓放火之人,怎麽能讓王妃娘娘的人來?下官這便派人去接手。”

    “不必了,你先將火滅了便好,免得燒到你的住處,讓你平日裏收的那些好處,白白打了水漂。”

    周如風這迴不哼聲了,言不由衷的說了幾句好話後,再度不辭辛勞的投入滅火,那樣子,比白日裏審案時不知要勤快了多少倍。

    就在火勢漸小的時候,九月讓魂獸隱了身,將物證與屍體放迴原位,而後讓它再浮到虛空中去,繼續守著此處。

    因為滅火,百姓們雖然疲倦,卻也慶幸火勢未牽連到周邊的住宅。

    “不好,今日太子一案的受害者屍體與證物,都在裏麵呢。”有百姓想起今日之事,不由慌了神。

    眾百姓也不管周大人來了沒,直接衝入廢墟中查看。

    那些少女被害死已經夠慘了,這會還要被火燒。

    百姓們心中堵著口氣,本以為衝到裏麵會看到淒慘一幕,卻沒想到,仵作間雖然被燒得漆黑,數十具被白布蓋著的女屍卻原樣不動的擺放在那,連一絲黑色髒汙都未沾上。

    就好像,剛才那場火,有意避開了女屍似的。

    “那是物證,太子的長鞭,也好好的。”有人在仵作間外,看到了被收起來的長鞭,與屍體一樣,絲毫沒受到大火的影響。

    進入廢墟的百姓都怔了,一個個愣在原地。

    “壞了壞了,這迴屍體與物證都被燒沒了,我如何跟皇上解釋?”周如風哼哧哼哧的走了進來。

    “周大人,您看......”有百姓伸手指了指外麵的物證,又指向仵作間,“神靈顯靈,大火未將物證與屍體毀壞,除了房屋被毀,其餘的,全都好端端的呢。”

    “胡說八......”‘道’字還卡在喉嚨裏,周如風便見到了物架上放著的長鞭,大火之下,就連物架也被燒得焦黑,長鞭卻還好端端的。

    他扒開百姓,幾步奔到裏麵的仵作間。

    當他見到裏麵的景象後,也跟方才的百姓一樣,怔了。

    九月緊不慢的也走了進來,她清咳幾聲,故意說道,“莫非,這是少女們死不瞑目,怨氣在作祟,一定要將仇報了,才願入土為安?”

    這話一出,在場百姓跟官差全都從怔神中清醒過來,而後,每人都臉色唰白的雙手合手,念念叨叨著一些保證會旁聽此案,讓怨仇得報之類的好話。

    周如風暗暗抹了把冷汗,在所有百姓的念叨聲中,他將逃過一劫的忤作喚來,要其去為數十具屍體上香安魂。

    九月不禁覺得好笑,同救火眾百姓道了聲辛苦後,轉身出了大理寺,朝外而去。

    “小九。”君夜涼的喚聲鑽入她的耳朵。

    九月喚出精神力,找到君夜涼所在方位後,朝他奔去。

    “阿夜,那人可有找到?”

    “嗯。”君夜涼點了點頭,“出自容府。”

    “容府?”九月抿了下唇,“容止原本就是在打讓太子下位的主意,為何會在這種時候幫他?”

    “那人入了容府,我怕驚動容府身側那人,所以未追過去。”

    “你做得很對,如今我們還差一些修為,暫時對不付不了瞎眼大叔,如果魔靈草能盡快尋到就好了。”九月歎了聲,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她順勢設計,讓百姓對此案更為關注後,她實在沒忍住,唇角往上挑出一個明媚的弧度,“如果容止知道這件事的結果會是這樣,他肯定會被氣得吐血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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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迴府吧。”九月湊到君夜涼身側,挽住他的手。

    “嗯。”

    兩人迴到王府,卻見朱影在寢殿,神色焦慮的等著。

    見兩人歸來,朱影急忙上前,開口道,“影部傳來消息,邊境有加快急報來。”

    “宮洛風的人開始動了?”君夜涼蹙了下眉。

    “難怪容止會阻止太子這次被審,就算他的最終目地是讓太子下位,但太子在柳昌原歸朝前下位,與歸朝後下位,完全會造成兩種事態發展。”九月抬頭望著君夜涼,“阿夜,這一次,我們來個反擊,既然他與宮洛風算計我,那我便粉碎他與宮洛風的這個合謀計劃。”

    “有把握?”

    “沒把握也要盡力一試。”九月緊了緊拳頭,目光堅定。

    朱影不解的聽著兩人間的對話,“屬下多嘴,但還請王妃明言,為何會出現兩種事態發展?”

    九月笑了笑,“若柳昌原歸朝前,太子下位了,罪行不致命的話,柳昌原定會讓容止對太子營救,並且努力再將太子扶上位,罪行致命的話,柳昌原不一定會得到景龍帝重用,這與容止想要柳昌原重掌軍權一事相違背。若柳昌原歸朝後,時機成熟,容止會利用太子與皇後簽寫的割地契約,徹底讓太子與皇後翻不了身,迫使柳昌原在緊要關頭選擇聽從他,不給柳昌原喘息的機會,畢竟,容止娶了柳青稚,又讓黑旗與太子妃混在一起,這都說明,他在等時機成熟。”

    “還有一點。”君夜涼忽地開口。

    “嗯?”

    “別忘了老二的存在。”

    九月甩了甩頭,“越想越亂,容止下的棋太廣太大,算了,不管容止將二皇子擺在什麽利用的位置,我想,目前我們先讓太子一案走上正常審理,十分重要。”

    “嗯。”

    “你要去影部麽?”

    “嗯。”

    “路上小心,若是累了便歇一歇。”九月關切的抱了一下君夜涼,“這幾日你歇息的時間實在太少,我擔心你。”

    “嗯。”君夜涼的手在九月臉上拂過,“我不在,你也要睡著,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

    “我知道了。”

    九月目送兩人離開,抿唇歎了口氣,轉身步入寢殿。

    這幾日雖然君夜涼在忙,但總會迴府陪她睡覺。

    今晚隻剩她一人,隴月被帶走一事便像尖刺一樣,在她心中開始生根發芽。

    第二日。

    早朝時,雖然有群臣提及太子一案要盡快審理,以安國泰。

    但景龍帝未曾下令,所有人便不敢再諫言。

    隻是,早朝過後,下朝的官員們便發現,宮外集滿了百姓,萬人聯名,要求盡快審理太子一案。

    昨晚發生在大理寺的詭異事,一早便在百姓口中流傳,越傳越神,最後百姓們實在不安,生怕神靈降罪,這才自發來了宮門前請願。

    景龍帝在養心殿中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太子妃與皇後就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皇上。”蘇公公匆匆而入,在看了一眼太子妃與皇後後,隻垂頭立在一側,沒有發聲。

    “說。”景龍帝怒極開口。

    “宮外萬民請命,長跪不起,要求盡快審理太子一案。”

    “這些刁民......”景龍帝將手在桌案上一掃,茶杯與茶壺頓時被掃飛出去,嘭嘭幾聲摔落至地,碎成幾瓣,緊接著,他用力一掌拍在桌案,“他們以為,如此威脅於朕,朕就會妥協了?”

    要他親自去複審太子,他的臉要往哪放?

    無論太子最後會不會落罪,他都將會淪為其它三大王朝的笑柄。

    “父皇,太子雖然做了那些事,那也是因為他不能人道,心態失常所致,還請父皇看在太子可憐的份上,饒了他這一迴。”太子妃重重磕了個響頭,麵上哭得梨花帶雨,心中卻在恨意濃深的暗忖,太子那蠢貨,若不是看在權勢的份上,她巴不得他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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