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拿你太子的名號出來嚇人,若真是汙告,本王與他們一同受罰。”老王爺怒斥一聲,無形中給了眾人許多勇氣。

    太子被斥得臉色唰的一下變白,“王叔要為這些人做主,是不是受了人主使?”

    君夜諾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朝九月所在方向瞟了過去。

    老王爺猛的一拍手中的長匣,“你當本王的封號,是白白得來的?”

    太子一驚,這才看清了老王爺手中拿著的東西。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王叔誤會了,本宮是在指這些刁民,怕王叔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嗬,你這張嘴,你那些做惡事的心思,若是肯用在政事上,今日又如何會站在此處成為被告?”老王爺被太子的話氣得臉皮直抽,“廢話少說,周如風,你是大理寺寺卿,此案交由你來審,若是敢有偏頗,本王手中的東西,你有膽便來一試。”

    “是,微臣不敢。”周如風抹了一把冷汗,朝主審位置而去。

    有人給太子搬來了椅子,太子坐下後,周如風手中的驚堂木便落了下去,嘭的一聲巨響,震得人心惶惶。

    “開堂。”周如風強打起精神,將視線落到一眾原告身上,“原告,請陳述冤情。”

    “小民先說......”老漢紅著眼,聲音微微發顫,他揩著老伴一起跪了下去,雖然想哭,但還是強忍著開始陳述。

    一番陳述下來,圍觀百姓紛紛紅了眼圈。

    太子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一雙老鼠眼,更是不停朝周如風望去。

    周如風輕咳了兩聲,“陳述冤情,不是煽情,將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便好。”

    九月挑了下眉,“我倒是沒聽出老爺爺哪裏煽情了,周大人可否指出來?”

    周如風咽了口唾沫,頓了好久才望向一側的師爺,顧左右而言它,“好生將陳詞記錄在冊。”

    “是,屬下領命。”

    周如風化解掉臉上的些許尷尬,這才又開口道,“接下來是誰?”

    “小民來。”又一名大叔步了出來,‘噗通’一聲跪下後,從袖袍中取出了一個錢袋子,捧在手中,朝前伸著,“這是太子殿下給的封口費,小民若不拿,小女屍身便要不迴來,為了讓小女好生安葬,小民昧著良心拿了這筆錢,夜夜做惡夢,夢到小女對小民很是怨恨......”

    一人陳詞完,另一人接著,隻是原告的陳詞,便用了整整一個上午才述完。

    就連師爺記錄的冊子也堆成了小山。

    太子聽著指向自己的一樁樁一件件,臉色由鐵青到蒼白,再到一片死灰。

    就在周如風準備拍響驚堂木時,一個哀泣的女聲,忽然從人君中鑽了出來。

    “民女也要陳詞,告太子強擄奸掠之罪。”

    周如風的手一抖,驚堂木差點就要摔落。

    少女蒙著麵紗,渾身在顫,卻還是勇敢的將袖子往上挼,一直到她胳膊上的道道血痕出現在眾人麵前,她將袖子放下後,‘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九月不忍心,起身向前,將少女抱住,拍著她的背,輕聲在她耳邊說,“你很勇敢,再勇敢一點,你就能打破心魔,站在陽光底下。”

    少女點了點頭,從九月懷中抬起頭,拭幹眼淚後才哽咽著一字一句道,“那日民女去給勞作的爹爹娘親送午飯,正巧與太子遇上,他......他將民女擄至林中,對民女鞭打,羞辱,做出許多難已啟齒之事,若寺卿大人不信,可傳女官,為民女驗身。”

    周如風緊皺著眉頭沒說話。

    老王爺伸手指向太子,“你這畜生,你可對得起你這太子的封號?”

    太子垂下頭,眸底全是狠戾的陰毒。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民女命硬,沒死成,因為害怕名聲變壞,更害怕被人用異樣眼光相對,隻能藏在家中,不曾動過要報官的念頭。”

    少女的陳詞結束,圍觀百姓的議論聲,幾乎就要將大殿的屋頂給掀了。

    京中早就有太子喜施虐的傳聞流出,但無人證實,人人便隻以為是傳聞。

    如今有少女的當庭陳詞,又有數十具屍體擺著,太子施虐殘害的罪名,妥妥的被坐實了。

    周如風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將驚堂木拍下。

    “麵對這些人證物證,太子殿下可還有要說的?”

    “汙告,全是汙告。”太子站起身,一腳將椅子踢翻,“這些刁民之詞,全是子虛烏有之事,本宮行得端坐得正,未曾做過這些。”

    “未曾做過?”九月挑了下眉,散出一縷精神力,籠在太子身上,她果然沒有猜錯,太子隨身帶著些東西,這是種個人習慣,哪怕太子被請來大理寺,他也依然帶著那些玩意。

    “怎麽?涼王妃也要摻一腳,與這些刁民一同汙陷本宮?”

    “好啊,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汙陷,據我所知,喜愛施虐之人,總會隨身帶著施虐工具,這是一種習慣,以便遇上自己看上的女子,隨時可滿足自身變態心理。”

    “什麽意思?”

    “王叔,周大人,蘇公公,你們大可派人搜太子的身,瞧瞧我沒有說錯。”

    “你們敢?”太子下意識摸向自己袖袍,臉色劇變。

    蘇公公尖著嗓音出聲道,“太子殿下身子金貴,哪能說搜就搜?”

    蘇公公的話音才落,老王爺立即一拍長匣子,“來人,去搜,本王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汙陷。”

    “是。”

    福三再度出列,朝太子而去。

    太子步步後退,最後被他踢翻在地的椅子絆了一下,整個人噗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袖袍裏的東西,都用不著搜,直接從袖袍裏掉了出來。

    蘇公公眯了下眼,暗中叫苦。

    太子正想爬起來去撿自己的東西,誰知,福三先他一步,將東西拿在了手中,轉身呈向周如風。

    周如風顫抖的接過東西,是一條長鞭。

    “若想證實這長鞭與本案有沒有關係,直接宣仵作,將長鞭與屍體上的傷痕作對比,也可與這位姑娘身上的傷做對比。”九月出聲提醒。

    “這東西壓根不是本宮的,方才本宮來此時,是府中一名下人給本宮的。”

    “不,這東西就是太子殿下的,民女能認出,這長鞭的手柄上鑲嵌了三顆寶石,寶石尖端十分鋒利,太子殿下還曾用寶石劃破民女的臉。”九月身側的少女一邊說著,一邊將麵紗摘了下來。

    她的臉上果然有著幾道可怖的傷,十分猙獰,可想而知,她受到了多大的折磨。

    太子張嘴,還想再狡辨,一直坐在輪椅上未出聲的君夜涼忽地淡淡道,“太子所用一應物品,皆在內務府中有記載,那三顆寶石是不是太子所屬,去內務府查一查便知。”

    君夜涼的話一出,才爬了直的太子,又一屁股坐倒在地。

    案件審理到這一步,已經十分接近終審了。

    不需要再多的人證物證,太子犯下的條條罪行,全都條理分明,令人信服。

    周如風未出聲,一會看看老王爺與君夜涼,一會又看看蘇公公與太子。

    九月為少女將麵紗戴好,讓智腦送了株能去疤生肌的藥材出來,暗中塞給了她,“將這東西磨成粉,和上水,敷在傷處,一夜過後,你臉上身上的疤痕便會複原,我雖然能治你的外傷,卻治不了你的心傷,此事一過,努力走出來,不管未來如何,不要使自己留有遺憾便好。”

    “嗯,多謝王妃娘娘。”

    九月轉身迴到君夜涼身側,與他一同靜靜等著。

    沒人催周如風,周如風卻在這大寒的初春,熱得滿頭大汗。

    “嘭......”

    他手中的驚堂木終於落下。

    “來人,將太子殿下綁......拿了,收押大牢。”

    “是。”有衛官差硬著頭皮上前,將癱軟在地的太子攙了起來,製住。

    “收押大牢?本宮是太子,何人敢動本宮?”太子一把將製住他的人推開,怒目掃視四周。

    老王爺正義凜然的站起身,將手中長匣一舉,怒目望向太子,“上方劍在此,你說何人敢將你收押?”

    太子被震得連退數步,官差又上前製他,這迴,他終於老老實實的,沒再反抗。

    “將這些屍體送去仵作間,眾原告先散去,待我入宮向皇上請旨,擇日複審。”

    周如風的驚堂木再次拍下,初審便算正式結束了。

    太子被壓走,擺在殿內的屍體由人抬了,送去仵作間。

    圍觀百姓漸漸散了,大概用不了多少,整個京城,甚至京城之外的城池,都會知曉太子犯下重罪,已被收押。

    老王爺要同周如風一起入宮麵聖,九月則推著君夜涼出了大理寺。

    麵對著一群圍著他們道謝的原告,九月沒心喜,反而在眉眼間多了許多凝重。

    “小九,我會派人護著他們,直到複審。”

    九月聽了君夜涼的話,點了下頭,她環視一圈眾人,“以防意外,這幾日需要你們住在一起。”

    眾人知道這當中有利害關係,未拒絕,紛紛點頭應下,又表達了一番感激之意。

    九月讓無風與無雙將眾人引至安全地,這才與君夜涼乘馬車迴府。

    “原告有人護著,但那物證與屍體,也不得大意。”君夜涼蹙了下眉,伸手將九月冰涼的手裹入掌心,“我總盼著在你離開前,與你能多有些相處時間,但......”

    九月反握住君夜涼的手,“你提醒得對,我會放出魂獸,讓它在大理寺上空守著,放心,我在府中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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