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方統領領著,一行人直接到了禦花園。

    禦花園中,芍藥開得正盛。

    有眾多被邀請來的官家小姐,正穿梭在一盆盆的芍藥間,嬉笑追逐。

    而景龍帝,與柳皇後一同,坐在石椅上,臉上均掛著笑。

    早到的君夜瑾一見君夜涼與九月,連忙奔了過來,“三哥三嫂,你們來得好晚,快,我帶你們去瞧瞧我最喜歡的那盆芍藥,真真是美得像幅畫。”

    “容本王與小九先去向父皇請安。”

    “也是。”君夜瑾俏皮的笑了笑,“那我在那邊等著三哥啦,方才父皇還問了我去找大蛇的事,父皇聽說三嫂也去了後,似乎對三嫂很感興趣,不停追著我問。”

    “什麽?”九月皺了下眉,隱隱騰升起股不安。

    就在她躊躇間,手腕被君夜涼冰冷的五指扣住,“你若是怕了,那便是真的輸了。”

    “怕?我壓根就不認識怕這個字。”九月吹了個大牛皮,她是很想不怕,但她惜命,惜命的人總是會怕。

    九月推著君夜涼,一步步往景龍帝所在地走。

    到了近前,兩人一齊行了個禮,“見過父皇。”

    “嗯。”景龍帝淡淡應了聲,臉上的笑意驟減,有戾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九月抿了下唇,沒出息的將頭垂著,隻定定看著腳下的草地,數著一棵,兩棵,三棵......

    “聽老五說,星月公主為了為隴月公主求藥,去了一趟青龍山?”景龍帝陰測測的開口道。

    “是,經過阿夜同意,由無雙無風陪著,星月大著膽子去了青龍山,想要為隴月找到蛇血。”九月老實迴答,但頭卻是越垂越低。

    “夜瑾說,星月公主憑一己之力,取到了蛇血?”

    “也並不是一己之力,有無雙陪著。”

    “不知道星月公主是如何辦到的?那大蛇即將化龍,修為不小,據朕所知,星月公主是不懂內力的。”

    九月假裝怯怯的抬頭,飛快的瞥了眼景龍帝後,又將頭垂下,“那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星月若是實話實說,不知道父皇會不會怪罪。”

    “喔?如何個匪夷所思法?你盡管道來。”

    “那日,眾人正在遲疑如何取蛇血,一個聲音忽然傳入我耳朵,那人讓我將眾人屏退,又讓我飛到大蛇前,直接取蛇血,那人說大蛇已經答應他,不會為難於我。”九月假裝還未從驚奇中走出來,嘖嘖舌,“無雙帶我飛上去了,我大著膽子拔刀插入大蛇柔軟的地方,用水壺裝了血,那大蛇果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那人是誰?”景龍帝半眯了陰鷙的眼睛,唇上假裝親切的笑早已消失不見。

    坐在景龍帝身邊的皇後,被景龍帝氣勢的轉變嚇得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

    “那人……帶著麵紗,在大蛇走後,那人將我也帶走了,可我實在無能,始終看不到他的真實相貌。”

    “你們去哪了?做了什麽?”

    “其實也沒去哪,他就將我帶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跟我說了一些關於我師父鬼先生的事。”

    景龍帝皺了下眉,深深的盯著九月,品著她話裏的真假。

    那日在迷霧森林中有兩人阻他,這星月公主與那人離開,也同是兩人。

    “今日喚你二人來,是想邀你們一同賞芍藥,去吧。”

    “是。”

    九月沒鬆下繃緊的神經,推了麵癱王就走。

    走了沒幾步,九月忽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又朝景龍帝行了一禮。

    “你這是做什麽?”景龍帝開口道。

    “有件事還請父皇作主。”九月抿了下唇,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像隻小白兔,純天然,無公害,“方才在來的路上,有刺客行刺,阿夜替我擋著,若不是方統領到得及時,恐怕阿夜就要遭殃了。還望父皇下令,徹查此事。”

    “居然還有這種事?”景龍帝一拍桌麵,怒氣騰騰道,“朕最喜歡的兒子,誰敢行刺?”

    看到景龍帝的模樣,九月在心底鄙夷的送了他一個‘裝’字。

    “星月擔心那群賊人還會來第二次,所以......”

    “這件事,朕會下令徹查。”

    “多謝父皇。”

    九月這才滿意的露出了抹淺笑,福了福,轉身推了麵癱王就走。

    景龍帝半眯著眼,目光一直盯在九月離去的背影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皇上似乎對這星月公主,很感興趣?”呆在一側的皇後,噙了抹優雅的笑,依著自己的那點心思,旁敲側擊起來。

    “星月公主如今是朕下旨親封的涼王妃,朕這是愛烏及屋。”

    “哎,也怪青稚那孩子不爭氣,好好的一盤棋,愣是被她下成了死局,未傷敵,卻自損三千。”

    “哼......”皇後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景龍帝的心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臣妾知道皇上心裏有氣,臣妾罪該萬死。”皇後紅了眼圈,城樓那件事失敗後,她一直被景龍帝以各種理由軟禁在鳳儀殿內,今日趁著這宮宴,她才得己走出鳳儀殿。“如若皇上還願信臣妾一次,臣妾今日定要讓涼王娶了青稚。”

    “你又想做什麽?”

    皇後以手帕遮麵,湊到景龍帝耳邊輕語道,“老一套,隻是這次,臣妾打算從涼王身上著手。”

    “你要鬧便鬧,若事情牽扯大了,你一人擔著。”

    “是,臣妾知道。”

    見景龍帝並未反對,皇後勾了下唇角,扯出抹誌在必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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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推了麵癱王到花區,無雙無風那兩貨已經隱在了暗處。

    芍藥花開得豔而不妖,五顏六色,姿態各異。

    君夜涼停在一簇花叢旁,伸手摘下一朵淡粉色芍藥,“小九,來......”

    “嗯?”九月走到輪椅麵前,看了眼麵癱王手裏捏著的花,唇上蕩起抹明媚的笑,躬身前傾,乖乖將頭湊到了他麵前。

    君夜涼伸手在九月發髻上撥弄了一番,將摘下的花插了上去,“好了。”

    九月聞言,立即收身,“怎麽樣?漂亮嗎?”

    “花雖美,人卻比花更美。”

    “那當然,憑我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涼王殿下。”

    一個女聲,打斷了九月孤芳自賞的臭美。

    她望了過去,正好對上了柳青稚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

    柳青稚隻看了一眼九月,便立即將目光落在了君夜涼身上,“臣女見過涼王殿下。”

    柳青稚並非一人,身邊還跟著兩名官家小姐。

    九月眯了眯眼,那兩名官家小姐,她有點印象,正是上次在妙釵坊被她教訓得落荒而逃的渣女。

    君夜涼隻淡淡瞥了眼柳青稚,便對九月開口道,“走吧,去找老五。”

    “好。”九月推了輪椅要走,耳裏忽地又傳來了柳青稚的聲音。

    “涼王殿下,上次的事,我並非有意要逼你娶我,我隻是真的想尋死。”

    聽了柳青稚的話,九月主動停下了腳步。

    “小九,既然她送上門來,那就把上次的仇報了,別委屈了自己。”君夜涼扭頭望向九月,清冷道。

    “那......給你惹來麻煩也沒關係?”

    “從你出現起,你哪日未給我惹來麻煩?”

    “那是因為,你自己本身就是個大麻煩,還用懼怕我惹給你的那些麻煩嗎?”九月鄙視道。

    “......”

    “不過,阿夜,既然有你給我撐腰,那我就惹麻煩去啦。”

    “嗯。”

    九月鬆了輪椅,朝柳青稚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在離她隻有一米左右時停了下來,“你剛才說,你上次在城樓不是要逼阿夜娶你,而是真的想死?”

    “阿夜?”柳青稚臉色僵冷發白,緊咬著半邊唇,半晌沒從阿夜這個稱唿中恍過神。

    “憑你,也敢叫涼王殿下阿夜?你算什麽東西?”護國公府三小姐曾初柔厲聲喝斥道。

    “就是,你未出現時,涼王殿下與青稚就是一段被世人看好的佳話,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異國公主,怎能比得了青稚的身份?你跟在涼王殿下身邊,簡直就是一滴墨水染到了白布上,汙了涼王殿下。”丞相府嫡女容芷瑤不甘落後道。

    聽了這些難聽且無理的指責,九月不怒反笑,笑得陽光燦爛,春光明媚,“我叫他阿夜,那是因為我是他的王妃,他唯一的妻,你們如果有意見,盡管去找阿夜提。”

    “你......”

    “如果我是一滴墨,汙了阿夜這張白布,那又怎麽樣?你怎麽知道阿夜隻喜歡做一張白布?而不是喜歡讓我這滴墨在他的世界中,開出一朵朵墨花,將他簡單的世界,點綴得更豐富多彩一些?”

    “強詞奪理,不要臉......”

    “沒有臉的人,別在我麵前跟我提要臉,想要跟我提要臉,先把自己的臉找迴來再說。”九月露出抹深笑,“我可聽說了,曾三小姐與容大小姐被人在光天化日下脫了衣服,嘖嘖嘖,可真是有臉到家了。”

    兩個渣女一聽,瞬間紅了臉,將頭低垂下去,眼神中的毒惡,卻是越發濃烈。

    被九月當著涼王殿下的麵揭了過往,她們又氣又恨,又不甘心。

    “還有你,柳青稚。”九月不再理會兩個渣女,轉而望向柳青稚,從袖袍中取了智腦送出來的紙與毛筆,一字一句道,“你親口說的,不是要逼阿夜娶你,為了打消別人的懷疑,我這有紙有筆,要不,你寫個保書?以表你的心意?”

    柳青稚發紅的眼睛瞬間瞪圓。

    “還有,你說你隻是想死,真的想死,既然上次沒死成,那你現在再死一次唄,這一次,保證沒人攔你,沒人勸你,我會讓你死得安安靜靜,光光榮榮。不過,在你要死之前,還是先把保書給寫了吧?”

    九月的手向前伸,手裏捏著紙筆,唇上的笑很耐人尋味。

    柳青稚徹底呆住,一雙手,下意識的藏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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