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台看不出此間名堂,但知曉司天監該有興趣就行。


    兩家雖分工不同卻有著骨肉相連的“戰友情”,一個給的坦然,一個拿的更坦然。


    專業事還是專業人來做更好。


    司天監的朋友從黑獄中剛出來就出手幫助幾位手握實權的精英校尉,沾惹地脈毒煞難免有些銷運走背減福的弊端。


    幾位校尉雖是功力不凡的武者但對這種運道虛無之說無處拿捏,丟財是小事,他們怕的是緊要關頭的倒黴愣神,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臉色煞白的他們急忙賜教剛得了些許好處的司天監監官朋友。在傳承神秘的司天監朋友來看,換運得福的小手段對付此等黴運還是能頂用的。


    用未滿月的嬰兒尿洗頭,用人氣很旺廟宇正殿頂梁處的蜘蛛混進香灰裏吞腹等等。


    不明其理但不明覺厲的校尉們自禁閉出來毫無怨恨之意,方才好友說了別讓怨憤惡意趁了心。


    一一照做便是。


    。。。


    為了惡心朝廷,長明王的死忠餘孽甘願舍寶以無定河水眼坑殺無辜江湖同道外加滋養魔門邪器。尤其是在得知一位名喚張青的書生在隴西壞了主公延壽大事後,梅園的麻煩來了。


    京城星夜劇變,梅園主人得至寶的消息被他們惡意傳播,聞著腥味趕來的彌勒會,一睹為快的陰鬼宗高手赤鬼劉唐,包藏歹心的東海邪修吳添壽都打起了梅園的主意。


    魔修蠱惑人心,故意泄露三寶真人水眼藏寶秘聞引來江湖中人廝殺,以血怨養邪器。


    孕養邪器再將邪器投進皇陵汙染皇陵地脈的陰私也被黑冰台暗探報到臥虎丘。


    正如臥虎丘高層所料,賊心不死的魔崽子又躲在暗處使壞。


    黑冰台派出人馬尋那三寶真人遺澤奪得先機前就藏有暗兵靜待跳蚤小醜們忍不住冒頭蹦躂,果然耐心不佳。


    多少年了,依舊沒半點長進。


    不過此次學精一點,懂得蠱惑沒腦子的憨憨冒頭亂蹦躂,自己卻躲在幕後看戲。


    群英會帶來的效益太大了,黑冰台高層不敢大肆搜捕宵小唯恐攪了這繁華勢頭。


    。。。


    火雲怒卷,赤霞漫天,偌大的京城被罩在一片絢彩紅霞之中。


    然而無定河某河段卻是禽鳥匿形,魚蝦藏跡,蟲寂狗吠,仿如某大禍臨頭一般。


    司天監幾位監官在黑冰台幾位精幹校尉護衛下喬裝來到京外無定河某處河畔雜木林向河麵遠眺。


    “哎,大兇之兆啊。”一位麵皮白淨無須的監官眯眼朝紅霞漫漫的天空愣了幾息後輕聲念叨。


    “大監可有辦法消。。。”


    “沒有!額,不是暫時沒有,是沒有。”監官插嘴堵住了校尉的追問。


    不知不怪。


    黑冰台高層心有壓力,幾番催促他們動手製止魔門邪修的邪行,連監正都不吭聲,下麵誰敢擅自做主。


    不是他們故作姿態,實在是此事宜疏不宜堵。


    還有一點不能人言的是,既然是皇陵地脈毒煞,那就泄出些更好,待大祭時少出亂子。至於死人害命?這天下哪裏不死人?有人餓死撐死有人病死興奮死,死法太多了,時時刻刻都在死人,死點人又何妨?


    司天監在乎的是國運穩定,其他的不在乎。


    城南外某巷子口,一老瞎子抬頭望天。


    路過的行人並無意外,這老瞎子算命有些本事,隻是喜歡摸索年輕婦人的小手,辯解什麽男子宜摸頭骨,女子宜摸手相之類的屁話。


    打是打不過的,他有個壯似一頭牛的徒兒撐場,隻得罵他幾句老淫賊。


    攘攘人流街巷,靜立一個算命人,如遺世獨立,孤風傲影,飄然佇於街口。


    視四野八方於無物,天地獨一人也。


    但見老者眉頭微皺,白濁的眼珠子暗淡無光,微微輕轉幾下,昂首盯著那火雲赤霞“瞧”了一陣,鬆弛的眼皮顫了幾迴,繼而微微歎了口氣,擠出一絲蚊蚋,幾不可聞,細細聽來,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哎,東方血染,又要多幾家燒紙可憐人咯。”


    此裝模作樣的老瞎子正是麻子的舊相識加故人瞎老仙。


    說得這般嚴肅但心裏卻想著乖徒兒鐵牛前去見見世麵,更準確地講見見血。


    方才靈機一動觀天之餘跟自家徒兒卜了一卦,嗯,他肚裏那柄靈劍還有一份機緣在此間。


    劍靈本相為烏鱧,那處災禍正是在一處水眼中,鐵牛能否得靈劍賞識就看此遭了。


    瞎老仙雖聽不見劍靈整夜辱罵乖徒,但人老成精,“看”得出來乖徒兒噩夢比較多,白天也是無精打采的,定有緣由。鐵牛年幼,又不是貪戀美色的淫賊,那就剩一個了,烏澤劍的劍靈醒了。


    不知怎麽滴看著鐵牛渾身“內分泌失調”的姨媽不走感,瞎老仙便是渾身舒泰,心曠神怡啊得很。


    不是他作為師尊內心很變態,根據祖師留下的殘缺書劄,這是劍靈在發力了,意味著劍主考驗開始了。


    正經主業一旦步入正軌就該給徒兒教授摸骨相命之術了,不然僅依靠品劍這條路子怕是要餓死人,瞎老仙一脈向來是主業副業齊頭發展,瞎老仙學的副業是算命先生,聽說有一支分脈的副業是鐵匠。


    。。。


    京城南,梅園中院涼亭。


    尤青陽錢元陽動用些人脈關係打聽到被“排擠”進蘭陽郡主送親團的才子名單後便來張牧之這裏商量。


    此行穿越大半魏國再坐海船航行至楚國腹地,他們仨猜測多半是先走一段海路提前適應下楚國之行的枯燥。


    在魏國一直走陸路的話太耗費時間,可能是到了江東登陸走上千裏路再坐船直航楚國腹地。


    事關送親團出行日程乃是機密要事肯定不會讓他們知曉的,在座的三位皆聰穎機敏把送親團的日程行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般推斷,我們要在海上待很長時間了,偶爾坐船還行,若是久了想必枯燥乏味的,牧之兄,元陽兄可坐過海船?”尤青陽將堪輿圖粗製版卷起來。


    “不曾。”


    “未曾。”


    “這下難搞了,我們得找事做,不然長久坐船會瘋掉的,釣釣魚,下下棋,彈彈琴,品茶飲酒聞香吟詩作對都得搞。”尤青陽為此做足了功課,沒坐過海船的他還專門跑到無定河河寨那裏找跑過海船的船夫打聽經曆。


    一句話,此刻的他比麻子錢元陽兩人有“經驗”,即使這經驗是打聽來的。


    “行,你安排吧,需要我幫忙就吭聲。”麻子無所謂道。


    “我們去百寶樓逛逛,海船不比畫舫遊玩,海釣刺激好玩少不了質量上乘的好裝備。”錢元陽提議。


    “酒的話包在我身上,我知曉一處酒肆的酒釀很不錯。”提到酒,麻子猛然想起醴泉酒肆那美酒娘的小酒窩兒。


    “我說?我們要不要給他們幾位先碰麵坐坐,畢竟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呸呸,朋友。”尤青陽突地想起還有幾位同院學子呢。


    他與那幾位打交道不多但互聞其名,屬於那種王不見王的久聞其名未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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