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花癡的方幼珺獨自一人躲在車廂裏盡顯懷春女子的形態,不時癡笑流口水,那憨傻的模樣若是讓她那將門貴胄的老爹長陵侯方關雄知道後不敢想象。


    長陵侯常年在外領兵戍邊,領銜大魏北域關的鎮守大將,麾下十萬大軍試鋒北地蠻族,兩個兒子也在麾下做事,京中侯府中隻有老夫人和夫人操持侯府,方幼珺又是幼女,全家上下視之為珍寶,嗬護備至。


    不敢想象一身鐵血煞雨的長陵侯知曉寶貝閨女的想法是該捂臉還是上街“抓”上一堆帥哥讓心頭肉看個夠。


    悶在家裏無聊的花癡女方幼珺本是出門“訪友”來著,聽家裏人說自己的好閨蜜,在外立功“無數”的宣瓏娘迴來了。


    她本就一性子柔弱的小女子平日裏喜歡躲在閨房看些男女情愛的話本或跑到梨園裏聽那伶人唱戲,左右躲不過世間情啊愛啊恨啊,敢進這煞氣盈盈的黑冰台也是鼓足勇氣的,嗯,大半勇氣來自於好閨蜜宣瓏娘的“忽悠”。


    想象一下,領著一隊精英秘衛,救蒼生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一腳踏滅百鬼哭,一手撥開萬丈幕。


    颯不颯?


    威風不威風?


    一性子柔弱的貴門嬌女差些被閨蜜忽悠瘸咯。


    尾隨其後的方幼珺想法很單純,就是想看幾眼帥哥。


    那作為大帥哥的蘇大公子便遂人意,早暗暗擺手不讓藏在暗處的護衛“惹事”。


    在大街上被圍觀的事兒要學會適應並“熟視無睹”。


    這是一位“遍覽群芳”的貴門公子對一位初來乍到小書生的勸誡。


    “黑市?張兄去黑市可有要事?”兩大帥哥閑逛在街市散攤上成為移動的熱點。


    “沒啥要事,這不想著給店裏進點貨嘛,順便尋上幾個穩定貨源。”小書生左右不暇瞅市集熱鬧,殊不知自己也屬於熱鬧之一。


    “進貨?張兄你玩真的?”蘇元放下手中一口假的不能再假的“寶刀”。


    “嗯啊,不然嘞,還玩假的?”小書生一語雙關。


    近前坐著穩若老鬆的攤主聽聞後隻是微微咧了一下嘴角,遠遠瞅見走來兩位身價不菲的客官,其中一位上來就拿起自己的“鎮店之寶”屠龍寶刀愛不釋手,還以為自己被財神爺看上了呢。


    笑得很尋味的蘇大公子放迴攤布的“屠龍寶刀”又拿起一尊類似吞天金蟾模樣的擺件來。


    “攤主,這隻金蟾多少錢?”蘇元轉念想到既然好友開店,那送他個寓意財源滾滾的金蟾擺件十分應景啊,雖然這隻金蟾是燒製的陶器,但刷得這滿身金漆很閃眼。


    “大過年的,貴客真心請的話,三百拿去。”攤布一側的攤主眉開眼笑。


    “三百大錢啊?倒也實在。”蘇元聽價後輕聲道。


    “三百兩銀子。”聽到貴客“裝傻”,一口氣差點噎住瞪眼的攤主。


    “三百兩銀子?這可是真是吞天啊。”蘇大公子端詳手中的陶器幾眼,穩穩的放迴原地,都不帶迴價的。


    這一頓操作把攤主整懵逼了,貴客就不試試還個價兒?


    萬一呢?


    萬一稍微還個價兒就出手了呢。


    蛤蟆大開口的攤主眼睜睜地瞅著蘇大公子放下金蟾欲走,至於另一位貴公子他都不帶正眼瞧的。


    說自己賣假貨的人是“目不識寶”的瞪眼瞎,都不帶理睬的那種。


    “公子留步,三十兩銀子您請。”


    終於,攤主還是屈服了。


    大過年的,這麽一堆貨不換成銀錢銅板難道拿迴家當“鎮宅之寶”啊?


    “二十兩銀子,不成就另請。”蘇元走了幾步頓足迴首笑道。


    “啊?額。二十兩?二十兩就二十兩。誠惠。”攤主的表情猶豫難定且苦笑不得,最終還是肉疼出貨。


    蘇大公子朝身後的跟班瞟了一眼,便同小書生接著逛街看熱鬧。


    “行啊,蘇大公子,似你們這不食人間煙火的貴門子弟還知道砍價啊?”小書生在側靜觀不語,完事兒後才低聲笑道。


    “哼,誹謗啊,都是誹謗。本公子是打小錦衣玉食,但不是腦子進水,二兩銀子的東西能賣二十兩銀子那是忍受饑寒養家糊口的體恤,真賣了三百兩銀子,你信不信他接不住這富貴,到時候不是我在幫人而是害人了。”


    蘇大公子輕蔑地譏笑道。


    忍受寒風的街市上,那些蜷縮著身子的攤主大多是“精明”的,在他們眼裏最喜歡的還是“冤大頭”,人傻錢還多那種。


    “別這麽看我,張兄,這隻招財進寶的金蟾是買給你的,你那博物鋪正好缺這。”


    蘇大公子瞅見小書生的不以為然便提醒幾句。


    “我的?哈哈,疏忽了,還好有蘇兄操心。這麽著,一會兒到水寨的鬧市也挑個物件兒送你,就當送書的謝禮了,可行?”


    不提這招財進寶的金蟾還好,迴想起來還真是,雜貨鋪也是店鋪,怎麽缺這寓意極好的“寶貝”。


    “哦?求之不得,張兄請。”蘇大公子心晴氣爽。


    兩大帥哥在街毫無顧忌的言笑,看呆了明處暗處想大膽正眼看又羞得偷窺的花癡女。


    “小姐不能再往前走,前麵是無定河寨。夫人知道後會責怪的。”駕車的車把式停在半道上說啥不聽小姐的話繼續尾隨帥哥了。


    方幼珺不得不“清醒”過來,狠狠地挖了幾眼才令車把式轉頭去尋閨蜜分享見聞。


    平京這麽大一座城池,黑市有好幾處,但名聲最“響亮”的還屬城東無定河上的水寨又稱無定河寨。


    無定河寨本是河畔船家用雜木架設的停船碼頭,隨著京城兩次擴城的日漸繁華每年都有人進京“闖天下”,些許根腳不深的浪子來到無定河寨落腳。


    逃難的,避禍的,謀生的,包藏禍心的諸類等等,十裏河寨魚龍混雜卻“井然有序”,各大行當都能在此盤踞,混而不亂,亂中有穩。


    京城最大的黑市便在水寨裏一處船市上常年設置,每月三次,一旬開三天閉市,黑市上露的貨不一定非的是來源不明的黑貨。


    京兆府衙門的手輕易不往此間伸,伸一次不知要牽涉多少人蹲大牢挨刀,小小的船市可牽涉著整座京城的神經,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故而京兆府的公人一般情況下不去無定河寨巡街拿人。


    十裏河寨自有“規矩”。


    小書生跟著蘇大公子來拜訪一位十裏河寨的“規矩”之一,河幫的總瓢把子劉萬忠。


    河幫那是十裏河寨的“元老”勢力,本是無定河的船家漢子抱團兒取暖組成的組織慢慢隨著河寨的擴建變成一方勢力,把持著無定河航道上五成的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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