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當真沒機會親近。


    縱然往後孟仁安孟仁康歸家長住,她要與他們親近,想來亦不易,畢竟她能和孟仁平相處甚佳,盡因彼此中間都掛著微妙的互利。


    此番是曾家姐妹送來兩個舅父單獨給外甥女的兩車年禮,孟曾兩府之間的親戚禮節往來,屆時會是商氏胡氏此兩位當家主母再另行安排,再差人互送至對方府上。


    換言之,今日曾家姐妹這一趟,送的純粹就是兩位舅父對外甥女的拳拳之愛,更是向孟府表達了孟十三尚還有曾府此後靠。


    此表達的背後之意,不由引人深思。


    曾重榮心思素來簡單直接,沒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曾重錦不同,作為長姐,她思之慮之總是較深較多,遂話完曾淩革一家年後迴京之事之後,她看向孟十三的眸色,略有不同。


    孟十三敏銳,瞬時接收到曾重錦欲言又止的弦外之音:“四表姐有話兒要說?”


    曾重榮即刻看向長姐,她也看出了曾重錦眉宇間的猶豫,不禁愣了下,又想了想道:“姐姐想說什麽便說什麽,咱們與夭夭乃是嫡嫡親的表姐妹,如今的夭夭亦非從前的夭夭,不必藏著掖著。”


    “五表姐說得對,四表姐想說什麽便說什麽,我聽著。”孟十三漾出淺淺淡淡的笑容,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的親近。


    曾重錦生得溫婉,孟十三笑,她也跟著笑得彎了眉眼,帶著笑意道:“我隻是在想要如何說,方能表達出我內心的真正所望。”


    聽到所望二字,孟十三心下略有些了然,曾重榮則越發沒聽明白了。


    曾重錦接著往下道:“眼見年關將至,待這個年一過,上元節也過了,便該是太子殿下選定太子妃之期。”


    曾重榮哦了聲:“姐姐原是想說這個……對!夭夭,你現在可就得好好地想一想了!”


    “沒什麽好想的,左右不過是順勢而為罷。”孟十三心裏有想法,且不止一個兩個,但這些想法於眼前她這兩位表姐而言,著實太過離經叛道,她怕嚇到她們,還是莫要說出來的好。


    “你……當真這般想的?”曾重錦總有種孟十三不太可能這般輕易妥協之感。


    曾重榮腦袋裏則有點兒轉不開的感覺,聽得長姐這般問,她也一臉茫然地看向孟十三,等著孟十三怎麽說。


    “四表姐放心,總歸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孟十三如是言道。


    曾重錦懂了,孟表妹這是心中早已有數,然事關重大,且不好過早地言明,恐事端變化,亦怕橫生枝節,她點點頭:“有你這句話兒,我迴去便能交代了。”


    “代我謝過外祖父、大舅舅。”曾府裏,能思慮得如此長遠且不懼孟府與東宮之勢者,孟十三明白,也就她的外祖父與大舅父了。


    “……祖父和父親竟還交代了姐姐此事兒?”曾重榮後知後覺,而後不太開心地嘟起小嘴巴,“竟是瞞我瞞得半絲風都不透!”


    “也並非瞞你。”曾重錦好笑地看著妹妹那足以掛上小油壺的小嘴兒,“隻是祖父和父親交代我之時,你貪玩,光顧著撲蝶了。”


    曾重榮聞言,抬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太好意思地嗬嗬笑,她得承認她是貪玩了些。


    不提年後李壽選太子妃之事,孟十三倒也沒想多言,既是這會兒曾重錦先提起來,她順道也說一說:“東宮太子妃之位,我從來沒想過,也不想坐上去,但這個府裏,除了我之外,無一不想我坐上去。”


    “可需要助力?”曾重錦肅起一張臉問道。


    孟十三搖首:“我同兩位表姐表明心中所望,並非是想要什麽助力。當然,倘若我當真需要助力,亦不會同曾府客氣,四表姐迴府之後,可向外祖父與大舅舅轉述一番我之所望。”


    “好。”曾重錦鄭重應下。


    藍之燼在金陵明查暗訪,除了槐鳥主動領路所得的舊宅之外,他是一無所獲,甚至他在舊宅附近房舍一家一家地問,也沒能問出什麽來。


    不是說那是一座年月久遠的宅院,就是說其主人長年遊曆在外不歸,前些時候還有家仆尚守著舊宅,這些時候聽聞連家仆都進京攀高枝去了。


    他略一思忖,便得出一個結論——家仆指的是長安,高枝指的是孟府大小姐。


    這些信息無甚用。


    發現槐鳥不再跟前跟後之後,藍之燼猜想著槐鳥定然是迴它主人身邊去了,他隨後也退了客棧的房,起程迴京。


    總而言之,此番金陵之行,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藍之燼無功而返之際,槐鳥已然先一步迴到京城孟府。


    同時,花沙水三位族長也在明麵上參加完此次崔瑜所辦的行商盛會,打包行囊留下一封書信,請崔瑜代為轉交到孟十三手裏之後,三家於午後,起程離京返迴嶺南。


    書信被卓全送到孟府,遞到孟十三手裏之際,恰是槐鳥已迴到孟府好一會兒之時,還跟著賞春又到門房處見他。


    卓全迴到雀仙樓,便如實告知金白昔。


    金白昔到後麵小院,進閣樓上稟崔瑜:“卓全沒見到孟大小姐,不知孟大小姐看到信中內容時的反應,更不知信中內容,倒是那隻長安養的鳥兒已迴到京城,又停在賞春的肩膀上跟著到門房。”


    “此槐鳥迴京,金陵管事亦來了信兒,言道藍之燼無功而返,已然起程返京。”崔瑜剛收到的消息,金白昔來稟,他順勢也告知了金白昔此消息。


    金白昔歎道:“七爺失望了吧?”


    崔瑜苦笑:“失望是有,不過也還好,我也沒把希望全然寄托到藍之燼身上。”


    又問:“二皇子那邊可有動靜?”


    “聶首領親自跟著,目前為止,無甚動靜。”金白昔知曉崔瑜指的是什麽,“杜母住進孟府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二皇子於杜母身上,已然掀不起何等風浪了。”


    孟府可不似其他地方,李珩能利用藍之燼的術法找到倆良民的下落,並成功殺之滅口,此招且不說藍之燼眼下已不可能會再被李珩收買,光是杜母此時所在之地,便非是李珩的人輕易能入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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